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收留温柔陌生人,却发现他与通缉犯长相一样全书沈屿沈川在线
热门新书《暴雨夜收留温柔陌生人,却发现他与通缉犯长相一样》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一份麻辣香锅的又一力作。讲述了沈屿沈川之间的故事,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1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整座城市都泡在水里,像个快被淹死的玻璃缸。我裹着毯子,盘腿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我家猫“哈基米”。它是我从垃圾桶边捡回来的,一身橘色的毛,眼睛亮...

1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整座城市都泡在水里,像个快被淹死的玻璃缸。
我裹着毯子,盘腿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我家猫“哈基米”。
它是我从垃圾桶边捡回来的,一身橘色的毛,眼睛亮晶晶的,此刻正舒服地打着呼噜,喉咙里发出拖拉机一样的声响。
门铃就在这时候响了。
我吓了一跳。
这鬼天气,外卖小哥都**了,谁会来
我扒着猫眼往外看,楼道声控灯坏了,黑乎乎一片,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浑身湿透,水珠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狼狈得像只被抛弃的大狗。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把门开了一道缝。
“你好,我……我的车在前面抛锚了,手机也没信号,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男人的声音被雨声冲刷得有些沙哑,但很好听,像大提琴的尾音。
门外的男人长得很好看,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觉得很舒服的类型。
雨水顺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滑落,嘴唇冻得有些发白,眼神里带着请求,没有一丝一毫的侵略性。
我看了看外面瓢泼的暴雨,心一软,把门全打开了。
“先进来吧,外面太大了。”
他道了谢,拘谨地站在玄关,生怕脚上的泥水弄脏**净的地板。
“不用那么客气,擦擦吧。”
我递给他一条干毛巾,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
他接过水杯,温热的掌心碰触到我的指尖,我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抱歉地笑了笑,坐在离我最远的单人沙发上。
哈基米胆子小,见了生人usually都会躲起来。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从我怀里跳下去,迈着优雅的猫步,一步步走到男人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男人眼睛都亮了,他放下水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哈基米的背。
“它真可爱。”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哈基米很受用,当场就翻出了肚皮,四脚朝天,示意他可以继续。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点戒备也放下了。
能被哈基米主动亲近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它叫哈基米。”
我说。
“哈基米
”他笑了,眼角弯起来,很好看,“很贴切的名字。”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说他叫沈屿,是个自由摄影师,路过这座城市,没想到遇上这么大的暴雨。
我跟他聊我的工作,聊哈基米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糗事。
屋外的雨声仿佛成了背景音,屋内的气氛温暖又安宁。
我甚至开始觉得,这场暴雨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电视里插播着一条紧急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地播报:“……警方正在全力追捕一名特大金融诈骗案主犯,嫌疑人姓名沈川,请注意,该嫌疑人可能持有伪造身份证件,极度危险……”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通缉令照片。
我正剥着橘子,闻声抬头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男人面容冷峻,眼神阴鸷。
坐在我对面的沈屿也抬起头,他盯着电视屏幕,忽然轻笑了一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看看他,手里的橘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毯上。
电视上的沈川,跟眼前的沈屿,长得……一模一样。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沈屿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异样,他收回目光,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我,然后,他缓缓伸出手,继续抚摸着躺在地上、毫无防备的哈基米。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那个被通缉的诈骗犯,长得跟我还挺像哈。”
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哈基米的毛,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我张了张嘴,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我的哈基米”,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现在,它好像……是他的哈基米了。
2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狂跳的擂鼓声。
沈屿……沈川……这两个名字在我脑子里来回撞,撞得我头晕眼花。
他还在笑,那笑容温和得像三月的春风,可此刻在我眼里,比窗外的暴雨还要冰冷刺骨。
“是……是有点像。”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像平时说话的调子。
我拼命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可手指头却不听使唤,死死地***沙发的扶手,抠得指节都发白了。
沈屿好像没看出来我的恐惧,他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你很怕
”“没、没有啊!”我立刻否认,声音拔高了八度,听起来更像欲盖弥彰了,“就是……觉得太巧了。”
“确实很巧。”
他点点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说不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他开起了玩笑。
可我一个字都笑不出来。
我的视线死死地锁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他的表情太坦然了,坦然得让我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他就一定是那个诈骗犯
可新闻里说,那个叫沈川的,极度危险。
我偷偷看了一眼玄关。
门锁着,但我敢保证,如果我现在冲过去,绝对跑不过他。
怎么办
报警
我的手机就在茶几上,可我敢当着他的面拿起来吗
