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白月光?我转身去维和,你千万别回头(林知秋陈序陆怀瑾)
主人公叫林知秋陈序陆怀瑾的是《只要白月光?我转身去维和,你千万别回头》,这本的作者是佚名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是真没想到,她能放你走。”老赵语气里带着一丝费解。“平时全团都知道,她最离不开的就是你这个文书。上次有人想调你去机关,她直接拍桌子骂娘。你这次去南苏丹,那是真刀真枪的战区,那是去玩命!她……她就这么...

“我是真没想到,她能放你走。”
老赵语气里带着一丝费解。
“平时全团都知道,她最离不开的就是你这个文书。
上次有人想调你去机关,她直接拍桌子骂娘。
你这次去南苏丹,那是真刀真枪的战区,那是去玩命!她……她就这么签了
”120世纪,大夏国。
“砰!”鲜红的公章重重地砸在《维和部队选拔人员政审表》上,发出一声闷响。
政委老赵手里的烟燃了一半,烟灰掉落在桌面上。
他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抬头看我时,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陈序,你想好了
这名字签上去,档案一调,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站在办公桌前,双手贴着裤缝,腰杆挺得笔直。
“报告政委,我想好了。”
我的声音很稳。
老赵叹了口气,把文件拿起来,指着落款处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林知秋”。
“我是真没想到,她能放你走。”
老赵语气里带着一丝费解。
“平时全团都知道,她最离不开的就是你这个文书。
上次有人想调你去机关,她直接拍桌子骂娘。
这次去南苏丹,那是真刀真枪的战区,那是去玩命!她……她就这么签了
”我看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生锈的钝刀子来回锯着。
疼吗
早就不疼了。
只剩下一种麻木后的空洞。
“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应该去锻炼锻炼。”
我撒了个谎,嘴角甚至扯出一个标准的、没有任何破绽的笑容。
老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但他失败了。
这三年,跟在林知秋身边,我学会最多的本事,就是隐藏情绪。
“行吧。”
老赵把文件递给我。
“既然她都签字放人了,我也没理由拦着。
手续明天办完,后天凌晨的飞机。
陈序,到了那边,只有一条命令:活着回来。”
“是!”我双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敬礼,转身。
走出政委办公室的那一刻,走廊里的穿堂风吹在脸上,有些刺骨的凉。
我低头看着那个签名。
只有我知道,她是怎么签下这个名字的。
根本没有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也没有什么“支持锻炼”。
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份文件是让我去维和的。
那一幕就像慢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
就在昨天下午。
我拿着这份申请表敲开了她的门。
她正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握着手机,嘴角挂着我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
她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眼睛里,对话框置顶的名字是——陆怀瑾。
那是她心里的白月光,是她念了三年、等了三年的人。
也是让我这三年活成一个笑话的罪魁祸首。
“团长,有份急件需要您签字。”
我把文件递过去,手指甚至在微微颤抖。
哪怕是到了那一刻,我心里其实还存着万分之一的侥幸。
我想,只要她看一眼。
只要她扫一眼标题上的“维和步兵营”、“一级高危战区”。
哪怕她只是皱一下眉,问我一句“你怎么要去这种地方”。
我可能都会动摇,都会哪怕再犯贱一次,留下来。
可是,她没有。
“嗯。”
她应了一声,视线甚至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半分。
她右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笔,左手还在飞快地打字。
“签哪
”她问。
“这里。”
我指了指那个决定我命运的空白格。
沙沙沙。
笔尖划过纸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她把文件随手扔回给我,然后立刻拿起车钥匙站了起来。
“签好了。
对了陈序,晚上不用给我定小灶了,我有事出去。
还有,接下来几天团里的琐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别老给我打电话,我很忙。”
“团长。”
在她手搭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
“怎么了
”她回头,眉头微蹙。
脸上写满了“别耽误我时间”的不耐烦。
我捏紧了手里的文件,指关节泛白,轻声问:“您……不看看我签的是什么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种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漫不经心:“你办事,我放心。
你跟了我三年,哪次出过错
行了,走了。”
那一刻,我听到了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的声音。
原来,我在她心里的“靠谱”,就是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打扰到她去爱别人。
哪怕是我的离开。
我走出机关楼,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我把文件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林知秋,我就如你所愿。
2回到宿舍,我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很少。
这三年,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校外那个租来的公寓里。
