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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心后,我成了疯批王爷的白月光

admin 励志美文 2025年10月29日

萧绝跪在我面前时,殿外正下着大雪,像极了我“死”去的那天。

昔日那个一手覆灭我故国、亲手将我从死人堆里拎出肆意折磨的疯批王爷,

此刻却像条被遗弃的狗,通红着双眼,死死拽着我的衣角。他求我救他,求我别走。

可我只是想笑。当初把我罚跪在雪地里一夜,自己却与青梅竹马赏雪吟诗的人,是他。

在我咳血病危时,亲手将穿肠毒药灌进我嘴里,逼问我家宝藏下落的人,也是他。

如今他终于发现,我沈家世代守护的,根本不是什么前朝宝藏,

而是唯一能救他家族疯病性命的药方。而这世上,只有我能救他。可那又如何呢?

我抽出衣角,平静地看着他因疯病和绝望而扭曲的俊脸,轻声说:“王爷,我的心,

早就被你亲手剜去,碾碎在那场大雪里了。”在他崩溃的眼神中,我转身离去。他不知道,

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1我咳醒的时候,喉咙里全是铁锈味。袖口早已被血浸透,

暗红发黑,像干涸的墨。冷宫的床塌了半边,我蜷在上面,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炭火将熄,寒气顺着砖缝爬进骨头里,比药还冷。那碗“开窍汤”,

又来了。昨夜他亲自来,亲手端着那黑褐色的药汁,眼都没眨一下,

就捏着我的下巴灌了进去。他的手指很稳,眼神却比刀锋更冷:“沈清弦,你父亲藏的东西,

到底在哪儿?”我没有回答——不是不说,是根本不知。我家满门抄斩那一夜,

父亲被人拖走前,只用染血的手塞给我一本残破医书,低语一句:“活下去……别信任何人。

”之后头颅落地,再无声息。可萧绝不信。他认定我是前朝余孽最后的钥匙,

藏着足以打败天下的宝藏秘图。而我,只是个药罐子里泡大的病美人,连站都站不稳,

如何藏得住山河社稷?午时,小蝉哆嗦着端来新药,说是王爷亲赐。我盯着那碗药,

黑得发亮,浮着一层油光,闻不出味,却让胃里一阵翻涌。三日前我在回廊晕倒,

太医搭脉后脸色发白,低声对侍从说:“再这样下去,活不过春。”这话传到萧绝耳中,

他只冷笑一声:“她若死了,便是心虚自绝。”心虚?我闭了闭眼,喉间腥甜更重。

可笑的是,此刻院外竟传来丝竹声,暖阁那边灯火通明,

隔着风雪都能听见柳若烟娇柔的笑声。她在为他抚琴,

弹的正是《南风辞》——当年我病中抄了七遍,只为他一句“爱听”。如今,他搂着别人,

吟着我写的词,赏着我不配看的雪。我忽然想笑,可一动,

腹中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脏腑。那是药毒攻心的征兆,日复一日,已入膏肓。我闭眼,

仰头,将整碗药尽数饮下。苦得舌根发麻,随即一股灼热直冲心口,我猛地呛出一口血,

溅在裙裾上,如梅花零落。就在这时,门外骤然喧哗。脚步声急促逼近,守卫阻拦不及,

一道青衫身影径直闯入——是顾云舟。游方神医,父亲故交,十年前便已远走江湖,

谁料今日竟出现在这冷宫废院。“奉旨诊脉。”他声音沉稳,

目光落在我脸上时却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搭上我手腕,指尖冰凉,脉象刚触,便顿了顿。

然后,极轻地说了一句:“你爹留下的方子……你还记得几味?”我心头猛震。

那本残卷医书上的字迹早已模糊,可那些药名、配伍、禁忌,我背了十年,烂熟于心。

它是我的命,也是我的罪。我刚要开口,门却被一脚踹开。寒风卷雪扑入,火盆彻底熄灭。

萧绝站在门口,玄色狐氅沾着雪花,眸色如深渊般黑沉。他一眼扫过顾云舟的手,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老东西,你也想替她瞒?”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药碗应声而碎,

