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嫁废太子后他送我玉玺,求我把他交给敌国列表_完结文嫁废太子后他送
热门新书《嫁废太子后他送我玉玺,求我把他交给敌国》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在逃***肘子的又一力作。讲述了萧玦黑风萧承之间的故事,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为了活命,我嫁给了被废的太子。所有人都笑我押错了宝。宫变那夜,他浑身是血踹开我的房门,将染血的玉玺塞进我手里,眼眶通红:“我知道你是敌国细作……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要杀要剐,还是……把我交给你的主子,...
为了活命,我嫁给了被废的太子。
所有人都笑我押错了宝。
宫变那夜,他浑身是血踹开我的房门,将染血的玉玺塞进我手里,眼眶通红:“我知道你是敌国细作……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
要杀要剐,还是……把我交给你的主子,随你。”
1冷宫的风,跟刀子似的。
我缩在漏风的窗户底下,手里攥着根针,给萧玦缝他那件破得不能再破的旧袍子。
针脚歪歪扭扭,我的手冻得跟胡萝卜一样,不听使唤。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一股子酒气混着寒风灌了进来,呛得我直咳嗽。
萧玦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一身锦袍皱得像咸菜干,头发散乱,脸上挂着那种我看了三年的、混不吝的笑。
“阿阮,酒呢
”我头也不抬,继续跟手里的针线较劲。
“没了。”
“没了就去买。”
他一**坐到桌边,拿起我啃了一半的冷馒头,咬了一大口。
“没钱。”
“没钱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是北朔送来的最好用的细作吗
你们北朔国库空虚到连给你这点子活动经费都没有了
”我手里的针一顿,扎进了指尖。
血珠子冒出来,我吮了吮,咸的。
他什么都知道。
从我被送进这座冷宫,嫁给他这个被废的太子那天起,他就知道。
三年来,他装疯卖傻,日日买醉,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包括我,包括我的主子。
我以为我潜伏在一个废人身边,任务就是观察他,确保他再无翻身之日。
原来,我才是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傻子。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吓人,哪有半分醉意。
“怎么,被我说中了
”他把馒头扔下,凑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让我动弹不得,“阿阮,阿阮,你这张脸,长得是真干净。
可惜啊,心是黑的。”
我挣开他的手,面无表情。
“太子殿下说笑了。
我一个罪臣之女,哪来的心。”
“罪臣之女
”他笑出了声,胸腔震动,“北朔第一密探‘孤影’,代号‘阮’,什么时候成了罪臣之女了
你们主子为了让你这颗棋子名正言顺,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我的心沉到了底。
他连我的代号都知道。
这三年的蛰伏,他到底在暗中查了多少东西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杀我
”我冷冷地问。
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一个敌国细作睡在枕边,他居然能忍三年。
他忽然不笑了。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我刚才被针扎破的地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杀了你
”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杀了你,这出戏,谁来陪我唱下去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
“阿阮,再等等。
快了。”
说完,他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我坐在原地,指尖的伤口已经不疼了,可心里却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快了
什么快了
宫里要变天了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第一次觉得,这座冷宫,或许并不是我的终点,而是一个更大的漩涡的开始。
我手里的针线掉在了地上。
那件破袍子,我不想缝了。
2萧玦又开始喝酒了。
比以前喝得更凶,整天醉醺醺的,不是在院子里骂天骂地,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似的。
宫里的太监宫女看他的眼神,越发鄙夷。
连送来的饭食,都比以前更差了,常常是馊的。
我把馊掉的饭食倒掉,重新生火,烤了两个硬邦邦的杂面饼。
我把饼端到他床前。
“起来,吃点东西。”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听不清。
我把饼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转身要走。
手腕忽然被他抓住。
他的手很烫,像是发着烧。
“别走。”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一丝哀求。
我愣住了。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回头,看到他的眼睛睁着,很亮,却又很空洞,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人。
“阿阮……”他喃喃道,“水……水……”我倒了杯温水,扶他起来,喂他喝下。
他喝得很急,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颈,打湿了衣襟。
喝完水,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但抓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
“你……”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心头一跳。
“我只是在尽我的本分。”
“本分
”他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你的本分是监视我,是找机会杀了我,不是给我端茶送水。”
我沉默。
是啊,我的本分不是这个。
可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根叫“同情”的弦,还是被拨动了。
或许,他真的只是个被权力斗争伤透了心的可怜人。
或许,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醉话。
“你睡吧。”
我试图抽回手。
他却抓得更紧了。
“阿阮,你说,要是有一天,我把这江山夺回来了,你会不会……”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我垂下眼帘。
“不会。”
我回答得干脆,“我是北朔人。
我的家在北朔。”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松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了。”
他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再也没出声。
我站在床边,心里五味杂陈。
我该告诉他,我说的都是假话吗
我该告诉他,我早就对北朔的那个家,没有半分留恋了吗
不,我不能。
我是细作,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不能感情用事。
我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被子里传来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那晚,我一夜没睡。
