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王妃登基后,赐渣皇死罪周景烨沈清漪欧阳完本_被拐王妃登基后,赐渣皇
推荐精彩《被拐王妃登基后,赐渣皇死罪》本文讲述了周景烨沈清漪欧阳的爱情故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给各位推荐内容节选:"我花了十年才回到京城。""这十年里,那个把我卖进山沟的夫君,已经做了皇帝。"看着城门楼上高悬的"周"字大旗,我攥紧了满是粗茧的手掌。指甲掐进肉里,疼,但比不上心里的恨。我叫欧阳昭。曾是京城贵女,嫁给了...
"我花了十年才回到京城。"
"这十年里,那个把我卖进山沟的夫君,已经做了皇帝。"
看着城门楼上高悬的"周"字大旗,我攥紧了满是粗茧的手掌。
指甲掐进肉里,疼,但比不上心里的恨。
我叫欧阳昭。
曾是京城贵女,嫁给了当时的三皇子周景烨。"
爱妃,此去江南路途遥远,本王实在放心不下,定要亲自护送你归宁。"
十年前,他执意陪我回江南探望病重的母亲。
那时,我以为他是情深。
马车走到黑风岭,突然停了。
外面响起兵刃碰撞和惨叫声。
周景烨猛地掀开车帘,脸上是刻意装出的惊恐:"昭儿!有悍匪!快跟我走!"他拉着我跳下马车,深一脚浅一脚往密林深处跑。
我穿着繁复的宫装,根本跑不快。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不像逃命,倒像拖拽。
跑到一处陡峭的山崖边,他突然停住。"
殿下
"我喘着气,不解地看他。
他脸上那种虚假的惊恐消失了,只剩下冰冷。
那眼神,像在看一件碍事的旧物。"
昭儿,"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惋惜,"你挡路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地用力一推!我尖叫着从陡坡滚落,头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浑身像散了架。
头痛欲裂。
我躺在一个土炕上,屋子里弥漫着霉味和牲畜的臊臭。
一个满脸褶子、眼神浑浊的老头咧着嘴凑过来,露出一口黄牙:"醒了
好,好!五两银子没白花!以后你就是俺老孙头的婆娘了!"我懵了。
随即是灭顶的恐惧。"
不!放开我!我是三王妃!你们敢!"我拼命挣扎。"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我脸上,耳朵嗡嗡作响。
一个干瘦刻薄的老婆子叉腰站在炕边,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呸!什么王妃!买来的媳妇就得认命!再敢胡咧咧,打断你的腿!"这就是黑风寨下的孙家坳。
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穷山沟。
我被锁在柴房里三天,只给一点馊水。
孙老头想进来,我抓起一块劈柴砸过去,他头上见了血,骂骂咧咧地走了。"
饿死她!看她还敢不敢犟!"老婆子在外面恶狠狠地骂。
我知道,硬抗会死。
我得活下去。
为了娘亲,为了那个推我下悬崖的男人,我不能死在这。
第四天,我哑着嗓子说:"我饿了。"
孙婆子端来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和一个硬邦邦的窝头。
我接过来,低着头,默默吃完。
他们以为我认命了。
孙老头当晚就急不可耐地爬上了炕。
我浑身僵硬,像块木头。
他嘴里喷出的恶臭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粗糙的手在我身上乱摸,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周景烨,今日之辱,我要你百倍偿还!日子像钝刀子割肉。
孙老头是个懒汉加酒鬼。
孙婆子刻薄狠毒。
家里的活计全压在我身上:砍柴、挑水、喂猪、下地、做饭。
吃不饱,穿不暖。
稍有不顺,非打即骂。
孙婆子最爱用烧火棍抽我小腿,钻心地疼。
村里的女***多麻木。
也有几个和我一样是被拐来的,眼神空洞得像枯井。
只有一个女人不同。
她叫沈清漪,比我早来两年,住在村尾。
一次我背柴下山,摔了一跤,柴撒了一地,膝盖磕破了。
孙婆子正好撞见,抄起一根荆条就抽:"败家玩意儿!柴都弄散了!"荆条抽在背上,**辣的。
我没哭,也没求饶。
沈清漪路过,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开孙婆子:"孙大娘!打坏了谁给你干活!"她力气很大,孙婆子被推了个趔趄,愣住了。
沈清漪扶起我,冷冷地对孙婆子说:"人我带回去上点药,柴我待会儿让我家男人帮你背回去。"
她不由分说把我拉走了。
孙婆子大概被沈清漪的气势镇住,竟没敢阻拦。
