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羽涅槃(蛮烈林深萧野)全书浏览_烬羽涅槃全书浏览
名字是《烬羽涅槃》的是作家神奇阿多的作品,讲述主角蛮烈林深萧野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一)那年秋,雁门关的烽火映红了半边天,也烧尽了我十七年的锦绣人生。我是北凰羽,大靖王朝最末一位公主。城破那日,父皇母后自缢于紫宸殿,金銮殿的琉璃瓦在蛮国铁骑下碎裂,像极了我心头那点残存的希冀。内侍将我...
(一)那年秋,雁门关的烽火映红了半边天,也烧尽了我十七年的锦绣人生。
我是北凰羽,大靖王朝最末一位公主。
城破那日,父皇母后自缢于紫宸殿,金銮殿的琉璃瓦在蛮国铁骑下碎裂,像极了我心头那点残存的希冀。
内侍将我塞进枯井,用杂草掩盖,他说:“公主,活下去,留着北凰氏的血脉。”
可活下去,有时比死更难。
蛮兵掘地三尺,将我从污泥中拖出来时,我还攥着母后留我的一支凤钗,钗尖刺破了掌心,血珠混着泥污,糊了满脸。
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扔在蛮国太子面前,太子靴底碾过我的手背,凤钗应声而断。
“这就是大靖的金枝玉叶
”他嗤笑,吐了口唾沫在我脸上,“听说北凰氏的女子都有凤凰命,我倒要看看,拔了毛的凤凰,跟土鸡有何分别。”
我被扔进了蛮国的奴隶营。
这里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我是七十三。
蛮人的鞭子带着倒刺,抽在身上便是一道血痕。
冬日的寒风像刀子,刮过**的肌肤,伤口结了痂,又在繁重的劳役中裂开,渗出血水,冻成暗红的冰碴。
同营的***大多眼神空洞,像失去灵魂的木偶,她们告诉我,反抗的,都死了。
我见过她们的尸体,被随意扔在营外的乱葬岗,野狗撕扯着残破的衣袍,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可我不能死。
夜里,我蜷缩在草堆里,抚摸着掌心那道凤钗留下的疤痕。
那里曾戴着父皇亲手为我绾上的玉簪,曾执过描绘江山的狼毫,曾在元宵灯会上,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牵起。
那只手的主人,叫苏文彦。
他是吏部尚书的嫡子,是陪我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曾在桃花树下对我许诺,待我及笄,便求陛下赐婚,此生护我周全。
周全……我低低地笑,喉间涌上腥甜。
如今想来,那些诺言,比镜花水月还要虚浮。
蛮国的将军蛮烈,是个魁梧如熊罴的男人。
他第一次注意到我,是因为我在搬石头时,被监工的鞭子抽中脊背,却硬是没哼一声,只是抬起头,用那双燃着不灭火焰的眼睛瞪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这小奴隶,倒有几分骨头。”
他将我从奴隶营带走,不是因为怜悯,而是觉得我这双眼睛有趣。
他把我扔进他的帐子,像打量一件货物般打量我。
“你是大靖的公主
”他问,声音粗嘎如砂纸摩擦。
我沉默。
在奴隶营里,学会闭嘴,是活下去的第一课。
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说!你是不是那个北凰羽
”下巴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亡国之人,何谈公主。”
他愣了愣,忽然笑了,松开手,指腹摩挲着我下巴上的红痕:“有点意思。
比起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本将军更喜欢带刺的。”
他没有碰我,只是让我做他帐前的侍婢,端茶倒水,研磨铺纸。
蛮烈虽是武将,却也识得几个汉字,有时会让我读中原的兵书给他听。
他看我的眼神,像猎人看猎物,带着审视和占有欲。
他会突然捏住我的手腕,问:“你们中原的公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骨头硬
”我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轻薄,却只能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恨意:“将军说笑了,亡国奴而已。”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有时会赏赐我一些吃食,甚至一件不算破旧的衣裳。
可我知道,这不是恩宠,只是施舍。
就像主人给宠物投食,不过是为了让宠物更听话些。
有一次,他喝醉了,把我拽到怀里。
酒气混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呛得我几乎窒息。
他喃喃道:“北凰羽……若是你生在蛮国,定会是个好战士。”
他的手抚过我的脊背,那里的鞭伤还未痊愈,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的动作顿住,忽然低笑:“还会疼
看来,还是只娇贵的土鸡。”
他终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把我扔回地上,翻个身睡了。
我在冰冷的地面上,睁着眼睛到天明。
帐外的风呜咽着,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我知道,蛮烈对我的“兴趣”,随时可能变成真正的**。
我必须逃。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
蛮烈的军营守卫森严,但他帐前的侍卫,有一个是**。
那是个年轻的士兵,总是低着头,眼神里藏着与这蛮营格格不入的忧郁。
我趁给侍卫送水的机会,悄悄将一块碎银塞进他手里。
那是我从奴隶营带出来的,藏在发髻里,是我最后的盘缠。
“我是大靖公主北凰羽,”我声音压得极低,“如果你能帮我传信给城外的青云山,找到那里的林将军,我保你后半生荣华富贵。”
那士兵浑身一震,捏紧了碎银,眼神闪烁。
许久,他点了点头,嘴唇哆嗦着:“公主……属下……属下是林将军旧部。”
原来如此。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林深是父皇麾下的老将,城破后带着残部退守青云山,一直是我最后的指望。