我坐在窗边,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
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3日子一天天过去,萧玦依旧醉生梦死。
我依旧过着缝缝补补、冷锅冷灶的日子。
只是,我们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他醉酒后,会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讲一些他小时候的事。
讲他母妃是怎么被当今圣上逼死的,讲他弟弟萧承是怎么一步步夺走他的一切的。
他讲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荒凉。
我静静地听着,不插话,也不评价。
有时候,他会忽然清醒过来,看着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我摇摇头。
“不。”
他自嘲地笑笑。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
然后,他会继续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我开始偷偷地给他藏一些好酒。
不是宫里发的那些劣质的烧刀子,而是我用自己偷偷攒下的、为数不多的首饰,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陈酿。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我只是想让他醉得安稳一点。
或许,我只是想让他,在那些清醒的、痛苦的瞬间,能有一个可以逃避的出口。
这天,我又托人带了一壶酒回来。
刚进冷宫的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太监站在院子里。
太监穿着总管的服饰,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气势汹汹。
看到我,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你就是阿阮
”我点点头,心里警铃大作。
“奉陛下旨意,废太子萧玦,行踪诡秘,图谋不轨,着即赐死。
念你服侍一场,自行了断,可留全尸。”
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么快
他们连个由头都懒得找,直接就要下杀手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萧玦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壶,里面是我刚给他藏的陈酿。
他看起来依旧醉醺醺的,脚步虚浮。
“张总管,”他打了个酒嗝,“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怎么,陛下又想起我了
”那个张总管眼神一冷。
“萧玦,别装了。
你的死期到了。”
萧玦哈哈大笑。
“死期到了
好,好得很。”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张总管面前,把酒壶递过去,“来,喝一杯,送我上路。”
张总管嫌恶地推开他的手。
“不必了。
动手!”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立刻掏出了匕首,朝萧玦扑了过去。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匕首快要刺进萧玦胸膛的那一刻,他动了。
他的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
我只看到他侧身,躲过一把匕首,手肘猛地撞在另一个小太监的肋下。
那个小太监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紧接着,他夺过第一把匕首,反手一挥。
鲜血溅了出来。
张总管和那个小太监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
萧玦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那个被他撞倒的小太监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
“回去告诉萧承,就说我谢谢他的御酒了。”
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下次,要我的命,派点像样的人来。”
说完,他脚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小太监的脖子,断了。
院子里,血腥味弥漫开来。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狠厉男人,真的是那个天天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的萧玦吗
他处理完尸体,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还带着血,手里拿着那把滴血的匕首。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
“吓到了
”我摇摇头,嗓子发干,说不出话。
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颓废和戏谑,只有一种让人心悸的疯狂和决绝。
“阿阮,好戏开场了。”
“你,准备好了吗
”4杀完人,萧玦没半点慌乱。
他把我拉进屋里,反手锁上门。
他从床下拖出一个沉重的箱子,打开,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排排的兵器,还有几身夜行衣,以及一张详细的皇宫布防图。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些,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换上。”
他扔给我一套夜行衣,语气不容置疑。
我默默接过,背过身去,脱下身上的粗布衣裙,换上紧身夜行衣。
布料很凉,贴在皮肤上,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转过身,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挑一把称手的短刀。
他换了一身劲装,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像一把出了鞘的剑,锋芒毕露。
跟之前那个颓废的废太子,判若两人。
“今晚,宫里会乱。”
他把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我,“你的任务,是拿到玉玺。”
我接过匕首,入手冰凉。
“玉玺在陛下寝宫,由皇后亲自看管。”
我说。
这是我从北朔的情报里得知的。
“不。”
他摇摇头,“真正的玉玺,在景阳宫的密室里。
皇后手里的,是假的。”
我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座宫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把那张皇宫布防图在桌上铺开,用手指在上面划动。
“今夜子时,城外三万兵马会假扮山匪,制造混乱,吸引禁军主力。
同时,宫内,我的人会点燃皇后的坤宁宫,进一步搅乱视线。”
“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潜入景阳宫,拿到玉玺。”
“然后呢
”我问。
“然后,”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去天坛,昭告天下,清君侧,诛逆贼。”
我的心,狠狠一颤。
他这是……要谋反
不,这不叫谋反。
他本来就是太子。
这叫,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我的任务,只是拿到玉玺。”
我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拿到玉玺之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选择带着玉玺回北朔领赏,也可以选择……留下来。”