到了沈清漪家,她男人不在。
她找出一点草药捣碎了给我敷上。"
忍着点。"
她动作麻利,话不多。"
谢谢。"
我声音嘶哑。
她抬眼看了看我:"新来的
""嗯。"
"想逃
"她问得很直接。
我心脏猛地一跳,警惕地看着她。
沈清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别怕,我也想。
这鬼地方,待久了会疯。"
我们没再多说,但一种无声的同盟在那天结下了。
从那天起,我和沈清漪常在山里干活时"偶遇"。
我们交换信息。
她知道哪条小路有暗哨,哪片林子有毒蛇。
我告诉她外面的世界,京城的模样。"
你识字
"她惊讶地看着我在地上划出的字迹。"
嗯。"
我点头。
这十年,我从未停止偷偷练习写字。
用树枝,用石头,在泥地上划。
这是我保持清醒的唯一方式。"
教我。"
沈清漪眼睛亮了,"我也要学。"
于是,砍柴休息的间隙,放猪的空档,我们在泥地上划字。
孙婆子骂**活慢,我默默忍受着,心里却在默写那些能带我们飞出牢笼的文字。
逃跑的念头从未熄灭。
进山第三年,我偷偷攒了一点干粮,准备从沈清漪探到的一条小路跑。
刚摸到山口,就被守夜的村民发现了。
铜锣敲得震天响。
我被抓回去,捆在村口的树上。
孙老头觉得丢了他的脸,拿浸了盐水的麻绳狠狠抽我。
孙婆子在旁边骂:"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跑!"那一次,我被打得皮开肉绽,高烧了三天。
是沈清漪半夜偷偷翻窗进来,给我喂水,敷草药。"
别死,"她在我耳边说,"活着,才有机会。"
我活了下来。
但逃跑的计划搁置了。
孙家坳看得更严。
日子在煎熬中流逝。
第六年冬天,孙老头喝多了酒,一头栽进结冰的河里,淹死了。
孙婆子哭天抢地骂我克夫,抄起烧火棍把我往死里打。
我护着头,蜷缩在墙角。
这次,沈清漪带着她男人来了。
她男人高大沉默,像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
孙大娘,打死了人,要偿命。"
沈清漪的男人闷声说,手里握着一把劈柴的斧头。
孙婆子看着斧头,又看看比她高两个头的男人,终于怕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沈清漪扶我起来:"以后你跟我过。"
孙婆子成了寡妇,家里没了劳力,日子更难。
她开始盘算着把我卖给邻村一个死了三个老婆的老光棍。
消息是沈清漪告诉我的。"
不能等了。"
她眼神决绝,"再不走,就真完了。"
这一次,我们计划了整整三个月。
沈清漪的男人叫赵大柱,是个猎户。
他沉默寡言,但心地不坏,对沈清漪很好。
他也恨这个困住他婆娘的山沟。"
带她走。"
赵大柱对沈清漪说,指着我,"你们一起,有个照应。"
"那你
"沈清漪问。"
我断后。"
赵大柱只说了三个字。
时机选在夏末秋初,山里野果多,容易找到吃的。
守夜的人也因为农忙稍有松懈。
那天夜里,下着小雨。
我们悄悄溜出村子,在村口老槐树下汇合。
赵大柱递给我们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干粮,火石,一点碎银子,路上用。"
"大柱哥,你跟我们一起走!"我拉住他。
赵大柱摇摇头,黑脸上没什么表情:"两个人目标小。
我留下,能拖一阵子。
快走!"他用力推了我们一把,转身隐入黑暗,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快来人啊!有人跑了!往西边跑了!"村里的狗狂吠起来,铜锣声又响了,人声嘈杂,手电筒的光柱乱晃,全都追着赵大柱弄出的动静往西边去了。
我和沈清漪对视一眼,咬紧牙关,朝着赵大柱探出的那条隐秘小路,头也不回地扎进漆黑的雨夜里。
山路崎岖湿滑。
荆棘划破了衣服和皮肤。
恐惧像身后的追兵一样紧咬着我们。
我们不敢停,不敢回头,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凭着赵大柱描述的地形和沈清漪刻在脑子里的方向感。
天亮时,雨停了。
我们藏在一个山洞里,累得几乎虚脱。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狗吠和叫骂声渐渐平息,才敢松一口气。"
大柱哥他..."我声音发抖。
沈清漪靠着冰冷的石壁,脸色苍白,但眼神很亮:"他机灵,会没事的。
我们得继续走。"
跋涉了七天七夜。
饿了吃野果,渴了喝山泉。
遇到过一次狼,躲在树上熬了一夜。
也差点从湿滑的悬崖边摔下去。
终于,在第九天下午,我们看到了山脚下蜿蜒的土路,看到了远处升起的炊烟——那是一个小镇。
我们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走到镇口,看到挂着的"清河镇"牌子时,再也支撑不住,双双瘫倒在地。"
