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驾到,附马请接驾赵砚辞苏芷湄陆惊寒完本_公主驾到,附马请接驾(赵砚
主角叫赵砚辞苏芷湄陆惊寒的是《公主驾到,附马请接驾》,本的作者是佚名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1双魂落古,两境牵念赵砚辞是被断骨的剧痛拽回意识的。明黄床幔绣着缠枝金纹,龙涎香的冷冽裹着药气钻进鼻腔,她挣扎着想撑起身,左肩却像被生生拆开,疼得眼前发黑。还没等她厘清状况,不属于她的记忆便翻涌而来——...

1双魂落古,两境牵念赵砚辞是被断骨的剧痛拽回意识的。
明黄床幔绣着缠枝金纹,龙涎香的冷冽裹着药气钻进鼻腔,她挣扎着想撑起身,左肩却像被生生拆开,疼得眼前发黑。
还没等她厘清状况,不属于她的记忆便翻涌而来——这里是大靖王朝,她是生母早逝、靠皇后柳氏照拂的长公主赵砚辞,三天前在***赏梅“失足”坠山,昏迷至今。
而真正的她,是现代外科医生沈清辞,倒在了连续七十二小时手术的无影灯下。
“公主!您醒了
”青碧色襦裙的挽月扑到床边,眼眶红得发亮,“奴婢这就去禀陛下!”“慢着。”
赵砚辞哑着嗓子拦阻,指尖攥紧云锦被,“先别声张。”
记忆里藏着刀:原主痴恋镇国公府嫡子陆惊寒,为嫁他,竟“无意”在皇后面前提及陆惊寒的青梅苏芷湄出身低微,逼得苏芷湄被送回江南外祖家。
如今婚旨已下,陆惊寒却当众拒婚,连她坠山,京中都传他在酒楼饮酒,半分关切无有。
更别说,假山石缝里被动过手脚的碎石,分明是有人要她的命。
她刚松口气,殿外就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驸马爷陆惊寒,参见公主。”
赵砚辞抬眼望去,墨色锦袍的男人缓步而入,玉冠束发,眉眼深如寒潭,薄唇紧抿时,周身寒气能冻僵空气。
他是陆惊寒,二十岁的镇国将军,少年成名,却对她满是厌恶,目光扫过她时,没有半分温度:“听闻公主醒了,臣特来探望。”
“驸马公务繁忙,不必多礼。”
赵砚辞没像原主那样凑上前,只淡淡开口,“若无他事,便回吧。”
陆惊寒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从前的赵砚辞,见了他恨不得黏在身边,如今竟如此疏离
可这份疑惑转瞬被冷意取代,他屈膝行礼后转身就走,锦袍扫过门槛,没留半分留恋。
看着他的背影,赵砚辞轻轻舒气,却不知此时江南苏府,另一场魂穿正悄然发生。
苏芷湄是被药碗的温热烫醒的。
入目是青瓷瓶插着的白梅,鼻尖萦绕着江南特有的水汽,她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陌生的记忆便涌了进来——她成了江南苏府嫡女苏芷湄,三个月前从帝京被送回,理由是“身子孱弱需调养”,实则是被长公主赵砚辞逼走的。
而她的青梅竹马,正是那位拒婚不成的驸马爷陆惊寒。
“婉柔,你可算醒了!”王老太君端着药碗,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疼惜,“都怪那长公主,若不是她,你也不会跟惊寒分开,还染了这怪病。”
苏芷湄接过药碗,温热的药气扑在脸上,心里却复杂得很。
记忆里的赵砚辞善妒恶毒,可她不是原来的苏芷湄,没那么深的恨意,只对那个为了原主不惜抗旨的陆惊寒,多了几分好奇,更对那位素未谋面的长公主,添了丝探究——能逼得镇国公府送走她,又让陆惊寒恨之入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外祖母,”她轻声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帝京
”她想回去,不是为了抢陆惊寒,是想亲眼看看那两人,更想查清自己这场“怪病”的根源——她总觉得,自己的病,不像单纯的体弱。
王老太君叹了口气:“等帝京那边平静了,外祖母就送你回去。”
苏芷湄点了点头,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碗边缘。
而帝京的公主府里,赵砚辞也正对着一碗“补汤”出神。
是陆惊寒派人送来的。
乌鸡汤里炖着人参、当归,香气扑鼻,可赵砚辞却没动,只让挽月倒在了花盆里。
“公主,您怎么倒了
”挽月不解。
“防人之心不可无。”
赵砚辞看着花盆里的汤渍,“谁知道这汤里有没有别的东西
”她刚说完,挽月就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公主!不好了!京里都在传,说您醒了还不安分,派人去江南害苏姑娘,驸马爷都气疯了,说要去宫里求陛下废了您的婚约!”赵砚辞的心猛地一沉。
她还没来得及查苏芷湄的病,就先被人扣了黑锅,而这黑锅,十有***是冲着陆惊寒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的关系彻底破裂。
“挽月,”赵砚辞眼神冷了下来,“你悄悄派个人去江南,找最靠谱的大夫给苏芷湄看病,查清楚她的病是不是中毒,若是中毒,查明白是什么毒、谁下的。
