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浏览月落乌啼霜满城(李珩李烬柳如沅)_月落乌啼霜满城(李珩李烬柳如
月落乌啼霜满城》免费阅读!这本书是77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李珩李烬柳如沅的故事。讲述了: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爱我。大婚那晚,他醉醺醺掐着我下巴说:“别妄想,孤心里只有阿沅。”后来敌军围城,他带着侧妃先逃了。扔下我和一座死寂的孤城。我站在城楼上笑了笑,抬手撕了婚书。“传令,开城门,迎镇北王。...

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爱我。
大婚那晚,他醉醺醺掐着我下巴说:“别妄想,孤心里只有阿沅。”
后来敌军围城,他带着侧妃先逃了。
扔下我和一座死寂的孤城。
我站在城楼上笑了笑,抬手撕了婚书。
“传令,开城门,迎镇北王。”
他大概忘了,当年十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罗刹女,本就是我。
第一章大婚夜,他叫我别妄想我是太子妃。
大婚当晚,太子李珩没挑盖头,没喝合卺酒。
他是被人搀进来的,一身酒气,熏得龙凤喜烛的光都晃了晃。
屋里侯着的宫人早被他的贴身内侍福安悄没声儿地清了出去,就剩我俩。
我顶着沉得要命的凤冠,盯着眼前一片朦胧的红,听着他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停在床前。
盖头被很粗暴地扯下来,金线勾到了发簪,扯得我头皮一刺。
我抬眼,对上一双醉意昏沉、却冷得像腊月冰窟的眼睛。
李珩生得极好,眉目如画,此刻因酒意染上薄红,更是俊美得近乎锋利。
可那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他俯身,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手指捏住我下巴,力道大得我觉得骨头都在响。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淬着冰碴子:“沈知予。”
“别妄想。”
“孤心里,从始至终,只有阿沅。”
阿沅。
柳如沅。
他那青梅竹马、因病未能成为正妃、只能屈居侧位的白月光。
我下颌生疼,心里却一片麻木的平静。
甚至有点想笑。
我看着他,没挣扎,也没说话。
眼里的情绪大概平静得让他觉得无趣。
他松了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踉跄着走到桌边,拿起那壶合卺酒,仰头灌了下去。
酒液顺着他下颌流进喜服领口,一片深色水渍。
然后他摔了酒壶。
瓷片四溅,有一小片擦过我的手背,细微的刺痛。
“今晚你自个儿待着。”
他背对着我,声音冷硬,“往后在这东宫,安分守己,该你的体面孤会给,旁的,你想都别想。”
说完,他再没看我一眼,拂袖而去。
喜袍的广袖带起一阵风,烛火猛地一跳。
门开了又关,隔绝了外面隐约的乐声,也带走了最后一点暖意。
我慢慢抬手,揉了揉发疼的下巴。
低头看着手背上那一道浅浅的红痕,还有嫁衣上繁复到令人窒息的龙凤刺绣。
真好。
开局明朗,省了那些虚伪的试探。
第二章阿沅侧妃,东宫的真月亮第二天,按礼要去拜见帝后。
李珩换了一身常服,站在前厅等我。
脸上没了昨晚的醉意和戾气,恢复了惯常的矜贵淡漠,仿佛昨晚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
我们并肩坐着步辇,一路无话。
宫道长长,晨雾未散。
他能把姿态做得完美,在父皇母后面前,我们是刚成婚的恩爱夫妻。
他替我布菜,回答问话时,会微微侧头看向我,眼神温和。
可我瞧见他袖子下,指尖不耐地敲着膝盖。
回到东宫,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一行人。
被簇拥在中间的,是个穿着浅碧色宫装的女子,弱柳扶风,眉眼精致如画,脸色带着些病态的苍白,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正是柳如沅。
她见到李珩,眼睛瞬间亮了,像落进了星星。
但旋即看到我,那光芒黯了黯,上前几步,盈盈下拜:“妾身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太子妃姐姐请安。”
声音娇柔,能滴出水来。
李珩几乎是在她行礼的同时就迈步上前,一把托住她胳膊:“阿沅,你身子弱,不必多礼。”
那语气里的紧张和温柔,跟刚才在步辇上的判若两人。
柳如沅顺势起身,依在他身侧,怯生生地看我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指尖揪着李珩的袖子,小声说:“殿下,姐姐在此,莫要如此……”李珩揽住她的肩,看向我,眼神淡得像看廊下的柱子:“太子妃不是小气之人,你先回去歇着,太医开的药按时喝了
