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看到了影帝的弹幕
我，全网黑女星，在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中假死。全网狂欢，
前男友当红小生发文【一路走好】，配了个庆祝的表情。
但我却能看到他头顶别人看不见的弹幕：【啊啊啊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了，
眼睛都哭瞎了！】【他疯了！在拿奖杯砸墙，一边砸一边喊我的名字！】我的「葬礼」上，
他形容枯槁，我则戴着口罩，以粉丝的名义走上前，递上纸笔：「帅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1我的「死讯」公布于三天前的上午十点。经纪人林姐动用了所有关系，
伪造了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刹车失灵，雨夜路滑，车辆坠海，尸骨无存。消息一出，
全网沸腾。我的微博广场上，开香槟的表情包刷成了瀑布。「孟烟滚出娱乐圈」
这个挂了三年的词条，终于变成了「孟烟滚出地球」。黑粉们喜大普奔，奔走相告，
庆祝这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我窝在林姐给我安排的安全屋里，面无表情地刷着这些评论。
「死得好！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天天捆绑我们哥哥炒作！」「报应啊，
谁让她抢我们家绾绾的角色，活该！」「终于不用在屏幕上看到这张晦气的脸了，
我的眼睛得到了净化。」林姐看不下去，抽走了我的手机：「别看了，一群网络喷子，
跟他们置什么气。」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三年前，我凭一部仙侠剧爆火，
却也开启了我的全网黑之路。耍大牌、霸凌新人、私生活混乱……各种脏水劈头盖脸地泼来，
我从辩解到麻木，最后彻底放弃。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我，是我的同期对家，
如今的清纯玉女苏绾绾。但她背后的人，我惹不起。与其在泥潭里被活活耗死，
不如金蝉脱壳，换个身份重新开始。「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林姐问我，
「钱我给你准备好了，想去哪个国家？」我摇摇头，目光落在了一条刚刚弹出的热搜上。
#沈修合一路走好#点进去，是我那个刚刚拿了影帝的前男友，沈修合。
他发了四个字：【一路走好。】配图是一个明晃晃的，庆祝的彩带礼花表情。
没有一张我们的合照，没有一句多余的悼念。仿佛在回应那些骂我捆绑炒作的粉丝，
和我撇清所有关系。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密密麻麻地疼。分手时他说的话，
犹在耳边。「孟烟，你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恶心。」原来，
他真的这么讨厌我。林姐气得大骂：「这个白眼狼！忘了当初是谁陪他吃糠咽菜，
是谁把最好的资源都让给他的吗？他现在倒是踩着你吃人血馒头！」
我看着那条微博下他粉丝的狂欢，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手机屏幕里，沈修合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方，突然飘过一行鲜红的，加粗的字体。
【啊啊啊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了，眼睛都哭瞎了！】我愣住了，
以为自己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我揉了揉眼睛，那行字还在。紧接着，又飘过一行。
【他疯了！在拿奖杯砸墙，一边砸一边喊我的名字！】【纪哥快想想办法啊，
再这么下去人要废了！】【这微博根本不是他本人发的！是公司为了撇清关系强制发的！
】我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这是……弹幕？我为什么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关于沈修合的弹幕？2这个匪夷所思的发现，让我整个人都懵了。我试着点开苏绾绾的微博，
她发了一篇情真意切的小作文，缅怀我这个「曾经的好姐妹」，字里行间都是惋惜和悲痛，
配了张她眼眶泛红的**。评论区一片心疼。「绾绾不哭，那种人死了是净化环境，
不值得你伤心。」「抱抱我们善良的绾绾，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我死死盯着苏绾绾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下一秒，她头顶也飘过一行弹幕，是阴险的绿色。
【笑死，这**终于死了，看我这演技，不去拿个影后都可惜了。
】【沈修合现在肯定伤心死了吧？正好是我趁虚而入的好机会。】我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
原来，我不仅能看到沈修合的弹幕，我能看到所有人的。这个世界，在我「死」后，
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向我揭开了它血淋淋的真实面目。那些曾经的误解、谩骂、背叛，
在这些无所遁形的弹幕下，都成了笑话。而沈修合……我点回他的主页，
看着那个庆祝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瞎了眼睛，用奖杯砸墙，
喊我的名字。他不是讨厌我，他是在……为我伤心？那他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无数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林姐，」我抬起头，
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走了。」林姐愣住：「不走了？孟烟你疯了？
你留下来想干什么？」「我的『葬礼』，什么时候办？」林姐被我问得一头雾水：「三天后，
在西郊墓园，怎么了？」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我想去送送『自己』。」也想去看看，那个为我哭瞎了眼的沈修合。我要亲眼确认，
那些弹幕，到底是真是假。林姐以为我疯了，但我从未如此清醒。
如果沈修合真的如弹幕所说，那我们之间，一定有天大的误会。而我，必须把这个误会，
查个水落石出。葬礼那天，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
穿着一身黑衣，混在为数不多的几个真粉丝中间，毫不起眼。现场来了很多媒体，长枪短炮，
对准了前来悼念的明星们。苏绾绾穿着一袭小白裙，画着精致的淡妆，被记者们围在中间。
她双眼通红，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眼角，声音哽咽。「我和烟烟……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她头顶的绿色弹幕疯狂滚动。
【演得我自己都快信了，恶心。】【沈修合怎么还没来？我的妆都要哭花了。
】我冷眼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毫无波澜。就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我闻声望去，
心脏猛地一缩。沈修合来了。他瘦得脱了形，眼下的乌青浓得像墨，双眼布满血丝，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形容枯槁，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我几乎认不出他。他径直走向我的黑白遗像，
一言不发地站着，脊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濒临破碎的脆弱。
媒体的闪光灯在他身上疯狂闪烁。他头顶的弹幕，是密不透风的灰色，充满了绝望和死寂。
【烟烟，对不起。】【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害你的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等我，我处理完所有事，就来陪你。】最后那句，让我浑身一震。
他想干什么？他想死？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再也无法冷静旁观。苏绾绾见他来了，
立刻楚楚可怜地凑上去，想去扶他的胳膊。「修合，你还好吗？我知道你难过，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啊。」沈修合像是没听见，目光空洞地盯着我的照片。
苏绾绾头顶的弹幕又开始作妖。【快看我啊沈修合！看看我这个关心你的解语花！
】【他怎么憔悴成这样？正好，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攻陷。】我胃里一阵翻涌，
再也忍不住。我拨开人群，一步步走向他。粉丝们窃窃私语，不知道我这个「陌生人」
想干什么。我在他面前站定。他很高，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毫无血色的下颌线。
