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前夫抢亲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拂月,跟我回去。”大婚当日,喜堂之上,一道冰冷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满堂宾客瞬间死寂。拂月身上的凤冠霞帔,红得刺眼。她缓缓抬头,看向殿外那个不速之客。
金龙一族未来的王,她的前夫,敖朔。1“敖朔,你来做什么?”拂月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身旁,身着玄色战甲的新婚夫婿,九天战神凌渊,缓缓抬手,
将她护在身后。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凌渊的目光,冷得像万年玄冰。
“龙君大驾光临,是来讨杯喜酒?”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敖朔无视了凌渊,一双金色的竖瞳死死锁在拂月身上。他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暴戾与偏执。
“我说了,跟我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拂月气笑了。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那哪里是?是那个她守了三千年,却连他一片衣角都等不到的龙王宫?
还是那个他为了“兼祧两房”的大业,将她视若无物,任由旁人欺辱的冰冷囚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楚。“敖朔,你我早已和离,婚契已毁,再无瓜葛。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还请龙君自重。”自重?敖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一步踏入殿内,周身龙威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修为低微的仙侍们,
在这股威压下瑟瑟发抖,几乎要跪倒在地。“拂月,别逼我动手。”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你明知道,那和离书,是我被逼无奈才签下的。”“若非要稳固两房血脉,
我怎会……”“够了!”拂月厉声打断他。被逼无奈?真是好一个被逼无奈!
当初他为了迎娶能助他稳定血脉的西海龙女,毫不犹豫地将和离书扔到她面前时,
可曾有过半分无奈?他只说,这是为了大局。他说,拂月,你要懂事。他说,
你不过是一介凡间飞升的锦鲤,能做我三千年的龙君夫人,已是天大的福分。现在,
他却说他是被逼的?何其可笑!拂月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泡在苦涩的黄连水里,又冷又痛。
她拉住凌渊的手臂,指尖冰凉。“我们继续拜堂。”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他说。凌渊反手握住她的手,温暖干燥的掌心传来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看向敖朔,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纯粹的、高高在上的漠然。“她的夫君,现在是我。
”“龙君若是再不离开,休怪本尊的破神枪,不认得故人。”破神枪。上古神器,
曾斩过龙神,饮过魔尊之血。敖朔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可以不在乎这些天界神官,
但他不能不在乎凌渊。这位成名于上古洪荒时期的战神,其实力深不可测。“凌渊!
”敖朔咬牙切齿。“你明知她是我的人!你身为九天战神,竟做出如此强取豪夺之事!
”凌渊闻言,竟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侧过头,看着拂月,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是你的人?”“你问问她,她可曾有一天,真正属于过你?”这句话,像一根淬毒的针,
狠狠扎进敖朔的心里。属于他?三千年来,她住在他的龙王宫,
用的所有东西都刻着他的印记。这三界谁人不知,拂月仙子是东海龙君敖朔的妻?
