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寻药记从凡心到仙途
第一章寒山遇雪腊月廿三,雪覆苍山。沈清辞裹紧了素色棉袍,指节因攥着剑柄而泛白。
她已在这终南山脉里走了三日,干粮见了底,怀中仅存的半块麦饼也冻得硬如石块。
此行是为寻一株“凝露草”,师父的寒症唯有此草能缓,可这终南主峰常年积雪,
寻常草木绝迹,更遑论那只在古籍中记载、需长于千年冰缝的灵药。风卷着雪沫子砸在脸上,
生疼。沈清辞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峰顶隐在云雾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她咬咬牙,
正欲提气往上,脚下忽然一滑——积雪下竟是层薄冰,身子瞬间失重,朝着陡峭的崖壁坠去。
“糟了!”她下意识去抓身旁的岩石,指尖却只刮到一片冰冷的雪粒。下坠的风灌满了袍袖,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她闭紧眼,已做好摔入雪堆的准备,手腕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攥住。
那力道不重,却稳得惊人。沈清辞睁眼,撞进一双极深的眼眸里。男子身着玄色锦袍,
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束着,雪花落在他肩头,竟似舍不得融化。他悬在崖边,
脚下不过踩着半块突出的冰岩,却如立平地。见她看来,他微微松了松手,
声音清冽如碎冰:“姑娘,抓稳了。”话音落,他手臂轻抬,
沈清辞只觉一股温和的灵力裹住自己,竟稳稳落在了崖壁间一处稍宽的平台上。她惊魂未定,
刚要道谢,却见男子转身,目光落在平台角落的冰缝里——那里竟生着一株半尺高的青草,
叶片上凝着点点冰晶,正是她要找的凝露草。“原来你是为它来的。”男子蹲下身,
指尖刚触到草叶,又忽然停住,转头看向沈清辞,“此草需伴千年寒泉而生,你若强行采走,
三日之内便会枯萎。”沈清辞一怔。她只知凝露草能治寒症,却不知还有这讲究。
师父的寒症已到了危重关头,若草枯了,便再无希望。她急得眼眶发红,
屈膝便要跪下:“先生既然知晓,求您指点——我师父她……”“先起来。
”男子扶住她的胳膊,指尖传来的温度竟比这冰雪还凉几分,“我若不帮你,
方才便不会救你。”他起身,指了指冰缝深处,“那里有一脉寒泉,你随我来,
需用玉瓶盛泉,连草带根移入盆中,方能保它存活。”沈清辞大喜过望,
连忙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羊脂玉瓶。男子在前引路,
动作轻缓地将凝露草连带周围的冰土挖起,小心放入瓶中,又注入寒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仿佛做过千百遍。待一切妥当,沈清辞捧着玉瓶,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先生相助,
敢问先生名讳?日后清辞定当报答。”男子望着远处的云雾,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
竟添了几分柔和。他沉默片刻,才道:“我名谢长渊。报答不必,
只是这凝露草虽能缓你师父的寒症,却不能根治。若日后有需,可来青冥台寻我。”话音落,
他足尖一点,玄色身影竟如鸿雁般掠向峰顶,转瞬便消失在风雪里。
沈清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怀中的玉瓶——青冥台,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第二章寒症疑云赶回师门“落霞谷”时,已是腊月廿五。沈清辞刚踏入谷口,
便见师弟林砚急匆匆跑来,脸上满是焦急:“师姐!你可算回来了!
