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婚礼前夜出轨?好,给我等着全书管砚庄凛薛锐在线
女友婚礼前夜出轨?好,给我等着》是作者默默不爱喝豆浆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管砚庄凛薛锐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婚礼前夜,管砚偷偷见了初恋薛锐。“是我没忍住。”她事后对庄凛这样说。庄凛沉默地举行完婚礼,当晚睡在了书房。管砚以为风暴已过,却不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第一章窗外下着雨,不算大,但细密,打在玻璃上发出沙...
婚礼前夜,管砚偷偷见了初恋薛锐。
“是我没忍住。”
她事后对庄凛这样说。
庄凛沉默地举行完婚礼,当晚睡在了书房。
管砚以为风暴已过,却不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一章窗外下着雨,不算大,但细密,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
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城市在这种天气里,总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粘稠和沉闷。
屋里只开了墙角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勉强照亮沙发一角。
管砚蜷在沙发上,盯着手里亮起的手机屏幕。
幽白的光映着她的脸,没什么血色,眉头微微蹙着。
屏幕上是薛锐发来的信息,只有短短四个字:“老地方见。”
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很久,像凝固了。
薛锐,这个名字像是从记忆深处最酸涩的角落挖出来的,带着一股陈年的、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干净的锈味。
两年多,她和庄凛在一起两年多,几乎要结婚了。
薛锐的影子早就淡了,淡到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可这四个字,像针,猛地扎破了那层自以为是的平静。
心脏跳得有点乱。
她又想起白天试婚纱的场景。
那件定制的鱼尾裙,缀着细碎的珍珠,美得不真实。
庄凛看着她,眼睛里的光很亮,几乎要把她吸进去。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温热干燥,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
他说:“砚砚,明天过后,你就真的是我的了。”
“我的了”三个字,当时听着甜蜜安心,现在回想,却像一层无形的束缚,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去吗
一个声音在心底小声问。
理智在嘶吼着拒绝。
那是悬崖的边缘,踏上去就是粉身碎骨。
可另一个更幽暗、更隐秘的声音却在诱惑。
最后一面
或许吧。
像是对那个被自己亲手埋葬的、属于薛锐和管砚的青春时代,做一次正式的告别。
告别
她扯了扯嘴角,连自己都觉得这念头虚伪得可笑。
手指终究还是落了下去,在键盘上敲下一个字:“好。”
发送。
一股巨大的、像是掏空了内脏的空虚感猛地攫住了她。
胃里沉甸甸的,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模糊的世界。
雨丝斜斜地织成一张网,把整座城市都罩在里面,也罩住了她。
她需要一杯酒,烈一点的。
打开酒柜,手指划过一排排标签,最终抽出一瓶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注入玻璃杯,冰块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感从喉咙一路烧灼下去,勉强压住了那份翻涌的心慌。
酒劲上来,身体似乎暖了些,但心口那块地方,依旧是冰凉的。
时间差不多了。
她放下酒杯,没开顶灯,借着那点昏黄的光线,摸索着换上一条普通的黑色连衣裙。
外套也是黑色的,像要融入这夜色。
镜子里的人影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有些异常,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决绝。
她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金属的凉意刺着掌心。
门无声地打开,又无声地合上。
走廊里空无一人,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她像一道幽魂,飘进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数字闪烁着红光。
地下停车场空旷、阴冷,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
只有她的脚步声在这里回响,嗒、嗒、嗒,敲打在心上。
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稳定的轰鸣。
车前灯刺破雨幕,照亮前方不断被雨刷刮开又重新蒙上的模糊道路。
她开得很慢,雨刮器单调地左右摇摆,像某种催促又似某种警告。
电台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缠绵的萨克斯风在密闭的车厢里流淌,却丝毫无法抚平她紧绷的神经。
那个“老地方”是城郊一个很小的公园,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尤其在这种天气。
她记得旁边有一家早就倒闭多年的咖啡馆,只剩一个褪色的招牌挂在那里,像个不合时宜的遗物。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
它就停在公园入口旁,路灯的光刚好被一棵枝叶茂密的香樟树挡住,车子像隐在浓重的阴影里。
薛锐就靠在车门上,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他没打伞,雨丝濡湿了他的发梢和肩头,手里夹着的烟头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像一只不安分的红眼。
管砚把车停在稍远一点的树荫下,熄了火。
车厢里瞬间沉寂下来,只有雨点敲打车顶的噼啪声,密集得像鼓点。
她坐在黑暗里,没有立刻下车,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隔着潮湿的挡风玻璃和迷蒙的雨雾,薛锐的身影有些失真,却异常清晰地烙印在她视网膜上。