那是林知秋的“家”,也是我们那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巢穴。
刚把几件作训服塞进包里,手机就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林团”。
若是以前,看到这两个字,我会在三秒内接起。
声音温和地喊一声“知秋”或者“团长”,视场合而定。
但现在,我看着它震动了很久,直到快自动挂断才接起来。
“陈序!你在哪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她略显急促的声音,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机场。
“在宿舍。”
我淡淡地回道。
“赶紧开车过来一趟,T3航站楼。
老陆的航班到了,他的行李有点多,我的车装不下。”
命令的口吻,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我是团部的文书,不是她的私人司机,更不是那个男人的搬运工。
“团长,这不合规矩。”
我说。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这三年我从未拒绝过她,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让她有些错愕。
随即,她的声音冷了下来:“陈序,现在是下班时间。
而且……你知道我不方便叫别人的。”
是啊,不方便。
全团除了她父母,没人知道她和陆怀瑾的关系,更没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我是她最好用的挡箭牌,也是最听话的工具人。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
这是最后一次。
我想,就当是去看看.那个让她惦记了三年、让她毫不犹豫抛弃我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开着那辆挂着地方牌照的越野车到了机场。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林知秋。
她站在人群里太显眼了,即使穿着便装,那股挺拔的气质也掩盖不住。
但此刻,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踮着脚尖,眼神焦灼地盯着出口。
那是从未给过我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米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斯文、儒雅,书卷气很浓。
和我在泥潭里摸爬滚打、一身汗臭味的样子截然不同。
林知秋眼睛一亮,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冲过去扑进了那个男人怀里。
我坐在车里,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这一幕。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我还是觉得冷。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天。
她喝醉了,拽着我的领子,哭得像个孩子。
她说:“陈序,借我抱一下,就一下。”
那一抱,我就把自己赔进去了三年。
我以为那是开始,原来那只是她思念另一个人的代餐。
那个男人——陆怀瑾,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林知秋羞涩地笑了,脸颊绯红。
我发动车子,缓缓滑行过去,按了一声喇叭。
林知秋回过神,拉着陆怀瑾走过来。
车窗降下。
“老陆,这是陈序,我的文书。”
林知秋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陆怀瑾推了推眼镜,弯腰看我,笑容温和得体:“你好啊陈序兄弟,常听知秋提起你,说你很能干。
这几年我不在,多亏你照顾她了。”
“照顾”这两个字,被他咬得有些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
“应该的。”
我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工作罢了。”
陆怀瑾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去搬行李。
四个大箱子。
林知秋刚想伸手帮忙,陆怀瑾就拦住她:“别动,沉。
让陈序兄弟搭把手就行。”
林知秋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以前这种时候,不用她说,我已经冲上去扛起来了。
但今天,我坐在驾驶座上,手搭在方向盘上,纹丝未动。
气氛尴尬了两秒。
林知秋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责备:“陈序,没听见吗
帮忙搬一下。”
我看着她,喉咙里像吞了一把沙子。
在单位,我是她的下级;在私下,我是她的……虽然她从未承认过我是男朋友,但我们也同床共枕了三年。
现在,当着旧爱的面,她把我当成了纯粹的苦力。
我解开安全带,下车。
不是因为听话,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在公共场合难堪。
这是我给她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我一声不吭地把四个死沉的箱子搬进后备箱。
陆怀瑾站在旁边看着,嘴里说着“辛苦了”,手却插在口袋里没动。
上车后,他们坐在后排。
我成了真正的司机。
后视镜里,陆怀瑾握着林知秋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这次回来还走吗
”林知秋问,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不走了。”
陆怀瑾深情地看着她。
“以后就算赶我也不走了。
这三年在国外,我每天都在后悔当初把你一个人丢下。”
“你也知道后悔啊……”林知秋娇嗔了一句,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我就坐在前面。
哪怕我是个司机,是个死人,也该有点廉耻心吧
可他们视我如空气。
或许在林知秋心里,陈序这个人,是没有痛觉神经的。
又或许,她觉得这三年的陪伴,只是一场如果不说破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过家家”。
“陈序。”
突然,陆怀瑾喊了我一声。
“嗯
”我看着前方路况。
