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执掌长安商道
将军夫人她执掌长安商道爹快破产了,用我这个刚从乡下找回来的真千金,
换了一桩能救命的婚事。对方是权倾朝野的大都督萧策,传闻中,他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假千金妹妹哭着拉我的手,说心疼我往火坑里跳。我心里冷笑。这桩婚事,
是我亲自为自己选的猎场。他们以为我是弃子,却不知我才是执棋人。洞房花烛夜,
萧策擦着他的佩刀,漫不经心地说:「夫人,守好本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乖巧点头,
转身就截胡了据说是他暗中控股的盐运生意。
我以为我们俩会一直这样“相敬如宾”地演下去,直到他提前从边关回营,
将我亲手布下、用来围剿长安最大商号「九天阁」的局,破得一干二净。那晚,
他将我堵在墙角,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眼眶通红地问我:「沈惊鸿,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看着他与「九天阁」主如出一辙的狠厉眼神,笑了。
“彼此彼此,我的将军大人?”成婚三月,我恨不得我那新婚夫君死在战场上。倒不是不爱,
而是他在家,实在太耽误我搞事业了。我回沈家,不是为了当将军夫人享福的,
我是来复仇的。白天我扮演着温婉贤淑的将军夫人,晚上则是沈氏商号的幕后掌舵人,
誓要将侵吞家产的二叔一家连根拔起。可我最大的死对头,是长安第一商号「九天阁」
的神秘主人。他手段狠辣,谋略惊人,好几次都差点让我翻车。我对他恨得牙痒痒,
发誓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而我的新婚夫君,那个传说中的战神将军,
却总在我谋划着如何弄死对手时,笨拙地给我送来一碗热汤,问我账本好不好看。我敷衍他,
心里却在想,莽夫就是莽夫。后来,我布下天罗地网,
准备在丝绸竞标会上一举将“九天阁”阁主拿下。可当我看清幕后之人时,我傻了。
那人一身玄衣,眉眼冷峻,正是我那应该在边关“巡查军务”的夫君,萧策。
他手里把玩着我下的饵,对我勾唇一笑:“夫人,玩得尽兴吗?”我有一个秘密,
我体内住着一个恋爱脑。平日里,我是杀伐果断、执掌沈家商号的铁娘子,
能笑着将对手的家产吞得一干二净。我爹娘、族中长老,没一个不怕我。可只要压力过大,
或者一看见我那便宜夫君萧策的八块腹肌,我脑子就成了一团浆糊,
变身成一个只会哭着要抱抱的废物。这是我的致命弱点。所以,嫁给他后,我一直躲着他。
直到那天,我正和几大皇商在酒楼上唇枪舌战,争夺一笔通往西域的巨额订单。
眼看就要拿下,他风尘仆仆地从战场赶回,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捞进怀里。众目睽睽之下,
我的“病”发作了。我揪着他的衣领,当着所有竞争对手的面,哭着问他:“你怎么才回来,
生意好难做,我不想努力了。”第二天,长安商圈都传遍了,
说沈家主母是个扶不起的恋爱脑,全靠祖上余荫。我的对手们弹冠相庆,放松了警惕。
只有萧策将我圈在怀里,低声诱哄:“乖,以后你负责哭,我替你打下这商业江山。
”我在他怀里,悄悄勾起了嘴角。他不知道,我的恋爱脑人格,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而他,
是唯一能为我递刀的人。1第1章婚书压案头,她不是来认命的长安春寒料峭,
风卷着未融的雪粒砸在窗纸上,像谁在暗处叩问命运。沈惊鸿跪在沈府正厅冰冷的青砖上,
面前是祖宗牌位,身后是满堂宾客。一纸烫金婚书压在檀木案头,火光跳动,
映得“萧策”二字如刀刻铁铸。“大都督求娶沈家长女——即日定礼,三日后迎亲。
”话音落下的瞬间,厅内嗡然炸开。有人掩嘴嗤笑,
有人低声唏嘘:“那丫头才从边关回来一个月,灰头土脸的,竟要嫁进都督府?