瓷片飞溅,一道锐痛划过脸颊——血,顺着右脸流了下来。我抬手抹去,指尖鲜红。

顾云舟猛地抬头,看着我,那一瞬,我明白了。他们都知道些什么。而我,正站在生死边缘,

被所有人凝视,等待一个答案。可我现在,连命都快没了。2清晨的雪还在下。

小蝉跪在我床前,手指冻得发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柳若烟昨夜去了王爷寝殿,

哭着说……说你在佛堂点长明灯,嘴里念的是她早死。”我盯着帐顶,呼吸一滞。

“她说听见你诅咒她?”“是。”小蝉眼泪砸在地上,“王爷今早没去上朝,就在檐下坐着,

手里拎着酒壶……侍卫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我闭了闭眼。喉间那股腥甜又涌上来,

压都压不住。昨夜顾云舟走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你爹留下的方子……你还记得几味?

”可我还来不及细问,萧绝就破门而入,打碎药碗,划破我的脸。如今,又是一场构陷。

我撑着床沿起身,指尖冰凉。刚踩上地,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小蝉慌忙扶住我,

却被我轻轻推开。“别哭。”我低声说,“他们要的是我跪,不是你哭。”话音未落,

门被猛地撞开。两名侍卫闯进来,铁甲冰冷,一句话不说,架起我就往外拖。风雪扑面而来,

像刀子割在脸上。庭院积雪已盈尺深,白茫茫一片,仿佛天地都在为我送葬。

檐下摆着一张紫檀矮案,萧绝坐在那里,玄色狐氅披肩,手中酒杯轻晃,

目光却始终没落在我身上。他看着远处飘雪,像是在赏景。我被推跪在雪中,

膝盖砸进厚厚的积雪里,寒气瞬间穿透裙衫,直刺骨髓。“她说,你不喜她。”他终于开口,

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却发现嘴唇早已僵硬:“我连活着都不配的人,怎敢恨谁?”他轻抿一口酒,

眸色不动:“那就跪到她心安为止。”风雪更大了。我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指甲泛青,

血色全无。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肺腑冷得快要裂开。

我想起昨夜顾云舟临走时那一眼——那不是医者看病人的眼神,是长辈看孤女的痛惜。

小蝉不知何时偷偷摸摸靠近,把一件旧披风塞进我怀里。我没来得及说话,

巡查侍卫便一声厉喝:“贱婢找死!”啪——一记耳光甩过去,小蝉整个人摔进雪堆,

再没敢抬头。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不是不敢,是不能。他知道我怕他动怒,

所以他偏要我亲眼看着忠仆受辱,看我在风雪中一点点死去,还要笑着说我咎由自取。

这世上最狠的刑罚,不是鞭子抽在身上,是你明明清白,却被最爱之人亲手钉上耻辱柱。

寒意从四肢蔓延至心脏,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我看见父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

指着那本残卷医书说:“弦儿,此方若现世,必引天下大乱,但若用得好……也能救人。

”我也想起顾云舟昨夜搭脉时,指尖微颤,极轻地说:“药能杀人,也能救人。”那一刻,

我忽然懂了。我不该等谁来救我。我要活下去。哪怕只剩一口气,我也要活成他的梦魇。

夜半,我昏倒在雪地,四肢僵硬如石,连睫毛都结了冰霜。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黑影出现在头顶。萧绝蹲下来,脸在我眼前渐渐清晰。他脸色晦暗,眼底布满血丝,

像是彻夜未眠。“你说一句实话,”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就扶你起来。”我睁眼看他,

睫毛上的冰碴簌簌落下:“我说了千遍……你为何不信?”他怔住。风雪静了一瞬。良久,

他挥了挥手,命人将我抬回房。可太医跟进来,只搭了脉便摇头:“寒毒入心,

若再这般折腾,撑不过七日。”我听着这话,望着床顶斑驳霉痕,忽然轻轻笑了。七日?