可……他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她永远孤寂的背影。她总是一个人坐在望月台上,
从日出到日落。她喜欢种一种凡间的夕颜花,开满了整个偏殿,可他一次都未曾踏足过。
她亲手为他酿的桃花酒,被他随手赏给了下属,只因那西海龙女说不喜欢酒味。一桩桩,
一件件,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敖朔的心,猛地一抽。他从未想过这些。他以为,
他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和用之不尽的财富,就足够了。他以为,她会永远在那里,
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等着他完成“兼祧两房”的宏图伟业,再回过头来,给她一个盛世。
可他忘了。她也会累,会痛,会离开。看到敖朔脸上瞬间煞白的神情,拂月的心,
也跟着沉了下去。原来,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在乎。“礼官。”凌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继续。”礼官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敖朔,又看了看凌渊,
最后高声唱喏:“新人对拜——”拂月没有丝毫犹豫,与凌渊一同,缓缓弯下腰。
就在两人即将拜下去的瞬间。“拂月!”敖朔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你的心口,
那道护心龙鳞,还在不在!”拂月身体猛地一僵。凌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垂眸,
看着怀中瞬间僵硬的女人,眼中划过一抹深沉的暗色。护心龙鳞。
那是龙族给予伴侣的最高信物,取自龙君心口最坚硬的一片鳞甲,与对方的血脉相融,
可抵御致命一击。亦是,永世婚契的最后一道枷锁。2大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拂月身上。护心龙鳞,不仅仅是信物,更是龙族最霸道的占有印记。
只要龙鳞还在,无论拂月嫁给谁,她身上都永远带着属于敖朔的气息。这是对战神凌渊,
最**裸的羞辱。敖朔死死地盯着拂月,眼中带着一丝疯狂的期待。他不信。
他不信拂月会真的那么狠心,将那片与她血脉相连的龙鳞剔除。剔骨剜鳞之痛,
不亚于一次神魂剥离。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拂月缓缓直起身子,
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有看敖朔,而是抬头看向凌渊。凌渊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是握着她的手,
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他在等她的回答。拂月深吸一口气,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心口。“龙君说的是这个吗?”她声音清冷。下一瞬,
她指尖亮起一道微光,轻轻划过胸前的衣襟。衣衫无声裂开一道口子。露出的,
并非如玉的肌肤。而是一道狰狞交错的疤痕。那疤痕从锁骨一直蔓延到心口,
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最致命的地方。疤痕的中心,原本应该有一片金色龙鳞的地方,
此刻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虽然已经愈合,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气。
“嘶——”大殿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她竟然……真的自己动手,把护心龙鳞给剜了!
敖朔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那道疤痕,
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疼。比他当年亲手从心口取下龙鳞时,
还要疼上一万倍。“现在,龙君看清楚了吗?”拂月拉拢衣襟,遮住那片疮痍。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敖朔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怎么会……她怎么敢……“滚。
”一个冰冷的字,从凌渊口中吐出。他不再看敖朔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温柔地披在拂月身上,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别怕,都过去了。
”他在她耳边低语。拂月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气,
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是啊。都过去了。那些在龙王宫里,日复一日的等待。
那些被冷落、被无视、被当成摆设的日子。还有那剜出龙鳞时,撕心裂肺的剧痛。
都在她决定嫁给凌渊的这一刻,彻底过去了。敖朔失魂落魄地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只觉得无比刺眼。他想冲上去,把拂月从凌渊怀里抢回来。可他的脚,却像被灌了铅一样,
沉重得无法移动。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就在这时,一名龙族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神色慌张。“君上!不好了!”“西海龙宫派人传话,说、说瑶姬公主等不及了,
若是您今日再不给个准话,他们就要退婚!”退婚?敖朔猛地回神。他这才想起,
今日不仅是拂月的大婚之日。也是他与西海龙女瑶姬定下婚约的最后期限。
为了“兼-祧两房”的大业,他必须迎娶拥有上古祖龙血脉的瑶姬。这也是他当初,
与拂月和离的根本原因。他以为,只要他大业得成,他就可以弥补拂月。
他可以给她除了正妻之位以外的一切。可他现在才发现,他什么都给不了了。
而他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大业,放弃的,究竟是什么。大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嘲讽和怜悯。为了一个政治联姻,逼走自己的发妻。
如今发妻改嫁他人,他却跑来大闹婚礼。而他的联姻对象,还在家里逼宫。
真是三界第一的笑话。拂月从凌渊怀里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龙君,还不回去吗?
