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用了我心脏后，在颁奖礼上漏尿了
妹妹用了我心脏后，在颁奖礼上漏尿了。我叫沈庙，一个被宣告死亡，却又活在世上的人。
他们都说，我那个叫温***的妹妹，是天之骄女，是上天的宠儿。她拥有了一切，
包括本该属于我的心脏，和我最爱的男人。那个男人，叫顾常歌。对，你或许听过这个名字，
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被虚假光环迷惑的普通人。他们以为，夺走了我的凤凰之心，
温***就能代替我，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中央。可他们错了。那颗心，只认我这个旧主。
它在温***的身体里，成了一块正在腐烂的废肉，一个拖着她走向毁灭的诅咒。而我，
就在病床上，冷眼看着她，一步步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1.0手术灯熄灭的那一刻，
我听见医生对我爸妈说：“手术很成功，沈庙的心脏，已经在*****的身体里，
开始了有力的跳动。”我“死”了。死亡证明上写着，沈庙，二十岁，死于心脏衰竭。
可我没有。我躺在隔壁那间没有窗户的无菌病房里，胸口连着一台冰冷的、嗡嗡作响的机器。
它替代了我的心脏，维持着我最基本的生命。我能感觉到，就在一墙之隔，我的心脏，
我那颗独一无二的凤凰之心，正在另一个女人的胸腔里，为她输送着生命。那个女人，
是我的好妹妹，温***。门开了。我妈端着一碗粥走进来，脸上挂着喜悦又疲惫的笑。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不得不暂时保管的昂贵物品。“庙庙，你醒了？快，喝点东西。
***那边情况很好，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她一勺一勺地喂我，
动作很轻柔，嘴里说的却全是温***。“你不知道，***刚醒过来，
第一件事就是问你好不好。这孩子，就是心善。”“常歌也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他说，
***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更有光彩了，让人移不开眼。”我面无表情地张嘴，吞下那口粥。
光彩？当然有光彩。凤凰之心，百年难遇，能让拥有者天生带着一种吸引力，
做什么都事半功倍，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宝。而我，就是那个拥有者。温***，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一个从小体弱多病，成绩平平，长相清秀，扔进人群里就找不着的普通女孩。
可她会装。她会在我弹琴获奖时，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让我爸妈觉得我抢了她的风头。
她会在顾常歌夸我画画有灵气时，不小心“弄”脏我的画，然后哭着道歉，
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会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胳膊，用最甜的声音喊我“姐姐”。然后，
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伙同我的亲生父母，以“心脏配型成功，可以根治你的病”为由，
把我骗上了手术台。他们告诉我，那是一个捐献者的心脏。直到***生效前的一秒，
我才从医生和护士的对话里，听到了真相。“凤凰之心啊，真是可惜了，给这个病秧子。
”“小声点，别让沈庙**听见，她才是那个‘捐献者’。”我妈还在絮絮叨叨。“庙庙，
你别怪我们。你这颗心，在你身上是天赋，在***身上，是命。”“你从小就比她强，
什么都有。就当，是你让给她一次。”我没说话。我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生我养我的女人，
心里一片冰冷。让？说得真好听。这不叫让，这叫抢。明抢。晚上，顾常歌来了。他推开门，
身上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先是看了一眼我床头那台维持生命的机器，眼神有些复杂，
然后才看向我。“感觉怎么样？”他问。“死不了。”我扯了扯嘴角。他沉默了一下，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是一只手工雕刻的小鸟，木头做的，
翅膀上还有未干的油彩。这是我生日前，他熬了好几个通宵给我做的生日礼物。他说，
这是凤凰。“***说，你看到这个，一定会开心的。”顾常歌说。我的目光，
落在他干净的袖口上。那里，沾了一点点粉色的指甲油。是温***最喜欢的颜色。看来，
他们已经抱过了。用着我的心脏，抱着我爱的男人。“她还说什么了？”我问，
声音平静得可怕。“她说，谢谢你。她说，以后她会带着你的份，好好活下去，会替你，
好好爱我。”顾常歌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敢看我。我笑了。胸腔里那台机器，
似乎因为我的情绪波动，发出了更响的嗡嗡声。“顾常歌，你看着我。”他抬起头，
对上我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问他：“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用着别人心脏的人是我，
而温***为你死了。你会爱我吗？”他愣住了。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答案，不言而喻。他爱的，从来不是沈庙。他爱的，是那颗能散发光芒，
能让他脸上有光的凤凰之心。以前，这颗心在我身上。现在，它在温***身上。所以，
他爱的人，也从沈庙，变成了温***。多可笑。“出去。”我说。
“沈庙……”“我让你出去！”我猛地坐起来，胸口一阵剧痛，连接着身体的管子被扯动，
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顾常歌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想扶住我。我一把推开他。“别碰我！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一片混乱中，我看着顾常歌被护士请了出去。他站在门口，
