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清算
我被确诊肺癌晚期,生命只剩三个月。我将诊断书递给资助了十年的“弟弟”,
他却嫌弃地让我滚。“你反正都要死了,别晦气。”他拿走我最后的存款,
说要给他女儿买钢琴,还骂我是霸占遗产的“恶毒姐姐”。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决定用这三个月,把他们全家送进地狱。他们不知道,我资助的钱,从来都不是我的。
那是我已故未婚夫的家族信托基金。而我,是唯一能启动那笔钱合法性的人。
当我把那份遗产证明,放进律师的保险柜时,他们一家三口正在电视上哭诉我如何虐待他们。
他们以为我死了,才能拿到钱。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我死后,他们到底能拿到什么。
1“肺癌晚期,最多三个月。”医生的话很轻,却像锤子砸在我的胸口。
我拿着那张印着巨大阴影的X光片,拖着身体回到家。“弟弟”林海正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他的妻子张丽在旁边刷着短视频。我把诊断书放在茶几上。“我生病了。”张丽瞥了一眼,
像被蛇咬了似的跳起来。“晦气!你把这东西拿远点!别传染给我女儿!
”她六岁的女儿林淼从房间探出头,好奇地看着。林海暂停游戏,拿起那张纸,看完后,
随手扔在桌上。“姐,你反正都要死了,还回来干什么?”他冷笑一声。
“是想让我们给你办丧事吗?我们可没钱。”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十年前,
我未婚夫李铭车祸去世,临终前托我照顾他远房亲戚的孤儿,就是林海。十年,
我把他当亲弟弟,供他读完大学,给他买房买车,为他操办婚礼。我以为,就算没有血缘,
十年的付出也能换来一丝亲情。我错了。我声音沙哑:“我需要钱治病,林海,
至少帮我联系一下临终关怀。”“治什么治?”林海***手,眼睛死死盯着我的包。
“有那钱,不如留下来,我女儿马上要钢琴考级了,正缺一架好钢琴。
”张丽立刻附和:“就是!你一个将死之人,花那个冤枉钱干嘛?还不如做点贡献。”贡献?
我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突然想笑。“我的钱,是李铭留给我的。”“放屁!
”林海一脚踹在茶几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李铭死了,他的一切就该是我们家的!
你一个外人,凭什么霸占这么多年?要不是你,我们家淼淼早就在国际学校读书了!
”他冲过来,一把抢走了我的包,翻出里面的银行卡。“密码!”我看着他,不说话。
“不说是吧?”他从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抵在我脖子上。“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皮肤。张丽抱着女儿在旁边尖叫,不是为我,
而是兴奋。“快说啊!说了我们就给你个痛快!”我闭上眼,报出了密码。“还有。
”林海拿出一张纸和笔,扔在我面前。“写一份自愿放弃所有财产的声明,就说留给我们,
是减轻你临终的负担。”“减轻负担”,他说得多么冠冕堂皇。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得意的嘴脸,心里最后一丝对“故人遗孤”的愧疚,彻底烟消云散。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滚吧。
”林海拿到声明,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推出门外。“死也别死在家门口,晦气!”砰!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我所有的行李,被张丽从二楼窗户扔了下来,散落一地。寒风刺骨。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无人的街头。我的眼睛里,燃起了复仇的火焰。2我没有去医院。
我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隐藏号码。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林晚?
