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全部积蓄供弟弟读完大学，他为女友，将我扫地出门
「姐，你真要把房子卖了？那我跟雅雅住哪儿？」电话里，
我一手养大的弟弟林晨声音里满是惊慌和不可置信。我看着律师刚发来的过户确认消息，
平静地回他：「你们不是嫌我碍事，让我滚吗？」「那都是气话！你一个失业的中年女人，
没了我，你一个人怎么活？」我笑了，听着工作室里缝纫机悦耳的哒哒声。「林晨，
你搞错了。不是我没你不行。」「是我不要你了。」1下午五点，我刚从服装厂下班，
拎着菜市场的最后一捆打折青菜，匆匆往家赶。打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
弟弟林晨和他的女朋友苏雅正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外卖薯片，
一边对着电视综艺笑得前仰后合。茶几上、地板上，到处都是零食包装袋和空饮料瓶。「姐，
你回来啦！」林晨头也没回，眼睛还黏在屏幕上，「今晚我想吃可乐鸡翅和糖醋里脊。」
苏雅斜睨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没作声。我习惯性地叹了口气，放下菜，
开始收拾他们制造的垃圾。「小晨，跟你说过多少次，外卖不健康，少吃点。」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你没回来，我跟雅雅饿了嘛。」林晨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父母走得早，可以说，林晨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为了供他上大学，
我在服装厂里没日没夜地踩缝纫机，硬是把一个初中毕业的自己，熬成了技术最好的老师傅，
也供出了一个名牌大学的弟弟。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也是我用攒了十几年的血汗钱付的首付。房产证上，只有我林晚一个人的名字。
我把垃圾归拢好，走进厨房准备做饭。苏雅跟着走了进来，双臂环抱，靠在门框上。
「林晚姐，」她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我跟阿晨商量了一下，
觉得这个房子的装修风格太老气了，住着不舒服。我们打算重新装一下。」
我正淘米的手顿住了：「重新装修？这房子刚装了没五年，都还是新的。」「新？
你管这叫新？」苏雅夸张地笑了一声，「你看这土***的墙，这笨重的实木家具，
还有这厨房的瓷砖，简直就是上个世纪的审美。我朋友来家里玩，
都以为我们是租的城乡结合部的房子呢。」我心里一阵抽痛。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都是我当年亲力亲为，跑了无数个建材市场，一点一点抠出来的。为了省钱，
刷墙的腻子都是我自己和的。在她眼里，我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家，一文不值。我压下火气，
尽量平静地说：「装修要花不少钱，小晨刚工作，我们还是省着点吧。」「钱不是问题。」
苏雅扬了扬下巴，「我爸妈会赞助一部分。主要是，我们想要一个属于我们年轻人的空间，
不想一回家就感觉死气沉沉的。」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个家死气沉沉，
是因为我这个「老人」在。还没等我反驳，林晨也凑了过来，搂住苏雅的腰，
对我笑道：「姐，雅雅的品味很好的，她都做好设计图了，
保证把咱们家变得跟样板间一样漂亮！你就别操心了。」他一口一个「咱们家」，
却没问过我这个房主一句。看着他眼里对苏雅毫不掩饰的痴迷和讨好，我把到了嘴边的话，
又咽了回去。算了，为了弟弟的幸福，我忍。2装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苏雅雷厉风行，
第二天就叫来了装修队。我那些用了多年，充满感情的家具，被她像垃圾一样，
廉价卖给了收废品的。我亲手绣的十字绣挂画，她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袋。「林晚姐，
这些东西太拉低我们家的档次了。」她一边指挥工人，一边轻描淡写地对我说。那段时间，
家里叮叮当当，尘土飞扬。我每天下班回来，还要给他们做饭，收拾一片狼藉的「工地」。
而苏雅，每天只需要对着图纸指点江山。林晨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说东，他绝不往西。
「姐，你看雅雅多厉害，这么快就把家里弄得这么漂亮。」他看着刷成高级灰的墙壁，
满眼都是崇拜。我看着被敲掉的、原本用来隔开我和他们空间的墙壁，心里空落落的。
这个家，越来越像一个陌生的酒店，而我，成了那个多余的客房服务员。
新家具搬进来的那天，苏雅宣布了她的「新家规」。「第一，以后家里的卫生，
请保洁阿姨来做。林晚姐你做的总是不够干净，地板上还有头发。」我愣住了。
我每天累死累活，回来还要跪在地上擦地，她竟然嫌不干净？「第二，做饭的事情，
也请个做饭阿姨吧。你的菜太油腻了，我和阿晨要保持身材，吃不了那么重口味的东西。」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林晨从小就爱吃我做的菜，每次都吃得满嘴流油，
夸我是世界第一的大厨。现在，也嫌弃我了？我看向林晨，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
他却躲开了我的眼神，附和道：「是啊姐，雅雅说得对。我们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
也该讲究一点生活品质了。你以后就享享清福，别那么累了。」他说的倒是好听，
可请保洁、请做饭阿姨的钱从哪里来？他一个月工资刚够自己花，苏雅花钱更是大手大脚。
苏雅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了笑：「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不过，
既然我们承担了主要的家庭开销，有些事情也要说清楚。」她顿了顿，
像女王一样宣布：「第三，这个家，女主人是我。你的那些工厂同事、老家亲戚，
以后不要随便往家里带，影响不好。」「第四，我和阿晨的房间，你不要随便进。
我们需要个人空间，不希望被打扰。」「第五，阿晨是你弟弟，但我不是**妹。你的事情，
找他解决，不要来烦我。」……她一条一条地说着，每一条都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扎在我心上。我抬头看着林晨，这个我从小抱在怀里，
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让他吃饱穿暖的弟弟。他全程低着头，默认了苏雅的所有要求。
在他们眼里，我不再是这个家的支柱，而是成了一个需要被规训、被划清界限的「外人」。
他们要「生活品质」，要「个人空间」，而我过去二十年的付出，被轻飘飘地抹去了。
3.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做得不够好，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成了一个落伍又碍眼的存在。为了不让林晨为难，我决定按照苏雅的规矩来。
