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碍事让腾房?我不当三全老人后,他们抱账单哭崩了
我为他们一家子当牛做马,白天带孙子,晚上洗衣做饭。儿子的房贷、家里的大小开销,
全是我的退休金。可笑,儿媳竟然要求我立刻腾房,说是方便他们小两口。
我看着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瞬间清醒了。这回,我彻底不惯着了,
让他们自己尝尝生活的苦。01晚饭的最后一道菜,松鼠鳜鱼,刚刚端上桌。
那是我孙子小宝最爱吃的菜。为了做出那个酸甜的酱汁,我在厨房里闷了快一个小时,
热气熏得我老花眼都模糊了。客厅的水晶灯光线明亮,照得赵蕾那张做了医美的脸,
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她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妈,
有个事跟您说一下。”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以为她是又要买什么新包,或者要给小宝报什么昂贵的兴趣班了。我点点头,
解下身上那件满是油星的围裙,准备坐下。王峰,我的儿子,坐在她旁边,
默默地给小宝夹了一筷子鱼肉,头垂得很低,似乎对桌上的菜肴有着无穷的兴趣。“这房子,
我们俩住了也几年了,小宝也快上小学了。”赵蕾的语调轻飘飘的,却带着命令感。
“我想着,我们也该有个真正的二人世界了。”我拿着围裙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小宝咀嚼食物发出的细微声响,和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每一声,
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心上。“所以,妈,您看您是不是先搬出去住?”“这房子毕竟是我们的,
您住在这儿,我们两口子做什么都不太方便。”她终于抬起了眼,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
没有愧疚,只有坦然和不耐烦。仿佛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她丈夫的母亲,
只是一个碍手碍脚的旧家具,早就该被清理出去了。轰的一声。我感觉脑子里有根弦,
彻底绷断了。我下意识地看向王峰,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他依旧低着头,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边的玻璃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沉默。
他的沉默,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比赵蕾说出的任何话语,都更让我血肉模糊。我的心,
从胸腔里直直地坠了下去,坠入一个不见底的冰窟。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闪回,快得像走马灯。
是我,在小宝半夜三点高烧到三十九度八的时候,一个人抱着他冲下楼打车,
在儿童医院的急诊大厅里排了两个小时的队,而他们两个,在主卧室里睡得正香,
只是发了条微信问“情况怎么样”。是我,在小宝吃坏肚子吐了一地,
他们嫌脏躲得远远的时候,蹲在地上,一点点把那些污秽物擦干净,然后一遍遍地拖地,
直到闻不到异味。是我,把我那本存了半辈子的养老钱的存折,一次次地拿到银行,
把里面的数字变成他们房贷账户上的已还款记录。那是我,一个退休中学语文老师,
省吃俭用一辈子,连一件超过五百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攒下来的棺材本。我为了这个家,
退休之后,就成了一个没有薪水的“三全”保姆。全天候带孙子,全方位做家务,
全额度贴补家用。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他们做一家三口的早餐。
送小宝去那个学费昂贵的双语幼儿园。然后去菜市场,为了一毛两毛钱跟小贩磨半天嘴皮。
回家,洗衣,拖地,打扫卫生。晚上,做好晚饭等他们下班,哄睡了哭闹的小宝,
我才能拖着我这副老骨头回我的小房间。我的退休金,一个月八千多,
在这个一线城市不算低。可我一分钱都没为自己花过。全都变成了他们每个月一万二的房贷,
小宝八千的学费,还有家里源源不断的水电煤气、物业费、零食水果。我以为,我倾尽所有,
能换来一个和睦的晚年。我以为,我燃烧自己,能照亮儿孙的前程。到头来,换来的,
却是儿媳一句轻描淡写的“腾房”。和儿子一个懦弱***的默许。“妈,您别不说话啊。
”赵蕾见我迟迟没有反应,语气里那点伪装的耐心也消失了。“我们也是为了您好,
您一个人住,清净,更自由。”她的话语,像是在施舍一种天大的恩惠。我感到我的尊严,
被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地上,狠狠地碾压,碾成了泥。胸口堵着一股气,又闷又痛,
让我几乎喘不过来。可是,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道光,猛地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我突然就清醒了。我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些年的所有付出,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场自我感动的、愚蠢透顶的表演。我缓慢地抬起头,迎上赵蕾的目光。我的眼神里,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慈爱、温和与顺从。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
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赵蕾被我这样的目光看得一愣,脸上闪过疑惑和心虚。我知道,
这场戏,我不能再演下去了。我这个“三全老人”,从这一刻起,必须谢幕。我得为自己活。
为那个被我遗忘了太久的,叫李琴的女人活一次。我本想问他们一句:“我的付出,
你们就真的心安理得吗?”我本想质问王峰:“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但话到了嘴边,
我又咽了回去。没有意义了。和一个自私到骨子里的人谈感情,
和一个懦弱到没有脊梁的男人谈责任,都是对牛弹琴。最终,我只是轻轻地启开干涩的嘴唇,
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沙哑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好。”然后,我又补了两个字。
“我搬。”02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回了我的房间。
那是我在这个家里最小的一间房,朝北,常年见不到阳光。我平静地拉开衣柜,