另外,再查一查京里这些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好,奴婢这就去!”挽月连忙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
赵砚辞叫住她,“让去江南的人小心点,别被陆惊寒的人发现,也别暴露身份。”
她知道,陆惊寒肯定也派人去江南了,若是她的人被撞见,只会更难解释。
而江南苏府里,苏芷湄刚喝完药,就见贴身侍女青禾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这是刚才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说……说您的病,是长公主派人下的毒,还说驸马爷在京里都快气炸了,要跟长公主退婚。”
苏芷湄接过纸条,指尖微微发紧。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却句句戳中要害,像是故意要挑起她对赵砚辞的恨意。
“青禾,”苏芷湄眼神清明,“你去悄悄找外祖家的陈大夫,让他再给我诊一次脉,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别让外祖母知道,免得她担心。”
她不信这纸条上的话。
若是赵砚辞真要害她,当初在帝京就该动手,没必要等她到了江南再下慢性毒药,这太不合常理,更像是有人在故意挑拨。
青禾虽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奴婢这就去。”
殿里静了下来,苏芷湄看着窗外的春雨,赵砚辞望着帝京的海棠,两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因一场魂穿、一个男人、一场阴谋,悄然被绑在了一起。
她们都不知道,这场围绕着她们的算计,才刚刚开始,而她们未来的路,不仅要应对暗处的敌人,还要解开彼此间的误解,甚至……在不经意间,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2各查线索,初遇端倪赵砚辞派去江南的人,是公主府里最机灵的小厮,名叫阿树,常年跟着挽月的父亲跑商,熟悉江南的路况,也懂些察言观色的本事。
阿树乔装成药商,揣着赵砚辞给的银子,一路往江南赶。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没走官道,专挑小路走,避开了好几拨看似寻常、实则在打探消息的人——不用想,定是陆惊寒派去江南查苏芷湄病情的人。
十几天后,阿树终于到了江南苏府所在的苏州城。
他没直接去苏府,而是先找了家客栈住下,白天装作收药材的药商,在苏府附近打探消息,晚上则悄悄观察苏府的动静。
这日傍晚,阿树正蹲在苏府后门附近的茶摊喝茶,就见一个穿着灰布衣裙的丫鬟提着药渣出来,倒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阿树眼睛一亮,知道这定是苏芷湄喝的药渣,连忙付了茶钱,等那丫鬟走后,悄悄上前,用手帕包了些药渣,带回了客栈。
他按照赵砚辞的吩咐,找了苏州城里最有名的隐世大夫,姓林,据说曾在太医院待过,后来因看不惯宫廷争斗,才辞官回了江南。
阿树花了不少银子,才请动林大夫帮忙看药渣。
林大夫拿着药渣,仔细翻看着,又闻了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药里,加了‘寒心草’。”
“寒心草
”阿树愣了愣,“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生长在江南湿地的草药,本身没毒,可若是跟人参、当归一起熬煮,就会变成慢性毒药,让人日渐消瘦,浑身无力,看似体弱,实则是毒素在侵蚀五脏六腑。”
林大夫解释道,“若是长期服用,不出半年,人就会一命呜呼。”
阿树心里一沉,连忙问道:“林大夫,您能看出这寒心草是什么时候加进去的吗
”“看药渣的新鲜程度,应该是最近一个月才加的。”
林大夫摸了摸胡须,“而且加的人很懂药理,每次加的量都很少,混在其他药材里,一般的大夫根本查不出来。”
阿树记下林大夫的话,又问:“那您知道,苏州城里,谁最懂这种药理吗
”林大夫想了想,道:“苏州城里懂药理的人不少,可既懂药理,又能接触到苏府药材的,恐怕只有苏府的管家,还有城南的张记药铺。
张记药铺的掌柜,以前跟我一起在太医院待过,后来也辞官回了江南,他对寒心草的用法,很是熟悉。”
阿树连忙谢过林大夫,转身就去查张记药铺。
他乔装成买药材的客人,去了张记药铺,跟掌柜的闲聊了几句,发现那掌柜的眼神躲闪,尤其是提到“寒心草”时,更是神色慌张,借口有事,匆匆进了后堂。
阿树心里有了数,悄悄跟了上去,就见掌柜的在后堂跟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阿树只隐约听到“淑妃”“三公主”“放心”几个字。
阿树不敢久留,悄悄退了出来,连忙写了封信,把查到的消息告诉了赵砚辞,让信差快马加鞭送回帝京。
而江南苏府里,苏芷湄也让青禾请来了陈大夫。
陈大夫是苏芷湄外祖家的私***夫,为人忠厚,医术也不错。