他像是有所感应,转过头,目光穿透雨幕,精准地投了过来。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隔着车窗,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
薛锐的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很细微,带着一种她熟悉又陌生的、混合着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东西。
然后,他掐灭了烟头,红色的火星被雨水瞬间吞噬,变成一小团污迹。
他直起身,不再看她,转身朝着公园深处走去,身影很快被雨幕和夜色吞没。
那是一个无声的信号,一个命令。
管砚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是冰冷的雨水气息和车内皮革的味道。
她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丝夹杂着风,立刻扑打在脸上、脖颈上,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没犹豫,裹紧外套,踏进了泥泞潮湿的雨夜,追随着那个已经消失的背影,走进了公园深处更浓重的黑暗里。
第二章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宏大而庄严,像金色的阳光流淌过铺满红毯的通道,穿透教堂高高的彩色玻璃窗,把空气都染成了温暖的蜜色。
管砚站在通道的尽头,挽着父亲的手臂。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层层叠叠的轻纱和精致的蕾丝,在灯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晕,美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她的目光穿过花童洒落的玫瑰花瓣,落在通道另一端的庄凛身上。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面庞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英俊得让人屏息。
他看着她,嘴角噙着温和的、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睛里也映着光。
那光,管砚不敢细看。
父亲的胳膊有些僵硬,低声在她耳边嘱咐了一句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耳边嗡嗡作响,是音乐声,是宾客低低的议论和赞叹声,更是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冲撞着太阳穴。
“砚砚,别紧张。”
父亲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努力牵起嘴角,想回一个笑容,却发现脸颊的肌肉僵硬得不受控制。
她只能微微点头,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牢牢锁在庄凛身上。
他也在看她,眼神深邃平静,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
那里面没有波澜,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她预想中可能出现的阴霾。
只有平静,一种近乎完美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她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软绵绵的,像踩在云端。
婚纱的裙摆拂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离他越近,那平静的目光带来的压力就越大。
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视线里某种无形的重量,压在她的头顶,让她每一步都变得沉重艰难。
那目光没有温度,不冷,也不热,只是平静地穿透她精心修饰的妆容,穿透华丽的婚纱,像X光一样,让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终于走到他面前。
父亲郑重地把她的手交到庄凛手中。
他的手很大,掌心干燥、温热,和昨夜雨中薛锐那沾着湿冷雨水的手完全不同。
可当他的手指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时,管砚却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那温度烫到。
这细微的反应,被庄凛稳稳地收住了。
他握得很紧,力道均匀,不容她退缩。
司仪洪亮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管砚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庄凛先生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心跳。
管砚抬起头,望向庄凛。
他也在看她,眼神依旧是那令人窒息的平静,嘴角那点温和的笑意甚至没有增减半分。
他像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演出,又像是在耐心等待一个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爱他、忠诚于他,直至生命尽头
”那句承诺卡在她的喉咙里,又干又涩,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爱他”
昨夜混乱的喘息、汗水和黑暗中的放纵像鬼影一样猛地扑上来,撕扯着她。
她张了张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挤出来,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而虚假:“……我愿意。”
轮到庄凛宣誓时,他的声音低沉、清晰,没有一丝犹豫,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准的度量:“我愿意娶管砚为我的妻子。
无论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她、忠诚于她,直至生命尽头。”
“爱她”、“忠诚于她”。
这几个字被他念得无比清晰,像冰冷的金属块,砸在管砚的心上。