开始收拾我的行李。动作不急不缓,一件,又一件。那些朴素的、甚至有些过时的衣服,
是我这几年全部的行头。每一件,都见证了我作为一个免费保姆的辛劳。客厅里,
赵蕾大概以为我这么快就妥协了,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得意的笑容。或许在她看来,
我这种依附他们生活的老人,除了顺从,别无选择。晚饭时间到了。往常这个时候,
我早就应该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但今天,我没有。我慢悠悠地收拾完我的衣物,
然后走进厨房,只给自己煮了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没有葱花,没有荷包蛋,
只有一捧寡淡的面条,和几滴酱油。我端着碗,坐在餐厅角落的小凳子上,一口一口地吃着。
王峰和赵蕾下班回来,看到空荡荡的餐桌和冷清清的厨房,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妈,
晚饭呢?”赵蕾的语气里带着质问。我头也没抬,继续吃我的面。“我吃过了。
”“那我们和小宝吃什么?”她追问,声音拔高了一些。“外卖软件很方便,
或者你们也可以自己做。”我淡淡地回应。赵蕾似乎想发作,
但看了看旁边脸色同样不好的王峰,还是忍住了。她大概觉得,我只是在耍小脾气。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小宝换下来的睡衣,在我面前晃了晃。“妈,小宝的睡衣脏了,
麻烦您给洗一下。”这是她惯用的技能,用孙子来指使我。往常,我总会第一时间接过来。
但今天,我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又落回我的面碗里。“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
你也可以手洗。我已经准备搬出去了,以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的语气很平静,
听不出任何喜怒。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了我和他们之间。“妈!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峰终于忍不住了,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算要搬,
也要几天时间吧?你现在就开始甩手不干了?小宝你也不管了?”他的话里,
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好像我停下服务,就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背叛。
我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抬起头,直视着我的儿子。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餐厅里,字字清晰。“王峰,你们不是想过二人世界吗?”“那就要从现在开始,
习惯一个没有我的生活。”“不是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那样,五点准时起床。我睡到了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甚至觉得有些刺眼。客厅里传来小宝的哭声,
夹杂着王峰和赵蕾手忙脚乱的呵斥声。“别哭了!爸爸这就去给你买吃的!”“赵蕾!
你倒是快点啊!上班要迟到了!”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鸡飞狗跳,内心没有波动。反而,
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这才只是开始。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等到他们都出了门,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我从床上起来,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
那些吃了一半的油条,洒在地上的豆浆,还有乱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我都视而不见。
我走进我的房间,从床垫下摸出一部旧手机。这是我很久以前用的,后来换了智能机,
就一直收着。我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那头,是一个爽朗的女声。“喂?***啊!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我的一个老租客,姓张。我那套一直出租的老房子,
就是她在住。“小张啊,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一下。”我对着电话,声音温和。
“我这边有点情况,需要用房子了,你看你方便什么时候搬一下?”“没问题啊***!
您提前说就行,我这边随时可以找房子。”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天空很蓝。我的脸上,
露出了一抹隐秘的微笑。那是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反击的微笑。03又过了两天,
家里的混乱程度呈几何级数增长。平日里被我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家,现在已经快成了垃圾场。
脏衣服在沙发上堆成小山,吃完的外卖盒子散落在茶几上,厨房的水池里塞满了没洗的碗筷,
散发着一股食物腐烂的酸味。王峰和赵蕾每天下班回来,看到这副景象,脸色都黑得像锅底。
但他们谁也不愿意主动动手。一个说自己上班太累,一个说自己要辅导小宝功课。于是,
垃圾越堆越多,矛盾也越来越深。这天晚上,我收拾好了最后一个行李箱。
我把王峰和赵蕾叫到了客厅。他们俩大概以为我要跟他们商量搬家的具体时间,
脸上都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告诉你们。”我坐在他们对面,
背挺得很直。我的平静,让他们感到不安。“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你们这套房子的***,
我不再支付了。”石破天惊。我看到赵蕾的脸色,瞬间从洋洋得意变成了煞白。
她脸上的肌肉***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家里的水电煤气费、物业费,
以及小宝的幼儿园学费,我也一并停止支付。”我语气平淡,
就像在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妈!您说什么?!”赵蕾的尖叫声,
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您怎么能这样?!
