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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驾临,恭迎避让!

admin 励志美文 2025年12月20日

1暖阁藏娇暮色浸过青瓦飞檐时,陈府深处的暖阁还亮着融融灯火。

陈菱歌蜷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指尖捏着枚莹润的暖玉,目光落在窗外廊下立着的身影上,

嘴角不自觉弯起浅浅弧度。那是她的哥哥陈砚辞,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姿挺拔,

即便只是静立,周身也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冽,可每当目光扫过暖阁窗棂,

那份冷硬便会悄然消融,只剩化不开的温和。案上温着的牛乳冒着细雾,

是父亲陈啸特意让人炖的,知道她身子弱,打小就叮嘱着每日必喝,

连火候都要亲自过问几遍。她是陈家这一代唯一的姑娘,

生来便带着几分遗憾——母亲因她难产去了,她自己又是不足月便落地的早产儿,

当年稳婆都说难养。是父亲放下了手底下大半的事,守在襁褓旁寸步不离,

哥哥也总学着大人的模样,笨拙地给她掖被角、摇摇篮,

把满腔的疼惜都揉进了日复一日的陪伴里。外头人提起陈家,

皆惧陈啸的狠厉、陈砚辞的果决,说这地界的黑夜都由陈家说了算,可这份威慑,

却从未染进陈菱歌的世界半分。她的日子里,没有刀光剑影,只有父亲藏在粗粝掌心的温柔,

是每次出门归来必带的糖糕,是怕她受惊便遣散了府中所有戾气重的护卫。

是哥哥记着她所有喜好,寒冬里踏雪去寻她爱吃的蜜饯,遇着有人敢对她多瞧两眼,

便会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眼底翻涌着不容置喙的护犊之意。暖阁里的熏香缓缓散开,

带着淡淡的安神气息,陈菱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暖玉贴在脸颊,听着窗外哥哥轻咳一声,

该是又在替她留意着夜间的风了。她知道自己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

这份宠爱无关陈家的权势,只是父亲和哥哥想把世间所有的好都给她,

弥补那份与生俱来的缺憾,也护着她一世安稳,不染半分尘埃。

檐下的风卷着细碎的落叶掠过,一道墨色身影悄无声息落在暖阁门外,

动作轻得未惊起半点声响。是沈屹,自她6岁那年起便守在身边的护卫,沉默寡言,

却总能精准捕捉到她的每一丝需求。陈菱歌抬眼时,正见他垂首立在门侧,

一身利落的黑衣衬得身形愈发挺拔,腰间匕首还未出鞘,却透着沉稳可靠的气场。

他手里捧着个竹编小篮,篮中铺着软垫,放着几颗饱满的红石榴,

是她前几日随口提了句想吃城西巷口的石榴,没想他竟记在心上,亲自跑了一趟。“沈屹。

”她轻唤了一声,指尖勾了勾软榻边缘的流苏。沈屹应声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

褪去了面对旁人的冷肃,只剩全然的恭敬与妥帖,声音低沉平缓。“大**,石榴剥好了,

去了籽衣,您尝尝。”说着便缓步上前,将小篮放在榻边的矮几上,

指尖捏起一颗晶莹的石榴籽,递到她唇边。他性子讷言,却最是尽心。知晓她身子弱,

怕她受着磕碰,随行时总不远不近地跟着,脚步放得极轻,

却能在旁人靠近时第一时间挡在她身前。夜里她偶有梦魇,他便守在门外,

听闻动静便即刻警觉,直到里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才稍稍松劲。就连她看书久了揉眼睛,

他都能立刻寻来温润的护眼膏,细细拧开盖子递到她手边,全程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

只默默将一切打理妥当。陈菱歌张口***石榴籽,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抬眼看向沈屹,