她甚至觉得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收紧了一下,带着一种警示的力道。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那层死灰。
交换戒指的环节,她手指冰凉僵硬,戒指差点滑落。
庄凛稳稳地托住她的手,手指灵活而坚定地将那枚璀璨的钻戒推进她的无名指根部。
冰凉的金属贴住皮肤,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仪式结束,宾客如潮水般涌上来祝贺,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
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着这对“璧人”幸福的瞬间。
庄凛一直牢牢牵着管砚的手,带着她穿梭在人群里,得体地微笑、点头、寒暄。
他表现得无懈可击,一个沉浸在巨大幸福中的新郎。
管砚被他牵引着,像个提线木偶。
她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微笑,机械地回应着人们的祝福。
没有人看出她眼底深处的空洞和恐惧。
每一次别人说“恭喜”、“真幸福”,都像一根针扎在她心上。
庄凛的手是热的,他的臂膀是有力的,可她却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寒冰包裹着,动弹不得。
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看似亲昵的靠近,都让她后背发凉。
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管砚穿着敬酒服,是一身正红色的旗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和庄凛一桌一桌地敬酒。
庄凛挡掉了大部分递到她面前的酒杯,温言道:“她酒量不好,我来替她。”
宾客们善意地哄笑,夸赞新郎体贴。
管砚只能羞涩地低头,手指却紧紧攥着小小的酒杯杯脚。
“小庄真是有福气,娶到管砚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姑娘。”
“管砚啊,以后就享福喽,看小庄多疼你!”“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趁年轻,赶紧生!”每一句看似平常的祝福和寒暄,此刻都变成了沉重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审视,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看到里面那个肮脏不堪的灵魂。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渐渐散去,已是深夜。
管砚累得几乎虚脱,卸下厚重的妆容,换上舒适的睡衣,走进布置得异常喜庆温馨的婚房。
大红的绸缎被面,床头柜上摆着新鲜娇艳的玫瑰花,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薰味道。
庄凛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他脱掉礼服外套,随手丢在椅子上,扯松了领结,动作间带着几分酒后的慵懒,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刚才还喧嚣的世界瞬间沉寂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和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巨大的红双喜字贴在墙上,在昏暗的壁灯下,红得刺眼。
管砚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她甚至隐隐期待着某种爆发,哪怕是争吵、质问、摔东西,都好过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她鼓起勇气,转过身,面对着庄凛,想说点什么。
也许是道歉,也许是解释,虽然她知道一切都苍白无力。
“凛……”她刚吐出一个字。
庄凛却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枕头和一床薄被。
他的动作很平静,有条不紊。
“今晚我睡书房。”
他抱着被子和枕头,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转身,目光终于落在管砚脸上,但那眼神依旧是空的,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温度。
管砚愣住了,浑身冰冷,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句未出口的话彻底冻结在喉咙里,变成了一根冰冷的刺。
她看着他抱着被褥,没有任何留恋地走向门口,拧开门把手。
“为什么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庄凛的脚步在门口顿住,却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挺直,在门框的光影里显得格外冷硬。
沉默了几秒,他低沉的声音才响起,像淬了冰的刀子:“你自己清楚。”
“砰。”
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客厅的光,也隔绝了管砚最后的侥幸。
婚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满目的、刺眼的红。
巨大的空洞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将她吞没。
她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不是平静,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那平静比任何***都更让她恐惧。
第三章婚礼后的日子,像一潭表面平静的死水。
庄凛没有搬出去,但他确实住进了书房。
那扇门总是紧闭着,像一个沉默的宣告。
早晨,管砚起来准备早餐时,书房的门开了,庄凛已经穿戴整齐,直接走向玄关。
“早餐……”管砚端着煎蛋,声音小得像蚊子。
“公司有事。”
他头也没回,拿起公事包,门轻轻合上,带走了最后一点人气。
晚上,他回来得很晚,通常管砚已经蜷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他会放轻脚步,径直走向书房。
偶尔他回来早些,管砚在厨房忙碌,试图做些他喜欢的菜。
庄凛会坐在餐桌边,安静地吃饭。
管砚坐在他对面,食不知味。
“尝尝这个鱼,我新学的……”她小心翼翼地夹一块到他碗里。
“嗯。”