出来了..."沈清漪喃喃道,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也哭了。
十年了,我终于呼吸到了山外的空气。
在清河镇,我们遇到了第一个转机。
镇上唯一的郎中姓王,是个心善的老人。
他收留了我们几天,给我们治伤,听我们含糊地说是在山里迷了路。
他大概猜到了什么,但没多问,只是叹息。"
世道不太平啊。"
王郎中说,"你们有什么打算
""去京城。"
我说。
王郎中摇摇头:"京城
太远了。
路上不太平。
而且..."他欲言又止,"新皇帝登基没几年,根基不稳,听说乱着呢。"
"新皇帝
"我心脏猛地一缩。"
是啊,先帝驾崩后,三皇子周景烨登基了,改元"承德",如今是承德四年了。"
王郎中随口说道。
承德四年...周景烨...十年。
他果然成功了。
踩着我,踏着我爹的尸骨,坐上了那个位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滔天的恨意几乎将我淹没。
沈清漪察觉我的异样,用力握住我冰冷的手。"
谢谢王大夫。"
她替我道谢,"我们...再想想。"
王郎中给我们介绍了一个活计——去镇上的织布坊做工。
虽然辛苦,但总算有了安身之处,能赚点路费。
我和沈清漪在织布坊干了三个月。
每天十几个时辰,腰酸背痛,手指被粗糙的纱线磨破。
但我们攒下了一点钱。"
昭姐,你真要去京城
"沈清漪问我。
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必须去。"
我眼神坚定,"那笔债,该还了。"
"我跟你去。"
沈清漪毫不犹豫,"我爹娘早没了,回去也没意思。
你去哪,我去哪。"
有了沈清漪这个伙伴,路途不再那么绝望。
我们女扮男装,一路小心谨慎。
做过帮工,洗过碗碟,甚至跟着商队当过脚夫。
风餐露宿,吃了多少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也遇到过危险。
一次住黑店,差点被迷晕。
一次遇到地痞勒索,我们拼了命才跑掉。
但我们都挺过来了。
一年零三个月后,风尘仆仆的我们,终于站在了京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楼下。
京城繁华依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可这繁华背后,暗流涌动。
我爹,曾经的吏部尚书欧阳靖,在我"意外身亡"后不久,就被周景烨以"结党营私、贪墨赈灾银"的罪名抄家问斩。
欧阳家满门流放,据说在路上死伤惨重。
我娘,在听闻噩耗后,投缳自尽。
家破人亡。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景烨,高坐明堂,被称作"承德帝"。"
先找个地方落脚。"
我压下翻涌的恨意,对沈清漪说。
我们租住在南城最破旧的大杂院里。
我改名"赵昭",沈清漪还是用本名。
京城米贵,居大不易。
我们给人浆洗缝补,勉强糊口。
我得想办法接近权力中心。
机会出现在一个月后。
我在河边洗衣服时,听到两个官家仆妇的闲聊。"
听说了吗
宫里又要选宫女了,这次是给西苑那边补缺。"
"西苑
那不是冷宫附近吗
又苦又没油水,谁愿意去啊!""可不是嘛!但总归是条活路,比在外面饿死强。"
西苑...冷宫附近...一个念头在我脑中迅速成型。"
清漪,我要进宫。"
晚上,我对沈清漪说。"
什么
太危险了!"她吓了一跳。"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最安全。"
我冷静地分析,"西苑偏僻,没人关注。
而且,宫里消息灵通。"
我看着她,"你在外面,帮我留意宫外的动静,特别是...关于我爹当年案子的风声。"
沈清漪知道劝不住我:"好。
你千万小心。"
宫女选拔异常严格。
验身、查三代、考女红、问规矩。
幸好我从小接受的是最严苛的贵族教育,这些不在话下。
负责选拔的老嬷嬷姓严,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她看到我手上因劳作留下的厚茧,盘问了几句。"
回嬷嬷,家里穷,从小干活。"
我低着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畏缩。"
认字吗
"严嬷嬷突然问。
我心头一凛,谨慎回答:"只识得几个粗浅的字,帮工记账学的。"
严嬷嬷没再追问,大概觉得一个穷苦出身、手上有茧、勉强识字的女子,翻不出什么浪。
我顺利被选入西苑,成了一名最低等的粗使宫女。
西苑紧邻冷宫,荒凉破败。
住在这里的不是失宠的妃嫔,就是犯了错的宫人。
活计又脏又累,挑水、洒扫、清理污物。
管事太监姓钱,是个势利眼,对上面谄媚,对下面刻薄。"
新来的!手脚麻利点!别跟没吃饭似的!"钱公公尖着嗓子吆喝。
我默默干活,从不抱怨,也不多话。
别人偷懒耍滑,我认认真真做完自己的,有时还帮别人做一点。