“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去买束花。
知秋最喜欢香槟玫瑰,以前我每次接她都会买,这次太匆忙忘了。”
“这儿不能停车。”
我冷冷地说,“有抓拍。”
“停一下。”
林知秋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对陆怀瑾的纵容。
“陈序,你靠边停,把双闪打开,没事的。”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那是主路。
但我没说话,一脚刹车踩死,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惯性让两人往前一冲。
“怎么开车的!”林知秋抱怨了一句。
陆怀瑾却不以为意,笑着下车去了。
车里只剩下我和她。
空气瞬间凝固。
“你今天吃火药了
”林知秋整理着衣服,语气不悦。
“一整天拉着个脸给谁看
老陆刚回来,你是我的文书。
代表的是我的面子,能不能懂点事
”懂事。
这三年,我最听得多的评价就是懂事。
懂事到不用她开口就能帮她处理好一切烂摊子;懂事到即使在床上意乱情迷时,只要她喊错了名字。
我就立刻停下来,抱着她安抚,直到她睡去;懂事到……她让我滚,我就真的在准备滚了。
这时陆怀瑾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跑过来,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明媚的笑。
“行了,这几天给你放个假,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我和老陆……有些私事要处理。”
私事。
我自然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明白。”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
陆怀瑾拉开车门,花香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有些呛人。
3晚饭是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吃的。
本来我想把他们送到就走,但陆怀瑾非要留我吃饭,说是为了感谢我。
林知秋也说:“吃个饭再走吧,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心里那团死灰复燃了一点点火星。
或许,她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又或许,她看到我给她准备的戒指了
我留下来了。
但这顿饭,吃得比上刑还难受。
他们坐在我对面,郎才女貌,在这个烛光摇曳的餐厅里。
而我,穿着洗得发白的作训服,袖口还有点磨损。
显得太格格不入了。
“陈序,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陆怀瑾把菜单递给我,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我没接:“随便。”
“那来份澳洲龙虾吧,再加个海鲜拼盘。”
陆怀瑾转头对服务员说,“知秋爱吃海鲜。”
我猛地抬头。
林知秋正笑着点头:“还是你记得我的口味。”
我的胃瞬间抽搐了一下。
我对海鲜过敏。
严重过敏。
这件事,林知秋是知道的。
第一年跟她回家过年那次,她妈妈做了满满一桌海鲜。
为了不露馅,为了扮演好那个“完美男友”,我硬着头皮吃了半盘醉虾。
那天晚上,我浑身起红疹,喉咙肿得快要窒息。
是她半夜开车送我去急诊,看着我挂水,她还红着眼眶骂我:“傻子吗
过敏不会说啊
命不要了
”那时候的她,眼里是有心疼的。
可现在。
菜上来了。
巨大的龙虾盘占据了桌子中央。
“吃啊陈序。”
陆怀瑾热情地给我夹了一块龙虾肉。
“这个很新鲜。”
我看着盘子里的肉,又看向林知秋。
她正低头切着牛排,似乎完全忘了我对这东西过敏。
“怎么
不喜欢
”陆怀瑾问。
“林知秋。”
我喊了她一声。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怎么了
”“我……”我指了指盘子里的龙虾。
“尝尝啊!”林知秋给了我一个不可置疑的眼神。
那意思就是很明白,我必须吃下去。
我将龙虾放进嘴里,咽了下去,整个吞下去的,我嚼都没嚼。
反而呛了自己一下。
林知秋有些尴尬。
“哦,对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拍了一下脑门。
“老陆,陈序这孩子……不太爱吃剥壳的东西,嫌麻烦。”
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嫌麻烦
不是过敏,是嫌麻烦
原来在她记忆里,我那次在鬼门关走一遭的经历,已经被篡改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生活习惯。
“这样啊。”
陆怀瑾笑着收回手,“那吃牛排吧。”
我拿起叉子,机械地把那块龙虾肉拨到一边,切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
味同嚼蜡。
吃到一半,林知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我。
我心跳漏了一拍。
礼物
“陈序,这是老陆从国外带回来的钢笔,万宝龙的。”
林知秋笑着说,“送你了,当做这三年你辛苦工作的奖励。”
我看着那支笔。
黑色的树脂笔身,镀金的笔夹。
很贵重。
但这是陆怀瑾带回来的。
我没接。
“怎么
嫌弃啊
”林知秋半开玩笑地说。
“我有笔。”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支我也用了三年的钢笔。
那是她升任的那年,我送她的礼物。
当时买了一对,刻了字,我一支,她一支。
“这支旧了,换支新的吧。”
她伸手要把我的笔拿走。
我猛地缩回手,避开了她的触碰。
动作有点大,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哗啦——”水洒了一地。
林知秋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序,你今天到底在闹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的东西。”
我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谢两位的款待,我吃饱了。
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
“陈序!你给我站住!”林知秋压低声音怒喝。
