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哄学神他耳尖红了
1陈昕阳从那个荒唐得令人面红耳赤的梦中惊醒时,额角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心脏在胸腔里失了节奏般狂擂,仿佛刚跑完一场一千米。他几乎是仓惶地睁开眼,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温然那张放大版的俊脸。------就在他课桌旁边,
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又长又密的睫毛,甚至能看清他眼睑上那颗小小的、浅褐色的痣。"喂,
昕阳,"温然压低了声音,带着笑意的气息几乎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种羽毛搔刮般的痒,
"有没有看我发的消息?"!陈昕阳的心脏猛地一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头顶。这场景、这问话,
甚至连温然眼中那促狭的、带着点玩味和探究的笑意,都跟他刚才那个梦……分毫不差!
梦里,他们也是这样并肩走在空旷的走廊,夕阳把影子拉得好长,温然也是这样微微侧着头,
笑着问他同样的话,然后……然后在不知从何处响起的、震耳欲聋的全班起哄声中,
这家伙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蛊惑的神情凑过来,温热的呼吸交织,
几乎要亲上他的……打住!陈昕阳猛地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
强行掐断脑海里那些旖旎得不像话的画面。然而,理智可以控制,
身体的反却不受控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热意正从耳根深处汹涌而出,
迅速向耳尖和脖颈蔓延,不用看也知道,那对招风耳此刻定然红得能滴出血来。"看、看了。
"他几乎是凭着梦里的肌肉记忆,含糊地敷衍,声音干巴巴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老天,千万别让他问具体内容。梦里他就是卡在了这里,
被温然那双扑闪扑闪、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看得无所遁形,
最后在对方了然的笑容里落荒而逃。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哦?"温然眉梢微挑,
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身体又往前倾了倾。他本就离得近,
这一下几乎将陈昕阳困在了课桌与墙壁形成的狭窄夹角里,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点不依不饶的、磨人的意味,"那你说说,我发了什么?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陈昕阳脸上,尤其是那双还在持续升温、仿佛自带热源的红耳朵上,
那眼神里闪烁的光芒,分明是看穿一切的戏谑和……某种更深沉的期待。
陈昕阳:"……"他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格式化的硬盘。
昨晚他确实收到了一条来自温然的微信消息,提示灯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下。
但那时他正和一段艰涩的、需要极高技巧的肖邦练习曲搏斗,手指在琴键上磕磕绊绊,
心神俱疲,只来得及扫了一眼通知栏上“温然:[图片]”的提示,根本没点开细看,
更别提后面可能跟上的文字了。周围已经有同学注意到了他们这边诡异的氛围,
好奇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夹杂着几声压低的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细小的针尖,
扎在陈昕阳敏感的神经上。"嗡——"就在陈昕阳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
救命的、宣告练耳考试开始的预备**终于尖锐地响彻了教室。
监考老师抱着厚厚一沓试卷大步走进教室,用卷筒敲了敲讲台,
声音严肃:"所有同学回到自己座位,手机调静音上交,练耳考试马上开始!
"温然似乎有些遗憾,像是没***够心爱的猫咪,但又带着点计划得逞的、心满意足的笑意,
最后飞快地瞥了一眼陈昕阳那红得快要燃烧起来的耳尖,才慢悠悠地直起身,单手插兜,
步履从容地回到了自己斜前方的座位。陈昕阳长长地、近乎虚脱般地松了口气,
感觉自己刚从一场无声却惊心动魄的战役中侥幸生还。他抬手,
用冰凉的指尖碰了碰自己滚烫的耳廓,心里一阵无声的哀嚎。完了。这该死的、预知般的梦,
还有温然这莫名其妙的、步步紧逼的追问……他今天这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练耳考试,
还能不能专心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深呼吸,看向黑板上方张贴的考试要求细则,
然而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着,
飘向斜前方那个挺拔的、带着几分懒散却又格外引人注目的背影。心脏,后知后觉地,
开始失控地、沉重地狂跳起来。咚、咚、咚,撞击着耳膜,
几乎要掩盖掉老师分发试卷的沙沙声。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压在意念角落里的、关于他和温然之间愈演愈烈的"绯闻",
此刻如同突然被解除了静音模式,在他脑海里喧嚣起来,嗡嗡作响。
2练耳考试的音频在耳边回荡,单调的音符和**本该是陈昕阳最熟悉不过的语言,
此刻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难以捕捉。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梦,
飘向温然近在咫尺的呼吸,飘向自己那不争气、持续发烫的耳朵。
他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和残存的乐感,勉强完成了所有听写和辨音。考试结束的**一响,
陈昕阳几乎是弹射般从座位上站起来,第一时间就想溜。他需要新鲜空气,需要独处,
需要冷却这颗过度活跃的心脏和这对丢人现眼的耳朵。可惜,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举。他刚站起身,
手腕就被一只温热干燥、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握住。那触感清晰而有力,
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跑什么?"温然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在他身后响起,
自然地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手,转而极其熟稔地搭上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亲昵地压了过来,"考得怎么样?我看你刚才脸很红,是不是不舒服?