”后面半句,是对柳如沅说的,声音又低柔下去。
柳如沅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又向我行了个礼,才被待女搀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李珩这才重新看向我,脸上那点残余的温和消失殆尽:“阿沅身子不好,你无事不要扰她。
东宫事务,你若觉得繁琐,可让下面人分担,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意思是,别想借着掌管东宫的名义,去他心尖上的人面前摆威风。
我颔首:“臣妾明白。”
我的确很忙。
没空去招惹他的柳侧妃。
东宫账目混乱,人情往来复杂,仆役里头不知掺了多少别处的沙子。
李珩对我这个太子妃不闻不问,正好。
我用了三个月,借着几次不大不小的由头,或敲打或发落,把关键位置都换上了能干活、至少不敢明着欺主的人。
东宫的下人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视打量,慢慢变成了谨慎恭敬。
李珩似乎对我的“安分”很满意,除了必要的场合,从不踏入我的寝殿。
他大部分时间,不是在书房与幕僚议事,就是在柳如沅的“望沅阁”里。
东宫里人人都知道,太子妃是个摆设,柳侧妃才是太子心尖上的月亮。
有时在花园“偶遇”,柳如沅会柔柔地请安,跟我分享殿下又送了她什么新奇玩意儿,或是殿下说她穿什么颜色好看。
我通常只是听着,偶尔点头,然后看着她心满意足、又带着一丝隐秘挑衅的笑容离开。
她那些小心思,浅白得可笑。
我唯一的波澜,是那天深夜核对账本时,翻到一项外院修缮支出,数额不大,但名目含糊。
顺着查下去,摸到了一点李珩私下联络几位边镇将领的蛛丝马迹。
我把那页纸凑近烛火,烧了。
灰烬落在桌案上,像一小撮坟土。
第三章风起边关,他要弃城平静的日子,被边关急报打破。
北狄突然撕毁盟约,大军南下,连破三关,直逼北方重镇——燕回城。
燕回若破,京城门户洞开。
朝野震动。
李珩变得极其忙碌,东宫灯火彻夜通明,幕僚进出频繁。
他脸上没了对着柳如沅时的温柔,只剩下焦灼和一种压抑的亢奋。
我能感觉到,这不是单纯的国难当头,对他而言,似乎更是一个……机会。
果然,几日后,陛下“忧思成疾”,卧床不起。
监国之责,落在了太子李珩肩上。
他更忙了,眼睛里布满血丝,但亮得骇人。
又过了半个月,一个雨夜,坏消息还是传来了。
燕回城守将战死,副将开城投降,北狄铁骑,正星夜兼程,扑向京城!京城守军不足,各地援军被阻,情势危如累卵。
皇宫里彻底乱了套。
哭喊声,奔跑声,器物碎裂声,即使在东宫深处也能隐约听见。
我换上简便的衣裙,让贴身侍女青锁收拾了一些紧要东西。
刚收拾停当,李珩带着一身寒气和血腥味,冲进了我的院子。
他看我的眼神极其复杂,“京城守不住了。”
他开口,“父皇母后已从密道离宫,前往南都。
孤奉命,即刻护送部分宗亲重臣撤离。”
他顿了一下,语速加快,不容置疑:“你留在东宫。
若……若情况有变,你是太子妃,知道该怎么做,莫要堕了皇家颜面。”
我静静看着他。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让我留下,等死,或者自尽,以全所谓“皇家颜面”。
雨声哗啦,敲在屋檐上,像密集的鼓点。
“柳侧妃呢
”我问,声音平稳得自己都意外。
李珩眉头一皱,似乎不满我这时候还问这个,但还是答了:“阿沅体弱,自然随孤一同撤离。”
哦。
体弱的柳侧妃可以走。
而我这个太子妃,该留下“殉节”。
真是体贴又周全的安排。
“殿下何时动身
”我又问。
“即刻。”
他转身欲走,仿佛多留一刻都嫌耽误。
“殿下。”
我叫住他。
他回头,眼神凌厉,带着催促。
我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不起眼的匣子,取出里面一枚玄铁令牌,令牌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正中一个古体的“沈”字,隐隐泛着冷光。
我把它递给李珩。
他愣住,盯着令牌,瞳孔骤缩:“这是……镇北军的……”“我父亲留下的旧物。”
我语气平淡,“或许,殿下用得上。”
李珩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的震惊和探究几乎要溢出来。
他当然知道这令牌的意义,见令如见镇北侯,在北方旧部中仍有影响力。
他大概想不通,我为何此时拿出这个,又为何肯给他。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细想。
他一把抓过令牌,指尖用力到发白,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
“你……”他喉结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攥紧令牌,转身大步没入漆黑的雨夜。
很快,外面传来了车马急促的喧嚣声,又渐渐远去。
东宫,彻底空了。
只剩下我和青锁,以及少数几个不愿跑的粗使仆役。
