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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游戏,毁掉所有

admin 美文故事 2025年10月16日

第一章手机屏幕的光,冷冰冰地映在漆雕凛脸上。他刚把最后一点灰尘从相框玻璃上抹掉,

动作很轻。照片上是他爸,漆雕宏,笑得挺温和,眼神里却藏着点生意人特有的锐利。

三年前那场该死的车祸,带走了老头,也把整个漆雕集团,还有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

一股脑儿砸在了漆雕凛肩上。“爸,”他对着照片低声说,声音在空荡荡的大书房里有点飘,

“底下那帮老狐狸,今天又在董事会上唱双簧了。姓赵的,还有姓李的,

就差没把‘逼宫’俩字写脸上。”他扯了扯嘴角,那点笑意没到眼底,“放心,

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书桌对面,第五玥正对着梳妆镜的柔光灯,细细地描着眼线。

镜子里映出她姣好的侧脸,眼神专注,带着点即将赴宴的雀跃。她今天要去参加大学同学会,

特意挑了条新买的香槟色吊带裙,衬得皮肤更白了。“凛,”她没回头,声音带着点娇,

“我那条珍珠项链呢?就你上个月拍的那条,放哪儿了?”漆雕凛的目光从遗照上移开,

落在妻子光洁的后颈上。“左边首饰柜,第二格抽屉。”他声音没什么起伏,

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第五玥“哦”了一声,起身去翻找。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

闷闷的响。她很快找到了项链,对着镜子戴上,指尖划过锁骨。“好看吗?”她转过身,

对着漆雕凛展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漆雕凛抬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

又落回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是集团最新的季度财报。“嗯。”他应了一声,

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早点回来。”“知道啦。”第五玥拿起手包,走到他身边,

俯身想在他脸颊上亲一下。漆雕凛却微微侧了侧头,那个吻落在了他耳边的空气里。

第五玥动作顿了一下,笑容有点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我走啦。”她直起身,

语气听不出异样。门轻轻合上。书房里只剩下漆雕凛一个人,

还有他爸在相框里永恒不变的笑容。他放下平板,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扶手。空气里还残留着第五玥身上那点甜腻的香水味,

和他惯用的冷冽雪松香混在一起,有点格格不入。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

锁屏壁纸是几年前和第五玥在某个海岛拍的合影,两人都笑得挺灿烂。他盯着看了几秒,

眼神没什么温度,然后划开,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

第五玥和一个男人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谈笑风生。男人叫周振,是她大学时的班长,

现在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照片日期,是上周三下午,第五玥告诉他,

她要去美容院做护理。漆雕凛面无表情地关掉文件夹,把手机丢回桌上。

他重新拿起那块柔软的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父亲遗照的边框,

金属的冰凉触感透过布料传到指尖。窗外,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像无数窥探的眼睛。

第二章“第五玥!稀客啊!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漂亮!”包厢门一开,

喧闹的热浪和夸张的招呼声就涌了过来。班长周振顶着一张被酒精熏得发红的脸,

张开双臂就要来个拥抱。第五玥笑着侧身避开,只伸出了手:“周班长,

你这肚子可比我上次见又圆润了一圈,看来生意兴隆啊。”“哈哈,托老同学的福!

”周振顺势握住她的手,用力晃了晃,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才松开。

他旁边站着个穿花衬衫、梳着油头的男人,叫王海,上学时就是个爱起哄的主儿,

现在开了家建材公司,据说混得不错。他叼着烟,眯着眼打量第五玥,嘿嘿一笑:“哟,

咱们的系花驾到!漆雕太太,您这身行头,够我们奋斗半辈子了吧?

”第五玥心里有点不舒服,面上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王海,你这张嘴还是这么贫。

”包厢里烟雾缭绕,音乐声震耳欲聋。十几号人,男男女女,

大多带着点被社会浸染过的世故和刻意的熟络。第五玥被簇拥着坐到主位旁边,

周振和王海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酒过三巡,菜没动几口,气氛却越来越燥。

“光喝酒多没劲!”王海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嗓门压过了音乐,“咱们玩点**的!

