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方案被抢的那天，我顺手买下了整栋写字楼
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室内设计师。为了我爸那句“不接地气就别想继承家业”，
我藏起身份，在自家集团的子公司里当了三年社畜。我兢兢业业，拿下了公司最大的项目，
总监的位置也答应了给我。可庆功宴上，我的下属，一个只会泡茶和拍马屁的关系户，
穿着我设计的礼服，站在台上，说那份熬了我无数个通宵的设计稿是她的作品。我的上司，
那个许诺我升职的男人，举着酒杯，笑得满脸油光，宣布新任设计总监是她。他们不知道，
给我爸汇报这个季度集团物业租金收入的，是我。这栋写字楼的产权，三天前刚转到我名下。
我看着他们，笑了。行，你们继续演。我倒要看看，把房东裁了，是一种什么体验。
01.我的图，她的名下午三点，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键盘声和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我把“金辉广场”项目的最终效果图渲染完最后一张，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咔吧咔吧响。
这项目我跟了三个月，从设计草图到3D建模，每一根线条，每一个材质参数，
都是我亲手调的。尤其是大堂那个旋转楼梯，为了找到最完美的弧度，我废了十几稿。
总监张恒路过我工位，探头看了一眼，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错啊，
效率很高。”他嘴上夸着，眼神却带着点审视。“今晚七点，最终方案会，准备一下。
”我点头。“好的，张总。”他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对着办公室另一头喊。“莉莉，
你也准备一下，今晚的会你跟***一起上。”许莉莉，我的“下属”，一个入职半年，
连CAD直线都画不明白的关系户。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给大家点下午茶，
然后围着张总问东问西。“张总您今天好帅呀。”“张总您这个领带是爱马仕的吧？
真有品味。”此刻她从自己的座位上抬起头，那张打了八层粉底的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好的张总，没问题！”我没搭理她，把所有文件打包，命名为“金辉广场最终方案***”，
然后发到了张总的邮箱。做完这一切，我给一个叫“老陈”的人发了条微信。
“金辉广场旁边那栋写字楼，叫什么远大厦的，产权搞定了没？”那边秒回。“大**，
已经全部交割完毕，房产证下午就送到您办公室。”我皱了皱眉。“送什么办公室，送我家。
还有，别叫我大**。”“好的，程**。”我把手机收起来，
心里盘算着下个季度的租金是不是该涨点了。毕竟，我爸说了，集团旗下这么多产业，
物业租赁这块利润最低，我要是能把它做起来，就算我历练合格。
许莉莉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过来，一股劣质香水味扑鼻而来。她趴在我桌上，
看着我的电脑屏幕。“哇，***姐，你做完了呀？好漂亮！”我面无表情地把电脑锁屏。
“嗯。”“那个……张总让我跟你一起上会，要不你把方案也发我一份？我帮你一起讲。
”她眨巴着那双贴了三层假睫毛的眼睛。我看着她。“你会讲什么？讲这个楼梯的承重结构，
还是讲灯光的色温配比？”许莉莉的脸僵了一下。“我……我可以讲设计理念嘛！
***姐你技术那么好，肯定不屑于讲这些虚的。”我差点气笑了。一份设计的灵魂就是理念，
到她嘴里就成了“虚的”。“不用了，我自己能讲。”我直接拒绝。她撇撇嘴，扭着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晚上七点，会议室。投影上放着我做的PPT，
我正讲到关键部分。“……所以，我们在大堂采用了这种双曲面异形设计，不仅是为了美观，
更是为了引导人流，同时……”“等一下。”张总突然打断我。他清了清嗓子，
看向会议室里的几个甲方代表。“各位老板，接下来，我想让我的另一位同事，
也是这个项目的重要参与者，许莉莉，来为大家阐述我们最核心的设计理念。”我愣住了。
许莉莉站了起来，对我甜甜一笑，然后走上台，从我手里自然地接过了翻页笔。
她打开了PPT的下一页。那一页，是我专门做的理念阐述，上面有几行总结性的文字。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念得磕磕巴巴，好几个专业术语都读错了。但我脑子嗡的一声。
因为她念完那几行字后，开始大段大段地往下说。说的那些话，每一个观点，每一个比喻，
甚至每一个停顿的节奏……都是我昨天下午在茶水间跟设计部的同事小王闲聊时，说的原话。
当时许莉莉就在旁边接水。我看着台上口若悬河的她，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欣慰”的张总。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一个偷听，一个递梯子。配合得真好。甲方代表们听得云里雾里，
但看着张总那一副“我们团队人才济济”的表情，也只好礼貌性地鼓掌。会议结束，
甲方很满意，当场就签了合同。张总高兴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干得不错！这次你和小莉都辛苦了。”他管这叫“都辛苦了”？我一个字都还没说，
许莉莉凑了过来，挽住张总的胳膊。“主要还是***姐技术底子好啦，