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愧疚，有不忍，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他终于，
不用再面对我这个“麻烦”了。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爱那个拥有了我心脏的，
全新的“天之骄女”了。我躺回床上，感受着人造心脏冰冷的搏动。温***，顾常歌，爸爸，
妈妈……你们都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不。好戏，才刚刚开始。凤凰之心，
可不是谁都能用的。抢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你们谁都付不起。
2.0温***出院那天，办得很隆重。爸妈包下了酒店最大的宴会厅，
请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庆祝她“重获新生”。我当然没有去。我被他们从那间无菌病房，
转移到了家里顶楼的阁楼。美其名曰，环境好，安静，适合休养。说白了，就是把我藏起来。
一个“已死”之人，是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我成了这个家的幽灵，一个靠机器活着的，
见不得光的鬼。而温***，成了万众瞩目的公主。她穿着我最喜欢的设计师品牌高定礼服，
脖子上戴着我妈传给我的钻石项链，站在顾常歌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我通过保姆偷偷放在客厅的平板电脑，看着这场直播。画面里，温***的脸颊红润，
笑容灿烂，看起来确实光彩照人。我爸举着酒杯，激动得满脸通红。
“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女***的新生宴。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
多亏了……多亏了上天眷顾，让她等到了合适的心脏源。现在，
她终于可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了！”有人问：“那沈庙呢？
听说她……”我爸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唉，别提了。那孩子，没福气，
心脏衰竭，没等到。这是我们家一辈子的痛。”我妈在一旁，配合地抹着眼泪。
温***也垂下眼，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姐姐她……她一直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会带着她的期望，好好活下去的。”顾常歌揽住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好一出姐妹情深，
父慈女孝的感人戏码。我关掉平板，听着楼下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感觉不到一点愤怒。
我的心，连同那颗心脏一起，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一具等着看戏的躯壳。宴会结束后，
温***来看我了。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上阁楼，脸上还带着宴会的潮红。“姐姐。
”她在我床边坐下，声音甜得发腻，“你还好吗？今天的宴会，你要是也能来就好了。
”我没理她，只是盯着天花板。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常歌今天一直陪着我，
他说，他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好看。他还说，他以前真是眼瞎，怎么会觉得你比我好呢？
”她伸出手，想碰碰我的脸。我偏过头，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委屈地说，“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
爸爸妈妈也是为我好。而且，你不是一直最疼我吗？把心脏让给我，
就当是你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不好吗？”我终于转过头，看着她。“温***，
你感觉怎么样？”她愣了一下，没明白我的意思。“感觉……很好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颗心，跳得很有力。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是吗？”我慢慢地坐起来，凑近她，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那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会喘不过气？尤其是在人多，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
”温***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轻声说，“因为那颗心，是我的。它的脾气，我最清楚。”凤凰之心，
至刚至阳，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驾驭。它能感受到宿主的情绪，随之产生共鸣。
我从小练习冥想，心性坚韧，自然能与它和平共处。可温***呢？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
心思狭隘，充满了嫉妒和贪婪的普通人。她的灵魂，根本撑不起这颗心脏。
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妄图挥舞一把百斤重的巨锤。不被锤子砸死，就算她命大。“你别胡说！
”温***有些色厉内荏，“医生说了，我的身体和心脏融合得很好！”“是吗？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和那张开始泛起不正常红晕的脸，“那你现在，