我的冷汗顺着额角滑了下来。
沈屿忽然站起身。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你要干什么
”我尖叫出声。
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指了指厨房。
“你的水杯空了,我再去给你倒点热水。”
他的眼神清澈又无辜,仿佛我刚才的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不……不用了,我不渴。”
我赶紧说。
他没坚持,又坐了回去,重新开始***哈基米。
哈基米似乎很喜欢他,用脑袋蹭着他的手心,喉咙里的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响。
看着这一幕,我混乱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哈基米。
它那么敏感,如果沈屿是坏人,它怎么会对他这么亲近
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
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你……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抚摸哈基米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嗯,从小就是孤儿。”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可我偏偏从那平淡里听出了一丝说不清的落寞。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软了一下。
一个孤儿,长得像个通缉犯,在这场暴雨里无助地敲开我的门……这剧本,怎么想都觉得他更像个受害者。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隐私。”
我低声说。
“没关系。”
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
他的笑容里没有了刚才那种让我毛骨悚然的温和,而是多了一丝真实。
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刚才那个可怕的通缉犯,和我眼前这个叫沈屿的男人,真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他的包放在玄关处,因为刚才他起身动了一下,包的拉链没有完全拉上,露出了一个角。
那是一个黑色的皮质证件夹。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个样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上周我去银行办事,客户经理给我看过他们的工作证,就是这种款式的证件夹!一个通缉犯,身上带着一个银行工作证样的东西
我的汗毛又一次全体起立。
沈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回头朝自己的包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伸脚,把包往里踢了踢,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个动作很轻微,很隐蔽,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防备我。
他在隐藏什么。
刚刚才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绷得更紧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屋子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哈基米的呼噜声。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名为“危险”的气味。
3那一夜,我几乎没睡。
我躺在床上,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客厅里的一丝一毫动静。
沈屿就睡在沙发上。
我锁上了卧室的门,还用一把椅子死死抵住门把手。
可我知道,这根本没用。
如果他真想进来,这扇薄薄的木门根本挡不住。
哈基米被我关在了卧室里。
它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我床边来来**地走,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门,发出“喵呜”的叫声,像是在问我为什么把它关起来。
我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地抱着它,把脸埋在它暖乎乎的毛里。
它的体温,是我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沈屿,他到底是谁
如果他真是那个诈骗犯沈川,他为什么不对我下手
我一个女人,独自住在这里,简直是送到嘴边的羔羊。
他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让我消失得无声无息。
可他为什么没有
他给我倒水,他跟我聊天,他小心翼翼地不弄脏我的地板,他甚至……还逗我的猫。
这些细节,都不像一个“极度危险”的罪犯会做出来的事。
可那个证件夹,那个防备的动作,又该怎么解释
我的理智和我的直觉在打架,打得我头痛欲裂。
天快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我听见客厅里有动静。
是沈屿起身的动静,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走向了厨房。
我屏住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接着,我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是煎蛋和烤面包的味道。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抵不过饥饿和好奇心。
我挪开椅子,悄悄地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
沈屿正背对着我,站在厨房里。
他穿着昨天那件已经半干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正专注地煎着鸡蛋,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居家的温馨。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摇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林晚,你清醒一点!他可是个潜在的罪犯!我深吸一口气,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走了出去。
“早……早上好。”
沈屿转过身,看见我,笑了笑。
“早。
吵到你了吗
我做了早餐,不知道你合不合胃口。”
餐桌上摆着两份煎蛋,两片烤面包,还有两杯热牛奶。
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那么……正常。
我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眼睛却不敢看他,只是盯着面前的盘子。
“谢谢。”
“不客气,昨晚谢谢你收留我。”
他说。
我们默默地吃着早餐,气氛有些尴尬。
我决定再试一次。
“对了,沈屿,”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做什么来着
摄影师
那你平时都拍些什么啊
风景
还是人像
”他咽下嘴里的面包,看着我,眼神平静。
“什么都拍。
前阵子,刚给一家银行拍完宣传照。”
银行!我的手一抖,叉子“当”的一声掉在了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怎么了
”“没……没什么,手滑了。”