见他依旧垂着眼,身姿挺拔如松,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她知晓,这护卫的心,

全系在自己身上,如影随形,忠心不二,是父亲和哥哥为她寻来的另一重安稳,

悄无声息地护着她的岁岁年年。2软语缠父兄晨雾还未散尽,

陈府的正厅里便透着几分难得的软和气息。陈菱歌拉着陈啸的胳膊轻轻晃着,

脸颊蹭过他的衣袖,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爹地,就去一个月,我都查好啦,

那乡下青山绿水的,特别清净,肯定不会有事的。”一旁的陈砚辞眉头皱着,

指尖反复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儿上,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妥协。

“真要去?那边条件不比家里,吃食住居都简陋,你身子受得住?”这话让陈菱歌眼睛一亮,

知道哥哥松了口,忙又转向他,双手轻轻攥住他的手腕,鼻尖微翘。“受得住的,

我都问过沈屹了,他说会提前打点好住处,日日给我炖补汤,肯定不会让我亏着身子的。

”她絮絮叨叨说着网上刷到的画面,眼底满是憧憬。“视频里的稻田金灿灿的,

河边还有芦苇荡,清晨能听着鸟鸣醒过来,多好呀,我真想亲自去看看。

”这话她缠了足足半月,从起初的软磨硬泡,到后来日日守在父子俩身边念叨,

连夜里睡前都要给陈啸递杯热茶,凑在他耳边再提一句。陈啸瞧着她眼底的期盼,

又想起她打小没离开过身边,总被护在羽翼下,或许出去见见开阔的景致也是好的,

终是叹了口气,粗粝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发顶。“罢了,准你去。”陈菱歌刚要欢呼,

就被他沉下的语气打断。“但沈屹必须寸步不离跟着,每日早晚都要打视频回来报平安,

不许去偏僻地方,不许贪凉受累,若是敢不听话,下次再别想出门。”“知道啦!谢谢爹地!

”她立刻点头如捣蒜,又转向陈砚辞,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哥哥!”陈砚辞无奈摇头,

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别光顾着开心,行李我让人给你备齐,

御寒的衣物、常用的药材都多带些,沈屹,”他抬眼看向立在一旁的黑衣身影,

语气瞬间沉了几分。“**的安危,我交给你了,若有半分差池,唯你是问。

”沈屹单膝跪地,垂首应道:“属下遵命,定护大**周全。”陈菱歌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里甜丝丝的,指尖悄悄攥紧了袖角,满心都是对乡下景致的期待,只盼着早日启程,

去见一见视频里那片藏着温柔的天地。3红毯铺乡路车轮碾过田埂尽头的泥巴路,

溅起几星细碎的泥点,陈菱歌掀开车帘探头望去,眼前是连片的青黛田垄,

风里裹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润气息,倒比视频里瞧着更显鲜活。只是脚下坑洼的土路沾着晨露,

湿软难行,她刚要蹙眉,便见前方已铺开一道平整的红毯,从车边一路绵延,

直通向不远处那栋在矮旧农房里格外扎眼的小洋楼。沈屹早已先一步下车,

稳稳扶着她的手臂踏下车梯,指尖避开她裙摆的边角,低声道。“大**,路滑,慢些走。

”红毯铺得妥帖,隔绝了脚下的泥泞,陈菱歌顺着红毯往前望,那小洋楼白墙红瓦,

带着简单的露台,竟是村里唯一一栋透着精致的屋子。她偏头问向身侧的沈屹。

“咱们住这儿?”“是,”沈屹垂眸应着,目光扫过周遭低矮的土坯房,

语气带着稳妥的考量,“属下提前查探过,余可家是村里条件最好的,这栋小洋楼通风向阳,

内里收拾得干净,家具也齐全,比别处更能顾着您的身子。”“其余农户多是土屋,

地面潮湿,怕您住着不适,便定下了这里。”说话间已走到洋楼门口,

一个个眉眼清秀的少年走了出来,该是屋主余可。红毯恰好铺到门廊下,

半点没让她沾着尘土,陈菱歌踩着红毯踏上干净的石阶,

回头望了眼身后蜿蜒的红毯与尽头的土路,心底泛起一丝暖意。沈屹向来这般细致,

纵是到了这乡野之地,也不肯让她受半分委屈,连这泥泞路都早早备下法子周全,

只盼着她能安安稳稳,好好看看这满心期待的景致。余可立在门廊下,

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身侧的木柱,目光落在红毯尽头缓缓走近的人身上,呼吸竟蓦地滞了半拍。