陈大夫给苏芷湄诊了脉,又仔细看了她喝的药,眉头皱得紧紧的:“**,您这脉相,不对劲啊。”
“陈大夫,您发现什么了
”苏芷湄连忙问道。
“您这药里,混了寒心草。”
陈大夫压低声音,“这东西跟您药里的人参、当归相克,长期服用,会慢慢侵蚀您的身子,若是再拖下去,恐怕……”苏芷湄心里一沉,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她的病不是单纯的体弱,是有人下了毒!“陈大夫,您知道这寒心草是谁加进去的吗
”苏芷湄问道。
“这……”陈大夫犹豫了一下,“您的药材,都是府里的管家去城南张记药铺买的,药也是府里的厨娘熬的,奴婢们都接触过,不好说。”
苏芷湄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头绪。
她让青禾送陈大夫出去,又叮嘱青禾,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别让王老太君知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青禾担忧地问道。
“先按兵不动。”
苏芷湄眼神坚定,“既然有人想害我,还故意挑拨我跟长公主的关系,我们若是贸然查下去,只会打草惊蛇。
你悄悄去查一下管家,看看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陌生人接触,尤其是有没有跟京里来的人接触。”
“好,奴婢这就去。”
青禾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苏芷湄靠在软枕上,心里暗暗想着:淑妃、三公主……难道害她的人,是京里的人
那他们的目的,仅仅是挑拨她跟赵砚辞、陆惊寒的关系吗
还是说,还有更深的阴谋
她突然想起了纸条上的话,说陆惊寒要跟赵砚辞退婚。
若是陆惊寒真的退了婚,对谁最有利
苏芷湄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三公主赵灵芸的模样——记忆里,赵灵芸骄纵跋扈,一直喜欢陆惊寒,当初原主跟陆惊寒的婚旨下来时,赵灵芸还闹过一场。
难道,这一切都是赵灵芸做的
而帝京的公主府里,赵砚辞也收到了阿树的信。
看着信上“淑妃”“三公主”“张记药铺”几个字,赵砚辞的眼神冷了下来。
果然是她们!三公主赵灵芸害她坠山还不够,竟还派人去江南害苏芷湄,目的就是挑拨她跟陆惊寒的关系,好让陆惊寒跟她退婚,然后赵灵芸自己嫁过去!“公主,原来真的是三公主搞的鬼!”挽月气得直跺脚,“我们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让陛下严惩三公主和淑妃!”“不行。”
赵砚辞摇了摇头,“阿树只是听到了几个字,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我们现在告诉陛下,淑妃和三公主肯定会狡辩,到时候不仅治不了她们的罪,还会打草惊蛇,让她们销毁证据。”
“那我们怎么办
”挽月着急地问道。
“等。”
赵砚辞眼神坚定,“等阿树查到更确凿的证据,也等苏芷湄那边的消息。
我相信,苏芷湄不是个糊涂人,她肯定也会查到些线索。
到时候,我们两边的证据合在一起,再告诉陛下,才能让淑妃和三公主无从狡辩。”
挽月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担忧道:“可是公主,驸马爷那边怎么办
京里的流言越来越多,驸马爷肯定更误会您了,万一他真的去宫里求陛下退婚,怎么办
”赵砚辞沉默了片刻。
陆惊寒对她的误解已深,流言又传得沸沸扬扬,他去求陛下退婚,也不是不可能。
“随他去吧。”
赵砚辞轻声道,“若是他真的信了流言,要跟我退婚,那这门婚事,不要也罢。
我赵砚辞,就算没有驸马,也能在这帝京立足。”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不是原主,对陆惊寒没有痴恋,可她也不想背负着“善妒恶毒”的骂名,被人唾弃。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陛下驾到——”赵砚辞愣了愣,连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见赵珩一身明黄龙袍,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陆惊寒。
陆惊寒的脸色依旧冰冷,眼神里满是厌恶,看到赵砚辞时,没有半分掩饰。
赵砚辞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陆惊寒,赵珩踏进寝殿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怒意,目光扫过赵砚辞苍白的脸,又瞪了眼身旁的陆惊寒,语气沉得像压了乌云:“砚辞,你且坐好,父皇今日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赵砚辞依言坐下,没受伤的手悄悄攥紧了袖口,余光瞥见陆惊寒垂在身侧的手也攥得发紧,指节泛白,显然是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为了苏芷湄的事。