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水珠顺着他凌厉的轮廓滑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声音沙哑地开口：「帅哥，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3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氛围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苏绾绾更是第一个发难，她皱着眉，一脸的不可思议和鄙夷。
「这位粉丝，你没看到现在是什么场合吗？请你出去！」
她头顶的弹幕恶毒地闪烁：【哪来的神经病，耽误我攻略沈修合，保安呢？把她拖出去！
】沈修合的助理也连忙上前，想拦住我：「抱歉**，今天不方便……」我没理他们，
只是固执地举着纸笔，仰头看着沈修合。我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双他曾经吻过无数次，说里面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沈修合的身体僵住了。
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焦距，缓缓地，一寸寸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透过这双眼，看到我的灵魂深处。
他头顶的灰色弹幕，开始剧烈地颤抖、闪烁，最后变成一片刺眼的血红。
【这双眼睛……】【是她……】【不，不可能，我一定是疯了，出现幻觉了。
】【烟烟……是你吗？】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起惊涛骇浪，
震惊、狂喜、怀疑、恐惧……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我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重复：「沈修合，
我想要你的签名。」这句话，是我第一次见他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那年我十八，他十九，
我们都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他在迎新晚会上弹唱了一首歌，惊艳了全场。我像个小迷妹，
在后台堵住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对他说了这句话。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最初的暗号。
沈修合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他眼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确认。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跟我走。」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不带一丝温度，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他拉着我，转身就走，无视了身后所有的惊呼和闪光灯。
「修合！你要去哪儿？」苏绾绾尖叫着想追上来。沈修合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刺骨：「滚。」
一个字，让苏绾绾僵在原地，脸色煞白。我被他半拖半拽地塞进了他的保姆车。车门「砰」
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车内，司机和助理都识趣地待在外面。狭小的空间里，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呼吸交缠，气氛压抑得可怕。沈修合松开我的手腕，转而扼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他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向我的口罩。当口罩被摘下的那一刻，
我看到他眼中的血色，瞬间汹涌成灾。「孟烟。」他念着我的名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你真行啊。」下一秒，他俯身，
狠狠地吻了上来。那不是一个吻，更像是一场惩罚，
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疯狂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的牙齿磕在我的嘴唇上，我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我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般的掠夺。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猛地松开我，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粗重地喘息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闭着眼，
声音里带着一丝破碎的哭腔，「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抬手，轻轻抚上他憔ें悴的脸颊，声音很轻：「沈修合，你为什么发那条微博？」
4我的问题，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眼中刚刚燃起的火焰。沈修合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狂喜和激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痛楚。「所以，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苦涩：「孟烟，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他头顶的弹幕，
再次变成了压抑的灰色。【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她一定恨死我了。】【也好，让她恨我，
总比让她知道真相，再次陷入危险要好。】危险？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沈修合，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追问道，「我们分手，不是因为你讨厌我，对不对？」
他眼神闪躲，避开了我的目光：「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有意义！」
我抓住他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我以为你厌倦我了，
我以为你爱上了别人，我以为……」「我没有！」他猛地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
「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我们四目相对，
他眼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许久的沉默后，他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
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烟烟，三年前，你那部仙侠剧爆了之后，有人盯上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他们想毁了你。我知道我当时护不住你，
我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把你推开，让你离我远一点，这样才能让你脱离他们的视线。」
「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先捅在我自己心上。」「那条微博，
也不是我发的。是公司高层逼我发的，他们说，你已经『死』了，我必须和你彻底撇清关系，
不能影响我的商业价值。」「我反抗了，我把自己锁起来，谁也不见。可是没用，
他们有我的账号密码。」他头顶的弹幕，印证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对不起，烟烟，
我太没用了。】【我以为把你推开是保护你，却没想到他们还是没有放过你。
】【如果知道会这样，我宁愿当初和你一起被毁掉。】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
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三年的所有误解和痛苦，都源于他笨拙的保护。
他不是不爱我，他是太爱我了。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沈修合僵硬地抱着我，身体因为我的眼泪而微微颤抖。他一下一下地轻***我的后背，
声音沙哑地安慰我：「不哭了，烟烟，都过去了。」我哭了好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是谁？是谁要害我？」
沈修合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狠戾：「苏绾绾，和她背后的金主，秦风。」秦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