”“可不是替妹妹出嫁?万儿**娇滴滴一朵花,怎舍得送去军营当将军夫人?”讥讽如针,
密密扎来。可沈惊鸿只是低垂着眼,指尖轻轻抚过婚书边缘——那一道极细的暗纹,
藏在金粉之下,若非她曾在边关军营中亲手拆解过数十封密报,绝难察觉。那是“绞纹纸”。
军中专用于传递机要文书的特制纸张,用丝线混入纸浆压制而成,遇水不烂,火烧留痕,
唯有特定药水可显字迹。她七岁起便随养父老军医辨识敌情,这纹路,她闭眼都能画出。
一个商贾联姻,为何用军情密纸书写婚约?她心头微震,却不动声色。只缓缓抬头,
嗓音清冷平稳:“儿,领命。”像棋手落子,定局无声。夜深,闺房烛火摇曳。
她翻出母亲遗物箱底那封残信,泛黄纸页上墨迹斑驳,
唯有一句清晰可辨:“九天阁账册藏于西库夹墙,切记勿落外人之手。”九天阁。
这三个字让她呼吸一滞。长安第一巨贾,丝绸、茶盐、马市皆有其影,
传闻背后站着一支无人能查的势力——有人说它属皇商,有人说它通西域,
更有人小声说一句:它养着一支私兵,归大都督调遣。她悄然潜入西库,月光斜照,
尘埃浮游。刚摸到夹墙机关,忽闻窸窣脚步。沈万儿来了。她躲在梁上,屏息凝神。
只见那平日娇弱的“妹妹”正将一叠账本交予一名黑衣人,语带谄媚:“李大人满意便好。
九天阁三成股已转至吏部名下,后续还有消息,自会递出。”黑衣人点头离去,
袖口一抹银线刺绣一闪而过——那是户部尚书李崇安的亲卫标记。沈惊鸿瞳孔骤缩。
九天阁的股份,竟被沈家暗中抵押给了朝中权臣?而这个家,早已被蛀空到连根基都在发腐!
她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就在此时,院外鼓乐骤起,传令声高亢:“大都督亲临迎亲!
三日后吉时,必亲自接夫人过门!”沈万儿仰头轻笑,眼中淬毒:“你嫁给他又如何?
沈家迟早是我的,你也救不活这摊烂泥。”沈惊鸿悄然退离,面上冷厉如霜,
心底却泛起一丝陌生酸楚。那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握着兵权,
踩着鼓点而来——是他主动求娶,还是有人布局让她入瓮?她回到房中,盯着手中残信,
喃喃自语:“我要拿回一切……可若他也只是另一个想掌控我的人呢?”话音未落,
烛火忽晃。她眼神渐渐柔和,肩线松垮,像是终于卸下千斤重担。
嘴角竟浮起一抹少女般的羞怯笑意,
低低道:“要是他对我好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可下一瞬,她猛然惊醒,
眸光凛冽扫视四周,仿佛在确认无人窥视她的软弱。控制狂人格回归。但那一闪而过的脆弱,
已被黑暗悄悄记下。婚期迫近,她既将踏入权力漩涡,
又面临人格切换的风险;而“九天阁”的名字,
竟同时缠绕着她的身世之谜与未来夫婿的身影——这场婚姻,到底是劫,是局?
2第2章洞房没拜成,先打一场商战迎亲那日,长安城飘着细雨。
鼓乐声从朱雀大街一路响到沈府门前,金丝绣毯铺了三里地,宾客云集,冠盖如云。
所有人都等着看——那位战功赫赫、连天子都要礼让三分的大都督萧策,
如何亲自接走他的新婚夫人。可最后来的,却只是个副将。铁甲铿锵,
捧着一只通体乌黑的铁箱,上刻战阵图腾,刀痕斑驳,似曾饮过千军之血。
副将朗声道:“大都督镇守北门,不得擅离,特命我代行迎礼。此箱为聘,望夫人笑纳。
”满堂哗然。沈万儿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堂堂大都督,娶妻如换马,连面都不露,
真是好大的威风。”她故意提高声音,“姐姐莫伤心,男人嘛,粗鄙武夫一个,懂什么情意?