师父她……她又晕过去了!”沈清辞心一紧,提气便往师父的居所“听竹轩”跑去。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师娘苏婉正守在床边,眼眶通红。床上的柳玉茹面色苍白如纸,
呼吸微弱,周身竟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寒气。“师父!”沈清辞快步上前,
将怀中的玉瓶递过去,“师娘,我找到凝露草了,
谢先生说需连泉带根入药……”苏婉接过玉瓶,见瓶中青草鲜活,眼中终于有了光亮。
她立刻唤来药童,吩咐道:“快,按‘凝露温阳方’煎药,注意火候,不可让药液见风。
”药童应了声,匆匆离去。苏婉握住沈清辞的手,指尖冰凉:“清辞,这几日可苦了你。
只是你师父的寒症来得蹊跷,三年前她去了一趟‘忘川泽’,回来后便开始畏寒,
起初只是手脚冰凉,后来竟连灵力都难以凝聚……”沈清辞心中一动。
忘川泽是三界有名的凶地,常年瘴气弥漫,据说深处封印着上古妖物。
师父当年为何要去那里?她想问,却见苏婉摇了摇头:“你师父从不肯说,
只说此事与旁人无关。如今有了凝露草,先稳住病情再说。”半个时辰后,药煎好了。
苏婉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给柳玉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柳玉茹的脸色便红润了些,
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众人松了口气,苏婉让沈清辞先回去休息,沈清辞却放心不下,
守在床边不肯走。夜深时,柳玉茹缓缓睁开眼。见沈清辞趴在床边,
她轻轻抚摸着徒弟的头发,声音虚弱:“清辞,让你受苦了。”沈清辞抬头,见师父醒了,
连忙擦干眼角的泪:“师父,您感觉怎么样?凝露草起效了,您以后不会再疼了。
”柳玉茹笑了笑,眼中却藏着一丝忧虑:“傻孩子,这草只能治标。我这寒症,
是中了‘寒魄咒’,寻常药物解不了。”“寒魄咒?”沈清辞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柳玉茹叹了口气,缓缓道:“那是一种上古咒术,以自身魂魄为引,
能冻结他人的灵力与生机。当年我在忘川泽,撞见有人想解封‘冰夷’——那是上古水妖,
若出世,会让三界陷入冰封。我出手阻止,却被那人下了此咒。
”沈清辞心头一震:“那人是谁?为何要解封冰夷?”“我不知道他的身份,
只记得他戴着一张青铜面具,手上戴着一枚刻有‘玄阴’二字的戒指。”柳玉茹咳嗽了两声,
气息又弱了些,“我本想将此事告知仙界,可这咒术会随着时间加重,我怕自己撑不到仙界,
便回了谷中。如今看来,那人定还在寻找解封冰夷的方法,若不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辞握紧了拳。她忽然想起谢长渊——他不仅知道凝露草的保存之法,
还说草不能根治寒症,莫非他知晓寒魄咒?“师父,”沈清辞抬头,眼中满是坚定,
“我去青冥台找谢先生!他定有办法解咒!”柳玉茹看着徒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随即点了点头:“青冥台在仙界边境,常年被云雾笼罩,寻常人找不到。你若去,务必小心。
对了,带上这个。”她从枕下取出一枚玉佩,玉佩呈青色,上面刻着一朵雪莲,
“这是‘雪莲佩’,当年一位故人所赠,或许能帮你找到青冥台。”沈清辞接过玉佩,
入手温润。她将玉佩贴身收好,俯身道:“师父放心,我定能请来谢先生,治好您的病,
也阻止那人解封冰夷。”次日清晨,沈清辞辞别师父师娘,再次踏上征途。这一次,
她的心中不仅有牵挂,还有沉甸甸的责任。
第三章青冥秘事寻青冥台的路比沈清辞想象的更难。她按着玉佩的指引,
一路往仙界边境走去。越往前走,雾气越浓,到后来竟连前方三尺的路都看不清。
玉佩在怀中微微发烫,指引着方向,可脚下的路却越来越崎岖,
时不时会遇到深不见底的峡谷,或是布满瘴气的沼泽。这日傍晚,雾气忽然散去些许。
沈清辞抬头,竟看见前方的云雾中悬浮着一座石台——石台通体由青色玉石砌成,
台上种着一片雪莲,雪莲花蕊中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青冥台。她心中一喜,
提气便往石台飞去。刚落在台上,便闻到一股清雅的茶香。谢长渊坐在台边的石桌旁,
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见她来,微微颔首:“你来了。”“谢先生。”沈清辞走上前,
恭敬地行了一礼,“此次前来,是想求先生救救我师父。她中了寒魄咒,
我听说先生知晓此咒的解法……”谢长渊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怀中的玉佩上,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雪莲佩……你师父是柳玉茹?
”沈清辞一愣:“先生认识我师父?”“算是旧识。”谢长渊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石台边,
望着远处的云海,“寒魄咒的确棘手,解咒需两样东西:一是‘焚心果’,
生长在火山深处的‘焰霞洞’;二是‘冰夷的鳞片’——当年冰夷被封印时,
曾落下一片鳞片,藏在忘川泽的‘锁妖塔’中。”沈清辞皱起眉:“焚心果生于烈火之中,
冰夷鳞片藏于极寒之地,两者一热一寒,如何能一同用?”“寒魄咒以寒为引,
需用焚心果的至阳之力破其寒,再用冰夷鳞片的本源之力修补受损的魂魄。”谢长渊转身,
递给她一个锦盒,“这是‘避火符’,能护你在焰霞洞不受烈火灼烧。
只是焰霞洞中有守护焚心果的‘火灵’,性子暴戾,你需小心。”沈清辞接过锦盒,
心中满是感激:“多谢先生。只是忘川泽凶险,锁妖塔更是妖物聚集之地,
我……”“锁妖塔我与你同去。”谢长渊打断她的话,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冰夷与我有些渊源,此事我不能坐视不管。”沈清辞心中一暖。
她本以为谢长渊是个清冷孤僻之人,却没想到他竟愿出手相助。她正欲道谢,
却见谢长渊目光微动,望向台外的云雾:“有人来了。”话音刚落,
云雾中便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谢长渊,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你竟还敢管冰夷的事。
”沈清辞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从云雾中走出,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
手上果然戴着一枚刻有“玄阴”二字的戒指——正是师父说的那个人!“玄阴使者。
”谢长渊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玄色袍袖无风自动,“当年你没能解封冰夷,
如今还想来送死?”玄阴使者笑了笑,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便是柳玉茹的徒弟?正好,抓了你,
不愁柳玉茹不交出‘解封密钥’。”话音落,他抬手便向沈清辞抓来。沈清辞连忙拔剑,
可她的灵力与玄阴使者相差甚远,剑刚出鞘,便被一股黑气震飞,手腕剧痛,长剑脱手而出。
就在这时,谢长渊挡在她身前。他指尖凝出一道青色灵力,与玄阴使者的黑气相撞,
发出一声巨响。云雾被震散,青冥台微微晃动。“谢长渊,你以为你还能护得住她?