敢不敢深呼吸三次？”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站了起来。“沈庙！你就是嫉妒我！
你嫉妒我有了你的心脏，嫉妒常歌爱我！你见不得我好！”她尖叫着，情绪完全失控。
楼下的爸妈和顾常歌听见动静，立刻冲了上来。“***，怎么了？
”他们看到温***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死死地捂着胸口，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
“快！快叫救护车！”我爸慌了。顾常歌一把抱起温***，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我妈冲到我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睛通红地瞪着我。“你对***做了什么？
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你咒她了？”我看着她，平静地说：“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
太激动了。”在他们抱着温***匆匆下楼的背影后，**在床头，听着救护车由远及近，
又由近及远的声音。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温***，别着急。这，还只是个开始。
你从我这里抢走的一切，我会让你，加倍奉还。3.0温***在医院住了一周。检查结果说，
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情绪不能太激动，需要静养。爸妈不信，
又带她去国外找了最有名的专家，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论。他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家里所有人都顺着她，千万不能惹她生气。温***出院回家那天，
顾常歌也来了。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嘘寒问暖，体贴备至。温***很受用，靠在他怀里，
小鸟依人。“常歌，你对我真好。”“你身体不好，我当然要多关心你。
”顾常歌给她理了理头发，动作温柔，但眼神却不自觉地，往阁楼的方向瞟了一眼。
我正坐在阁楼的窗边，手里拿着一本画册，安静地看着他们。我们的视线，
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他很快移开了目光，像被烫到一样。我看到，温***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也看到了我。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de是浓浓的敌意和怨恨。
她攥紧了顾常歌的衣角。晚饭的时候，温***突然对我爸说：“爸，我想学画画。
”饭桌上瞬间一静。所有人都知道，画画是我的长项。我从小学画，拿过无数国际大奖，
是公认的天才。而温***，她连最基本的素描都画不好。我爸有些犹豫：“***，
画画很辛苦的，你身体……”“我现在身体很好！”温***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我有姐姐的心脏，她画画那么有天赋，我相信我也一定可以！”她说着，
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我坐在轮椅上，被保姆推到饭桌的角落，像个局外人。我没说话，
只是低头喝汤。我妈立刻附和：“对对对，我们***现在不一样了！想学就学，妈妈支持你！
我明天就去给你请最好的老师！”顾常歌也笑着说：“这是好事。
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画画了。”他是学油画的，我们当初，就是因为画画认识的。
温***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她不仅要抢走我的心脏，我的爱人，她还要抢走我的天赋，
我最引以为傲的一切。她要彻彻底底地，成为“沈庙”。一个比我更优秀，
更耀眼的“沈庙”。可惜，她想错了。凤凰之心，能赋予人魅力和气运，
但不能赋予人凭空捏造的天赋。我放下汤碗，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好啊。
我那里还有很多没用过的画材，妹妹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去用。
”温***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扬起了下巴。“那就谢谢姐姐了。
”她以为，我这是认输了。第二天，我妈果然给她请来了全市最顶尖的绘画老师。
画室就设在我的房间隔壁。温***换上了崭新的画师服，意气风发地站在画板前，
顾常歌就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含笑看着她。“老师，我想画向日葵。”温***说，
“梵高那种。”老师点点头，开始指导她构图，调色。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门没有关严，
能清楚地听到隔壁的动静。一开始，还能听到老师的夸奖。“对，就这样，感觉不错。
”“*****很有悟性嘛。”渐渐地，老师的声音开始变得迟疑。
“这里……颜色是不是太深了？”“这个光影……好像有点问题。”最后，
只剩下长久的沉默。我能想象得到，那副画，会是怎样一副灾难的景象。
凤凰之心能让她在短时间内模仿我的笔触，骗过外行。但它给不了她对色彩和光影的感知力，
给不了她真正的艺术灵魂。画虎不成反类犬。果然，没过多久，
我就听到了温***崩溃的尖叫。“为什么！为什么画出来是这个样子！”“不可能！
我用的是姐姐的心脏，我应该和她一样有天赋才对！”然后是画板被推倒的声音，
颜料摔了一地的声音。我推着轮椅，慢慢地“路过”画室门口。门口，顾常歌正靠着墙，
眉头紧锁，神情复杂。他看到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我朝画室里看了一眼。
温***正坐在地上，对着一地狼藉发疯，老师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而那副所谓的“向日葵”，就是一坨毫无美感的，脏兮兮的颜料。我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