也好。若真只剩七日,那我也该为自己活一天了。烛火摇曳,窗外雪未停。我缓缓合眼,

掌心还残留着方才诊脉时,顾云舟指尖写下的温度。四个字,如雷贯耳——七星断息散。

3第七日清晨,我咳出一大口黑血。那血落在素白的帕子上,像一朵开到腐烂的墨梅,

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青。小蝉跪在床边,手抖得连茶盏都端不稳。她不敢哭,也不敢叫,

只是死死咬着唇,眼泪一串串砸进药碗里。窗外雪还在下,冷得连风都像刀子刮骨。

我闭着眼,气息微弱得几乎摸不到脉,可心里却清醒得可怕。每一个呼吸都像在数命,

但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顾云舟是巳时三刻来的。他穿着灰袍,背着药箱,

脚步轻得像怕惊了谁的梦。太医前脚刚走,断言我“寒毒攻心,魂魄将离”,后脚他就来了,

说是奉命再看一眼——毕竟,我是王爷亲自关押的人,死了也得有个说法。他坐到床沿,

伸手搭脉。指尖冰凉,却在我掌心极快地划过四个字:七星断息散。我眼皮颤了颤,没睁眼,

只用拇指轻轻回了个“是”字暗语。他知道我在赌命,我也知道他在冒死相助。这药,

是前朝禁方,以七味剧毒之药配伍,能令活人气息全无、体温骤降、脉象绝断,形同死尸。

但剂量稍差一丝,便是真死无疑。而解药更是稀世难寻,唯有顾云舟手中还有半丸。

他收回手,叹了一声:“三更服药,不可迟于子时。若你命不该绝……明日此时,

我自会在乱坟岗外等你。”话落,他起身离去,背影佝偻如老叟,却走得决绝。

夜降临得格外早。小蝉蹲在角落磨药粉,手指被瓷钵割出血痕也不停。那药色乌黑,

气味腥甜中带着铁锈般的腥气,闻一口便头晕目眩。

她一边磨一边低声抽泣:“**……万一醒不来怎么办?”我没说话,

只是抬手抚了抚她的发。赵嬷嬷站在门边,沉默良久,忽然走过来,

握住我的手:“老奴当年吃着夫人奶水长大的,沈家待我不薄。今***走,

我替你报信——但你要活着,活得比谁都长。”她眼眶红了,却没掉泪。子时整,

铜漏滴尽最后一声。我接过小蝉递来的药汤,一口气饮尽。苦涩如地狱涌出的冥泉,

顺着喉咙一路烧进五脏六腑。我蜷在床上,冷汗瞬间浸透里衣,四肢开始不受控地抽搐,

心跳越来越慢,像是被人用手一点点攥紧、碾碎。视野模糊,耳鸣如潮。

我听见自己最后一声呼吸,轻得像风吹纸灰。然后,黑暗彻底吞没了我。再后来,

我听到哭声。是赵嬷嬷,她扑在我身上嚎啕大哭,声音撕心裂肺:“**啊!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王爷!您来看看她吧!她连走都没走个明白啊!”宫人慌乱奔走,

消息飞一般传向主殿。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一脚踹开,木屑四溅。寒风卷着雪灌进来,

照亮一道玄色身影。萧绝站在门口,披着黑狐大氅,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幕。

他大步走来,一把掐住我的脖颈,指腹用力按在我颈侧动脉上。我全身冰冷,眼皮不动,

呼吸全无。他在试我有没有气。那一刻,我的心几乎要撞出胸膛——不是怕他发现,

而是怕他……还有一点点在意。可他只僵了一瞬,便松了手。“扔去乱坟岗。”他冷冷开口,

嗓音沙哑,“脏了本王的地。”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脚步渐远。我躺在那里,

意识尚存一丝清明,听见自己心底最深处,有什么东西终于彻底裂开,碎成齑粉。

原来在我死后,他连一眼都不愿多看。也好。从今往后,我不是沈清弦了。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破庙外,北风如刀,割面不休。棺材被野狗刨开时,我已经醒了大半。