”玄阴使者冷笑,“当年你为了封印冰夷,损耗了大半修为,如今不过是个半残之人,
还想与我斗?”谢长渊不语,只是手中的灵力越来越盛。沈清辞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想起师父说过,封印冰夷的人,是一位上古上仙,因损耗过大,从此销声匿迹。
难道谢长渊就是那位上仙?“先生!”沈清辞捡起地上的剑,想要上前相助,
却被谢长渊拦住:“你快走!去焰霞洞找焚心果,这里我来应付!”玄阴使者见状,
加快了攻势,黑气如毒蛇般缠绕过来。谢长渊虽能抵挡,却渐渐落了下风,
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沈清辞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他,咬咬牙,
转身便往焰霞洞的方向飞去。“想走?”玄阴使者冷哼一声,抬手便要追,却被谢长渊缠住。
谢长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急促:“沈清辞,记住,焚心果需在子时采摘,
不可延误!”沈清辞回头望了一眼,见谢长渊被黑气笼罩,心中一痛,却还是加快了速度。
她知道,只有尽快找到焚心果,才能回来帮他。第四章焰霞取果焰霞洞位于南荒火山之巅,
尚未靠近,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洞口被岩浆环绕,红色的岩浆顺着山体流淌,
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沈清辞取出谢长渊给的避火符,
将其贴在身上。符咒生效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包裹住她,热浪顿时消失不见。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洞中。洞内比想象中更宽敞,顶部悬挂着许多钟乳石,
钟乳石上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地上布满了尖锐的岩石,
时不时会有岩浆从岩石缝隙中渗出。沈清辞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刚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
便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她握紧剑柄,警惕地望去——只见前方的空地上,
站着一只通体火红的巨兽。那巨兽身形如狮,却长着三只眼睛,尾巴如蛇,
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正是守护焚心果的火灵。“人类,竟敢闯我焰霞洞!
”火灵的声音如同烈火灼烧,震得洞内的岩石簌簌作响。它猛地扑了过来,爪子带着烈火,
直逼沈清辞的面门。沈清辞侧身躲开,手中长剑出鞘,朝着火灵的腹部刺去。
可长剑刚触到火灵的身体,便被一股烈火弹开,剑身竟泛起了红光,仿佛要被融化。
“没用的!我的身体由烈火构成,寻常兵器伤不了我!”火灵冷笑一声,尾巴一甩,
一道火柱朝着沈清辞射来。沈清辞连忙翻滚躲避,火柱落在地上,瞬间将岩石烧得融化。
她心中暗道不好——火灵刀枪不入,又能操控烈火,这样下去,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她想起师父曾教过她的“水云诀”。水云诀是落霞谷的独门法术,
能凝聚空气中的水汽,形成水盾或水箭,正好克制烈火。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
口中默念咒语。洞内的空气中虽然干燥,但仍有少量水汽。在咒语的催动下,水汽渐渐凝聚,
形成了一道道水箭,朝着火灵射去。火灵没想到她竟会水系法术,一时不备,被水箭射中,
身上的火焰顿时弱了几分。“可恶!”火灵怒吼一声,周身的火焰暴涨,朝着沈清辞扑来。
沈清辞见状,再次结印,凝聚出一面巨大的水盾,挡在身前。火灵撞在水盾上,
水盾瞬间结冰,又被烈火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沈清辞趁机往后退去,
目光落在洞内深处——那里有一座石台,石台上长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果子,果子通体火红,
果皮上泛着金色的纹路,正是焚心果。此时已是亥时,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
她必须尽快拿到果子。火灵见她盯着焚心果,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想要焚心果?