”“你的瑶姬公主,该等急了。”她的声音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敖朔的心,被这片平静,刺得千疮百孔。他宁愿她骂他,恨他。也好过现在这样,
将他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他狼狈地后退一步,又一步。最终,他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凌渊的眼中没有半分得色,
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ACLE的幽光。他低下头,轻***拂月的后背。“以后,
不会再有人让你受委屈了。”拂月点点头,心中却并不轻松。敖朔虽然走了,
可那道护心龙鳞留下的伤口,却在隐隐作痛。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更是神魂上的。
当初为了彻底斩断与敖朔的联系,她剜鳞之时,也顺带剥离了自己的一丝本源神魂。
以至于她如今修为大跌,身体也变得格外虚弱。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凌渊。
婚礼继续进行。只是气氛,再也不复之前的喜庆。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凌渊屏退了所有下人。红烛摇曳,映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他没有急着行合卺之礼,
而是走到拂月面前,蹲下身,轻轻执起她的手。“还疼吗?”他问。拂月摇摇头。
凌渊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莹白的小玉瓶。“这是我用天山雪莲炼制的生肌膏,
你每日涂抹,不出百日,疤痕便可尽数除去。”拂月心中一暖。“谢谢。”凌渊却摇了摇头。
“拂月,你我之间,不必说谢。”他顿了顿,抬眸看着她,神情无比认真。“我只要你记住,
从今往后,你的所有伤痛,都由我来抚平。”他说着,从自己的储物法器中,
又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却隐隐有星河流转的鳞片。
这鳞片出现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一股苍茫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拂月瞳孔一缩。她能感觉到,这片鳞片里蕴含的,是比敖朔的护心龙鳞,
强大千百倍的力量。凌渊将那片黑色的鳞片,轻轻放到她手心。“这是我的护心逆鳞。
”“与龙鳞不同,它不必与你的血脉相融,只需带在身上,便可护你神魂不灭。
”“最重要的是……”凌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一丝狠戾的笑意。
“谁若是伤了你,它会带着本尊的神念,将对方,挫骨扬灰。”拂月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逆鳞,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就在这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卫在门外高声禀报。“启禀战神!
东海龙宫派人送来贺礼!”东海龙宫?敖朔不是刚走吗?拂月和凌渊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凌渊起身开门。门外,一名龙族使者躬身而立,
手中捧着一个华美的锦盒。“奉龙母之命,特为战神与新妇,送上贺礼。”龙母?
敖朔的母亲?拂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那位眼高于顶,从来看不上她这条凡间锦鲤的龙母,
怎么会突然给她送礼?3.锦盒被呈了上来。凌渊并没有立刻打开,
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名龙族使者。“龙母有心了。”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使者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疏离,依旧恭敬地躬着身。“龙母说,
过去是她老人家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仙子之处,还望仙子海涵。”“这份薄礼,
是她的一点心意,也是……替君上赔罪的。”替敖朔赔罪?拂月觉得愈发荒谬。
当初她嫁入龙宫,那位龙母可没少给她脸色看。明里暗里,都在说她一个血脉低微的锦鲤精,
配不上她高贵的金龙儿子。如今这是唱的哪一出?凌渊挥了挥手,示意使者退下。然后,
他才将目光落在那锦盒上。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锦盒应声而开。
一股柔和却无比精纯的灵气,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锦盒内,静静地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
通体流光溢彩的珠子。“凝魂珠!”拂月失声惊呼。这……这不是龙族至宝,
据说能滋养神魂,修复本源的凝魂珠吗?此物万年难得一见,是疗愈神魂损伤的无上圣品。
她当初剜鳞伤了本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灵药修复。龙母怎么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送来?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神魂受损的事?拂月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如果龙母知道了,
那敖朔……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这是他变相的补偿?用一颗凝魂珠,
来抵消他过去三千年的亏欠?拂月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看着那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只觉得无比刺眼。凌渊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不动声色地合上了锦盒。“一件死物罢了,不喜欢,扔了便是。”他的声音,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拂月勉强笑了笑。“我没有不喜欢。”“只是……太贵重了。”是啊,
太贵重了。贵重到,她承受不起。这凝魂珠,就像一根无形的线,在她和龙宫之间,
再次建立起了联系。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凌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将那个锦盒,随意地扔到了房间的角落,仿佛那是什么不值钱的垃圾。然后,
他重新执起她的手。“夜深了,我们安歇吧。”他没有提合卺酒,也没有提任何夫妻之礼。
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她身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拂月枕着他的手臂,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纷乱的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或许,是她想多了。龙母送礼,
也许只是为了缓和与战神府的关系。毕竟,敖朔今日大闹婚宴,已经将战神得罪得不轻。对,
一定是这样。拂月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然而,第二天一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到来,
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来的人,是西海龙女,瑶姬。那个敖朔为了“兼祧两房”大业,
原本要迎娶的女人。她不是来闹事的。她是一个人来的,神情憔悴,眼眶红肿,
看起来倒像是来求助的。“拂月仙子,求你,去见见敖朔吧。”瑶姬一见到拂月,
就直接跪了下来。拂月愣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瑶姬却不肯起,只是哭着摇头。
“仙子若是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敖朔他……他快不行了。”什么?