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会忍不住把桌子掀了。
会忍不住质问她:林知秋,这三年,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走出餐厅的那一刻,夜风灌进衣领。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呛出了眼泪。
手机响了一下。
是林知秋发来的微信。
【陈序,你太让我失望了。
原本以为你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没想到这么小家子气。
这几天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反省
是啊,我是该反省。
反省我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反省我为什么要把三年的青春喂了狗。
我把手机关机,扔进了副驾驶座。
我将车子开进医院。
我的过敏之前都是在这里看的。
因为那只龙虾的原因。
我的脖子已经开始痒了,呼吸也有点紧促。
简单的进行了检查。
医生给我拿了抗过敏药,还说要留下来观察。
我拒绝了。
我拿着药离开了。
我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干吞了两片药。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这就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晚餐。
一只会让我过敏的虾,一份沾了过敏原的牛排,一支情敌施舍的钢笔,还有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
4接下来的时间,林知秋真的没有再联系我。
我也乐得清静。
我在宿舍和校外公寓之间往返,一点点搬空属于我的痕迹。
那个公寓,承载了太多回忆。
客厅的沙发,是我们一起去家具城挑的,米白色的,她喜欢窝在里面看电影;阳台的绿植,是我一盆盆搬回来的,因为她说家里要有生气;厨房的锅碗瓢盆,都是成双成对的。
可我现在懒得看。
我把那双蓝色的男士拖鞋扔进了垃圾袋。
把洗手台上蓝色的牙刷折断,扔掉。
把衣柜里我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那个20寸的行李箱。
我的东西其实真的不多。
收拾到最后,竟然只装满了一个箱子。
原来这三年,我即使住在这里,也时刻保持着一种“随时撤离”的状态。
潜意识里,我大概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最后,我来到了书房。
书桌上放着一本相册。
那是她唯一允许留存的“实体证据”。
里面大部分是她的单人照,是我给她拍的。
只有最后几页,夹着一张合影。
那是两年前,她立了三等功,喝多了非要拉着我**。
照片里,她笑得毫无防备,脸贴着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
而我,看着镜头,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宠溺。
我把那张照片抽出来。
指尖摩挲着照片上她的脸。
“撕拉——”照片被一分为二。
我把有她的那一半留在了相册里。
把有我的那一半,揉成团,扔进了废纸篓。
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从今以后,她的世界里,不再有陈序这个人。
我写了一张纸条,压在茶几上的钥匙下面。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燃气费交到了年底,物业费也交了。
房租我就不补给你了。
胃药在电视柜左边抽屉,记得按时吃。
保重。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
做完这一切,我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我拉起拉杆箱,关灯,关门。
钥匙***锁孔,反锁。
然后,把钥匙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刚走出小区单元门,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我知道是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陈序吗
我是陆怀瑾。”
那头传来温润的男声。
“知秋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能不能过来接她一下
我们在‘夜色’酒吧。”
喊我的名字
我心里冷笑。
大概是喊我去结账,或者是喊我去开车吧。
毕竟这三年,每一次她喝醉,都是我把她背回去,给她煮醒酒汤,给她擦脸。
“抱歉,陆先生。”
我看着天边渐渐压下来的乌云,声音冷漠。
“我现在没空。
你现在是她男朋友,照顾她是你的责任。”
“不是,陈序兄弟,她吐得很厉害,我弄不动她……”陆怀瑾有些尴尬,“而且她一直哭,也不让我碰,非要找你。”
非要找我
是因为习惯了我的伺候吗
“陆先生。”
我打断了他。
“我有任务,现在走不开。
如果她真的很难受,建议送医院。
还有,我不希望再接到你的电话。”
说完,我直接挂断,拉黑。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闷雷。
要下雨了。
南苏丹那边现在是旱季还是雨季
算了,都不重要了。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团部。
5出发的前一天,我去团部办理最后的手续。
也是去做最后的交接。
推开团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一股宿醉后的酸臭味。
林知秋趴在桌子上,还在睡。
身上披着陆怀瑾的那件米色风衣。
看来昨晚,陆怀瑾还是把她送回来了。
我走过去,把窗户打开。
冷风灌进来,林知秋动了动,**着抬起头。
她脸色苍白,眼睛肿得像桃子,头发乱糟糟的。
看到我,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变成了愤怒。
“陈序!你昨晚死哪去了
!”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朝我砸过来。
“老陆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文件夹砸在我胸口,掉在地上。
我不痛不痒。
“团长。”
我弯腰捡起文件夹,拍了拍上面的灰,放回桌上。
“我是来交接工作的。
这是我整理的这三年的文档索引,还有各类报告的模板,都在这个U盘里。