我就是提了点小小的创意而已。”她嘴上谦虚，眼睛里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我看着她，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跟这种人计较，拉低我自己的档次。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张总叫住我。“哎，***，别急着走啊。公司决定，为这个项目开个庆功宴，
就在楼下的‘悦庭’。大家一起去乐呵乐呵。”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庆功宴上，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他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我心里一动。设计总监的位置，
空了快半年了。张总之前不止一次暗示过我，只要“金辉广场”这个项目拿下来，
总监就是我的。难道，他要在庆功宴上宣布这个事？行。那我就去看看。
看看他们到底能演一出什么戏。02.给我画的饼，
喂了别人“悦庭”是这栋写字楼里最高档的中餐厅，人均消费四位数。公司难得这么大方。
一进包间，张总就招呼我坐在他身边。许莉莉紧挨着他另一边坐下，像个挂件。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张总的脸喝得通红，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特别是，
我们部门的两位女将！”他一手搭着我的肩，一手搭着许莉莉的肩。“***，技术骨干！
莉莉，创意天才！”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要不是为了等他那个“重要宣布”，我早就走了。
同事们开始起哄。“张总，您之前说的重要事情，该宣布了吧？”“就是啊，别卖关子了！
”张总嘿嘿一笑，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好！那我就宣布！”他清了清嗓子，
整个包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我也看着他，
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期待？可能是我这三年社畜生活过得太投入了，忘了自己是谁。
我竟然真的在乎这个所谓的“设计总监”的职位。“我们设计部，一直缺一个总监。
我考虑了很久，也观察了很久。”张总的目光扫过我，又落到许莉莉身上。“这个位置，
需要技术，更需要灵气！需要经验，也需要……**！”他停顿了一下，
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然后，他把手重重地拍在许莉莉的肩膀上。“我决定，推荐许莉莉，
担任我们设计部的新总监！”轰。我感觉耳朵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看着张总那张油光满面的脸，看着许莉莉那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脸，
看着同事们脸上各异的表情——震惊、错愕、不解，还有几个马屁精第一时间开始鼓掌。
“恭喜莉莉总！”“莉莉总监实至名归！”“年轻有为啊！”许莉莉站起来，
故作娇羞地捂着嘴。“哎呀，张总，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资历还浅，怕不能服众。
”张总大手一挥。“资历算什么！设计这行，靠的是天赋！‘金辉广场’这个项目，
你的理念阐述，让甲方都为之折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说得理直气壮，
好像那份理念真的是从许莉莉脑子里长出来的一样。许莉莉端起酒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敬大家一杯！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特别是***姐，
你经验比我丰富，以后我还要多跟你学习呢！”她转向我，高高地举起酒杯，
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那眼神里，充满了炫耀和……一丝挑衅。周围的同事们也都看向我。
他们大概在等。等我掀桌子，等我破口大骂，或者等我哭着跑出去。我没有。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站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把杯子里的普洱茶，
一滴不剩地，全都泼在了许莉莉那张精致的脸上。茶叶还挂在她颤抖的假睫毛上。整个包间，
死一样的寂静。我把空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学习？”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你先学会怎么做个人吧。”说完，我拿起我的包，转身就走。身后，
是许莉莉的尖叫和张总的怒吼。“***！你疯了！”我头也没回。疯？好戏才刚开始。
03.房东的电话，打给了租客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胸口那股恶气还是没散。
我不是气那个总监的位置。说实话，给我我还不一定要。集团里比这职位高的多的是，