浑身剧痛,四肢僵冷未复,每一次呼吸都像有针在肺里搅动。我撑着棺壁坐起,

指甲崩裂也不觉疼。顾云舟就守在旁侧,见我睁眼,立刻出手如电,

三根银针精准刺入我肩井、神阙、命门三大要穴。“别动。”他低声道,

“假死药反噬已伤及心脉,你现在,离真死只差一步。”4北风割在脸上,

像刀子一片片刮着肉。我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时候,骨头缝都在响,冷气顺着七窍往里钻。

指尖触到木板的瞬间,指甲“咔”地崩断了一根,可我不觉得疼——心比这更痛百倍。

顾云舟就蹲在我旁边,脸色比雪还白。他没说话,出手却快得惊人,

三根银针眨眼间扎进我肩井、神阙、命门。一股热流猛地撞进经脉,几乎要撕开五脏六腑,

但我咬紧牙关,一声没吭。“别动。”他声音压得很低,“七星断息散是死人药,活人用了,

尤其……你还怀着孩子,药性会逆冲心脉。你现在不是装死,是真的离死只差一口气。

”我喉咙发苦,想说话,却咳出一口黑血。孩子还在。我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

贴着我的命门一起颤,像是黑暗里唯一的鼓点,催我活下去。赵嬷嬷扑通跪下,

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本残破的医书,封皮焦了半边,字迹模糊,

却是我父亲临终前塞进我手里的东西。“**……这是您拼了命护住的……”我伸手接过,

指节泛白。这本薄薄的小册子,是我沈家三代医官的心血,也是我在萧绝手里苟延残喘时,

唯一不敢丢的东西。顾云舟扫了一眼,

眉头骤然一拧:“你竟把‘焚心丹’的毒理反推成了养脉法?

这不可能……连太医院首席都解不开的方子,你怎么……”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天才,我只是被逼出来的。那些夜里,萧绝逼我喝药,

我一边吐血一边记下每一味药材的反应;他罚我跪雪地,

**背《千金方》续命;柳若烟陷害我毒害侧妃,我被迫亲手为自己辩罪,

剖药理、验毒素……他们以为我在求饶,其实我在学怎么活下来。现在,

我要用这些命换来的本事,重新活一次。“救我。”我盯着顾云舟,眼神冷得像冰,

“只要能保住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们连夜转移。

马车颠簸在荒野上,我蜷在角落,冷汗浸透衣衫,胎动一阵阵弱下去。

每一次抽痛都像有人拿刀在剜我的肝肠,可我不敢叫,不能叫。药庐藏在城外废弃的山谷里,

断壁残垣,蛛网密布,但地下暗室还存着些药材。顾云舟翻出几味温补固胎的药,

可缺了最关键的一味“九节菖蒲”,其余都是徒劳。第三夜,我发起高烧,唇色发紫,

胎动几乎消失。他红了眼:“再弄不到药,你撑不过今晚。”他决定冒险进城。

可刚踏出药庐十里,就被王府密探盯上了踪迹。回来时左肩中了一箭,

箭头淬了追踪香——那是萧绝用来找逃奴的玩意儿。“他们没死心。”他扯下染血的外袍,

冷笑,“萧绝那个疯子,连个死人都不肯放过。

”赵嬷嬷忽然开口:“还有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她说了个名字:陈九。沈家老账房,

十年前因贪墨被逐出府,后来混进黑市,专做“死人复活”“冤魂索命”这类阴损生意。

消息灵通,嘴巴也牢。我闭眼回想,脑海浮现出一张油滑的脸。但我知道,这种人不怕威胁,

只怕利不够大。我提笔写方,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狼毫,

却一笔一划写得清晰:镇心安胎汤:茯神、远志、龙骨、牡蛎、当归、川芎、炙甘草。

外加一句:清先生开价三两金,换七味药,外加闭嘴。顾云舟乔装成乞丐,趁夜将纸条送出。

我在屋里数着铜漏,一滴,一滴,像心跳。直到子时,门外传来轻微叩击三声。药来了,

混在棺材铺运来的防腐料里,用油纸包得严实。还附了一张字条,

字迹歪斜却张扬:“清先生?有意思。这名字值五两银。”我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原来,

死过一次的人,也能换个名字活。七日后,我能下地走路了,胎息渐稳,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但眼神已不再躲闪。顾云舟翻着我默写的药方笔记,