他应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专注地吃着,仿佛眼前只是一盘维持生命的必需品。
碗筷碰撞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管砚尝试过沟通。
那晚,她鼓起勇气敲开了书房的门。
庄凛坐在书桌后,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凛,我们谈谈好吗
”她声音有点抖。
庄凛抬眼,目光平静得让她心慌:“谈什么
”“那天晚上……我……”她艰难地开口。
“过去了。”
他打断她,声音没什么起伏,“早点休息。”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清脆而冰冷,像在敲打她的神经。
她站在门口,像个多余的人。
那三个字“过去了”,不是原谅,是彻底的否定。
他拒绝听任何解释,拒绝给她任何忏悔的机会。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席卷了她。
她只能默默地退出去,关上那扇门。
管砚的恐慌在加剧。
她开始留意庄凛的举动。
她发现他看手机的次数多了,而且总是避开她。
一次,她在客厅打扫卫生,庄凛在阳台接电话。
落地玻璃门关着,她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看到他侧脸上那种专注而冰冷的神情,嘴角紧抿着,偶尔点一下头。
那不是工作电话该有的表情。
他出差也频繁起来。
以前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行程,现在往往是临出门才淡淡通知一句:“出差,三天。”
或者“周末有事,不回来。”
目的地、缘由,一概欠奉。
这天晚上,庄凛又回来得很晚。
管砚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毫无睡意。
她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回书房!她的心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客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庄凛没有去书房,而是走到了玄关处那个装饰用的巨大青瓷花瓶旁。
花瓶里插着几支昂贵的干花。
管砚看着他伸手进去,摸索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那个形状……管砚猛地捂住嘴,差点叫出声——那是一个***头!庄凛拿着那个小东西,在手里掂了掂,嘴角似乎极其短暂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不是笑,而是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嘲弄。
他走到沙发旁,弯腰,又从沙发底座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抠出了另一个同样小巧的黑色设备。
管砚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什么时候装的
装了多少个
他监视她
为了什么
收集证据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麻,巨大的恐惧让她手脚发软。
她看到庄凛拿着那两个小小的“眼睛”,并没有销毁,而是走回了书房,反锁了门。
那一夜,管砚彻底失眠了。
黑暗中,她睁大眼睛,感觉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冰冷而无情。
她不知道庄凛到底知道了多少,掌握了什么。
她只能像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在无形的网中徒劳挣扎。
第四章书房成了庄凛的绝对领地。
厚重的木门紧闭着,像一个无法窥视的堡垒。
管砚每次经过门口,都感觉一股冷气从门缝里透出来。
她不敢敲门,更不敢进去。
那个房间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所有声响和光线,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管砚的日子变得像在走钢丝。
庄凛不在家时,巨大的房子空荡得可怕。
她不敢去碰书房的门,甚至不敢在客厅里久留,总觉得那些隐蔽的摄像头像毒蛇的眼睛,无处不在。
她只能蜷缩在卧室或者厨房,做一些极其琐碎的家务,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
但恐慌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挤压着她的胸腔。
更让她心惊的是,庄凛开始带她出席一些必要的公开场合。
家族聚会,朋友的饭局。
他表现得无可挑剔,体贴入微。
他会细心地为她拉开椅子,自然地帮她挡掉敬来的酒,在她说话时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聆听。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感情甚笃、新婚燕尔的模范夫妻,刚刚经历了盛大的婚礼,正处于甜蜜期。
“小庄,真会疼老婆!”庄凛姑妈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砚砚好福气哟!”庄凛母亲也拉着管砚的手,一脸欣慰。
饭桌上,庄凛夹起一块排骨放进管砚碗里,声音温和:“你喜欢的,多吃点。”
管砚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那排骨吃在嘴里如同嚼蜡。
她看着庄凛那双含笑的眼睛,只觉得那笑意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每一次的“体贴”,每一个亲昵的动作,都像是一根带刺的藤蔓,缠绕在她身上,勒得她生疼。
他在演戏,逼着她一起演。
他要把她架在“幸福妻子”的火炉上烤,让她在虚假的温情和内心的煎熬中备受折磨。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无声的酷刑逼疯了。
这天,庄凛又出差了。
管砚一个人在家里,巨大的恐惧和无处宣泄的情绪终于压垮了她。
她拨通了薛锐的电话,几乎是带着哭腔:“喂
薛锐
是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薛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怎么
管砚