还是……没睡醒?"最后三个字,他刻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明显的调侃。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昕阳被他半揽在怀里,鼻尖瞬间萦绕上对方身上淡淡的、清爽的洗衣液清香,
混合着一点刚刚结束考试后的、微热的阳***息。这气息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嗅觉,
刚借助考试勉强冷却下去的耳朵又开始隐隐发热,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没、没事,
可能教室里有点热,闷的。"他偏过头,试图从温然过于亲近的臂弯里挣脱出来,
动作却显得有些无力,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扭捏。周围还没散尽的同学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了,
甚至有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起哄道:"哟哟哟!温然,这么关心我们学神啊?
考完试就迫不及待来‘慰问’了?""就是!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们考得怎么样?
是不是挂科了都没人管啊?"另一个声音立刻附和,引发一阵低低的笑声。温然回头,
笑骂了一句:"滚蛋!你们皮糙肉厚的,考砸了顶多嚎两声,用得着我关心?
"他嘴上毫不留情地怼着朋友,搭在陈昕阳肩上的那只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反而收紧了力道,带着他一起,以一种近乎半拥抱的姿态,不容置疑地往教室外走。
"别理他们。"温然侧过头,嘴唇几乎贴着陈昕阳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眼神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安抚,又有点别的、陈昕阳看不太分明的东西,
像是某种隐秘的占有欲宣告成功后的愉悦,"他们就是羡慕。"陈昕阳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羡慕?羡慕什么?羡慕温然对他的格外关注?
还是羡慕……他和温然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走廊上,
果然又精准地重现了梦里的场景——他们走在最前面,温然的手依旧搭在陈昕阳肩上,
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挤眉弄眼的朋友。"然哥,今天还去琴房'补课'吗?
"有人故意拉长了声音,把“补课”两个字咬得暧昧不清。"去啊,怎么不去?
"温然回答得理所当然,他甚至晃了晃一直握在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屏幕对着陈昕阳亮了亮,
"我找到你上次说很难的那首谱子的视频版了,感觉弹得很有味道,一起去看看?
顺便交流下‘心得’。"他朝陈昕阳眨了眨眼。陈昕阳下意识就想拒绝。他现在心乱如麻,
急需一个人静静,梳理一下这混乱的早晨和更混乱的心绪。可是,当他抬起头,
看着温然亮晶晶的、盛满了期待和不容错辨的真诚的眼睛,
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不了"怎么也说不出口。像是被某种柔软而强大的力量缚住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无法拒绝温然的靠近了。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丝恐慌,
却又夹杂着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悸动。"……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地说,
带着点认命般的妥协。琴房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被切割成一条条温暖而明亮的光带,斜斜地洒落在深棕色的木地板上,
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温然凑在陈昕阳身边,两人并肩坐在琴凳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演奏视频。距离很近,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发丝偶尔会轻微相触。
"这里,"陈昕阳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专业领域,
指着视频里钢琴家飞舞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指,试图用冷静客观的语气分析,
"他的触键方式很特别,非常轻柔,但颗粒感极强,音色控制得极好,
弱而不虚……""嗯嗯。"温然点着头,
目光却时不时地从闪烁的屏幕飘到陈昕阳近在咫尺的侧脸上。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跳跃,
镀上一层浅金,他认真解说的嘴唇色泽浅淡,唇形很好看,随着话语微微开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陈昕阳终于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那种专注的、带着热度的目光几乎要在他侧脸上烧出两个洞来。他转过头,
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问道。这一转头,猝不及防。
两人鼻尖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不足十公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皮肤。
呼吸交错。琴房里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了,
只剩下手机视频里流淌出的、悠扬而遥远的钢琴声。温然的眼神暗了暗,
像是骤然沉敛的夜色,喉结不受控制地轻轻滚动了一下。
陈昕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清澈瞳孔里自己微怔的、带着慌乱的倒影,
以及温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越来越浓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专注。"在听。
"温然的声音有些低哑,失去了平日里的清亮,带着一种磨砺过的、磁性的蛊惑,"你说,
我听着呢。"他的目光,却缓缓地、极具侵略性地从陈昕阳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移到了他那因为刚刚说话而微微张开、色泽浅淡的嘴唇上,停留不动。
陈昕阳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了,骤停之后是更加疯狂的搏动。他猛地向后仰了仰,
仓惶地拉开一点危险的距离,慌乱地指向还在播放的手机屏幕,
语无伦次:"……那、那继续看吧。这里,
这里的指法也很值得借鉴……"温然看着他绯红一路蔓延到脖颈的侧脸,
和他那双无处安放、只能死死盯着屏幕的眼睛,
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个得逞又极度愉悦的弧度。像一只成功***了猎物,
并对此十分满意的猫。"好,继续。"他从善如流,声音里却依旧带着未散的笑意。
那些被起哄声滋养、在一次次靠近中悄然生长的暧昧,像生命力顽强的藤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