忽然抬头看我:“你把‘焚心丹’的毒理反推成了养脉汤,连我都没想到。”我走到铜镜前,

看着镜中那个瘦得脱形的女人,轻轻抚上小腹。从前我是沈清弦,是亡国孤女,

是雍王脚边的一粒尘,是他青梅竹马一句话就能践踏的贱命。现在?我指尖缓缓划过唇角,

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我是“清先生”。救人……也杀人的那种。窗外雨停了,天光微亮,

远处传来商队的**,悠悠荡荡,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引路音。

顾云舟递来一张泛黄的地图,指着南方一处被朱砂圈住的地方。我没接,

只问:“什么时候走?”他笑:“等你准备好了。”我望着地图,轻声道:“那就让天下人,

见识见识——被他们扔进乱坟岗的女人,是怎么爬出来,踩着尸骨,一步步走上神坛的。

”而此刻,江南梅雨未歇,瘟疫已在某处悄然蔓延。青禾村外,炊烟断绝,

村口堆满了裹尸的草席。5江南的雨,下得像是老天爷也病了。连绵不绝,

灰蒙蒙地压在青禾村上空,空气里全是腐草与尸骨蒸腾出的腥臭。我站在村口那堆草席中间,

脚下泥水混着暗红血渍,一步一陷。十室九空,不是夸张——活着的人蜷在角落喘气,

死的早被拖去火化,黑烟日夜不息,像一条条冤魂爬向阴间。林知县封了村子,不准进,

不准出。说是要“宁错烧百人,不放一疫鬼”。可我知道,这哪是什么防疫?

这是借瘟神之手,杀人夺地。我和顾云舟扮作游方医者,背着药箱混进来时,

已是第三日黄昏。他在外头装疯卖傻,我在破庙角落搭起三块木板当床,支了个草棚,

挂上“清先生施药处”六个字,墨迹未干,就有妇人抱着孩子跪倒在泥里。

“求您救救他……他还不到五岁……”我掀开襁褓,孩子满脸紫斑,高热抽搐,脉象浮而乱,

是典型的毒热入营。***,是井水出了问题。我让顾云舟取出随身带来的避疫香囊,

分给村民挂在腰间,又连夜熬制改良版甘露解毒汤——减了寒凉之药,

加了茯苓、滑石导湿下行。第一碗灌下去,整整三个时辰没人睁眼。第二日清晨,

那孩子忽然咳出一口黑痰,睁开眼,哑声叫娘。消息像野火燎原。当夜暴雨倾盆,

草棚外传来窸窣声响。我推开门,上百双眼睛在雨幕中望着我,有人抱着病人,

有人端着破碗,全都淋得透湿,却没人吭一声。我立下规矩:“一人一碗,

不得争抢;每户留一人守家火,不得灭。”话音刚落,一个瘦小身影从人群里走出来,

十二三岁的模样,脸上脏兮兮的,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叫阿箐。”她说,“我爹娘走前说,

谁给饭吃、救人性命,谁就是菩萨。我给您烧火煎药。”我看着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

也是这样守在父亲药炉前,听着铜漏滴答,等一剂能续命的汤药。那时候,

我还以为这世间有公道,有良医,有真心。现在我知道,唯有手中有药,心中无惧,

才能活下来。七日过去,疫情渐稳。轻症者大多退热清醒,重症也有半数缓了过来。

我在村中走动,看见灶台重新冒烟,听见婴儿啼哭——那是人间最珍贵的声音。

可就在我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马蹄声破雨而来。林知县带兵围了草棚,刀戟森然。

“妖言惑众!私散药物,图谋不轨!”他指着我,声音发抖,“你可知此疫乃上天降罚?

竟敢妄议病源,蛊惑民心!”我没动,只淡淡看他一眼:“那你可知,你们喝的井水里,

长满了会致人暴毙的赤潮藻?”人群一静。我转身取出几份舌苔样本,又命人取来各处井水,

一一对照。“发热、呕血、神昏,皆由此毒引发。若及时清污换水,辅以解毒汤,十存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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