“父皇想问什么,尽管问。”
赵砚辞声音平静,没有半分慌乱——她没做过的事,没必要心虚。
赵珩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拍在桌案上,信纸“啪”的一声响,震得案上的茶盏都晃了晃:“你自己看!京里都在传,你派人去江南给苏芷湄下毒,还逼得她病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封信的字迹,和陆惊寒之前扔给她的那封如出一辙,想来是陆惊寒呈给皇帝的。
赵砚辞拿起信纸,慢悠悠看完,抬眼看向陆惊寒,眼神清明:“驸马爷,这信上的话,你信
”陆惊寒抬眼,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江南友人亲眼所见,苏府药渣里查出了毒素,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容不下婉柔
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我敢。”
赵砚辞语气斩钉截铁,转向赵珩,屈膝行了一礼,“父皇,儿臣并未派人去江南害苏芷湄。
儿臣醒后听闻苏姑娘病重,已悄悄派了人去江南查探,如今已有初步线索,只是证据尚未确凿,不敢贸然禀报。”
“哦
你也派人去查了
”赵珩愣了愣,语气稍缓——他原本以为,赵砚辞要么哭闹辩解,要么低头认错,没想到她竟早有动作。
陆惊寒却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派人去查
怕不是去销毁证据的吧
赵砚辞,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婉柔若有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驸马爷这么笃定是我做的,莫不是亲眼看见了
”赵砚辞没恼,反而追问了一句,“还是说,驸马爷只信旁人的流言,连查都不愿查,就认定我是凶手
”这话戳中了陆惊寒的软肋——他确实没亲自去江南,只凭友人的书信和京里的流言,就断定是赵砚辞做的。
可一想到苏芷湄可能在江南受苦,他的理智又被怒火压了下去:“除了你,谁还会对婉柔下此毒手
当初是你逼走她,如今又要置她于死地,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驸马爷,”赵砚辞的语气终于冷了下来,“当初我逼走苏姑娘,是我不对,可我既已嫁你为妻(虽未合卺,名分已定),就算再不喜苏姑娘,也不会在她离京后暗下杀手——这不仅会毁了我长公主的名声,更会连累父皇和镇国公府,我没这么蠢。”
这话合情合理,连赵珩都点了点头:“惊寒,砚辞说的有道理,她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陆惊寒却不认同,正要再争辩,殿外突然传来挽月急促的脚步声,她手里攥着一封封缄的书信,跑得满头大汗:“公主!江南来消息了!是阿树寄回来的!”赵砚辞眼睛一亮,连忙让挽月把信呈上来。
她拆开信封,快速扫过里面的内容,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冷意——阿树不仅查到了张记药铺掌柜与三公主宫里的人有往来,还悄悄拿到了掌柜的记账本,上面清楚记着,上个月曾有人用三公主府的令牌,买过大量的寒心草。
“父皇,您看。”
赵砚辞把书信和阿树附上的记账本抄件递过去,“儿臣派去江南的人查到,苏姑娘药里的毒素,来自一种叫‘寒心草’的草药,而苏州城南张记药铺的掌柜,曾用三公主府的令牌,买过寒心草,还与淑妃娘娘宫里的人有过接触。”
赵珩接过书信和抄件,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猛地一拍桌案,怒喝一声:“好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敢谋害长公主,还暗害苏姑娘,挑拨离间!”陆惊寒也凑过去看,看到“三公主府令牌”几个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害苏芷湄的人,竟然是赵灵芸,而不是赵砚辞。
他想起之前对赵砚辞的指责,想起自己说她“恶毒到骨子里”,想起自己要跟她退婚的念头,脸上顿时涌上一阵愧疚,可话已说出口,再收回来又拉不下脸,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赵砚辞。
赵砚辞没理会他的窘迫,继续道:“儿臣还查到,上次儿臣在***坠山,也是三公主让人在假山上动了手脚,儿臣醒后曾与她对质,她已亲口承认。”
“什么
!”赵珩更是怒不可遏,“这个孽障!朕今日就去淑妃宫里,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教女儿的!”说罢,他就要起身,却被赵砚辞拦住了:“父皇,不可。”