雨渐渐停了,风卷着硝烟和隐约的哭嚎声飘进来。
青锁脸色苍白,却紧紧站在我身边:“娘娘,我们……”我走到窗边,看着李珩他们离去的方向。
夜色浓稠,吞噬了一切。
“更衣。”
我说。
“娘娘
”“去城楼。”
第四章撕婚书,开城门通往城楼的路上,一片狼藉。
丢弃的行囊,跑掉的鞋子,还有不知谁落的金银细软,在泥水里闪着狼狈的光。
越靠近城墙,空气里的焦臭和血腥味越浓。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守城的士兵个个带伤,眼里的光都快熄了。
看见我穿着太子妃的常服登上城楼,他们愣了愣,却连行礼的力气都没有。
残破的“李”字王旗在夜风里耷拉着,要掉不掉。
城外,是北狄人连绵的火把,一眼望不到边,像无数贪婪的眼睛。
攻城锤撞击城门的声音,沉闷而规律,像垂死巨人的心跳。
砰!砰!砰!每一下,都让城墙微微颤抖。
一个满脸血污的参将冲过来,噗通跪下:“娘娘!您怎么来了!此地危险!太子殿下他……”“我知道。”
我打断他,声音在震天的厮杀声里并不高,却奇异地让他闭了嘴。
我走到垛口边。
夜风很大,吹得我衣袂猎猎作响,发丝飞扬。
从这里看下去,黑压压的敌军,闪烁着寒光的兵器,还有更远处,漆黑无边的原野。
李珩他们,就是从那个方向逃的吧
不知此刻到了哪里。
不知他会不会,哪怕有一瞬间,回头看看这座他抛弃的城,和城里被他留下等死的人。
大概不会。
他心里只有他的阿沅,和他的江山。
我低头,从袖中取出那份婚书。
明黄的绢帛,朱红的玺印,烫金的文字,写着“永结同心”,“生死不渝”。
真是一纸荒唐言。
我捏着它,缓缓地,将它撕开。
绢帛韧性很好,撕起来需要用力。
嘶啦——声音在喧嚣的背景音里微不足道,却让我身边跪着的参将,还有几个勉强注意过来的士兵,瞪大了眼睛。
撕成两半,再撕,直到它变成一堆再也拼不回的碎片。
我松开手。
碎绢被猛烈的风顷刻卷走,散入漆黑的天幕和城下的火光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好了。
最后一点可笑的牵绊,也没了。
我转身,面对那个呆若木鸡的参将,面对附近所有能看见我、听见我的守军。
他们脸上是血,是汗,是泥,还有将死之人的灰败。
我提高声音,每个字都清晰地砸进风里,砸进他们死寂的眼里:“听着!”“太子李珩,已弃城而逃!”这句话像冷水砸进油锅,士兵们骚动起来,绝望迅速转化为被背叛的愤怒和更深的死寂。
我没给他们消化的时间,继续道:“但京城还没亡!”“我,沈知予,镇北侯沈阔之女,今日就在此地。”
“想活命的,想守住身后父母妻儿的,拿起你们的刀,跟我拼一把!”镇北侯沈阔。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却顽强的火苗,在老兵们浑浊的眼中窜起。
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参将声音发颤:“娘娘……您、您真是……可就算您是……我们只剩这些人,城门快破了……”我指向城外敌军后方,那片更深的黑暗。
“援军已在路上。”
“但不是李珩等的南方援军。”
我吸了口气,迎着所有人惊疑不定、却重新燃起一丝希冀的目光,斩钉截铁:“传令——”“开城门!”第五章罗刹女,回来了参将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娘娘!不可!城门一开……”“不开,还能撑多久
”我盯着他,“半个时辰
一刻钟
等城门被撞碎,一样是死。
区别是,现在开,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我看向城外,目光似乎穿透重重敌营,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城西十里,有一处狭窄隘口,名为‘鬼见愁’,还记得吗
”几个老兵浑身一震。
“开城门,不是投降。
是诱敌深入,巷战,拖住他们。”
我语速飞快,“我们的目标不是赢,是拖!拖到……”我顿了顿,吐出那个名字:“拖到镇北王李烬,率军抵达鬼见愁!”李烬!那个名字让所有还能喘气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先帝幼弟,当今皇叔,十三岁上战场,十七岁封王,镇守边关十年,杀得狄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可他不是……不是据说重伤隐退,不知所踪了吗
“他在哪儿
”参将下意识问。
“他就在那儿。”
我手指再次指向北方黑暗,“等着关门打狗。”
“可、可如何通知王爷
我们被困死了……”另一个校尉急道。
“不需要通知。”
我走到城墙另一边,那里堆放着一些应对长期围城、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守城器械。
我的目光落在一架巨大的床弩上。
“拿火油来,浸透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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