渐渐地,钱公公发现**活实在,字也勉强能看,开始让我做些简单的记录和跑腿的活。
这是个微小的突破口。
借着在西苑跑腿的机会,我小心地观察着这座庞大宫城的运作。
留意各宫主子们的喜好,太监宫女之间的派系,最重要的是——皇帝周景烨的动向。
他很少来西苑这边,但我总能从其他宫人的议论中捕捉到零碎的信息。
承德帝周景烨,登基四年,位置坐得并不稳。
北境有戎狄犯边,国库空虚。
朝堂上,以丞相李崇为首的文官集团与以镇北侯为首的新贵武将集团斗得厉害。
还有传言说,皇帝子嗣艰难,后宫多年无子。
我在西苑的角落,像一株不起眼的杂草,默默汲取着养分,等待着时机。
半年后,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来了。
西苑这边关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刘太嫔,是先帝时不得宠的才人。
她宫里的一个老宫女病得快死了,钱公公嫌晦气,没人愿意去伺候。"
赵昭!"钱公公指着我的鼻子,"你去!别让她死得太难看!"我应下了。
那间屋子阴暗潮湿,弥漫着死亡和腐朽的味道。
老宫女姓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咳得撕心裂肺。
我端水喂药,清理秽物,没有一丝嫌弃。
吴嬷嬷浑浊的眼睛看着我,断续续地说:"好...好姑娘...比那些...没良心的强..."她清醒的时候很少。
一天夜里,她突然回光返照,死死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眼睛瞪得老大。"
秘密...冷宫...枯井...欧阳家..."她喉咙里嗬嗬作响,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词。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欧阳家
!我强压住激动,凑近她耳边:"嬷嬷,您说什么
欧阳家怎么了
"吴嬷嬷眼神涣散,气息越来越弱:"信...证据...井里...扳倒他..."话没说完,头一歪,断了气。
我站在原地,心在狂跳。
冷宫枯井!欧阳家的证据
!吴嬷嬷是伺候过先帝的老人,她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处理完吴嬷嬷的后事,我开始谋划如何进入冷宫。
冷宫比西苑更荒凉,看守也更严。
我一个小小宫女,根本没有资格靠近。
正当我苦思冥想时,机会再次眷顾了我。
西苑的主管换人了。
新来的管事太监姓冯,是内务府副总管冯保的远房侄子。
冯保,是皇帝身边大太监张全的死对头。
冯公公新官上任,想做出点成绩,看中了西苑***边一片废弃的花圃,想清理出来种点东西讨好上面的贵人。"
谁能把这花圃清理出来,咱家重重有赏!"冯公公对着一群懒洋洋的宫女太监说。
那花圃靠近冷宫外墙,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和荆棘,下面全是乱石碎瓦。
没人愿意接这苦差事。
我站了出来:"公公,奴婢愿意试试。"
冯公公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
行!给你五天时间!"我开始了疯狂的开垦。
每天天不亮就干,手上磨得全是血泡,衣服被荆棘刮破。
沈清漪托人送进来的药膏和金疮药帮了大忙。
第四天傍晚,我终于清到了花圃最深处,靠近冷宫外墙的地方。
那里杂草格外茂盛。
我挥着锄头奋力挖着。"
铿!"锄头碰到了一个硬物。
我心跳如鼓,蹲下身,用手扒开泥土和碎石。
下面露出一块松动的大青石板!边缘有缝隙!冷宫枯井!肯定就在这附近!这石板下面,会不会就是入口
趁着没人注意,我用尽力气撬开了那块石板。
下面果然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阴冷的霉味冲出来。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钻入。
我摸出火折子,吹亮,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下面是一段向下的狭窄土阶,湿滑难行。
下了约莫两三丈深,脚踩到了实地。
这是一个不大的地窖,堆满了破烂杂物。
角落果然有一口被石板盖着的井!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挪开井盖上的石板。
井里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我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过了很久才传来微弱的"噗通"声,有水!我的心沉了下去。
证据在水底
我怎么下去捞