”沈惊鸿站在堂前,一身嫁衣未穿,只披了件玄色长袍,发丝高束,眉目冷峻如刀削。
她没看沈万儿,目光落在那口铁箱上。手指一扣,机关轻响,箱盖掀开。
三百张西域商路通关牒文,整整齐齐码在里面,每一张都盖着兵部骑缝印,
防伪暗纹清晰可见。这东西,寻常商户花千金都难求一张,如今竟一口气送来三百张?
不是联姻,是交易。她眸光微闪,心底冷笑:你要我替你打通商道?
那我也送你一份“回礼”。当晚,她亲手拟了一张生丝订单,
纸张用的是九天阁**的青檀笺,印章仿得惟妙惟肖,
落款赫然写着——“长安沈氏·代九天阁采办”。真真假假,虚实难辨。
若萧策真是九天阁主人,这张单子根本出不了城。洞房夜,更深露重。她独坐喜榻之上,
红烛摇曳,映得影子在墙上如刀锋般挺直。忽闻院门被一脚踹开,铁靴踏地,声声震瓦。
萧策来了。一身戎装未卸,肩头还沾着边关风沙,腰间佩刀未收,寒光逼人。他站在门口,
高大身影几乎堵住整扇门,目光直直刺向她:“我不娶娇**,只娶能扛事的人。
你若只想依附我,现在便可走。”沈惊鸿缓缓抬头,嘴角扬起一抹讥诮:“那你送通关牒,
是要我替你洗钱?”话音未落,门外急报骤起!“大人!西市生丝市价暴跌三成,
货源标记……是九天阁!且订单署名,正是沈氏!”她猛地站起。心下一沉——她的试探单,
被人截了,还反过来当枪使!有人要借她之手,点燃沈家与九天阁的战火。但她没有慌。
反而笑了。“传令下去,沈氏所有仓库即刻封锁,拒收一切来路不明的生丝。”她转身取笔,
墨迹淋漓写下几行字,“再放出风去——沈氏查出劣丝含胶增重,三日即朽,谁敢卖,
我就烧谁的货。”第二日清晨,西市中央。她亲率家丁抬出五车生丝,
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火焚毁。火光冲天,焦味弥漫,却赢来一片喝彩。“沈家有骨气!
”“这才是真商人!”人群之后,萧策负手而立,战袍猎猎,
看着那抹在烈焰前屹立不动的背影,嘴角终于浮起一丝笑意。低声对身旁随从道:“查,
谁动了我的货。”没人看见,他眼中那一抹欣赏之下,藏着更深的算计。
他早识破了她的试探。但他没有拦。反而推波助澜。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女人,
到底有多狠,多聪明。而此刻的沈惊鸿,站在灰烬之中,指尖微颤,却不曾低头。她不知道,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只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疾响,
一道黄绸自宫门飞驰而出——朝廷敕令将至。3第3章竞标会上,
他递来一张字条朝廷敕令落地那日,长安西市沸腾如煮。黄绸高悬,
字字如刀——“本年度官营丝绸竞标,允民间商号竞夺,胜者独享三年贡品专供之权。
”三年!专供!这六个字砸下去,满城商人眼都红了。谁拿下这块肥肉,
谁就能稳坐长安商道头把交椅,甚至借藩国渠道,将生意铺到西域八十一国。
沈惊鸿站在沈氏总号的露台上,指尖捏着抄录的敕令,指节泛白。她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父亲蒙冤下狱,家产被吞,族中旁支与假千金沈万儿联手作局,将沈氏一步步拖入泥潭。
而如今,翻身的机会终于来了。她连夜布策:以低价夺标,
再将优质贡丝溢价转售吐蕃、回纥商队,一进一出,利滚利翻三倍不止。只要拿下资格,
沈氏便能逆风翻盘。可她知道,这一战,不只是商战。是生死局。竞标当日上午,
西市彩棚高搭,旌旗猎猎。各路商贾云集,连崔十九娘都亲自到场,端坐主位,冷眼观势。
沈惊鸿一袭素色锦袍,未施粉黛,却气场逼人。她刚落座,便见李承嗣带着仪仗姗姗来迟,
一身紫袍玉带,笑意温文,眼神却阴鸷如蛇。他抬手,
指向身旁娇声娇气的沈万儿:“此乃我义女,代表新瑞祥参标。”全场哗然。新瑞祥?