我不再踏进他们的房间一步，哪怕看到他换下的脏衣服堆在门口，也忍着不去收拾。
我不再主动给他们做饭，他们要么点外卖，要么就等苏雅心情好了，
做一顿摆盘精致却吃不饱的「健康餐」。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像个透明人一样生活在这个我用血汗换来的房子里。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的和睦。
但我错了。一个月后，我所在的服装厂因为效益不好，要进行裁员优化。很不幸，
我在第一批名单上。我在厂里干了二十年，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
干到了快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献给了缝纫机，没想到，
最后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抛弃。拿着那笔微薄的补偿金，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我失业了。这意味着，我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
我回到家，想跟林晨商量一下。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他至少会给我一些安慰和支持。
客厅里，苏雅正敷着面膜，指挥林晨给她削苹果。我鼓起勇气，声音有些沙哑：「小晨，
我……我被裁员了。」林晨削苹果的手一抖，苹果皮断了。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不是关心，
而是震惊和……一丝烦躁。「什么？裁员？怎么会裁你呢？」苏雅揭下面膜，
慢悠悠地坐直了身体，眼神里带着审视：「林晚姐，你这个年纪被裁员，再找工作可就难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关心，更像是在盘问一个麻烦。
我呐呐地说：「我……我想先休息一阵子，再看看有什么能做的……」「休息？」
苏雅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休息要花钱的！你现在没有收入，吃什么？喝什么？
难道要我和阿晨养着你吗？」林晨也皱起了眉头：「姐，雅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家里开销这么大，每个月房贷还要还……你这一失业，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我的心，
瞬间凉了半截。我失业了，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有多难过，有多彷徨，
而是我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我……我有补偿金。」我小声说。「补偿金能有多少？
够你花几个月？」苏雅冷笑一声，「赵东，我早就跟你说过，家里多一个闲人，
迟早要出问题。现在应验了吧？」她转头看向林晨，语气不容置喙：「阿晨，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个房子是我们的婚房。你姐姐现在这个情况，继续住在这里不合适。
」林晨脸色变了变，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为难。我如坠冰窟。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要将我从这个家里赶出去。我的失业，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借口。
「雅雅的意思是……」林晨艰难地开口，「姐，你看，你现在也没事做，
要不……你先回老家住一阵子？那边消费低，也清净。」老家？我们哪里还有老家？
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早就塌了，村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他这是要我流落街头。
我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弟弟，二十多年的亲情，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可笑。
我为他付出了全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要将我弃之如敝履。「林晨，」我一字一句地问他，
「这个房子，首付是我付的，房贷，这几年也一直是我在还。你让我去哪里？」
林晨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苏雅却理直气壮地站了出来：「林晚姐，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你是阿晨的姐姐，你为他付出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还要他一辈子记着你的恩情，被你绑架吗？」「再说了，阿晨现在也工作了，
房贷他也在还。这房子他也有份！我们结婚，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有错吗？你作为姐姐，
难道不应该祝福我们，为我们着想吗？非要赖在这里当一个搅乱我们新婚生活的恶姐姐？」
好一个颠倒黑白！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林晨工作后，是开始还房贷了。
但他那点工资，还完房贷，剩下的钱全被苏雅拿去买了包包和化妆品，家里的一切开销，
水电煤气、柴米油盐，哪一样不是我在承担？现在，我倒成了赖着不走的「恶姐姐」。「行，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们要边界感，要个人空间，我懂。」我转身走进我的房间，
那个家里最小、最暗的房间。我连夜收拾好了行李。这边界感，我给的够大的吧？
4.我没有回所谓的老家，而是在同厂一个姐妹的帮助下，在市郊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天还没亮。我没有跟他们告别。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问问林晨，他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搬进出租屋的第一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大哭了一场。哭我错付的青春，哭我喂了白眼狼的亲情。哭完之后，我擦干眼泪。日子，
还要过下去。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我开始找工作。但现实是残酷的。像我这样，快四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