拂月的心猛地一跳。“他怎么了?”昨***还气势汹汹地来抢亲,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瑶姬哽咽着说:“他昨日从战神府回去后,便将自己关进了禁地,
动用了龙族的‘血脉回溯’禁术。”“他说……他说他要把你的那片护心龙鳞,重新找回来。
”血脉回溯?拂月脸色大变。那是以燃烧自身精血为代价,强行逆转时空,
追溯与自身血脉相连之物的禁术。一旦施展,轻则修为大跌,重则血脉枯竭而亡。
敖朔他……疯了吗?为了区区一片她已经舍弃的龙鳞,他竟然不惜动用这种禁术?
“他现在怎么样了?”拂月的声音有些干涩。瑶姬哭得更凶了。“禁术失败了。
”“因为龙鳞是你亲手剜出,早已斩断了与他的血脉联系,他根本回溯不到。
”“他强行施术,遭到反噬,如今……如今龙元溃散,神魂欲裂,连龙形都维持不住了。
”“龙宫所有的长老都束手无策,他说……只有你能救他。”“他说,那颗凝魂珠,
就是为你准备的。他知道你神魂有损,只要你肯吸收凝魂珠,你的本源就能恢复,
而你恢复的本源之力,可以通过昔日龙鳞的联系,反哺给他,吊住他一线生机。”原来如此。
原来送凝魂珠,不是补偿,不是示好。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救命为名的道德绑架。
拂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好一个敖朔。好一个龙王宫。到了这个时候,
他们还在算计她。是不是只要她接受了凝魂珠,救了敖朔,他们之间的牵扯,
就永远都还不清了?是不是她就该感恩戴德,重新回到那个囚笼里,继续做他敖朔的附属品?
“我不去。”拂月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瑶姬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为……为什么?”“拂月仙子,我知道过去是敖朔对不起你,可他现在真的知道错了!
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啊!”“你就真的……如此狠心吗?”狠心?拂月笑了。“我狠心?
”“瑶姬公主,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逼着他与我和离的?”“是谁,
拿着西海龙宫的势力,逼着他必须在你和我之间,做出选择的?”“现在,他选了你,
放弃了我,你又跑来求我救他?”“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瑶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啊。当初是她,仗着自己高贵的血脉,
仗着西海龙宫的权势,逼走了拂月。她以为,她赢了。可她没想到,敖朔的心,
也跟着拂月一起走了。他拒绝与她完婚,整日失魂落魄,最后甚至为了拂月,
跑去大闹战神的婚礼。现在,更是为了找回一片拂月不要的龙鳞,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瑶姬不甘心,更不明白。她到底输在了哪里?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拂月身后传来。
“她的意思是,让你滚。”凌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瑶姬,眼神冰冷如刀。“还是说,东海的烂摊子,
需要本尊亲自去收拾一下?”4.凌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瑶姬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逃。可一想到禁地里那个气息奄奄的男人,
她又鼓起了勇气。“战神息怒!”“我……我只是……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敖朔去死!
”“我知道拂月仙子恨他,可他毕竟是东海龙君,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整个东海都会大乱的!”凌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东海乱不乱,与本尊何干?
”“与她,又何干?”他上前一步,将拂月揽入怀中,动作充满了占有欲。“她如今,
是本尊的妻,是我战神府的女主人。”“她唯一需要关心的,就是本尊高不高兴。
”“至于旁人的死活,与她无关。”这番话说得霸道至极,却让拂月冰冷的心,
感到了一丝暖意。是啊。敖朔的死活,东海的存亡,与她何干?