女子身着红色丝绒长裙,裙摆垂落如流云,衬得身姿纤细又娇软,肌肤胜雪,

眉眼间带着养尊处优的温润,连眉眼弯弯时的笑意,都透着他从未见过的精致。

风卷着田埂的气息掠过,拂起她鬓边几缕碎发,那般鲜活又明媚的模样,

撞得他心口狠狠一跳,连指尖都泛起了微热。可这阵悸动不过转瞬,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目光扫过她身侧寸步不离的黑衣护卫,那护卫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又警惕,

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再低头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脚下沾着的些许泥点,

又望向这栋在村里算拔尖、却在对方眼中或许不值一提的小洋楼,心底那点悄然萌生的念想,

瞬间被现实碾得粉碎。他不过是乡下长大的普通少年,守着一方田垄度日,

而她一看便是出身极好的千金**,两人之间隔着的,何止是城乡的距离,

更是云泥之别的身份鸿沟。这般天差地别,他纵然心头微动,

也只能悄悄藏起那份莫名的悸动,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波澜,只留得体面的恭敬,

等她走近时,轻声开口。“**,里面都收拾好了,快请进吧。

”陈菱歌目光轻扫过面前的少年,见他眉眼清秀,透着乡野间的干净澄澈,倒让人瞧着顺眼,

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笑意。听他唤自己“**”,她轻轻摆了摆手,声音软和又带着几分随性。

“不用叫我**,往后要在这儿住一个月,总这么叫倒生分了,叫我菱歌就好。”说罢,

她抬眼望向少年,眼底带着几分温和的询问。“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虽然沈屹已经说过了,但是问了显得礼貌一些吧。“菱歌”二字在舌尖轻轻滚过,

余可心头又是一阵轻颤,竟愣在原地失神了两秒,指尖无意识蜷了蜷,

耳尖悄无声息漫上一层薄红,连带着声音都比方才轻了些。“我、我叫余可。

”话出口才觉自己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局促,忙垂下眼睫,避开她的目光,

指尖轻轻蹭着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见他耳尖泛红、说话带着几分局促的模样,

陈菱歌忍不住弯了弯眼,眼底漾着细碎的笑意,只觉这少年这般模样倒像只怯生生的小狗狗,

透着股憨态的可爱。她没多打趣,只轻轻应了声“知道了”,便抬步顺着楼梯往二楼去。

二楼的房间早已收拾得妥帖,窗明几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铺着素色床单的床上,

暖意融融。沈屹紧随其后,仔细检查着房间的角落,确认无误后才站在门口静立,

默默守着她的安宁。陈菱歌走到窗边,推开窗便见外头连片的青田,风里裹着清新的草木香,

眼底满是对这一月乡居生活的期许。“好了,阿屹哥哥,你去忙你的事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沈屹听后转身轻步下楼,刚走到楼梯转角,便与站在厅中的余可撞了个正着。他眸色沉冷,

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那眼神锐利如刃,无声透着戒备。

只冷冷扫了两眼,终是没说一个字,径直越过他走向厨房,

着手准备大**惯常吃的精致茶点,指尖动作沉稳,周身依旧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骨瓷托盘上摆着精致的蔓越莓饼干与温好的蜂蜜牛乳,沈屹端着托盘立在房门外,

指节轻叩门板。“大**,下午茶备好了。”“进来吧。”屋内传来轻柔的应答,

他推门而入,将托盘轻放在窗边的圆桌案上。陈菱歌随手拿起一块饼干咬了小口,

目光落在窗外的田垄上,语气轻淡。“晚饭我就不吃了,没什么胃口。”沈屹闻言,

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声音依旧恭谨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大**身子弱,纵使没胃口,