我犯不着在一个小小的分公司里争个头破血流。我气的是那种被愚弄、被践踏的感觉。
我把你当同事，当上司，遵守你制定的游戏规则，结果你把我当傻子，
还想踩着我的脸往上爬。手机响了，是张总打来的。我挂断。他又打。我再挂。第三次，
他发来一条短信。“***，你今晚的行为太过分了！立刻给莉莉道歉！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我笑了。我倒想看看，能有什么后果。我把张总的号码拉黑，
然后给老陈打了个电话。“老陈，帮我查个事。”“大**您说。”“别叫我大**！
”“好的程**。您说。”“我们公司，就是那个‘创艺空间’设计公司，
租的远大厦23楼，租约什么时候到期？”老陈在那边翻了翻资料。“程**，
租约下个月底到期。物业那边已经发了续租通知函了。”“续租的负责人是谁？
”“是你们公司一个姓张的总监，叫张恒。”果然是他。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跟物业那边打个招呼，告诉他们，23楼，我们不续租了。”电话那头的老陈愣了一下。
“不……不续租了？大**……啊不，程**，那可是您的公司啊。”“很快就不是了。
”我说。“另外，把23楼的租金，从下个季度开始，上调50%。”老陈倒吸一口凉气。
“50%？程**，这不符合市场规律啊，会把客户吓跑的。”“吓跑就对了。
”我淡淡地说。“我就是想看看，某些人没地儿办公的时候，是个什么嘴脸。”“好的，
我明白了。马上就去办。”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你不是牛吗？
你不是能耐吗？连办公室都租不起的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去当你的总监。第二天，
我没去公司。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家睡到自然醒，然后去做了个SPA。下午，
我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电话。“***吗？我是人事部的。张总说你无故旷工，还顶撞上司，
让你今天之内回公司办理离职手续。”我躺在**床上，舒服地哼哼。“知道了。
”“你的个人物品我们会帮你打包好，你回来交接一下工作就行。”“不用了。”我说，
“我的东西，要么扔了，要么，你们谁喜欢谁拿去。”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
最贵的就是那台我用了三年的电脑，里面的文件我都备份在云端了。那电脑，
就当是我送给许莉莉的“升职礼物”吧。希望她用得开心。
人事部的HR大概没见过这么潇洒的辞职，愣了半天没说话。我挂了电话，
继续享受我的SPA。晚上，我正在家里看电影，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接了。“喂，
是***吗？”是张总的声音。他大概是换了个手机号打给我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甚至带着点……惊慌。“我问你，我们公司是不是要被赶出远大厦了？！
”我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哦？你听谁说的？”“物业今天给我们发了正式通知！
说租约到期不续，还说就算要租，租金也要涨一半！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几乎是在咆哮。我掏了掏耳朵。“张总，你这话说的。我一个被开除的小员工，
哪有这么大本事啊？”“不是你还有谁？！你昨天刚跟我们闹翻，今天就出了这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认识远大厦的高层！”他的想象力还挺丰富。我不但认识高层，
我就是高层本人。“张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认识谁，不认识谁，跟你没关系。
你们公司租不起房子，也跟我没关系。”“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想再跟他废话。
“顺便提醒你一句，‘金辉广场’那个项目，最终的设计稿，我署的是我自己的名字。
你让许莉莉一个连软件都不会用的人去跟进后期施工，如果出了问题……”我顿了顿，笑了。
“后果自负。”我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然后，我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
04.新总监的第一个难题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一个“被开除”的员工，
跟前公司再无瓜葛。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我又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金辉广场”的甲方，李总。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但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
“程设计师啊，你好你好，冒昧打扰了。”“李总，您好。我已经从‘创艺空间’离职了，
您有什么事，应该找他们公司。”我公事公办地说。“哎，别别别。”李总连忙说，
“我找的就是你。是这样的，我们那个项目，施工队进场了，但是……出了点问题。