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仰仗龙宫鼻息过活的拂月仙子了。“瑶姬公主,请回吧。”拂月的声音,
恢复了平静。“凝魂珠,我会派人送还龙宫。至于敖朔……那是你们东海的事,我爱莫能助。
”瑶姬彻底绝望了。她看着拂月脸上那片淡漠,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是真的放下了。
无论敖朔是死是活,都再也无法在她心里,掀起一丝波澜。瑶姬失魂落魄地走了。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拂月和凌渊两人。“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凌渊低头,
看着怀里的女人,轻声问道。拂月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或许吧。
”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里,又怎会真的毫无波澜。三千年的夫妻情分,不是说斩断,
就能立刻斩断的。更何况,敖朔此番……几乎是因她而死。凌渊叹了口气,
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别想了。”“那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顿了顿,
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那颗凝魂珠,你真的不要?”拂月一怔,抬头看他。
“你的神魂有损,此物对你大有裨益。”凌渊的声音很平静,“龙宫的东西,我们用得,
也还得起。”他的言下之意是,就算用了这颗凝魂珠,欠下的人情,他也会替她还上,
绝不会让她再与龙宫有任何牵扯。拂月心中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我不想再用他们任何东西。”那会让她觉得恶心。凌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勉强。
“好,都依你。”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一颗小小的凝魂珠罢了,
也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本尊的库房里,比这好的东西,也不是没有。”说罢,
他拉起拂月的手,径直朝战神府的宝库走去。“走,带你去看看为夫的家底。
”拂月被他拉着,有些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带她看家底?战神府的宝库,
设在后山的一处秘境之中。当凌渊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石门时,拂月彻底惊呆了。
她想象过战神的宝库会很奢华,但她没想到,会奢华到这种地步。入眼处,
是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上古神魔的骸骨,早已绝迹的仙草灵药,
散发着混沌气息的法器……每一件,都足以在三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在这里,
它们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被随意地堆放在一起。
拂月甚至看到了好几颗比龙宫那颗更大、灵气更精纯的凝魂珠,被当成照明的夜明珠,
镶嵌在洞壁之上。“这……”她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凌渊牵着她的手,
漫步在这片宝山之中,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介绍自家后花园。“这些都是我以前闲着没事,
四处搜罗来的小玩意儿。”“你看上什么,只管拿。”“以后,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拂月的心,被这句“都是你的”,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想起了在龙宫的日子。
敖朔也曾带她看过他的宝库。那里的宝物,同样堆积如山。可他却对她说:“拂月,
这些东西,你看看就好。它们都关系着龙族的命脉,不可轻动。”一句话,
就将她划清了界限。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却连他宝库里的一根草,都无权动用。
而凌渊……这个才与她成婚两日的男人,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所有身家,
都捧到了她的面前。两相对比,云泥之别。拂月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
强行压下那股酸涩。“我什么都不要。”她轻声说。凌渊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为何?