也不能不吃,万万不能空腹过夜。”陈菱歌抬眼看向沈屹,眼底带着点不自觉的软态,

轻轻抿了抿唇,没说话却透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沈屹对上她这般模样,纵是满心顾虑,

也终究败下阵来,语气缓了些,却依旧带着笃定。“晚饭可以少吃些,但睡前牛奶必须喝了,

温着的,不伤脾胃。”陈菱歌眼底瞬间漾开明媚笑意,眉眼弯弯道。“还是阿屹哥哥对我好。

”话音刚落,手边的手机便响起轻快的**,打破了房内的静谧。陈菱歌随手划开接听键,

屏幕里立刻出现父亲沉敛的眉眼与哥哥温和的面容,她拿着饼干笑弯了眼,

软软应着两人的叮嘱,说自己在这儿一切都好,景致也瞧着舒心。不过寥寥几句家常,

末了陈啸凝着眉看向镜头外的方向,沉声道。“沈屹,铃铛就交给你,务必照料妥当,

莫出半分差池。”陈砚辞亦跟着颔首,语气带着关切。“多盯着她饮食作息,

别让她任性不吃东西。”沈屹立在一旁应声。“老爷,少爷放心,属下定尽心照料大**。

”挂了视频,陈菱歌晃了晃脑袋,笑着对他道。“你看,爹和哥哥都这般念叨我。

”沈屹目光落在她晃动的脑袋上,抬手轻按了按她的肩头,

语气带着几分细致的叮嘱“别晃脑袋,仔细晕着。你在这儿看看风景,我先下去打理,

有事唤我便好。”说罢,便轻步退出门外,顺手带合了房门,留她一人静享窗边的乡野景致。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餐厅,原木餐桌上摆着清粥、小菜与温热的馒头,透着淡淡的烟火气。

陈菱歌刚落座,便见余可端着一碗腌菜从厨房走出,脚步放得极轻。明明是在自己家里,

却比她这个外来者还要拘谨,垂着眼不敢多抬,将碗轻轻放在桌角,便默默站在一旁,

指尖还下意识攥着衣角。“坐下来一起吃呀。”陈菱歌抬眼看向他,语气自然。

余可闻言身子微顿,耳尖又悄悄泛起红意,讷讷应了声“好”。挪到桌旁角落的位置坐下,

拿起筷子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全程低眉顺眼,倒像是做客的人一般,

半点没有主人家的自在。沈屹收拾了碗筷往厨房去,厅里只剩陈菱歌与余可两人。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见余可仍拘谨地坐着,便随口问道。“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没见到其他家人?”余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垂着眼帘,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我爸妈前些年出事故走了,家里还有个哥哥……”话到此处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才接着说,“他脑子不太好,怕吓到你,我让他暂时住到二姨家去了,

等你住完这阵子再回来。”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窘迫,垂着的眼眸不敢去看她的神情。

陈菱歌闻言动作一顿,眼底掠过几分歉意,连忙开口。“抱歉啊,

怎么能因为我让你哥哥没法住家里呢,不用这样的。”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又真切,

“就让他回来住吧,没关系的,只要不进我房间就好,我不介意的。”余可抬眼望向她,

目光深深落在她脸上,那双眼眸里盛着细碎的暖意,褪去了先前的拘谨与窘迫,

只剩纯粹的感激。他喉结轻滚,声音轻而真切“谢谢你,菱歌。”短短五个字个字,

藏着说不尽的动容,望了她两秒,才缓缓垂下眼,指尖的紧绷也悄悄松了些。

陈菱歌见余可说完后便垂着头沉默,气氛顿时有些沉。她连忙扬起嘴角,

伸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故意用轻快的语气岔开话题。“对了,这村子看着景致应该不错吧?