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
做他的皇后吗
我垂下眼眸,不去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只执行任务。”
他轻笑一声。
“好。”
夜,深了。
远处传来了喧哗声,火光冲天。
开始了。
萧玦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干燥而温热,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走。”
我们像两只黑夜里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冷宫,向着景阳宫的方向摸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奔走的禁军和宫女太监,没人注意到我们。
景阳宫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守卫比皇宫其他地方都要森严。
但奇怪的是,我们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
所有的守卫,都像是提前被调走了一样。
太顺利了。
顺利得让我心里不安。
萧玦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
我们顺利地找到了密室。
密室的门虚掩着。
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密室里,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
一个穿着龙袍的人,倒在血泊里。
是当今圣上,萧承。
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剑,剑身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那是……皇后的佩剑。
萧玦僵住了。
我也僵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萧承派人来杀萧玦吗
怎么会是萧承死在这里
“哐当”一声,密室的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兄,别来无恙啊。”
是萧承!如果死在这里的是萧承,那门外的,是谁
我猛地转头看向地上的尸体。
那张脸,虽然血肉模糊,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那不是萧承。
那是萧玦的弟弟,齐王萧肃。
是萧承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皇兄,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死的是齐王,而不是我
”门外的萧承笑得得意洋洋,“没办法,谁让他那么像你呢
留着,总是个祸害。”
“你以为,你算计到了一切
”“你以为,城外的兵马是你的人
”“你以为,皇后真的会帮你
”“皇兄,你输了。
从三年前你被废的那天起,你就输得一败涂地。”
萧玦的脸色,一片惨白。
他猛地拍打着密室的门,怒吼道:“萧承!你这个畜生!”“畜生
”门外的声音更冷了,“马上,你们这对奸夫**,就要去下面作伴了。
我给你们准备了最好的‘炭火’,希望你们喜欢。”
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
火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
他们要烧死我们。
我心乱如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以为的好戏,原来只是别人设下的一个更大的局。
我以为的棋子,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萧玦忽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我。
他的身体在发抖。
“阿阮,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对不起,把你卷了进来。”
我推开他,看着他。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递给他。
“杀了我吧。
杀了我,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是细作,我是北朔的人。
萧承要杀的,是我这个“奸夫**”。
只要我死了,或许……他却一把夺过匕首,扔在地上。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东西,塞进我的手里。
那是一枚玉玺。
温润,沉重。
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他什么时候拿到的
“阿阮,”他看着我,眼眶通红,里面是滔天的悔恨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的温柔,“我知道你是北朔细作……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
大火,已经烧着了门。
浓烟滚滚,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捧着我的脸,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要杀要剐,还是……把我交给你的主子,随你。”
“阿阮,活下去。”
5火舌像贪婪的野兽,吞噬着密室的一切。
木梁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带着火星的灰烬纷纷扬扬地落下。
萧玦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活下去。
怎么活
他堵住了我所有的路。
他把玉玺给我,让我把他交给北朔,这是在用他的命,换我的活路。
可他知不知道,一旦我把他交出去,我北朔“第一密探”的身份,也就彻底暴露了。
我回不去了。
北朔的主子,最忌惮的,就是功高震主、知道太多的下属。
我完成任务的那一刻,就是我死期降临的那一刻。
他是在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保护我。
“你疯了!”我冲他吼道,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被火舌一舔,瞬间蒸发。
“我没疯。”
他笑了,在火光中,那笑容悲壮而决绝,“阿阮,这三年来,我每晚都睡不安稳。
我怕你下毒,怕你刺杀我。”
“可我更怕的,是有一天,你真的走了。”
“我装疯卖傻,是为了让萧承放松警惕。
我暗中布局,是为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以为,等我拿到一切,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把我唯一的光,亲手推进了地狱。”
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对不起,阿阮,对不起……”密室的顶棚,开始坍塌。
一块燃烧的横木,朝我们砸了下来。
萧玦想也没想,就把我扑倒在地,用他的后背,挡住了那块横木。
“啊!”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我推开他,看到他后背的衣服被烧焦,血肉模糊。
“萧玦!”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走……快走……”他吐出一口血,指了指密室的另一角,“那里……有机关……”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石狮子。
“别管我了!带着玉玺,走!”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沾满血污和灰土的脸,看着他那双通红的、写满了恳求和爱意的眼睛。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走