”拂月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道:“凌渊,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你的宝库,
也不是为了你战神的地位。”“我只是……想找个能让我安心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一个不会再有人逼她懂事,不会再有人让她无尽等待的地方。凌渊静静地看着她,
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星辰在闪烁。许久,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好。”“那从今往后,
我便是你的安心之所。”他说着,从一堆“垃圾”里,随手拿起了一盏古朴的青铜灯。
“此灯名为‘长明’,以神魂之火点燃,万年不熄。”“你神魂有损,夜里常会觉得寒冷。
将它放在床头,可保你夜夜安眠。”他将灯递给拂月。拂月接过那盏灯,只觉得入手温润,
一股暖意顺着掌心,缓缓流入四肢百骸。那因剜鳞而留下的神魂创伤,似乎都被这股暖意,
抚平了许多。“谢谢。”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凌渊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而不语。
两人从宝库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刚回到寝殿,便有侍女前来禀报。“启禀战神、夫人,
殿外有一位自称是敖朔龙君胞妹的女子求见。”敖朔的妹妹?拂月一愣。敖朔是独子,
哪来的妹妹?5.来人一身素衣,眉眼间与敖朔有三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敖朔是霸道张扬的,而她,却带着一种久居深宫的怯弱与温婉。“小女子敖璃,见过战神,
见过……拂月姐姐。”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拂月的眼睛。
拂月心中疑惑。她在龙宫三千年,从未听说过敖朔还有一个叫敖璃的妹妹。
“你是……”“我是父王收养的义女。”敖璃轻声解释道,“因血脉不纯,一直养在深宫,
未曾对外公布。”血脉不纯?拂月心中了然。龙族最重血脉,一个血脉不纯的义女,
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你来找我,有何事?”拂月开门见山地问。她不想再跟龙宫的人,
有任何拐弯抹角的交谈。敖璃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眼中满是哀求。“拂月姐姐,
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又是这句话。拂月只觉得一阵厌烦。“我已经说过了,他的事,
与我无关。”“不,有关的!”敖璃急切地说道,“拂月姐姐,你听我说完!
”“哥哥他……他当初之所以那么急着要和你和离,要迎娶西海龙女,
并不全是为了‘兼祧两房’的野心!”拂月的心,没来由地一跳。不是为了野心?
那又是为了什么?只听敖璃继续说道:“是因为……因为龙族的宿敌,幽冥血海的魔龙一族,
苏醒了!”“魔龙一族天性嗜血,与我们金龙一族是死敌。
他们看中了哥哥身上纯正的始龙血脉,想要夺取他的龙元,以重振魔龙声威。
”“而哥哥当时,正处于血脉进化的关键时期,修为不稳,根本不是魔龙一族的对手。
”“唯一能帮他的,就是同样拥有上古祖龙血脉的西海龙女瑶姬。”“只要与她结合,
进行血脉融合,哥哥就能提前完成进化,拥有与魔龙一族抗衡的力量。
”“可是……”敖璃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可是,魔龙一族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扬言,
如果哥哥敢和瑶姬联姻,他们就立刻血洗东海,并且……并且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拂月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什么?魔龙一族,要杀她?
“他们说……说你是哥哥唯一的弱点。”“他们抓不到哥哥,就拿你来泄愤。
”“哥哥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故意冷落你,与你和离,将你推开,
就是想让魔龙一族以为,你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想让你……安全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甚至……甚至不惜自污名声,
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为了权势,抛弃发妻的薄情寡义之徒。”“他以为,
只要你离开了龙宫,嫁给了战神,有战神护着你,你就安全了。
”“可他没想到……他自己却……”敖璃泣不成声,再说不下去。而拂月,已经彻底愣住了。
她脑中一片混乱,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的湖面,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是这样吗?
他那些年的冷落,那些伤人的话语,那封绝情的和离书……都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
太爱?是为了保护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拂月就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不。不可能。
如果他真的爱她,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在无尽的误会和痛苦中,
煎熬了那么多年?这算什么保护?这分明是更残忍的伤害!可是……敖璃的话,
却又解释了很多她过去想不通的事情。比如,敖朔明明已经和她和离,
却迟迟不肯与瑶姬完婚。比如,他明明知道她嫁给了凌渊,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跑来抢亲。
再比如……他为了找回一片她不要的龙鳞,不惜以命相搏。如果不是爱到极致,
又怎会疯魔至此?拂月的心,乱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此刻,
那片死寂的湖面下,却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涌动,叫嚣着要破土而出。是恨吗?
还是……不甘?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人愚弄了千年的傻瓜。
“拂月姐姐……”敖璃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哥哥他,真的快不行了。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只要你回到他身边,让他感受到你的气息,
他的龙元就不会再溃散了。”“求求你……”回到他身边?拂-月猛地回神,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她不能回去。无论敖朔的初衷是什么,伤害已经造成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怎么能再跳回去?
更何况……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渊。男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仿佛没听到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秘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做出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