我慌忙捡起叉子,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我在试探他。
他故意这么说,是在警告我吗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吃完早餐,他站起身。
“雨停了,我也该走了。
再次感谢你的收留。”
他走向玄关,拿起他的包。
我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就要走了。
这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就要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走到门口,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
他忽然转过身,看着我。
“林晚。”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像大提琴的拨弦,直接敲在我的心上。
“如果……”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怎么办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没有等我的答案,对我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哈基米。
我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安全了。
可是,我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低头,看见哈基米正蹲在门口,仰着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带着委屈的“喵呜”。
它好像,也在想念他。
4沈屿走了之后,我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上班,下班,回家撸猫。
一切都没变,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他。
想起他站在玄关的狼狈模样,想起他抚摸哈基米时的温柔,想起他煎蛋时专注的背影,还有最后那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怎么办
”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上网搜索了那个通缉犯沈川的消息。
新闻还是那些,说他诈骗了巨额资金,至今在逃。
照片上,他面无表情,眼神阴鸷,和沈屿那个温和的笑容,实在是天差地别。
可他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我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不管他是谁,他都走了,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这就够了。
这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蹲在我家单元楼门口,一边抽烟一边朝楼上张望。
我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听见其中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说:“妈的,那小子是不是不住这儿啊
都蹲两天了,连根毛都没看着。”
另一个男人啐了一口:“老大说了,沈川那孙子狡猾得很,肯定就躲在这附近。
再等等!”沈川!我的脚步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他们找的是沈川!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
难道……沈屿他……又回来了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上楼,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家门,冲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哈基米被我吓了一跳,围着我的脚边打转,不安地叫着。
我蹲下身,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心脏还在狂跳。
他们就在楼下。
如果沈屿真的在这里,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不,不对。
我应该害怕的是我自己!如果沈屿就是沈川,那他就是个诈骗犯,那两个人……是他的同伙
还是追杀他的人
不管是哪一种,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麻烦。
我正在胡思乱想,门,忽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三声,不轻不重,却像三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吓得尖叫一声,抱着猫连连后退。
“林晚,是我。”
是沈屿的声音!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怎么又回来了
楼下那两个人是他引来的吗
他想干什么
“林晚,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不开!你走!你再不走我报警了!”我冲着门尖叫。
门外沉默了几秒。
然后,我听见他叹了口气。
“楼下那两个人,是冲着我来的。
如果我不想连累你,我现在就该走。
可我走了,他们下一秒就会来敲你的门,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像我的人。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说得对。
那两个人已经看见我上楼了。
如果我现在说没见过,他们肯定不信。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沈屿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开门,林晚。
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伤害你。”
我抱着哈基米,浑身发抖。
信他
我怎么敢信他
他可能是个通缉犯!可不信他呢
楼下的那两个一看就不是善茬,如果他们闯进来……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还夹杂着不耐烦的叫骂声:“里面的人听着!开门!我们是警察!”警察
我心里一喜,刚想去开门,沈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别开!他们不是警察!”5我的手停在门锁上,进退两难。
不是警察
那他们是谁
“里面的人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踹了!”门外的“假警察”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用力撞门。
门板发出“哐哐”的巨响,门锁剧烈地晃动,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撞开。
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哈基米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林晚!听我的!”沈屿的声音忽然从客厅的阳台传来,“去把灯关掉!所有灯都关掉!”我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照做。
我冲到墙边,按下开关。
客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然后呢
怎么办
”我带着哭腔问。
“躲起来!去卧室!锁好门!别出声!”沈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卧室,再一次用椅子死死抵住门。