但在混乱的画室里，却格外清晰。顾常歌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愧疚和逃避。那里面，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是探究，是怀疑，
甚至……还有一丝久违的，被吸引的光。他好像，终于开始意识到。
一具拥有着凤凰之心的躯壳，和一个真正拥有凤凰灵魂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他好像，
开始分不清，他爱的，到底是胸腔里那颗会发光的心脏。还是那个，即使失去了心脏，
眼神依然明亮，能一眼看穿他所有心思的，我。4.0画画的事，对温***打击很大。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谁也不见。我妈急得团团转，变着法地给她做好吃的，
隔着门缝劝她。“***啊，不就是画画嘛，我们不学了就是。你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是不是沈庙**你了？你等着，妈妈去说她！”我爸则是唉声叹气，一个劲地抽烟。
只有我知道，温***不是因为画不好而难过。她是害怕。她害怕那颗她费尽心机抢来的心脏，
根本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神奇。她害怕自己就算拥有了凤凰之心，也依然是个废物。第四天，
顾常歌来了。他没有去敲温***的门，而是直接上了阁楼，来找我。他来的时候，
我正在给窗台上的那盆绿萝浇水。那是我醒来后，让保姆帮我搬上来的。整个阁楼，
死气沉沉，只有这一点绿色，还算有点生气。“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我没有回头，
继续手上的动作。“我……”他在我身后站定，声音有些干涩，“来看看你。
”“看我死没死？”他沉默了。我放下水壶，转过身，看着他。几天不见，他好像瘦了些，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憔ें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问。他从怀里，
拿出一张画。画上，是一个坐在窗边的女孩，低着头，正在给一盆绿植浇水。女孩很瘦，
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侧脸的线条，安静又脆弱。画的右下角，是他的签名。
“这是我昨天画的。”他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本来想画***，可画出来的，
却是你。”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胸口那台机器的嗡嗡声，都好像大了一些。
“她说她换了你的心脏，就能拥有一切。她想成为你。”顾常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迷茫，
“可我发现，她越是想模仿你，就越是……面目可憎。”“而你……”他走近一步，
目光灼灼，“你明明失去了心脏，应该变得黯淡无光才对。可为什么，我反而觉得，
你比以前……更吸引我了？”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吸引他的，不是我。
是凤凰之心不甘的鸣叫。它在温***那个平庸的身体里，感到窒息，感到被玷污。
它感应到了我这个旧主的存在，所以拼命地，想透过顾常歌这双眼睛，来看我。顾常歌，
只是一个媒介。一个被凤凰之心的力量，搅得心神不宁的可怜虫。“顾常歌，你回去吧。
”我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你爱的是温***，你应该陪着她。
”“我不知道……”他痛苦地闭上眼，“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爱的人到底是谁。
”“这不重要。”我说，“重要的是，温***才是那个能给你带来好处的人。而我，
只是一个随时会死的废人。”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他脸上的迷茫和挣扎，
渐渐褪去，恢复了理智和清明。是啊。我沈庙，已经是个死人了。温***，
才是那个拥有凤凰之心，前途无量的顾家未来少奶奶。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对不起。”他低声说，“是我失态了。”他把那张画，放在我的桌上，然后转身，
快步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阁楼的楼梯口。然后，我拿起那张画。画上的我，
眼神里有一种他从未画出来过的东西。是冷漠，是嘲讽，是看透一切的悲凉。也许，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画的，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我，而是他潜意识里，对我现在的感知。
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准备复仇的恶鬼。楼下，传来了温***开门的声音。
大概是听到了顾常歌的脚步声。“常歌，你来了！我好想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
“嗯，我来了。别哭了，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甜品。”顾常歌的声音，
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我听着他们下楼的声音，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
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画的一角。火焰，迅速吞噬了纸张。画里的那个女孩，
在火光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为灰烬。顾常歌，你很快就会明白。凤凰之心，只认旧主。
而你，也一样。5.0顾常歌来看我的事，温***并不知道。她被顾常歌哄着，