”“我……我受不了了……”管砚捂着嘴,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庄凛他……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他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好害怕……”“什么
”薛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知道我们那天……
”“嗯!”管砚用力点头,眼泪汹涌而出,“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是冷着我,折磨我……薛锐,我怎么办啊
我感觉我快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有薛锐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艰涩:“管砚,你冷静点。
听着,庄凛……他不是一般人。
他越是这样不动声色,越说明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我们都得小心。”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峻和恐惧。
“小心
怎么小心
”管砚绝望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
薛锐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无力感,“但我知道,他肯定在计划什么。
他这种人,不会只满足于和你分居的。
你……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比如……打听我的事
”管砚努力回想,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前些天好像问过我一次,说……说你的公司是不是叫‘锐腾’
好像听谁提起过……我当时心慌,就嗯了一声。”
“锐腾
”薛锐的声音猛地一紧,“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不知道……我就随口应了……”管砚越发心慌。
“该死!”薛锐低声咒骂了一句,语气变得焦躁起来,“管砚,听着!从现在起,不要再主动联系我!一个字都别提!他绝对在查我!你把自己顾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记住,千万稳住!不能让他抓到任何把柄!”“可是……”“没有可是!”薛锐粗暴地打断她,“按我说的做!挂了!”电话被猛地掐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管砚握着手机,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冰凉。
薛锐的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染给了她。
庄凛在查薛锐的公司
他想干什么
报复
毁了薛锐
这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她终于意识到,庄凛的沉默不是结束,是更恐怖风暴的开始。
她只是这场风暴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等待被碾碎的棋子。
第五章薛锐的预感成了残酷的现实。
锐腾集团,这家由薛锐一手创立、在本地风头正劲的科技新贵,仿佛一夜之间就被卷入了漩涡的中心。
最开始是税务部门的一次“例行检查”,但很快就演变成一场席卷整个公司的风暴。
庄凛的书房,成了这场风暴在管砚眼皮底下的指挥中心。
那个紧闭的空间里,电话**、敲击键盘的哒哒声、还有庄凛低沉而清晰的指令声,开始频繁地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到客厅,甚至是主卧。
“嗯,材料都准备好了
……好,匿名发出去,渠道要干净。”
“那笔流向境外的资金……嗯,对,找到关联账户了
……很好,重点标注出来。”
“税务局那边的‘朋友’……可以再添把火……让他们查得更‘深入’一些。”
“媒体
……先放风,给几个关键词:科技新贵、资金黑洞、税务疑云……让他们自己挖去。”
管砚每次经过书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只言片语,都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词语——“资金”、“关联账户”、“税务”、“媒体”、“挖”——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她不敢想象庄凛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后,脸上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电视新闻、财经网站、甚至本地报纸,开始铺天盖地地出现锐腾集团的名字。
“锐腾集团涉嫌通过关联公司转移巨额利润,逃避巨额税款……”“内部消息人士爆料:锐腾CEO薛锐个人生活奢华,与公司账目混乱疑有牵连……”“锐腾股价连续三日暴跌,跌停板封死,投资者损失惨重……”“税务稽查初步结果:锐腾涉嫌偷逃税款数额巨大,或将面临天价罚单……”新闻画面里,薛锐的身影偶尔一闪而过。
镜头捕捉到的他,西装依旧笔挺,但脸色灰败,眼神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只剩下强撑的镇定和深重的疲惫。
他被记者的话筒簇拥着,试图解释什么,但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追问声中。
管砚看着屏幕上那个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男人,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有恐惧,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冰凉。
她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在哪里。
那无形的、精准的打击力量,就来自隔壁那个紧闭的书房。
这天晚上,庄凛意外地没有在书房待太久。
他早早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随意地换着电视频道。
屏幕上正在播放本地财经新闻,女主播用公式化的声音念着:“……针对近期锐腾集团深陷的税务及财务风波,本台记者尝试联系CEO薛锐本人,但未获回应。
据接近监管层的消息,针对锐腾的调查已进入关键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