不过是李家养的一条狗,背后全是吏部银钱撑腰。果然,第一轮报价,新瑞祥直接跳空三成,
银票甩得震天响。其他商号面面相觑,纷纷退让。唯有沈惊鸿,提笔写下更高价目,
掷于案上。“沈氏加码,纹银四万二千两。”全场死寂。李承嗣眯起眼,沈万儿脸色发白。
就在这僵持之际,沈惊鸿眼角余光一扫,忽觉脊背微寒——台下角落,萧策竟也在。
玄甲披风,眉目冷峻,正与一名黑衣掌柜低语。那人袖口绣着暗云纹,是九天阁的标记。
她心头一震。那晚劣丝案后,九天阁曾紧急召回三船蜀锦……难道他也参标了?正思忖间,
一人从人群缝隙穿行而过,小厮打扮,低着头,塞给她一张折叠的纸条,转身即走。她摊开,
只七个字——东四十七号仓,存你母遗账。心跳骤停。母亲?遗账?她猛地抬头,四顾搜寻,
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唯见萧策遥遥举杯,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目光如钉,直直刺入她眼底。
那一瞬,她几乎要怀疑,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但她没有退。反而更狠地加了最后一注。
最终,沈氏以四万五千两险胜新瑞祥,拿下专供权。人群喧哗,贺声四起,她却无心应酬。
散场一刻,她甩开随从,直奔城东旧库区。东四十七号仓——破败铁门锈迹斑斑,门锁腐朽。
她一脚踹开,尘灰簌簌落下。库内昏暗,蛛网密布。她举灯四顾,
终于在墙角夹层中摸到一本泛黄账册。封面墨字清晰——沈氏·贞观廿三年。翻开第一页,
母亲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九天阁初创资本,半出于军饷截流,另一半……系萧氏暗助。
”她浑身血液仿佛冻结。父亲当年被定为贪墨军资,家破人亡……可真相竟是,
他是在替真正的截流者顶罪?而萧家——萧策的家族,竟是母亲的盟友?脚步声忽然响起。
她猛然回头。萧策立于门口,披风猎猎,眸光深不见底。“我知道你会来。”他嗓音低沉,
“那本账,我留了三年,等一个不怕死的人来拿。”她攥紧账册,声音发颤:“你到底是谁?
为何帮我?”他不答,只淡淡一句:“从今往后,你的敌人,也是我的。”话音未落,
远处夜空骤然被火光撕裂。新瑞祥仓库方向,烈焰冲天。4第4章火场里,
她反手烧了账本夜火如兽,撕开长安东坊的寂静。新瑞祥的库房烧得只剩骨架,
烈焰卷着黑烟冲上半空,连月色都被熏成了铁灰色。街巷沸腾,
百姓奔走相告——“沈氏勾结军方纵火灭证!”这消息像毒藤般疯长,
转瞬攀上御史台的案头。李承嗣的人来得极快,玄衣官差封锁现场,朱笔令下,
沈家所有铺面、仓廪一律查封,鸡犬不留。风向彻底变了。
可就在众人以为沈惊鸿会跪地申冤、哭诉求情时,她却站在火光与尘灰之间,
一袭素白深衣未染分毫,眉目冷得像淬过霜雪。她抬手,淡淡道:“抬箱子来。
”两名家丁颤巍巍扛出一口沉木箱,当街开启。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本泛黄账册,
封皮上写着“沈氏·贞观廿三年”。人群屏息。
那是她刚刚从废墟夹层里拼死取出的母亲遗账——唯一能洗清父亲贪墨罪名的证据。
可下一瞬,她竟抽出火折子,指尖一捻,火苗窜起,毫不犹豫地将账册投入烈焰!
纸页蜷曲焦黑,母亲的字迹在火中化为灰蝶纷飞。她立于火前,声音不高,
却压过满城喧嚣:“此账若真,是我母以命所书;若假,便是构陷我父的毒饵。今日焚之,
不辨真假,只求一个公道!”四野死寂。有人倒吸冷气,有人眼眶发红。
西市商会会长崔十九娘站在人群高处,指尖轻叩扶栏,
忽而低笑一声:“好一招‘以退为进’。她不要真相,只要人心。”的确。
沈惊鸿看得太透了——那账册早已不是证据,而是政敌手中最锋利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