信送出去了,用的是我藏在发间的一缕青丝,缠在那士兵的箭上。
我在信里写,蛮烈对我虽有禁锢,却未行不轨,望将军速来救我。
我撒了谎。
我怕林深觉得我已被玷污,不肯来救。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清白比性命更重要。
(二)等待的日子,像在油锅里煎熬。
蛮烈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安,看我的眼神越发锐利。
他开始在夜里让我侍寝,虽未强迫,却总在我床边坐到深夜,目光灼灼,像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夜夜悬着心,手握藏在枕下的半截凤钗,那是我唯一的武器,也是我最后的尊严。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侍卫悄悄告诉我:“公主,林将军来了,就在城西三里外的破庙。”
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换上最破旧的衣裳,跟着侍卫,趁着夜色,溜出了蛮烈的军营。
夜风很冷,吹得我瑟瑟发抖,可我的心却像燃着一团火,温暖而炽热。
破庙里,烛光摇曳。
林深一身戎装,鬓边已染了霜白,看见我,老泪纵横:“公主!属下……属下罪该万死!”他身后,站着十几个精壮的士兵,都是旧部。
他们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怜悯,有悲愤,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疏离。
“林将军,”我屈膝行礼,声音哽咽,“能见到你们,羽儿死而无憾。”
林深扶起我,叹了口气:“公主受苦了。
蛮贼可恶,属下定会护您周全,再图复国大业。”
我心中稍安,正要说话,却见林深身后的一个校尉忽然站出来,厉声喝道:“公主,您……您在蛮营,可曾失了贞洁
”我一愣,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那校尉眼神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我大靖公主,金枝玉叶,岂能被蛮贼玷污
若真是如此,留着您,只会污了北凰氏的清名!”“你胡说什么!”林深怒喝,却没有阻止那校尉。
我看着他们,看着那些曾经对我毕恭毕敬的旧部,他们的眼神里,渐渐露出了同一种神色——鄙夷,和杀意。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我没有……”“没有
”那校尉冷笑,“蛮烈是什么人
他把你留在帐中一个月,怎会放过你
公主,您就如实说了吧!若是真被玷污,不如……自行了断,保全皇家颜面!”自行了断……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以为的救赎,原来只是另一个深渊。
他们来救我,不是因为我是北凰羽,而是因为我是“未被玷污”的北凰氏公主。
一旦这层外衣被撕碎,我便成了他们眼中的耻辱,该被清除的污点。
“林将军,”我看向林深,声音颤抖,“连您也这么认为吗
”林深别过脸,闭上眼,声音艰涩:“公主……校尉也是为了北凰氏的声誉……若是您真的……那便……赐您全尸吧。”
全尸……我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原来所谓的忠诚,所谓的复国,都抵不过那层虚无缥缈的贞洁。
我想起父皇母后,想起那些死去的宫人,想起奴隶营里的日夜,我挣扎着活下去,不是为了被他们“赐”一个全尸!“你们要杀我
”我站直身体,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不屈的翠竹,“就因为你们觉得我被玷污了
”我环视着他们,眼神里的绝望,渐渐被一种冰冷的恨意取代:“我北凰羽,是大靖公主!国破家亡,我忍辱偷生,不是为了给你们当一个摆设!你们要杀我,就凭你们
”那校尉被我的气势震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林深睁开眼,看着我,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马蹄声。
是蛮烈的人!他们发现我逃了!“不好!被发现了!”林深脸色大变,“快!杀了她!不能让她再落入蛮贼手中!”校尉拔刀,朝着我刺来。
我侧身躲过,拔出藏在袖中的半截凤钗,狠狠刺向他的手臂。
他惨叫一声,刀落在地上。
“公主,得罪了!”林深亲自拔刀,朝我砍来。
我看着那把曾经护过父皇的刀,如今却要取我的性命。
心,彻底死了。
我不再躲闪,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就在刀锋即将及颈的瞬间,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射中了林深的刀背。
“谁敢动她!”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蛮烈带着一队亲兵,冲了进来。
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被怒火取代:“北凰羽,你竟敢逃
”林深等人见蛮兵势众,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带着人从后窗逃了。
破庙里,只剩下我和蛮烈。
他一步步走向我,眼神阴鸷:“你就这么想逃
逃到这些要杀你的人身边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我笑了,笑得苍凉:“是,我想逃。
可我逃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北凰羽,你听着。
你是我的人,活是我的人,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他将我打横抱起,走出破庙。
夜色深沉,他的怀抱意外地温暖,却也像一个更坚固的囚笼。