老规矩,‘致命坦白’!敢不敢?”“玩!必须玩!”立刻有人跟着起哄。

“什么‘致命坦白’?”第五玥有点懵。周振凑近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边,

压低了声音解释,却故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简单!转酒瓶,瓶口对着谁,

谁就得说一个能立刻、马上、彻底毁掉你现在生活的秘密!必须是核弹级别的!说不出来,

或者大家觉得不够劲爆……”他指了指桌子中央一个巨大的玻璃杯,

里面是半杯粘稠、鲜红得刺眼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辛辣气味,“看见没?

特调‘地狱岩浆’!纯辣椒油加芥末膏,一口闷!”第五玥看着那杯红得发黑的东西,

胃里一阵翻腾,本能地抗拒:“这……太过了吧?不好玩。”“哎呦喂!”王海怪叫一声,

指着第五玥,对着众人喊,“看看!咱们的阔太太怂了!怕回家被老公训啊?

还是说……漆雕总管得特别严?”他语气里的揶揄和试探毫不掩饰。“就是!第五玥,

别扫兴啊!”“玩不起就别来嘛!”“说说呗,豪门太太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起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夹杂着不怀好意的笑声。几部手机已经悄悄举了起来,

镜头对准了她。第五玥的脸颊发烫,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让她呼吸急促。

她看着周围一张张兴奋、期待、甚至带着点恶意的脸,又看看那杯令人作呕的“岩浆”,

周振和王海一左一右,眼神像钩子。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脸上忽然绽开一个异常明媚、甚至带着点挑衅的笑容,声音拔高,

盖过了嘈杂:“谁说我玩不起?转!”“好!”王海兴奋地一拍大腿,抓起桌上的空酒瓶,

用力一转!细长的瓶身在光滑的玻璃转盘上飞快旋转,发出嗡嗡的轻响。

十几双眼睛紧紧盯着,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鼓噪。

瓶口慢了下来,晃晃悠悠,最终,不偏不倚,稳稳地指向了第五玥。“哇哦——!

”短暂的寂静后,是更猛烈的起哄和口哨声。“第五玥!中头彩!”“快快快!秘密!

核弹级别的!”“说不出来就喝!一口闷!”手机镜头几乎怼到了第五玥脸上,

闪光灯刺得她眼睛发花。周振和王海一左一右,像哼哈二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催促。

第五玥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带着灼热的期待。那杯“地狱岩浆”鲜红刺目,散发出的辛辣气味直冲鼻腔。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目光扫过那些举着的手机,最后定格在周振脸上。他正看着她,

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鼓励,或者说是怂恿。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手机闪光灯下显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艳丽。她微微扬起下巴,

对着最近的一个手机镜头,清晰无比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像冰锥一样穿透了嘈杂的音乐和起哄声:“秘密?行啊。我巴不得我老公漆雕凛,

死在三年前那场车祸里。跟他爸一起,干干净净地消失。”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刚才还喧嚣震天的包厢,瞬间落针可闻。

十几张脸上的兴奋、揶揄、看热闹的表情,像被冻住了一样,凝固在惊愕和难以置信中。

举着手机的手都僵在了半空。第五玥说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只剩下一种近乎虚脱的苍白。她猛地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上来的寒意和一种……诡异的快意。

她不敢看周围人的表情,只死死盯着桌面。“**……”王海第一个反应过来,

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悚,“第五玥……**……疯了吧?

”周振脸上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是死死盯着第五玥,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短暂的死寂后,是更猛烈的爆发。“录下来了吗?

刚才录下来了吗?”“我的天……她真敢说啊!

