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弟弟们不见了
----我和柳如烟的婚姻,葬送在她第无数次“兄弟夜”后的清晨。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亮起,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背景是模糊的霓虹灯牌,
依稀能辨认出“夜色”二字——那是柳如烟和她那帮兄弟最常去的KTV。照片中央,
柳如烟烂醉如泥,几乎半挂在那个叫诺言的男人身上,诺言正低头,嘴唇贴在她滚烫的耳廓,
像在说什么,又像一个未完成的吻。发送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配文只有一行字:“***,姐姐说今晚不回去了,你别等啦。[吐舌头]”是诺言的口吻。
他甚至用挑衅的姿态,用了我的号码。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猛地沉下去,砸得五脏六腑生疼,
随即又被一股灼辣的火焰瞬间吞噬。我盯着那屏幕,直到眼睛酸涩,直到手机自动熄屏,
卧室重新陷入死寂。旁边属于柳如烟的位置,冰冷空荡。这不是第一次。
争吵、她撒娇的保证、她委屈的眼泪、她倒打一耙说我限制她自由、不信任她……循环往复,
像一出烂俗的滑稽戏。而这次,诺言直接登台,把挑衅的耳光扇到了我脸上。
先前所有争吵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浮现在眼前:“林辰,他们是我兄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你能不能别那么龌龊!”“结婚怎么了?结婚我就不能有自己朋友圈了?
”“你再说我就回娘家!”最后一次吵,我摔了杯子,碎片溅了一地。她吓得尖叫,
然后哭得梨花带雨,说我可怕,说诺言说的对,我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我看着她,
那一刻只觉得无比的累。收拾了碎片,然后睡到了书房。至今一个月。她呢?哭过之后,
大概又和她的“兄弟”们喝到天明,得到无数“姐姐没错,***是变态控制狂”的安慰。
黑暗中,我缓缓坐起身。那股灼烧的怒火奇异地冷却下去,
沉淀为一种冰冷、坚硬、无比清醒的东西。火盆里的炭,烧到最后,只剩下一捧惨白的灰,
看似熄了,碰一下,却能烫入骨髓。这次,不会了。天快亮时,我才模糊睡去。没多久,
听见钥匙拧动门锁、刻意放轻却依旧凌乱的脚步声。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数了十秒,
才起身拉开书房门。柳如烟正蹑手蹑脚地换鞋,
身上带着浓重的烟酒气和隔夜香水的混合味道,裙摆皱巴巴的。看见我,她明显吓了一跳,
脸上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自镇定,挤出一个笑:“老公?你……你没睡好吗?这么早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走去客厅倒了杯水,没看她。她跟过来,身上那股味道更浓了。
我胃里一阵翻搅。“那个……昨天诺言生日,大家好久没聚这么齐了,一不小心就玩嗨了,
都断片了,看太晚了回去吵你,就在包厢睡了。”她语气故作轻松,眼神却飘忽着不敢看我,
“你放心!我们男女分开睡的!我睡沙发,他们打地铺!”又是这一套。一模一样的说辞,
连心虚的表情都复制粘贴。我没接话,喝了一口水。冷水划过喉咙,
冰镇着胸腔里那块冷硬的物体。我的沉默显然让她更不安了。她蹭过来,
试图像以前一样撒娇,抱住我的胳膊:“老公~别生气嘛!下次不敢了!我保证!
你看我都没接你电话,就是怕吵你嘛……”她身上诺言的古龙水味混着酒臭,
猛地窜入我的鼻腔。我抽回手臂,动作不大,却让她僵在原地。“玩得开心吗?”我问,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她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
准备好的撒娇和辩解卡了壳:“还……还行吧。就是喝太多了,头好痛。”她***太阳穴,
偷瞄我的脸色。“嗯。”我点点头,放下水杯,“去洗洗吧,味道很大。
”她的脸瞬间涨红了,像是受了莫大侮辱:“林辰!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嫌弃我?
我都说了是兄弟!你能不能别总用你那种肮脏的想法揣测别人?!”又来了。倒打一耙,
胡搅蛮缠,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曾经让我觉得盛满星辰的眼睛,
现在只剩下酒后的浑浊和理直气壮的虚张声势。曾经,这样的眼神会让我心软,
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小气、太狭隘。现在,只觉得可笑。“我揣测什么了?
”我淡淡地问,“我说什么了吗?”她被我问住,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气势弱了下去,
转而变成委屈,眼圈说红就红:“你……你冷暴力我!你摆脸色给我看!林辰,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这么冷漠!
诺言都说了……”“诺言说什么?”我打断她,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但那个名字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她似乎找到了底气,声音拔高:“诺言说你就是心理变态!
自己活得压抑就见不得别人开心!说你有家暴倾向!让我小心点!我看他说得对!
你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可怕!”诺言。又是诺言。那个照片里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
她耳廓上那抹暖昧的唇印。胸腔里那块冰冷的东西在灼烧。我极轻地笑了一下。
柳如烟被我这笑弄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你笑什么?”“笑你。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柳如烟,你的好弟弟诺言,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用他的手机,给我发了张你挂在他身上、他亲你耳朵的照片。你说,这是什么兄弟情?
”柳如烟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睛猛地瞪圆,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慌。
她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包,大概想找手机确认。“不用找了。”我语气平淡,
“我存好了。拍得挺清楚的。”她身体晃了一下,扶住了沙发靠背,
声音尖利破碎:“不可能!你骗我!你P图!林辰你为了污蔑我居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你不是人!”“是不是P图,你心里清楚。”我朝她走近一步,她吓得往后一缩。我停下,
只是俯身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压下了胃里的翻涌。
“男女分开睡?”我吐出烟雾,看着她在青白色烟雾后惨白扭曲的脸,
“在哪个包厢的沙发上?需要我打电话给‘夜色’前台,
查查你们昨晚开的包间有没有沙发吗?或者,直接问问你那几个‘妹妹’,
昨晚到底怎么‘分开’的?”她彻底慌了,
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喝多了……闹着玩的……诺言他……他就是小孩子脾气,
他故意气你的……”“喝多了。闹着玩。小孩子脾气。”我重复着她的话,点点头,
“柳如烟,你每次的解释,连标点符号都不换一个。我听着都腻了。”她“哇”一声哭出来,
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扑过来想抱我:“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我这就拉黑他们!我以后下班就回家!我保证!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不能离婚啊……”我侧身避开她的触碰。“离婚?”我掸了掸烟灰,
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可以。”哭声戛然而止。她像是没听懂,茫然地看着我。
“你不是说诺言担心我家暴吗?”我扯了下嘴角,近乎残忍地平静,“如他所愿。这婚姻,
我看着也像家暴。离了吧,对你我都好。”她彻底傻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糊成一团,狼狈又可悲。我不再看她,摁灭烟蒂,转身走回书房,
锁上了门。门外,死寂了几秒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嚎和捶门声。“林辰!你开门!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诺言勾引我的!是他灌我酒的!
我不是故意的!”“老公!开门啊!求求你了!我不要离婚!”“林辰!你王八蛋!
你冷血动物!你不得好死!”哭喊、咒骂、哀求、推卸责任……所有丑陋的、不堪的,
被这“离婚”两个字彻底炸了出来。**在门板上,听着外面一场闹剧,内心平静无波。
那盆炭,终于烧尽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林总,
您要的顶尖离婚律师资料已整理好,发您邮箱了。另外,关于诺言先生的背景调查,
也有了初步结果,涉及一些税务和灰色产业问题,详细报告稍后送达。”我回复:“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