就在这时,火折子的光扫过井壁内侧,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光。
我凑近仔细看,发现离井口约一丈多深的井壁上,有一块砖头明显松动,缝隙里似乎塞着东西!不是在水底!我激动得手都在抖。
用带来的绳子绑在腰间,另一头固定在井口的石沿上,小心翼翼地下到井里。
井壁湿滑冰冷。
我慢慢下到那块松动的砖头处,用手指抠开砖头。
一个用好几层油布紧紧包裹的、巴掌大的小铁盒掉了出来!我一把抓住,迅速爬了上去。
来不及细看,把铁盒贴身藏好,盖好井盖和地窖入口的石板,又把地面的痕迹尽量抹平,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复命。
冯公公看到清理干净的花圃,很满意,赏了我二两银子。
回到住处,我锁好门,颤抖着打开油布包裹的铁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泛黄的信件和一本薄薄的、字迹模糊的账册。
我借着昏暗的油灯,一封封看过去,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寒,也越看越...兴奋!信是周景烨的亲笔!是他写给当时还是户部侍郎、后来成为他登基最大功臣的赵元吉的密信!信里明确指示赵元吉如何构陷我爹欧阳靖,如何伪造证据坐实贪墨罪名,如何将赈灾银转移!甚至提到了在事情败露后,如何制造意外让我"消失"!其中一封信末尾,赫然写着:"黑风岭,可除后患。"
那本账册,则是赵元吉暗中转移赃款、贿赂关键朝臣的明细!其中一笔巨额款项的最终流向,指向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当朝太后,周景烨的生母,曾经的德妃!原来如此!周景烨为了皇位,不仅要除掉可能阻碍他、声望颇高的岳父欧阳靖,更要除掉我这个知道他不少秘密的发妻!他把我推下悬崖还不够,还要用我爹的血染红他的登基路!而这一切,背后竟还有太后的影子!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兴奋交织在一起。
这些铁证,足以将周景烨钉死在耻辱柱上!但怎么用
直接呈上去
那是找死。
我需要盟友。
朝堂上,谁能撼动皇帝
只有丞相李崇!他是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天下,也是目前唯一敢在朝堂上与皇帝和镇北侯抗衡的文官领袖。
更重要的是,李家与欧阳家曾是世交,虽然在我爹死后,李家为自保选择了沉默,但这层关系或许可以利用。
怎么把消息递出去
我立刻写了一封极其简短、措辞隐晦的信,只说有故人之物想呈交李相,事关重大,约他在城西香火冷清的静安寺偏殿一见。
署名用了只有李家核心人物才知道的我爹欧阳靖早年用过的一个私印图案。
信通过沈清漪,辗转送到了李府一个老管家的远房亲戚手中。
赌的就是那老管家还认得我爹的印记。
三天后,我借口出宫采买,在沈清漪的掩护下,换了男装,忐忑地来到静安寺偏殿。
殿内檀香袅袅,光线昏暗。
一个穿着寻常布衣、但气度沉凝的老者背对着我站着。"
李相。"
我低声道。
李崇缓缓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我这个面目普通、穿着粗布衣的"男子"。"
你是何人
胆敢冒充故人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取出一块玉佩——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李崇当年曾见过。
李崇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骤然一缩!他猛地看向我的脸,仿佛要从这张平庸的伪装下看出什么。"
欧阳家...还有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相,欧阳家满门血债,需有人讨还。"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我拿出那个油布包,递给他。
李崇沉默地接过,走到窗边光亮处,一封封仔细看完那些信件和账册。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脸色变得铁青,最后化为一片冰冷的肃杀。"
好!好一个承德帝!好一个赵元吉!"他咬牙切齿,将油布包紧紧攥住,眼中燃烧着被欺骗和利用的怒火。
他转向我,目光复杂:"昭丫头...你受苦了。
这些证据,足以将他拉下马!但需从长计议。
赵元吉如今是户部尚书,深得皇帝信任。
镇北侯手握兵权。
此事牵一发动全身。"
"我知道。"
我点头,"李相只需在关键时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