”“顾言,启动B计划。”我的声音虚弱,但每个字都淬着冰。“我有三个月时间,
我要他们知道,贪婪的代价。”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好,我马上安排。”顾言,
顶级律所的王牌律师。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我未婚夫李铭家族信托的唯一执行人。
他是我复仇计划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林海一家以为,我所有的钱,
就是这些年李铭留下的遗产。他们以为抢走了我的银行卡,逼我写下放弃声明,
就能高枕无忧。他们太天真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李铭留下的,
是一个结构极其复杂的家族信托基金。而我,只是名义上的临时管理人。
我每个月“资助”林海的钱,并不是赠与。在信托条款里,那笔钱的性质是“附条件借款”。
李铭的遗嘱中明确规定:林海作为李铭血缘上的远亲,只有在“表现出高尚品德”,
并最终获得我亲笔签字的“品行证明”后,才能在三十五岁那年,
获得一笔固定的小额受益权。注意,是小额。更致命的是,条款背面还有一条补充说明。
一旦林海在受资助期间品行不端,对管理人,也就是我,有任何不敬、欺瞒、伤害的行为,
所有资助将立刻停止。过去十年他所获得的一切资助,将全部被视为“不当得利”,
需连本带息,全额偿还给信托基金。这才是李铭留下的,真正的后手。他信得过我,
却信不过他那个素未谋面的远房亲戚。现在,林海亲手启动了这枚炸弹。半小时后,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我面前。顾言下车,为我打开车门。“公寓安排好了,最高级别的安保。
”他看了一眼我狼狈的样子,什么都没问。“先去医院,我联系了最好的胸肺科专家。
”我摇摇头。“不,先去你律所的保险柜。”我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防水密封袋。
里面是李铭留给我唯一的东西,那份关于“品行证明”的最终决定权文件。
这是启动清算的“钥匙”。只要这把钥匙还在我手里,林海就永远别想拿到一分钱。
顾言将车开进市中心最昂贵地段的一处高档公寓。刷卡,开门。房间里温暖如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顾言给我倒了杯热水。“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我打开手机,点开林海的朋友圈。就在一小时前,他发了新动态。
一张崭新的斯坦威三角钢琴的照片,定位在他们家客厅。配文是:“为了我的小公主,
一切都值得。”下面,张丽的评论是:“老公辛苦了!终于把某些人霸占的东西拿回来了!
”他们用抢走我救命钱买的钢琴,在朋友圈炫耀。好,真好。我将照片截图,发给顾言。
“他们现在花掉的每一分钱,将来都要加倍吐出来。”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游戏,现在开始。”3第二天,一份措辞严厉的律师函,送到了林海的单位。
发函方:君诚顶级律所,顾言律师。内容很简单:要求林海立刻归还非法侵占的,
属于林晚女士的个人存款,共计五十万元。否则,将以抢劫罪提起诉讼。律师函里,
附带了一张照片。是我和顾言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用餐的合影。**在顾言肩上,
笑得温婉。他则亲昵地为我整理碎发,英俊的侧脸在水晶灯下显得格外迷人。
这是顾言的计策。对付林海这种人,讲道理没用,要用他看得懂的语言——权力和金钱。
果然,林海的电话立刻就打来了。他在电话里暴跳如雷。“林晚!你什么意思?
你找野男人来威胁我?我告诉你,那钱是李铭留给我家的,你一分都别想拿走!
”我开了免提,顾言就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我虚弱地咳了两声。“林海,
那是我治病的钱……”“治个屁!你都要死了还治什么?我告诉你,有本事就去告我!
我倒要看看,法院是帮你这个外人,还是帮我们孤儿寡母!”他啪地挂了电话。我看向顾言。
他笑了笑:“别急,鱼饵已经放出去了,他会回来的。”果不其然。当天晚上,
我家门铃响了。林海、张丽,还带着女儿林淼,提着一堆水果和补品,站在门口。
一见到开门的顾言,林海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照片里的“野男人”如此高大英俊,
气场逼人。“你,你是……”“我是林晚的男朋友,顾言。”顾言淡淡地说,
侧身让他们进来。林海一家走进这间装修奢华的顶层公寓,眼睛都看直了。
张丽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水果篮都快拿不稳了。“姐!”林海一见到躺在沙发上,
盖着羊绒毯的我,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扑到沙发边,挤出几滴眼泪。“姐,
我们错了!我们昨天是昏了头,担心你的身体,才说了那些混账话!你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张丽也赶紧跟上,谄媚地看着顾言。“是啊是啊,顾先生,
您别误会,我们跟姐姐感情好着呢!昨天就是个误会。”她一边说,
一边偷偷打量顾言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我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胃里一阵翻涌。我没说话,
只是又咳了咳。顾言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动作温柔。“小晚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张丽眼珠子一转,立刻问顾言:“顾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呀?这么年轻有为。
”顾言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管理一些资产而已。”“管理资产?