我能走到哪里去
没有他,这天下之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
北朔,回不去了。
大夏,我是人人喊打的“奸细”。
我的人生,从被训练成细作的那一刻起,就是一条死路。
是他,在这条死路上,给了我三年的……家。
虽然这个家,破败、寒冷,但至少,那里有他。
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决定。
我抓起地上的玉玺,又抓起那把匕首,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
“你说的对,好戏开场了。”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拖向那个石狮子,“现在,该我唱了。”
他愣住了。
“阿阮,你……”“闭嘴!”我吼道,“想活命,就别说话!”我摸索着启动了石狮子的机关。
石狮子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狗洞。
这是密室最后的逃生通道,也是景阳宫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把他先推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
通道里,阴冷潮湿。
我们像两只过街老鼠,在黑暗中匍匐前进。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是萧承得意的狂笑。
前方,是未知的黑暗,是九死一生的逃亡。
但我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萧玦,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了。
谁也抢不走。
6逃生通道狭窄而漫长。
我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拖着重伤的萧玦爬了出来。
出口,在宫墙外一处废弃的枯井里。
我们爬出枯井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宫里的火光依旧冲天,但已经听不到什么喧哗声了。
想必,萧承已经“平定”了“叛乱”,坐稳了他的皇位。
而我们,成了两个被大火“烧死”的孤魂野鬼。
“去……去城东,三十里外,有个黑风寨……”萧玦靠在我身上,气若游丝,“找他们的当家,叫‘黑风’,告诉他,‘故人来访,持玉为信’。”
我点点头,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向城东走去。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我们的衣衫,冰冷刺骨。
萧玦的后背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暗红色的脚印。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压得摔倒在地。
但我不能停下。
我知道,一旦停下,我们俩,都得死。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带他活下去。
走到后来,我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
我的膝盖和手掌,都被粗糙的地面磨得血肉模糊。
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身边的人身上。
我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能感觉到他逐渐冰冷的身体。
“萧玦,你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我不断地在他耳边说,像是在催眠他,也像是在催眠自己。
他偶尔会应一声,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终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看到了远处山头上的寨子。
黑风寨。
我看到了希望。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山寨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彪形大汉,看到我们两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警惕起来。
“什么人!”我支撑不住,和萧玦一起,摔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里掏出那枚染血的玉玺。
“故人……来访……持玉……为信……”说完,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7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干净温暖的房间里。
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得整整齐齐。
我动了动,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萧玦就躺在我旁边的床上,依旧昏迷不醒。
他的后背缠着厚厚的纱布,但血还是隐隐地渗了出来。
房间里,熬着一碗浓浓的药,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醒了,愣了一下,然后沉声问道:“你醒了
”我点点头,警惕地看着他。
“你就是黑风
”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我旁边的萧玦身上,眼神复杂。
“太子殿下……怎么会伤成这样
”太子殿下
他知道萧玦的身份。
“萧承下的手。”
我声音沙哑。
黑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那个畜生!”他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萧玦的伤口,眉头紧锁。
“伤得太重了。
箭伤,还有烧伤……再晚来半天,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我心里一紧。
“他会死吗
”“死不了。”
黑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黑色的药末,撒在萧玦的伤口上,“这是我黑风寨的秘药,保命用的。
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
黑风摆摆手。
“太子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事,不算什么。”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你呢
你是什么人
太子殿下为什么会把玉玺交给你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干渴的喉咙得到了一些缓解。
“我叫阿阮。”
我看着他,没有隐瞒,“我是北朔的细作。”
黑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说什么
”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皮肤,我没有躲。
“我是北朔细作。
代号‘孤影’。”
我平静地重复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我谁也不是。”
黑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脸上刮来刮去。
“太子殿下知道吗
”“他知道。”
我点点头,“在密室里,他什么都知道。”
黑风的刀,没有移开。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为什么要把玉玺带出来
你应该把他交给萧承,或者带回北朔,那才是你完成任务最好的方式。”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他让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