等会儿你带我去附近逛逛好不好?”她边说边朝窗外抬了抬下巴,

阳光正好落在院外的老槐树上,叶片闪着光。余可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诧异,

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愣了几秒才慌忙点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

“好……好,我知道有条路能到河边,那边的芦苇长得正好。”厨房内的水流声悄然变急,

沈屹握着碗碟的指尖微微收紧,耳尖捕捉着厅外传来的每一句对话,

手下洗碗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几分。陈菱歌抬手理了理袖角,朝着厨房方向扬声喊去,

声音清朗朗的带着几分轻快。“阿屹哥哥,我和余可先过去看看情况,

你忙完这边就过来找我们呀。”话落便转身朝门口走,脚步轻捷,

指尖还顺带勾了勾身侧余可的衣袖,示意对方跟上。瓷碗碰撞的轻响变得急促,

原本细致擦拭的动作也添了几分利落,眼底沉色未减,只默默加快了手中的活计,

似是想早些打理妥当,守在大**身侧。厨房内传来沈屹低沉温和的回应,

一声“好”落得清晰干脆,尾音里带着几分妥帖的叮嘱。“让余可顺手把雨靴带上,

这外头的路不比家里平整,沾了潮气容易滑。”话音伴着碗碟轻磕的细碎声响,

稳妥又让人安心。4河畔惊魂河畔水汽清润,

漫过脚踝的风裹着草木与流水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远处云色漫卷着沉碧天光,

河面泛着细碎的粼光,岸边丛丛不知名的野花生得肆意,粉白浅紫缀在葱茏绿意里,

连水流击石的声响都带着几分清透。陈菱歌眸中亮得惊人,指尖轻轻蜷起,

唇角扬着藏不住的雀跃,目光掠过河面与岸景,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全然沉浸在这份新鲜景致里。余可站在她身侧,目光却未曾落在眼前的风光半分,

只定定凝着少女含笑的眉眼,那抹鲜活的亮色撞进眼底。

周遭的云、水、草木便都渐渐褪了轮廓,模糊成一片柔和的背景,天地间似只剩她眼底的光,

清晰又滚烫。脚下不知沾了湿滑的青苔,陈菱歌身子陡然一歪,重心失控朝着河面倒去,

惊呼声还未出口,手腕便被一股稳劲攥住。余可几乎是本能地上前,

长臂一揽便将她牢牢扣进怀里,掌心紧紧贴在她后背护着。带着急劲的力道裹着暖意,

稳稳将她带离险地,两人踉跄着退了两步才站稳。力道缓缓松开,两人肩头仍轻轻相抵,

呼吸都带着几分未平的急促。余可垂眸望着她微乱的发梢,

鼻尖似还萦绕着少女发间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掌心,

心跳不受控地擂动,连耳根都悄悄泛起热意。陈菱歌抬手按着胸口,

方才失重的惊悸还未散去,脸颊泛着薄红,指尖微微发颤。胸腔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

满是劫后余生的轻慌,全然未察觉身侧人异样的情愫。陈菱歌缓了缓气息,

抬手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脸颊上的薄红尚未褪去,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似的叮嘱。“余可,

方才这事可别告诉沈屹啊。”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要是知道了,

定要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总把我当小孩子似的担心,我其实没这么脆弱的。

”说罢还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生怕他转头就漏了口风。

陈菱歌那带着几分软意的眼神望过来时,余可只觉心头一漾,

先前的些许慌乱都被这目光揉得轻柔,几乎没加思索便颔首应下:“好,我不说。

”话音落定,他指尖微微蜷起,心底却浮起几分疑窦——自沈屹寻来与他碰面,

便屡屡提及菱歌身子孱弱,需得仔细照料。可方才见她鲜活灵动的模样,

方才虽遇惊变却也迅速稳过神来,瞧着分明康健鲜活,半点不见孱弱之态。她既说自己没事,

沈屹为何偏说她身体不好?这疑惑在心底悄悄盘桓,让他看向陈菱歌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陈菱歌瞧出他眼底的疑惑,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无奈的释然。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我打小是早产儿,家人他们便总把我当易碎的瓷娃娃护着,