另外,这本笔记本里记着全团主要干部的性格特点和工作习惯,留给新来的文书。”
我把东西一样样摆在桌上,条理清晰,公事公办。
林知秋被我的态度弄得一愣。
她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清醒了一些:“交接
交接什么
你不就是去个基层连队吗
过几个月我就把你调回来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新的文书要到了,她还是知道了,她以为是我之前跟她提过一嘴的。
去基层连队。
她还是没看那份文件。
或者是看了,但根本没过脑子。
“林团。”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新文书已经到位了吗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一定要保管好,尤其是那个笔记本,那是我的心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她烦躁地挥挥手。
“放那吧。
对了,去给我倒杯水,头疼死了。”
自然的命令,熟悉的语气。
我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
还没反省好
还要跟我这摆谱
”林知秋瞪着我。
“陈序,别仗着我对你有点……有点感情,你就恃宠而骄。
我告诉你,这几天我忍你很久了。”
有点感情。
原来那三年的日日夜夜,在她嘴里,只是“有点感情”。
“林知秋。”
我挺直腰板,声音洪亮。
“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现在是来办理离队手续的,不是来给你倒水的。
水壶在那边,你自己倒。”
林知秋彻底愣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你……你叫我什么
”“林知秋。”
“好,好,好!”她气极反笑,指着门口。
“陈序,你有种!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别求着回来!”“我不求。”
我淡淡地说,“永远不会。”
我向她敬了一个礼。
这一礼,敬我的过去,敬我那死去的爱情。
“陈序!”就在我转身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她突然喊了一声。
语气软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真的要搬走
公寓钥匙呢
”“还了。”
“还哪了
我怎么没看见
”“你会看见的。”
如果你有心去找的话。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但我知道,那不是为了挽留我,那是她在发泄她的权威被挑战后的怒火。
走出机关楼,外面下起了小雨。
细雨蒙蒙,笼罩着整个营区。
“陈班长,车来了!”楼下传来小战士的喊声。
“来了!”我提起包,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楼下停着一辆卡车,那是送我们去机场集结的车。
车上已经坐了几个战友,大家都沉默着,神色凝重。
谁都知道,这一去,可能生死未卜。
我跳上车厢,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车子缓缓启动。
车子驶出营区大门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机关楼三楼最东边的那扇窗户,依然亮着灯。
那是林知秋的办公室。
她此刻在干什么呢
是在给陆怀瑾打电话抱怨我的不懂事
还是终于翻开了那份文件,发现了我即将去往何方
不重要了。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那栋熟悉的大楼。
我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车厢板上。
脑袋里出现了一首老歌,是她曾经最爱听的《后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林知秋,当你终于明白什么叫失去的时候。
我已经身在万里之外的硝烟里了。
再见。
6陈序离开的第一周,林知秋并没有觉得生活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人的惯性是可怕的,尤其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人。
她潜意识里总觉得,陈序只是去休了个假。
或者像以前一样,正在某个角落里默默消化着情绪。
等气消了,就会像条忠诚的大狗一样摇着尾巴回来。
毕竟这三年,他从未真正离开过。
周五的晚上,团里有个应酬。
林知秋喝了不少酒,被陆怀瑾接回了那个原本属于她和陈序的公寓。
陆怀瑾把她扶进卧室,有些笨手笨脚地帮她脱掉外套。
“知秋,你这酒味太冲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陆怀瑾皱着眉,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嫌弃。
林知秋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
她习惯性地侧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嘟囔了一句:“陈序,把加湿器打开,嗓子干。”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没有听到那声温润的“好”,也没有听到加湿器启动的轻微水雾声。
只有陆怀瑾拿着水杯走进来的脚步声,稍显沉重,带着不满。
“知秋,你看清楚,我是怀瑾。”
陆怀瑾把水杯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
“陈序已经走了,你还要喊他的名字几次
”林知秋猛地睁开眼。
昏黄的台灯光线下,陆怀瑾那张英俊却带着愠怒的脸映入眼帘。
那不是陈序。
陈序从来不会在她难受的时候发脾气。
他只会用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额头,问她想不想吐。
“抱歉……喝多了。”
林知秋揉了揉太阳穴,强撑着坐起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水是烫的。
烫得她舌尖发麻,差点吐出来。
“怎么这么烫
”她皱眉。
“饮水机刚烧开的啊,杀菌。”
陆怀瑾理所当然地说。
“行了,赶紧睡吧,明天周末,我要睡个懒觉,别吵我。”
这些天两个人还是住在了一块。
陆怀瑾说完,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