您疯了吗?!”王峰也慌了,他的脸色比赵蕾好不到哪里去,嘴唇哆嗦着。“妈,
你、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每个月一万二的房贷,没了您的钱,我们怎么还啊?”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慌和指责。我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这对被我惯坏了的成年巨婴。
“我的退休金,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以后我自有安排。”“既然我都要被‘腾房’了,
自然也就没有义务,再继续承担你们整个家庭的生活开销。”我学着赵蕾当初的语气,
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小两口不是要过二人世界,追求生活品质吗?”“那就好好享受吧。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惊慌失措的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您是长辈!
您是王峰的亲妈!您怎么能不管我们?!”赵蕾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您这是要看着我们被银行把房子收走吗?
您是要看着小宝跟着我们流落街头吗?您还是他的亲奶奶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演得声情并茂。换做是以前,我可能早就心软了。但现在,我的心,硬得像一块石头。
“当初要我腾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是长辈,是王峰的亲妈?
”“当初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免费保姆和提款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这些?
”我没有跟她争吵,只是淡淡地陈述着事实。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小宝是我的亲孙子,这没错。但你们,才是他的亲生父母。”“养育他,是你们的责任,
不是我的。”我看着他们从惊愕到愤怒,从指责到焦急的丑态,内心深处,
竟然涌起了久违的畅快。这种亲手剥夺他们理所当然享受的滋味,
远比任何争吵都来得更有力。“我给你们一周时间。”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一周之内,自行去银行处理下个月房贷的还款账户问题。”我的语气,冰冷而坚定,
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面对他们充满怨恨和恐慌的目光,我竟然笑了。
那是一个卸下千斤重担后,发自内心的轻松微笑。那是一个决意反击后,
充满自信的胜利微笑。04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我不知道王峰和赵蕾是怎么度过的,
但我过得很舒心。我联系好了搬家公司,把我的东西打包得整整齐齐。期间,
赵蕾试图跟我说过几次话,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委屈巴巴的样子。我一概不理。
王峰则彻底跟我冷战,看见我就像看见仇人,摔门的声音震得天花板都在掉灰。终于,
搬家的那天到了。银行的催款电话,准时打到了王峰的手机上。
我当时正在指挥搬家师傅搬我的一个旧书柜,我听到王峰在阳台上压低了声音,
语气却掩饰不住地焦急。“我知道……我知道逾期了……我们正在想办法!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挂了电话,他冲进客厅,双眼通红地瞪着我。“妈!
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我懒得看他,只是对搬家师傅说:“师傅,轻点,
这书柜是我先生留下的。”紧接着,赵蕾的手机也响了。是小宝幼儿园的老师。“王太太,
提醒您一下,下个月的学费该交了哦,以前都是***直接转给我的。”赵蕾握着手机,
脸色惨白如纸。她这才猛然想起,小宝高昂的学费,一直以来,
都是我这个被她嫌弃的婆婆在支付。生活的泥沼,正在一点点地淹没他们。
水费、电费、燃气费的账单,像雪花一样寄到了家里。冰箱里的存货越来越少,
他们开始频繁地点外卖,下馆子,开销急剧暴增。曾经那个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家,
现在彻底成了一个盘丝洞。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他们婚后最大的一次争吵。“都怪你!
都怪你!非要作死让妈搬出去!现在好了!房贷谁还?小宝谁带?这个家还怎么过!
”王峰的怒吼声,从他们的卧室里传出来。“我怎么知道她会这么绝情?!
她不是最疼小宝了吗?她以前不是对你百依百顺吗?!”赵蕾的哭喊声,尖锐而委屈。
“她肯定是还在赌气!你再去求求她,她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我提着我最后一个行李包,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激烈的争吵,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来?
做梦。我没有回头,轻轻地带上了门。“咔哒”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外,
是自由的空气和灿烂的阳光。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畅,包裹着我。我搬回了我的那套老房子。
是当年我和我先生结婚时单位分的,虽然面积不大,只有六十多平,地段也一般,
但这里充满了我和他温暖的回忆。租客小张已经搬走了,还帮我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把我的东西一一归位,看着这个虽然老旧但完全属于我的空间,心里无比踏实。
我把阳台上那盆快要枯死的君子兰,搬到阳光下,浇了透透的水。然后,我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窗明几净的阳台,和那盆重新焕发生机的君子兰。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新家,
新气象。往后余生,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了。】这条朋友圈,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很快,下面就堆满了老同事、老朋友们的点赞和评论。“***,您搬新家啦?恭喜恭喜!
”“琴姐,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王峰住一起吗?”“这阳台真敞亮,看着就舒心!