我躲进衣柜里,把哈基米紧紧抱在怀里,用衣服盖住我们俩,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
“砰!”一声巨响,是门被踹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粗暴的翻箱倒柜声。
“妈的,没人!”“会不会跑阳台了
”“追!”我听见他们冲向阳台的声音,然后,是扭打的声音,和闷哼声。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沈屿……他为了保护我,和那两个人打起来了。
都是我。
如果不是我收留他,他就不会遇到这种危险。
我蜷缩在衣柜里,又害怕又自责,浑身抖得像筛糠。
哈基米在我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想出去。
我死死地按住它,把脸埋在它毛茸茸的背上,不敢再听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了。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咚,咚。”
不是刚才那种粗暴的撞门声,而是很轻,很克制的敲击。
“林晚,没事了,出来吧。”
是沈屿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猫,从衣柜里爬了出来。
我走到门边,挪开椅子,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道缝。
客厅里一片狼藉。
我那精心挑选的装饰品碎了一地,沙发垫被划开,棉花散得到处都是。
沈屿就站在这片狼藉的中央。
他的白衬衫上沾着血,嘴角也破了,脸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冷静得像一潭深水。
地上,躺着那两个“假警察”,人事不省。
我看着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他把两个大汉都打倒了
“他们……他们死了
”我颤声问。
“没有,只是晕过去了。”
沈屿说,“我报了警,真的警察很快就到。
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离开
去哪里
”我彻底懵了。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林晚,从现在开始,你被卷进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里。
在你安全之前,你必须跟着我。”
我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伤,看着他身后的狼藉,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一切,都因为他。
可现在,唯一能保护我的人,也只有他。
“我……我能相信你吗
”我看着他,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沈屿看着我,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摸我的头,但手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我的手心。
“拿着这个。”
我摊开手心,是一个小小的、冰冷的东西。
是一枚警徽。
上面刻着他的名字:沈屿。
6我手里的警徽,仿佛有千斤重。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屿。
“你……你是警察
”“便衣。”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我在追查一桩案子,目标就是沈川。
他是我的……亲弟弟。”
亲弟弟。
这个信息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通缉犯,竟然是他的亲弟弟
“那新闻上说的金融诈骗……”“是他做的。”
沈屿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犯罪团伙。
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没想到,他们先找上了我。”
我总算明白了。
那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长得和通缉犯一模一样,为什么他身上会有类似银行工作证的证件夹……那不是他的工作证,是他办案的伪装!“那天晚上,你故意试探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判断我是不是他们的人
”我想起那天早餐时的对话,恍然大悟。
“是。”
他坦然承认,“对不起,把你卷了进来。
沈川这个人……他很记仇。
他盯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他曾经无意中见过你的照片,对你很感兴趣。
我猜,他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你。
所以我才先一步接近你,想在他动手之前保护你。”
保护我。
原来他所有的反常,所有的试探,所有的温柔,都只是因为“保护”这两个字。
我看着他脸上的伤,心里五味杂陈。
害怕、震惊、委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
“那楼下那两个人……”“是沈川派来的,他们以为我是沈川,想抓我回去。”
沈屿的语气很平静,“现在,他们被抓了,沈川很快就会知道我的位置。
我们必须马上走。”
远处,已经隐约传来了警笛声。
“跟我走。”
沈屿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热,很干燥,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去哪里
我……我的猫……”我看着怀里的哈基米,有些不知所措。
“带上它。”
沈屿看了一眼哈基米,眼神柔和了一瞬,“它也是需要保护的小家伙。”
他拉着我的手,快步走向阳台。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阳台翻了出去,顺着消防梯,敏捷地滑了下去。
“快,把猫给我。”
他把哈基米接过去,塞进自己宽大的外套里,然后转身,朝我伸出手。
“跳下来,我接着你。”
我看着楼下那不算太高的距离,有些腿软。
“别怕,相信我。”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暖。
我咬了咬牙,闭上眼,朝着他的方向跳了下去。
落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他抱着我,稳稳地落在地上。
然后,他拉着我,一头扎进了小区后面那条漆黑的小巷里。
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交替的光芒,把我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我们像两只在黑夜中逃亡的困兽,不知道前方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7我们上了一辆破旧的二手车。
是沈屿提前准备好的,停在离我家几个街区外的一个隐蔽角落。
车子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我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我家那栋楼了。
我的家,那个我住了三年的、充满了我和哈基米回忆的小窝,就这么……回不去了。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别怕。”
沈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没怕。”
他看了我一眼,没戳穿我的嘴硬。
外套里的哈基米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发出一声软糯的“喵呜”。
好像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冒险”充满了兴趣。
看着它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