“为何不可
”赵珩不解,“证据都摆在眼前了,难道还放着她们不管
”“证据虽有,却还不够确凿。”
赵砚辞道,“阿树只拿到了记账本抄件,没拿到原件,张记药铺掌柜也没亲口认罪,若是现在去找淑妃和三公主,她们定能狡辩。
不如再等等,等阿树拿到更确凿的证据,也等江南苏姑娘那边的消息——儿臣猜,苏姑娘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说不定也查到了线索,到时候两边证据合一,才能让她们无从抵赖。”
赵珩想了想,觉得赵砚辞说得有道理,强压下怒火,点了点头:“好,朕就听你的,再等几日。
但你放心,若是真的是那孽障做的,朕绝不会轻饶她!”说完,他又瞪了眼陆惊寒,语气严厉:“惊寒,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再听信流言,错怪砚辞。
往后你也是要做驸马的人,做事要沉稳些,莫要被人当枪使!”陆惊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忙屈膝行礼:“臣知错,谢陛下教诲。”
赵珩又叮嘱了赵砚辞几句,让她好好养伤,才带着怒气离开了公主府。
殿里只剩下赵砚辞和陆惊寒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陆惊寒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跟赵砚辞道歉,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之前对她的态度那么差,指责得那么狠,现在突然道歉,实在没面子。
赵砚辞倒没放在心上,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声道:“驸马爷若是没别的事,就回吧。
江南那边有消息了,儿臣会第一时间告诉驸马爷的。”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半分指责,也没有半分委屈,仿佛之前被他误解、被他***的人不是自己。
陆惊寒看着她的背影,单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心里的愧疚更甚。
他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一句:“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赵砚辞愣了愣,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关系,驸马爷也是担心苏姑娘。
等查清了真相,一切就都清楚了。”
这是陆惊寒第一次看到赵砚辞笑。
她的脸色虽苍白,可笑起来时,眼底像盛了星光,淡淡的,却很温暖,完全不像记忆里那个痴缠、善妒的长公主。
他心里莫名一动,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只说了句“你好好养伤”,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赵砚辞轻轻舒了口气。
误会总算解开了一些,可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淑妃和三公主不会善罢甘休,江南那边,苏芷湄的处境也未必安全。
而此时的江南苏府,苏芷湄也有了新的发现。
青禾按照苏芷湄的吩咐,悄悄查了府里的管家,发现管家最近经常偷偷去城南的张记药铺,每次回来,都带着一个小包裹,还会偷偷给府里的厨娘塞银子。
青禾把查到的消息告诉苏芷湄时,苏芷湄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她合上书,眼神冷了下来:“看来,问题就出在管家和厨娘身上。”
“**,那我们现在就去问他们
”青禾着急地问道。
“不行。”
苏芷湄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证据,就算去问,他们也不会承认,还会打草惊蛇。
你再去悄悄盯着他们,看看他们下次去张记药铺,是跟谁见面,那个小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好,奴婢这就去。”
青禾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就见王老太君的侍女匆匆进来,说王老太君身子不舒服,让苏芷湄过去看看。
苏芷湄连忙起身,跟着侍女去了王老太君的院子。
刚走进院子,就见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男人站在廊下,正跟王老太君说话,背影挺拔,看着有些眼熟。
等她走近了,那男人转过身来,苏芷湄才认出他——是陆惊寒的贴身副将,秦风。
秦风也看到了苏芷湄,连忙屈膝行礼:“末将秦风,参见苏姑娘。”
“秦副将怎么会来江南