”我挑了挑眉。“什么问题？”“施工队那边说，你们给的施工图，有很多细节尺寸对不上。
特别是那个大堂的旋转楼梯，他们说按照图纸的参数，根本建不出来，有安全隐患。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那份施工图，我检查了不下十遍，
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到毫米。除非……“李总，您把施工队手里的图纸，拍张照片发给我看看。
”“好的好的，你稍等。”很快，我微信收到了李总发来的图片。我点开一看，
血压瞬间就上来了。那份图纸，大体上是我的版本，但是很多关键数据，都被修改过。
而且改得一塌糊涂，完全不符合力学原理。楼梯的龙骨厚度被改薄了，
台阶的宽度也被缩小了。这么改，别说安全隐患了，这楼梯搭到一半就得塌。谁改了我的图？
答案不言而喻。除了那个想证明自己“能力”的新官上任的许总监，还能有谁？
她大概是觉得我的设计太“保守”，想自己“优化”一下，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
李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程设计师，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这事可怎么办啊，
工期拖不起啊。”我深吸一口气。“李总，您别急。这份图纸不是我给您的最终版，
被人动过了。”“什么？”李总很惊讶，“可这是你们新来的许总监亲手交给我的啊。
”“这样吧，李总。我手上有原始的、正确的设计图。但是，
我现在已经不是‘创艺空间’的员工了，我没有义务帮他们解决问题。”我说的是实话。
烂摊子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凭什么让我去收拾？李总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是个生意人，
立刻就听懂了我的意思。“程设计师，我明白。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甲方，
单独聘请您，作为这个项目的技术顾问。您不需要跟‘创艺空间’有任何接触，
只需要直接跟我们施工队对接，确保项目能顺利进行。至于顾问费，您开个价。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就是想亲眼看看，
许莉莉和张总发现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又求不到我头上时，那副便秘一样的表情。
“顾问费就按市场价吧。”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您说！”“整个项目后期，
我拥有最终的设计决策权。任何关于设计的修改，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创艺空间’那边，
无权干涉。”“没问题！这个我完全同意！”李总一口答应下来。对他来说，
谁来做设计不重要，重要的是项目能按时按质地完成。挂了电话，
我从云端调出我备份的原始施工图，发给了李总。然后，我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一个地方。
——金辉广场的施工现场。既然是技术顾问了，总得去现场看看。顺便，
也该去会会那位“许总监”了。05.工地上，狭路相逢金辉广场的工地，尘土飞扬。
我戴着安全帽，刚走进大堂，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被围在中间的，
正是许莉莉和张总。旁边是施工队的负责人，一个皮肤黝黑的工头，嗓门巨大。
“……许总监，你这图纸到底行不行啊？我们照着做，承重墙都对不上！这要是出了事，
谁负责？！”许莉莉那张脸，在安全帽底下显得又白又小，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我怎么知道啊！图纸是程……是公司的，我只是负责传达。”她一着急，
差点把我的名字说出来，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张总在一旁打圆场，满头大汗。“王工头，
你别急嘛，有话好好说。设计上的事，我们再研究研究。”“研究？这都停工半天了！
你们研究出个什么了？”王工头不依不饶。我抱着胳膊，靠在一根柱子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就像看一出闹剧。张总一转头，看见了我，像是见了鬼一样。
“程……***？你怎么在这？！”他这一嗓子，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许莉莉看到我，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我对视。我慢悠悠地走过去。“我怎么不能在这？
”我晃了晃胸前挂着的“甲方顾问”的牌子，“我现在，是金辉广场的技术顾问，***。
”“甲方顾问？”张总和许莉莉异口同声，满脸的不可思议。王工头一看我，
立刻像见到了救星。“哎呀，您就是程顾问吧？李总跟我说了！快快快，您来看看，
这图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把那份被改得乱七八糟的图纸递给我。我接过来，
假模假样地看了两眼。“嗯，这图确实问题很大。”我抬头，看向许莉莉。“许总监，
请问这份图，是谁让你这么改的？”许莉莉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