”“漆雕凛……这要是让他知道……”“快删了!都他妈删了!”有人惊慌地喊。

但已经晚了。王海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刚刚录下的清晰画面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手指因为激动和一种莫名的亢奋而微微发抖。他脸上惊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和幸灾乐祸。他飞快地操作着手机,

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删?干嘛删?”他嘿嘿低笑两声,声音不大,

却让旁边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这么‘精彩’的真心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他手指一点,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

第三章书房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书桌一角。漆雕凛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手指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下午的董事会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几个老家伙联手发难,

质疑他接手集团后的几个重大决策,尤其是对城西那块地的开发计划。唇枪舌剑,步步紧逼,

空气里都弥漫着算计的味道。虽然最后被他用数据和更狠的底牌暂时压了下去,

但那种被群狼环伺的疲惫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睁开眼,目光习惯性地落在书桌正前方。

父亲漆雕宏的遗照静静地立在那里,镜框里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仿佛穿透了时光,

带着无声的审视。三年前,就是在那条该死的盘山公路上,

失控的货车……漆雕凛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爸,”他对着照片低语,声音沙哑,

“他们以为我年轻,好拿捏。放心,一个都跑不了。”手机在桌面上突兀地震动起来,

嗡嗡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漆雕凛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他皱了皱眉,这种垃圾信息他通常看都不看。但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点开了。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视频附件。他随手点开播放。画面晃动,光线昏暗,

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和模糊的人影。镜头很快聚焦,对准了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第五玥。

她坐在那里,周围是几张同样熟悉又陌生的、带着醉意和亢奋的脸,

周振、王海……大学时那帮人。第五玥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妖异的笑容,

对着镜头,清晰无比地说:“……我巴不得我老公漆雕凛,死在三年前那场车祸里。

跟他爸一起,干干净净地消失。”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子弹,

精准地、毫无阻碍地射穿了漆雕凛的耳膜,然后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时间,空间,

所有的声音,瞬间被抽离。世界变成一片刺眼的白噪。他维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一动不动。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那张总是冷峻、克制、仿佛戴着一副完美面具的脸,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瞳孔在瞬间收缩到极致,又猛地扩散开,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随即被一种更深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冰冷迅速覆盖。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

很快就自动循环播放。第五玥那张带着艳丽笑容的脸,那句淬毒的话,一遍,又一遍,

在他眼前重复。

“死在三年前那场车祸里……”“跟他爸一起……”“干干净净地消失……”每一个字,

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啪嗒。”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机屏幕上,

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漆雕凛这才感觉到脸颊上的湿意。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泪水。他低头,看着指尖那点水光,眼神空洞得可怕。然后,

他慢慢地将视线移开手机屏幕,重新投向书桌正前方。父亲漆雕宏的遗照,

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镜框里的笑容,在手机屏幕幽光的映衬下,此刻竟显得无比诡异,

仿佛带着一丝……嘲弄?“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漆雕凛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那笑声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沉到骨髓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开始用力。非常用力。

坚硬的金属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的“咯吱”声。屏幕上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

第五玥的笑容在扭曲的屏幕上显得更加刺眼。“咯吱……咯吱……”声音越来越响。

终于——“咔嚓!”一声脆响!手机屏幕在他掌心彻底碎裂,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

玻璃碎片刺破了他的皮肤,鲜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染红了扭曲的屏幕画面和冰冷的金属边框。

视频中断了。碎裂的屏幕上,只剩下他自己的倒影,和一片刺目的血红。

漆雕凛仿佛感觉不到掌心的刺痛。他缓缓松开手,

任由那部报废的手机“哐当”一声掉落在昂贵的红木书桌上,屏幕碎片四溅。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光滑的桌面上绽开几朵小小的、暗红的花。他抬起流血的手,