那是守护焰霞洞的圣物,休想拿走!”它再次扑来,这一次,它的口中喷出一道巨大的火柱,
将整个通道都堵住了。沈清辞被火柱逼得连连后退,避火符的效力也开始减弱,
身上渐渐感到灼热。她知道不能再拖延,咬咬牙,将全身的灵力都注入长剑之中,
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她纵身跃起,避开火柱,朝着焚心果的方向飞去。“拦住她!
”火灵怒吼,尾巴一甩,一道火鞭朝着沈清辞抽来。沈清辞侧身躲开,却被火鞭擦到了胳膊,
棉袍瞬间被点燃。她忍着疼痛,伸手去摘焚心果。就在她的指尖触到焚心果的瞬间,
焚心果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金光将她包裹住,火灵的攻击落在金光上,
瞬间被反弹回去。火灵被金光击中,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倒在地上不动了。
沈清辞捧着焚心果,心中大喜。她看了眼天色,已是子时,幸好没有延误。她转身便要离开,
却见洞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是谢长渊!她连忙跑出洞外,只见谢长渊站在洞口,
玄色袍袖上沾着血迹,脸色苍白,显然是刚与玄阴使者打斗过。“先生!您没事吧?
”沈清辞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第五章忘川寻鳞谢长渊抬手按住胸口,
喉间的腥甜被强行压下,他望着沈清辞手中那颗通体火红、还泛着余温的焚心果,
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果已到手,便好。
”沈清辞见他袍角还在滴着暗红色的血珠,玄色衣料被烧出好几处破洞,
显然与玄阴使者的缠斗比她想象中更凶险,忙从怀中取出伤药递过去:“先生先处理伤口吧,
玄阴使者……”“他暂时不会追来。”谢长渊接过药瓶,却没有立刻使用,
只是将其攥在手中,目光转向南方那片被瘴气笼罩的天际,“我布了‘青冥阵’拦他,
最多能挡三日。我们需在三日内赶到忘川泽,拿到冰夷鳞片。”沈清辞心中一紧。
忘川泽的瘴气能蚀骨腐心,寻常修士连靠近都不敢,更别提深入腹地的锁妖塔。
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先生放心,我定不会拖后腿。
”谢长渊看了她一眼,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符,递到她面前:“这是‘清瘴符’,
贴身戴着,可避忘川泽的瘴气。另外,锁妖塔下封印着无数妖物,寻常符咒无用,
需用‘引魂灯’照路——此灯能辨妖邪,也能安抚那些被封印的魂魄,你且收好。
”沈清辞接过玉符与一盏小巧的青铜灯,指尖触到灯壁时,竟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暖意,
仿佛灯芯里藏着一团火火。她将两者小心收好,抬头时,
却见谢长渊已转身往忘川泽的方向走去,玄色衣摆在风中微微飘动,背影竟透着几分孤绝。
两人日夜兼程,第二日傍晚便抵达了忘川泽边缘。远远望去,整片泽地被浓黑色的瘴气笼罩,
瘴气中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嘶吼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沈清辞将清瘴符贴在胸口,
顿时觉得周身一轻,原本刺鼻的腐臭气息也淡了许多。谢长渊走在前方,
手中握着一把青色长剑,剑身在瘴气中泛着淡淡的光,将靠近的瘴气驱散。他脚步极快,
却走得极稳,显然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沈清辞紧随其后,手中的引魂灯已被点亮,
昏黄的灯光在前方铺开一条通路,那些隐藏在瘴气中的妖物感应到灯光,纷纷缩了回去,
不敢靠近。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一座高耸的黑色塔楼。塔楼通体由黑石砌成,
塔身刻满了复杂的符咒,符咒上泛着暗红色的光,仿佛是凝固的血迹。
塔下缠绕着粗壮的锁链,锁链上布满了锈迹,
却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封印之力——这便是锁妖塔。“冰夷的鳞片在塔顶。
”谢长渊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塔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当年封印冰夷时,
我将它的一片本源鳞片留在了塔顶,一来是为了加固封印,二来也是为了日后若有变故,
能有一线转机。只是如今……”他话未说完,塔身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塔顶的瘴气翻涌,
竟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发出刺耳的笑声:“谢长渊,你终于回来了!当年你封印我等,
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话音落,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塔身上的符咒缝隙中伸出,
朝着两人袭来。谢长渊抬手挥剑,青色剑光闪过,将触手斩断,
可断口处又立刻生出新的触手,源源不断。“这些是塔中妖物的怨念所化,杀不尽。
”谢长渊眉头微皱,转头对沈清辞道,“你拿着引魂灯,从左侧的阶梯上塔,我来拦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