”苏芷湄疑惑地问道。
秦风叹了口气,道:“末将是奉驸马爷之命,来江南探望苏姑娘,顺便查探姑娘病重的原因。
驸马爷在京里听说姑娘病重,急得不行,可京里有要事,走不开,便让末将先来。”
苏芷湄心里一暖,嘴上却淡淡道:“劳驸马爷费心了,也劳秦副将跑一趟。”
王老太君拉着苏芷湄的手,抹着眼泪道:“还是惊寒有心,知道关心你。
不像那长公主,竟狠心派人害你,若不是惊寒在京里奔走,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苏芷湄皱了皱眉,刚想解释,秦风却先开口了:“老太君,其实……京里的情况,可能跟您想的不一样。
驸马爷之前也以为是长公主害了苏姑娘,还去求陛下要退婚,可后来长公主拿出了线索,说害苏姑娘的人,可能是三公主。”
“三公主
”王老太君和苏芷湄都愣住了。
秦风把京里的情况,包括赵砚辞派人去江南查探、查到三公主府令牌买寒心草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苏芷湄听完,心里顿时清明了——难怪她总觉得不对劲,原来害她的人是赵灵芸,而不是赵砚辞。
赵灵芸这么做,就是为了挑拨她跟赵砚辞、陆惊寒的关系,好让陆惊寒跟赵砚辞退婚,自己嫁过去。
“原来如此。”
苏芷湄轻声道,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我就说,长公主若是真要害我,没必要等我到了江南再动手。”
秦风连忙道:“苏姑娘明辨是非就好。
驸马爷知道错怪了长公主后,心里也很愧疚,让末将跟您说,等查清了真相,定会给您和长公主一个交代。”
苏芷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自己查到的管家和张记药铺的事,连忙道:“秦副将,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或许能帮上忙。”
她把自己查到管家偷偷去张记药铺、给厨娘塞银子的事,都告诉了秦风。
秦风眼睛一亮:“苏姑娘查到的线索,跟长公主派去的人查到的正好对上!看来,只要抓到张记药铺的掌柜和苏府的管家,就能拿到确凿证据了!”苏芷湄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想着:赵砚辞,没想到我们素未谋面,竟在不知不觉中,一起查同一个敌人。
等这件事结束,我定要亲自去帝京,跟你见一面,也跟你说声抱歉——之前,我竟也差点信了流言,误解了你。
而帝京的公主府里,赵砚辞也收到了阿树的第二封信,信里说,他已悄悄拿到了张记药铺的记账本原件,还拍到了掌柜与三公主宫里的人交易的证据,不日就会回帝京。
赵砚辞看着信,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
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3证据合一,宫前对峙可她不知道,淑妃和三公主早已察觉不对,正暗中策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不仅要毁掉她和苏芷湄,还要夺走她们在意的一切。
这场围绕着她们的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怕是来求陛下退婚的。
第三章证据合一,宫前对峙阿树回帝京的那天,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他就裹着一身江南的湿气,揣着记账本原件和一叠画着交易场景的纸稿,快步冲进了公主府。
挽月守在寝殿外,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压低声音问:“阿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成了!”阿树抹了把脸上的汗,从怀里掏出东西,“账本原件和交易的画稿都在,张记药铺的掌柜还没察觉,苏府那边,秦副将也在,说苏姑娘也查到了管家和厨娘的线索,两边能对上!”挽月眼睛一亮,连忙转身进殿禀报。
此时赵砚辞刚醒,正靠在软枕上梳理思绪,听闻阿树回来,还带回了确凿证据,当即坐直了身子:“快让他进来。”
阿树走进殿,屈膝行了一礼,把账本和画稿双手奉上:“公主,您看,这账本上不仅记着三公主府令牌买寒心草的事,还标注了每次交易的时间,刚好跟苏姑娘开始喝有毒汤药的日子对上。
这画稿是小人请画匠照着目击者的描述画的,每次交易的人,都是三公主宫里的刘嬷嬷。”
赵砚辞拿起账本,指尖拂过上面清晰的字迹,又看了看画稿上刘嬷嬷的模样——记忆里,这刘嬷嬷确实是赵灵芸的贴身嬷嬷,经常跟着赵灵芸出入宫闱,手脚向来不干净。
“好。”
赵砚辞把东西收好,语气坚定,“挽月,备车,随我去宫里见父皇。
阿树,你带着证据,在宫门外等我,若有变故,立刻去镇国公府找陆惊寒——如今只有他,能帮我们稳住场面。”
她知道,淑妃在宫里经营多年,眼线众多,若是她们直接带着证据去见皇帝,说不定会被淑妃半路拦截,销毁证据。
让阿树去找陆惊寒,既是为了防备意外,也是想让陆惊寒亲眼看到证据,彻底解开对她的误解。