没有去处理伤口,而是伸向父亲漆雕宏的遗照。指尖染着血,轻轻拂过冰冷的相框玻璃,

拂过照片里父亲含笑的嘴角。“爸,”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

听不出丝毫波澜,“你听见了吗?”书房里死寂一片,只有他染血的手指划过玻璃时,

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她巴不得我们……一起死。”他的目光,越过遗照,

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里面翻涌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绝对零度的黑暗。“好。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像在宣判。第四章掌心那道被手机碎片划破的口子不算深,

但血一直没完全止住,在昂贵的定制西装袖口内侧洇开一小片暗色。漆雕凛没管它,

任由那点刺痛感持续地、细微地提醒着他书房里发生的一切。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阿城,进来。”不到十秒,书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身材精悍、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硬得像块岩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陈城,

漆雕凛的私人安保主管,也是他最信任的影子之一。

陈城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那部屏幕碎裂、沾着血迹的手机,

还有漆雕凛垂在身侧、仍在缓慢渗血的手。他眼神微微一凝,但什么也没问,

只是垂手肃立:“凛少。”“两件事。”漆雕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在交代最普通的日常工作,“第一,查王海。他那个‘海通建材’,

从注册资金到最近三年的每一笔流水,尤其是税务和消防。我要最细的筛子,

一粒沙子都不能漏掉。”“明白。”陈城点头。“第二,

”漆雕凛的目光扫过桌上那部报废的手机,眼底的寒意更甚,

“查清楚昨晚第五玥同学会包厢里,所有举了手机的人。特别是王海,他发视频的那个号码,

我要知道背后是谁在指使,或者,是谁在等着看戏。”他顿了顿,补充道,“找到源头,

拿到所有备份。包括……可能已经流出去的。”“是。”陈城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要执行。“去吧。”漆雕凛挥了下手,目光重新落回父亲的遗照上。

陈城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书房再次陷入沉寂。漆雕凛拿起那块擦拭遗照的绒布,

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擦掉桌上溅落的手机玻璃碎片,动作细致得如同在修复一件稀世珍宝。

血迹被抹开,在深色的红木上留下淡淡的、难以清除的暗红痕迹。他盯着那痕迹看了几秒,

然后,用那块沾了血污的绒布,继续擦拭着遗照的边框,

仿佛要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彻底抹去。接下来的日子,漆雕凛的生活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他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漆雕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召开一个接一个的会议,语气冷静,决策果断。

面对董事会上赵董、李董等人或明或暗的刁难,他应对得滴水不漏,

甚至比以往更加沉稳锐利,几次交锋下来,反而让那几个老家伙暂时收敛了气焰。只是,

他周身散发的气息,比以往更加冰冷。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冻结了所有的情绪,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集团上下,连最资深的秘书递文件时,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第五玥似乎被那晚的冲动和后果吓到了,变得异常安静。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漆雕凛的脸色,

试图找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或者像以前一样撒个娇。

但漆雕凛的反应永远只有一个——冷淡的“嗯”,或者干脆是沉默。他不再看她,不再碰她,

甚至不再和她同桌吃饭。偌大的别墅,成了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共享的冰冷空间。

第五玥眼里的不安和恐惧,一天比一天浓重。一周后,深夜。漆雕凛的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他头也没抬,正在看一份海外并购案的评估报告。陈城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还有一个用证物袋装着的、廉价的、一次性手机卡。“凛少,

查清楚了。”漆雕凛放下文件,抬眼看过去。“王海的‘海通建材’,

”陈城的声音平板无波,却字字清晰,“账面做得还算干净,但实际经营一塌糊涂。

他为了维持表面风光和填补亏空,近三年通过虚开***发票、伪造采购合同等手段,

偷逃税款累计超过一千七百万。另外,他公司仓库的消防验收报告是伪造的,

实际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一旦被查,够他喝一壶。”漆雕凛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证据链?”“完整。

原始凭证、银行流水、经手人证词、仓库内部**视频,都在这里。

”陈城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很好。”漆雕凛的目光移向那个证物袋里的手机卡,“源头呢?