”我没有一一回复,只是看着那些关切的问候,心里暖暖的。我知道,
王峰和赵蕾也能看到这条朋友圈。我甚至能想象出,王峰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
瞳孔猛缩的惊恐模样。他会意识到,我不是在赌气。我是真的,彻底地,离开了他们。而且,
看起来……过得比他们好得多。这种“失去”,远比争吵更能让他们感到痛苦。
05生活的反噬,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猛烈。王峰和赵蕾都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他们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我这个免费的后勤部长一撤走,
他们的世界瞬间崩塌。小宝成了最大的牺牲品。早上,他们俩为了谁送孩子上学而争吵,
结果导致小宝迟到。晚上,他们又因为谁去接孩子而互相推诿,
最后让小宝一个人在幼儿园门口,孤零零地等到天黑。没人给他按时做饭,
没人提醒他增减衣物。仅仅过了一周,小宝就在幼儿园里感染了流感,高烧不退。
王峰和赵蕾,这对新手父母,彻底慌了神。他们请了假,带着小宝去了医院。
一个手忙脚乱地拿着体温计,半天都测不准。一个拿着药和水杯,连哄带骗,
喂一口药能洒半口。孩子哭,大人也跟着急得满头大汗。
完全没有我当初一个人带小宝看病时的那种从容和镇定。那天半夜,我的手机响了。
是王峰打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哭腔。“妈……”仅仅一个字,
就充满了求助的意味。“小宝烧到39度了,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
一直在哭闹……”“我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躺在我的小床上,
听着电话那头儿子的无助,心里没有波澜。“是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那赶紧听医生的安排啊,该物理降温就物理降温,该打针就打针。”“你们是他的父母,
这些事情,总要学着自己面对的。”我的冷漠,显然让他始料未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换成了一个尖锐的女声。是赵蕾,她抢过了电话。“妈!您快来帮帮我们吧!求您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和哀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
小宝一直哭着要找奶奶……他都烧糊涂了……”听着孙子的名字,
我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微微地疼。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一旦心软,
我就会回到过去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赵蕾,我不是你的私人医生,更不是你的育儿保姆。
”“我的职责,在我被你们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尽完了。”我的声音,
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不带温度。“照顾孩子,是你们做父母的义务。现在,
请你们履行自己的义务。”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宝上一次发高烧的情景。也是一个寒冷的冬夜,
王峰和赵蕾说第二天要早起开会,早早地就躲进卧室关上了门。是我,
用厚厚的被子裹着小宝,在午夜的寒风里等了半个小时才打到车。是我,抱着滚烫的他,
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他们神清气爽地起床,
看到退了烧的小宝,说的第一句话是:“妈,您辛苦了,我们上班去了。”那一刻的寒心,
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让我的善良,
变成他们懒惰和自私的温床。第二天,我照常去老年活动中心上我的书法课。一个老同事,
陈姐,凑过来问我:“琴姐,听说你家小宝生病了?严重吗?”我点点头:“流感,发高烧,
在医院呢。”陈姐一脸担忧:“那你怎么还有空来上课?不去医院看看?”我放下毛笔,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跟她讲了一遍。从赵蕾让我腾房,到我断绝经济援助,
再到昨晚那个求助电话。陈姐听完,气得脸都涨红了。“太过分了!这对白眼狼!
简直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琴姐,你做得对!就不能惯着他们!这次你要是心软回去了,
下次他们能把你骨髓都给吸干!”得到了老朋友的理解和支持,我心里最后那动摇,
也彻底消失了。我后来听说,那天晚上,赵蕾在医院的走廊里,彻底崩溃了。
她对着王峰又打又骂,哭喊着:“都是你!都是你那个狠心的妈!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连亲孙子都不管了!”而王峰,看着病床上烧得小脸通红的儿子,
再看看身边歇斯底里的妻子,只是无力地蹲在地上,抱着头,
像一只被生活打垮了的斗败公鸡。那一刻,他或许才真正体会到,
什么叫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06小宝的病,折腾了快一个星期才好。这一个星期,
把王峰和赵蕾折磨得脱了一层皮。两个人轮流请假,不仅被扣了工资,
还被领导约谈了好几次。出院那天,王峰一个人来到了我的新家。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的笑容。
他手里提着一盒我从不吃的保健品,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妈……”我让他进了门,
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他坐立不安地在沙发上挪动着,酝酿了半天情绪,
终于开始了他的表演。“妈,您别生气了,我们知道错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眼睛也红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小蕾她就是年轻,说话不过脑子,
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看,小宝这次生病,瘦了好几斤,天天在家里念叨您,
说想奶奶了……”“这个家,不能没有您啊……您就……回来吧?”他打着亲情牌,
上演着一出浪子回头的苦情戏。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心里毫无波澜。
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直到他把所有的台词都说完了,我才慢悠悠地开口。“王峰,
你今天来,如果是想劝我回去,那就不必了。”我的语气异常坚定,
不给他留任何幻想的余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你那个家门一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那点挤出来的眼泪也挂在了眼角,上不去也下不来。“妈,
您……”我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怜悯。“你以为,我离开你们,就会流落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