“是!”挽月和阿树连忙应下,各自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赵砚辞坐着公主仪仗,缓缓驶向皇宫。
刚到宫门外,就见陆惊寒骑着马,带着秦风匆匆赶来——原来秦风从江南回帝京后,第一时间就把苏芷湄查到的线索告诉了陆惊寒,陆惊寒得知后,正想去找赵砚辞,就听说她要进宫,便连忙赶了过来。
“公主。”
陆惊寒翻身下马,走到仪仗旁,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秦风都跟我说了,苏姑娘查到的线索,与你这边的正好对上,你放心,今日有我在,绝不会让淑妃和三公主耍花招。”
赵砚辞掀开车帘,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厌恶,只剩下坚定的维护,甚至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轻轻点了点头:“有驸马爷在,我便放心了。”
简单寒暄两句后,几人一起进宫。
刚走到淑妃居住的长乐宫附近,就见赵灵芸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拦在路中间,穿着一身艳红色宫装,脸上满是骄纵:“皇姐,你这急匆匆地进宫,是要去告我的状吗
”赵砚辞掀开车帘,语气冰冷:“三妹妹,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何必问我
”“我做什么事了
”赵灵芸梗着脖子,眼神躲闪,“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派人去江南害苏姑娘,如今还想倒打一耙,真是不要脸!”“倒打一耙
”陆惊寒上前一步,挡在赵砚辞身前,眼神冷得像冰,“三公主,苏姑娘药里的寒心草,是用你府里的令牌买的,你宫里的刘嬷嬷,还多次与张记药铺掌柜交易,你还敢说不是你做的
”赵灵芸脸色一白,却还是强装镇定:“你***!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寒心草,也没让刘嬷嬷去交易,定是你们串通好,故意诬陷我!”“是不是诬陷,进了长乐宫,当着父皇和淑妃娘娘的面,一问便知。”
赵砚辞从车里走下来,没受伤的手轻轻搭在挽月肩上,“三妹妹若是敢作敢当,就随我们一起去,若是不敢,就别在这里拦着。”
“谁不敢了!去就去!”赵灵芸被激得没了理智,转身就往长乐宫走,“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诬陷我!”几人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长乐宫。
此时皇帝赵珩正在长乐宫跟淑妃说话,听闻外面的动静,皱着眉让人把人带进来。
“儿臣(臣)参见父皇(陛下),参见淑妃娘娘。”
几人一起行礼。
淑妃见赵灵芸跟在后面,脸色还不好看,连忙拉过她的手,语气关切:“芸儿,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母后,是皇姐和附马爷欺负我!”赵灵芸扑进淑妃怀里,哭着告状,“他们说我派人去江南害苏姑娘,还说我害皇姐坠山,都是诬陷!”淑妃脸色一沉,转向赵砚辞,语气带着几分不满:“长公主,芸儿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这么诬陷她
”“淑妃娘娘,儿臣没有诬陷三妹妹。”
赵砚辞抬头,眼神坚定,“阿树,把证据呈上来。”
阿树连忙上前,把记账本原件和画稿递到赵珩面前:“陛下,这是苏州城南张记药铺的记账本,上面记着,上个月有人用三公主府的令牌,买了大量寒心草,交易时间与苏姑娘喝有毒汤药的日子一致。
这画稿是目击者描述的交易场景,交易的人,正是三公主宫里的刘嬷嬷。”
赵珩拿起账本和画稿,越看脸色越沉,最后把东西扔在桌案上,怒视着淑妃和赵灵芸:“淑妃!芸儿!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淑妃脸色惨白,连忙拉着赵灵芸跪下,哭着道:“陛下,臣妾冤枉!芸儿更冤枉!这账本和画稿,说不定是长公主伪造的,刘嬷嬷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求陛下明察!”“伪造
”陆惊寒上前一步,“陛下,秦风刚从江南回来,苏姑娘那边也查到,苏府的管家经常去张记药铺,还偷偷给厨娘塞银子,与账本上的交易时间完全吻合,这怎么可能是伪造的
”赵珩看向秦风,秦风连忙屈膝行礼:“陛下,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苏姑娘还让末将带话,说只要把苏府的管家和张记药铺的掌柜押到帝京,一问便知真相。”
赵灵芸看着眼前的证据,又听秦风这么说,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哭声渐渐小了,身子也开始发抖。