”“视频是王海用这个一次性号码发出来的。他当时喝多了,纯粹是想看热闹,

顺便……可能想给您添点堵。”陈城顿了一下,“不过,他发出去后不到五分钟,

就有人匿名把这段视频的备份,发给了周振。”“周振?”漆雕凛的眼神锐利了一瞬。“是。

周振收到后,立刻删除了,没有转发。但他……”陈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他联系了王海,两人私下碰了面。周振的意思是,让王海咬死是喝醉了胡闹,把这事捂住。

王海当时吓醒了,同意了。但周振手里,应该还偷偷存了一份。”“呵。

”漆雕凛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想捏着当***?

还是等着看我和第五玥的笑话?”他拿起那个装着手机卡的证物袋,在指尖转了转,

冰冷的塑料触感。“所有流出去的备份,都处理干净了?”“是。

网络上的痕迹已经彻底清除。所有可能保存了视频的手机,包括王海自己的,

原始文件都已被远程抹除。目前除了周振手里可能存着的那份,

以及……”陈城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夹,“我们手里的证据,没有其他备份了。”“知道了。

”漆雕凛将证物袋丢回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重新拿起那份海外并购案报告,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把王海税务和消防的材料,匿名寄给税务局稽查科和消防支队。

做得自然点。”“明白。”陈城点头,拿起文件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漆雕凛一人。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中,

第五玥那句“巴不得你死”的话,又一次清晰地回响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冰冷的、正在无声收紧的杀意。网,已经撒下去了。第一个撞上来的,会是谁呢?

第五章海通建材的仓库大门被粗暴地撞开时,王海正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对着电脑屏幕上一片刺眼的赤字发愁。昨晚他又在夜总会喝到凌晨,

试图从某个“朋友”那里再拆借点钱来堵窟窿,结果钱没借到,还被灌了一肚子假酒,

头痛欲裂。“王海!”一声厉喝炸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海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抬头,

只见一群穿着深蓝色制服、表情严肃的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两个,

一个肩章显示是税务稽查的队长,另一个臂章上是醒目的消防徽记。

“你、你们……”王海舌头打结,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王海,

我们是市税务局稽查局的。根据举报,现依法对你公司近三年的经营及纳税情况进行检查!

请配合!”税务队长亮出证件和检查通知书,声音冰冷。几乎同时,

消防支队的负责人也上前一步,语气同样严厉:“我们是市消防支队!接到实名举报,

你公司仓库存在重大消防安全隐患,且涉嫌使用伪造消防验收报告!现依法进行现场核查!

请立即提供相关文件!”王海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像有一万只苍蝇在飞。举报?谁举报的?税务?消防?还他妈是实名举报?!他双腿发软,

想站起来,却一**又跌坐回椅子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完了。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意识里。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账,

还有那个用假报告糊弄过去的、堆满了易燃材料的仓库……根本经不起查!随便哪一项,

都够他进去蹲上十年八年!接下来的几天,对王海来说如同身处炼狱。

税务局的人搬走了他公司所有的账本、电脑主机,

连他藏在保险柜深处的几本私账都被翻了出来。消防支队的人更是拿着图纸,

一寸寸地检查仓库,拍照、录像,指着那些堵塞的消防通道、失效的灭火器、乱拉的电线,

一项项记录在案。公司被贴了封条,账户被冻结,员工们人心惶惶,讨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响得他恨不得把手机砸了。他像只没头苍蝇,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

此刻电话要么关机,要么就是“王总啊,最近手头也紧啊……”。他抵押了房子车子,

杯水车薪。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将他淹没。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

一个念头像救命稻草一样闪过——漆雕凛!对,漆雕凛!第五玥是他老婆!

那视频……那视频虽然被删了,但漆雕凛肯定知道了!他老婆当众咒他死,

他一定恨死第五玥了!自己只是发了个视频,罪不至死吧?说不定……说不定去求求他,

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或者……或者自己手里还有周振也参与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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