回到军营,他把我扔进帐子,没有再碰我,只是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忽然问。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你可以试试。”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喜欢征服。
我这只“带刺的土鸡”,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一旦我真的顺从,或许他就会失去兴趣。
可我不在乎了。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比死更让人心寒。
“蛮烈,”我说,“你想要什么
”他挑眉:“你说呢
”“我可以留在你身边,”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你要答应我,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不再让我做奴隶。”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许久,他笑了:“你倒是识时务。
好,我答应你。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妾。”
侍妾,终究还是玩物。
可我别无选择。
我需要时间,需要机会,需要力量。
我不能再指望任何人,我只能靠自己。
(三)成为蛮烈的侍妾,日子似乎好过了些。
我有了自己的帐子,有了干净的衣裳,不用再做繁重的劳役。
蛮烈很少碰我,更多的时候,是让我陪他喝酒,听他讲蛮国的风土人情,讲他南征北战的经历。
他是个天生的战士,勇猛,果决,却也残暴,嗜血。
他看不起中原的文弱,却又对中原的文化充满好奇。
他会让我给他读诗,听我讲大靖的历史,然后嗤之以鼻:“你们中原人,就是太多规矩,磨磨唧唧,才会亡国。”
我不反驳。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些关于蛮国**、将领派系的问题。
他以为我只是好奇,或是想讨好他,大多会告诉。
我开始学习蛮语,学着骑马,甚至学着他们的刀法。
蛮烈很惊讶,却也乐于教我。
他说:“你这样,才像个能跟在我身边的女人。”
他不知道,我学这些,不是为了跟在他身边,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他,杀了所有践踏我家国的蛮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摸清了蛮营的虚实。
蛮国虽然勇猛,但内部派系林立,各部落之间矛盾重重。
蛮烈虽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却也有不少政敌。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做一些事情。
比如,在蛮烈的政敌帐前,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让他们互相猜忌;比如,在分配粮草时,悄悄给那些对蛮烈不满的部落多送一些,埋下隐患。
蛮烈并非毫无察觉,他有时会看着我,眼神锐利:“最近营里不太平,是不是你做的
”我只是垂眸,温顺地给他斟酒:“将军说笑了,我一个弱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究没有再问。
或许,他觉得我掀不起什么风浪;或许,他享受这种被我依赖,却又知道我在暗中搞小动作的掌控感。
我们的关系,变得诡异而平衡。
他需要一个能听懂他说话,又带刺的女人排解寂寞;我需要他的庇护,暗中积蓄力量。
直到苏文彦的出现。
他是作为大靖的降臣,来蛮国商议贡品的。
当他穿着蛮人的服饰,走进蛮烈的大帐时,我几乎认不出他。
他瘦了,也黑了,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温润,多了几分谄媚和怯懦。
他看到我,愣住了,眼中闪过震惊、羞耻,还有一丝……厌恶。
“苏大人,这位是本将军的侍妾,”蛮烈搂住我的腰,故意在他面前亲了亲我的额头,语气带着炫耀,“原是你们大靖的公主,北凰羽。”
苏文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低下头,不敢看我,声音细若蚊蝇:“臣……臣参见公主。”
“公主
”蛮烈大笑,“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苏大人还是叫她羽姬吧。”
苏文彦嘴唇翕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深深低下了头。
那一天,我的心像被钝刀割过,疼得麻木。
那个曾在桃花树下对我许诺一生的人,如今却不敢看我一眼。
他的厌恶,比林深的刀,更让我心寒。
蛮烈似乎很满意苏文彦的反应,也满意我的沉默。
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第一次强行占有了我。
没有温柔,只有粗暴的掠夺。
他在我耳边低吼:“北凰羽,你记住,你是我的!不管你以前是谁,以后,你只能是我的!”疼痛让我蜷缩起来,眼泪无声地滑落。
不是因为身体的痛,而是因为彻底的绝望。
我曾经珍视的一切,尊严,爱情,忠诚,都被践踏得粉碎。
第二天,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平静地给蛮烈端去早膳,平静地看着他。
他有些意外,随即冷笑:“看来,你终于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转身时,悄悄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藏进了袖中。
毒是我从蛮国的草药里提炼出来的,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在三天后悄然死去。
我原本想找机会杀了蛮烈,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让他活着,看着我如何一步步站起来,如何将他和他的国家,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