赵珩看着她这模样,心里更怒,厉声问道:“芸儿!你老实说,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赵灵芸咬着牙,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哭着道:“是……是女儿做的。
女儿就是看不惯皇姐占着附马爷的位置,也看不惯苏芷湄跟附马爷青梅竹马,所以才让人在假山上动手脚,又派人去江南给苏芷湄下毒,女儿只是想让附马爷跟皇姐退婚,没想真的害死人啊!”“你还敢说!”赵珩气得浑身发抖,“谋害长公主,暗害朝臣亲友,挑拨离间,你这是要翻天!淑妃!都是你教的好女儿!”淑妃吓得连连磕头:“陛下,臣妾知错,求陛下饶了芸儿这一次吧,她还小,不懂事……”“不懂事就敢下杀手
”赵珩怒喝一声,“今日若是饶了她,日后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传朕旨意,三公主赵灵芸,谋害长公主,暗害他人,废黜公主身份,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宫!淑妃管教无方,降为淑嫔,禁足长乐宫三个月,闭门思过!”“陛下!不要啊!”淑妃和赵灵芸哭得撕心裂肺,却没人敢再求情——皇帝这次是真的动了怒,谁求情谁倒霉。
看着被太监拉下去的淑妃和赵灵芸,赵砚辞轻轻舒了口气。
压在她心头的两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陆惊寒走到她身边,语气里满是愧疚:“公主,之前……是我一直错怪你,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赵砚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都过去了,只要真相大白,就好。”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启禀陛下,江南苏府派人来报,说苏姑娘身子已好转,不日便要回帝京,特来向陛下和长公主道谢。”
赵砚辞和陆惊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赵珩也笑着点了点头:“好!苏姑娘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姑娘,等她回了帝京,朕定要好好赏她。”
赵砚辞心里暗暗想着:苏芷湄,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这场因阴谋而起的纠葛,总算要迎来一个段落,而我们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4江南归人,帝京初见苏芷湄回帝京的那天,是个晴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镇国公府和公主府都派人去城门口接她,陆惊寒更是亲自骑着马,带着秦风,早早地就等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没了往日的冰冷,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他既想早点见到苏芷湄,确认她的身子已好,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解开苏芷湄对赵砚辞的误解。
赵砚辞也来了,坐在公主仪仗里,掀着车帘,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竟有了几分紧张。
她不知道苏芷湄会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两人第一次见面,会不会尴尬。
辰时过半,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队马车缓缓驶来,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挂着苏府的旗号。
陆惊寒眼睛一亮,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
马车停下,青禾先跳下来,掀起车帘,一个穿着淡蓝色襦裙的姑娘走了下来。
她身形纤细,皮肤白皙,眉眼温柔,像江南的烟雨,带着几分灵动,几分温婉。
头发用一支玉簪挽着,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显得格外清雅。
正是苏芷湄。
“婉柔!”陆惊寒快步上前,语气里满是关切,“你身子怎么样了
路上累不累
”苏芷湄看着他,笑了笑:“惊寒哥,我没事了,路上也不累,劳你特意来接我。”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春风拂过湖面,让人心里很舒服。
就在这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