觉得我身子弱得很。”她抬手轻轻拨了拨鬓边碎发,眸中闪着明亮的光,

“其实这些年补品没断过,好好养着,我体质早比寻常人还要扎实些,哪有那么娇弱。

”说到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却满是温软,“他们习惯了这般惦记,

我也只好顺着他们的心意,总不好扫了这份牵挂。”余可眸中疑云渐渐散去,

闪过一丝了然的清明,随即轻轻颔首。先前的困惑尽数消解,

望着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温和的体谅,轻声应道。“原来是这样。你的家人真的很爱你。

”陈菱歌眉梢轻轻扬起,脸上漾着几分娇俏的骄傲,下巴微微抬起,

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雀跃。“那当然啦,我可受宠着呢。”眸中亮闪闪的,满是底气,

全然没了方才些许的慌乱,只剩鲜活的灵动。不远处的树影里,沈屹立在原地,

目光沉沉落在河畔两人身上,眉头早已拧成一道深痕,指节不自觉攥紧,骨节泛出青白。

风卷着草木声模糊了远处的话语,他听不清两人交谈的内容,

却将那些并肩而立的身影、相视而笑的姿态尽收眼底——分明已是熟稔的模样,

俨然成了默契的朋友。可在他看来,那少年望着大**的眼神太过灼热,

藏着难以言说的心思,哪里是单纯的交好,定然没安什么好心,心口莫名涌上一阵烦躁,

攥着拳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沉默在树影里凝滞片刻,沈屹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松弛,

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指节间残留着淡淡的白痕。他定了定神,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抬脚朝着河畔那两道身影稳步走去,脚步沉稳,目光落在陈菱歌身上时,

已悄然敛去了方才的沉郁。陈菱歌眼角余光瞥见走来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连忙扬手朝着沈屹的方向招呼,声音里满是雀跃。“阿屹哥哥!你快来呀,

这里的景色特别好看!”说着还侧身抬手虚指河面与岸边景致,眼底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全然没察觉他先前的异样。身旁的余可静静立着,听着她口中亲昵唤出的“阿屹哥哥”,

心头莫名涌上一丝涩意,像被什么轻轻硌了一下,闷得发慌。明明只是寻常的称呼,

此刻听来却格外清晰,连指尖都不自觉蜷了蜷。可他心里明镜似的,

自己不过是偶然同行的过客,既无亲近的缘由,更无置喙的立场。

那份莫名的涩意只能悄悄压在心底,连眉梢都不敢轻易动一下,只沉默着站在一旁,

装作未曾察觉这份异样的情绪。沈屹快步走近,脚步微微一侧,借着俯身看向河面的动作,

不着痕迹地往两人中间靠去。肩头轻轻一抵便将余可往旁带开些许距离,

自然地站到陈菱歌身侧,目光落在河面,语气平淡。“确实景致不错。

”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无意为之,却悄然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独占了少女身侧的位置。

归途走的是开阔大路,两旁散落着几户人家,三三两两聚在门口的人影交头接耳。

她们声音压得极低,眼神时不时往三人这边瞟来,带着几分隐晦的探究,

空气里似萦绕着说不清的微妙氛围。陈菱歌满心还浸在方才河畔景致的欢喜里,

半点没察觉这份异样,瞧见路边的大娘们,还笑着扬手打招呼,声音清甜。“各位婶娘,

忙着呢?”语气轻快又坦荡,全然未留意到那些大娘们应声时略显敷衍的神色,

以及转身时又凑到一起低声嘀咕的模样。余可目光落在她雀跃的侧脸上,眼底漾着浅淡暖意,

顺着她的视线轻声介绍起来。“那位是张婶,家就在前头巷口,

平日里最是热心;挨着她的是李娘,手艺好,做的糕饼格外香甜。”语气温和舒缓,

顺着她的兴致细细说着,每一句都说得清晰,默默陪着她沉浸在这份轻快里。沈屹耳力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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