情绪好了很多，又开始折腾新的幺蛾子。她宣布，她要参加学校的年度艺术展。消息一出，
所有人都很震惊。因为今年的艺术展，主题是“新生”。温***用她“换心重生”的故事，
完美契合了主题，学校甚至破格让她直接进入了最终的展览环节。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姐姐，看到了吗？就算我画得不好，
学校也愿意给我机会。因为我代表着希望和奇迹。”“而你呢？
你只能永远躲在这个发霉的阁楼里，像个见不得人的老鼠。”她说完，得意洋洋地走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张教授吗？我是沈庙。”电话那头，
是我大学的导师，也是这次艺术展的评委会***。“沈庙？
你……你不是……”张教授的声音充满惊讶。“我还活着。”我平静地说，“教授，
我打电话给您，是想请您帮个忙。”艺术展那天，我还是去了。
我让保姆把我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参观者，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轮椅上，混在人群里。
温***的作品，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那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的也是向日葵。
比起上次那一坨垃圾，这幅画显然是下了功夫的。构图、色彩、笔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几乎能以假乱真。一看，就知道是找了**。温***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站在画前，
接受着媒体的采访。“温**，请问您这幅画的创作灵感是什么？”“灵感来源于我的姐姐。
”温***露出一副悲伤又坚强的表情，“她生前最喜欢画向日葵，她说，向日葵代表着希望。
我换了她的心脏，也想继承她的希望，把它传递给更多人。”说得真是感人肺腑。
周围响起了一片快门声和赞叹声。“真是个善良坚强的女孩。”“画得真好，充满了生命力。
”顾常歌就站在她身边，一脸骄傲地看着她。我爸妈也在人群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就在这时，评委会***张教授走上了台。他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
“感谢各位来参加我们的年度艺术展。今天，我们见证了很多优秀的作品。
特别是温***同学这幅《新生》，非常……特别。”他特意加重了“特别”两个字。
温***的笑容更灿烂了。“但是，”张教授话锋一转，“作为评委会***，我必须指出，
这幅画，存在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张教授身上。温***的脸，也僵住了。张教授走到画前，指着向日葵的花盘。
“大家请看这里。向日葵的花盘，是按照斐波那契螺旋线排列的。而这幅画，它的螺旋线，
是反的。”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向日葵！
这是一个对植物学一窍不通的人，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它传递的不是生命和希望，
而是对艺术和自然的亵渎！”全场哗然。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那个**明明说……”她一不小心，
把心里话说漏了嘴。虽然声音不大，但前面几排的记者都听见了。“**？什么**？
”“难道这画不是她自己画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她。
“我……我没有……”温***彻底慌了，她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乱扫，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尽管我戴着帽子和口罩，
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是她！是沈庙！一定是她搞的鬼！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的恶鬼，指着我的方向，尖叫起来。“是她！都是她设计的！沈庙！
你这个**，你为什么要害我！”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爸妈和顾常歌的脸色，瞬间大变。“***，你胡说什么！”我冷静地摘下口罩和帽子，
露出了那张苍白但平静的脸。我对上温***那双充满怨毒和疯狂的眼睛，轻轻地笑了。
“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呢？”“这幅画，不是你自己画的吗？”“这个世界上，
只有外行，才会画出螺旋线是反的向日葵。比如，一个根本不懂画，却想假装成天才的，
小偷。”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了温***的心里。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胸口剧烈地起伏，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她想反驳，想骂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啊——”她捂着胸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现场，
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我看着被顾常歌和医护人员抬走的温***，看着脸色铁青的爸妈。然后，
我重新戴上帽子，让保姆推着我，从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可笑的舞台。温***，
你不是想成为我吗？那你也该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这感觉，不好受吧？别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