”林海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我抓住时机,故意用虚弱又带点炫耀的语气开口。
“顾言在帮我处理李铭留下的那些东西,他可厉害了。”我顿了顿,抛出了真正的鱼饵。
“他帮我整理遗嘱的时候,发现了一笔之前被忽略的海外信托。他说,那笔钱,
比我们现在手头这些……多得多。”“多得多”三个字,我咬得特别轻,却像三颗炸弹,
在林海一家心里炸开。林海的眼睛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他对我的态度,从虚伪的愧疚,
瞬间转变为极尽谄媚的讨好。“姐!真的吗?还有一笔钱?”他***手,激动得脸都红了。
“那笔钱有多少?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拿到?”我没看他,只是疲惫地靠在顾言肩上。
顾言轻轻拍着我的背,看着林海,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笔钱,
情况比较复杂。”他顿了顿,留下一句让林海心痒难耐的话。“目前来看,只有林晚能动。
”4林海一家人,是带着满腹的算计和嫉妒离开的。他们前脚刚走,顾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顾律师,他们联系了‘今日说法’栏目组,说要爆料。”顾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知道了,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挂了电话,他看向我。“不出所料,
他们要走***路线了。”我点点头,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林海这种人,
一旦发现直接索取行不通,就会立刻换上受害者的面具,企图用道德绑架来达到目的。
两天后,本地最火的一档民生调解类节目,播出了对林海一家的专访。电视屏幕上,
林海哭得涕泗横流。“我姐姐林晚,她得了绝症,我们全家都心疼死了。
可是她……她性情大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骗了!”镜头切到张丽,
她抱着林淼,哭得更惨。“那个男人,就是图我们家的钱!那是我丈夫的***,
李铭先生留给我们孤儿寡母的遗产啊!现在林晚被他迷了心窍,要把所有钱都卷走,
连我女儿学钢琴的钱都不给!”主持人一脸同情地递上纸巾。“那你们现在有什么诉求呢?
”林海对着镜头,义正言辞。“我们不要多,我们只要回属于我们的那一份!我姐姐病重,
我们希望她能清醒过来,不要被奸人所骗!也希望有关部门能介入,帮我们主持公道!
”节目播出后,***瞬间一边倒。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向我涌来。“这个姐姐太恶毒了!
自己都要死了,还霸占着弟弟一家的财产!”“那个姓顾的律师一看就不是好人,
肯定是骗子!”“可怜的孩子,连钢琴都买不起,她姑姑却住着豪宅,开着豪车!
”“人肉她!公布她的地址!让她社会性死亡!”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关掉了手机。
胸口一阵阵发闷,不是因为被骂,而是因为人性的丑陋。顾言走过来,拿走了我的手机。
“别看了,这些人不值得你生气。”**在沙发上,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一点点被抽走。
“顾言,我是不是很傻?”我轻声问。“我用了十年,养出了一窝白眼狼。
”顾言沉默地坐在我身边,给我披上一条毯子。“不,你只是太善良了。”他的声音很低沉。
“而你的善良,被他们当成了可以肆意践踏的武器。”这时,门铃又响了。是物业的保安。
“顾先生,楼下聚集了很多记者,还有一些自称是林先生家亲戚的人,他们堵在门口,
要求林晚**出去给个说法。”保安的语气很为难。“他们情绪很激动,说再不出去,
他们就要冲上来了。”林海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他不仅利用了媒体,
还煽动了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亲戚”,企含图用人海战术把我逼出来。我深吸一口气,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顾言,帮我换件衣服,化个妆。”顾言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你要出去?”“对。”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他们不是想看戏吗?
我就演给他们看。”“我要让他们相信,他们马上就要赢了。
”5我选了一件最素净的白色长裙,顾言帮我化了一个极其憔悴的病容妆。苍白的嘴唇,
深深的黑眼圈,每一样都恰到好处。当我出现在公寓楼下时,
所有的闪光灯和镜头瞬间对准了我。“林晚!你出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快把钱还给我们家林海!”“骗子!滚出我们小区!”记者们举着话筒往前挤,
那些被林海煽动来的“亲戚”们则对我破口大骂。场面一度失控。顾言紧紧护在我身前,
替我挡开拥挤的人群。我抓住他的手臂,身体微微颤抖,看起来就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随时都会被摧垮。“大家静一静!”顾言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响起,带着律师特有的威严,
暂时镇住了场面。我从他身后走出来,面对着所有的镜头和愤怒的面孔。我没有说话,
只是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人群安静了下来。
一个记者将话筒递到我嘴边。“林晚**,对于你弟弟林海先生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副被冤枉到极致却无力辩解的模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声音气若游丝。
“林海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从来没想过要霸占什么……”我说着,
看向人群中一脸得意的林海。
“我病了……医生说我没多少时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开始语无伦次,
双手抱着头,看起来精神状态极不稳定。“钱……都是钱的错……”林海见状,
立刻冲到镜头前,一把推开我面前的记者,对我“痛心疾首”地大喊。“姐!
你终于肯承认了!你快告诉大家,那个姓顾的男人是怎么骗你的!
你快把李铭哥留下的海外信托交出来啊!”他故意在镜头前提到了“海外信托”。
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像是被他**到了,猛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