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封章顾忱许瑶完本_七日封章(顾忱许瑶)
七日封章》免费阅读!这本书是一点儿意思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顾忱许瑶的故事。讲述了:早高峰的地铁站闷得像蒸笼,地面一层一层都是被踩实的报纸。出了站口,阳光直直打在脸上,逼得我眯了眯眼。九点的集团发布会还没开始,签到处已经排成了长龙,闪光灯在大厅里交错闪动,像一场无声的警告。我挂着工作牌...
早高峰的地铁站闷得像蒸笼,地面一层一层都是被踩实的报纸。
出了站口,阳光直直打在脸上,逼得我眯了眯眼。
九点的集团发布会还没开始,签到处已经排成了长龙,闪光灯在大厅里交错闪动,像一场无声的警告。
我挂着工作牌往前挤,手里攥着那支黑色录音笔。
父亲出事后,我习惯在采访时开着它,哪怕有公司配发的设备,也总觉得它更像是一块护身符。
笔杆上那道细长的划痕,是半年前他递给我时留下的。
那天,他刚被带走,眼神里透着倔强,“你用它,别丢了。”
主持人宣布开始后,陆行川走上台,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一丝不苟,眼神沉稳。
他是并购案的核心人物,也是媒体最关注的焦点。
闪光灯追着他的脸,像盯着一件无价的展品。
“并购一切合规,没有任何漏洞。”
他语速缓慢,吐字清晰。
我一边低头记录,一边调整耳机音量。
突然,耳机里挤进来一个压低的男声,像是贴着话筒说话:“周五走账,封口。”
我愣住,手心开始出汗。
台上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耳机里的低语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耳膜上。
我环顾四周,记者区一片专注,没有人有异常反应。
那句低语,就像只对我一个人说的。
发布会结束时,我的稿子已经写了一半,标题原本是《并购案存潜在风险》,但编辑部的后台提示稿件已被撤回,替换成了一篇软文。
我冲到总编的办公桌前,他只是抬了下眼皮,“公司的立场,你明白。”
我明白,可不甘心。
晚上九点,办公室的灯陆续熄灭,键盘声也渐渐停了。
我收拾好东西,背包里的录音笔和记事本像一团热源,烫得我指尖发紧。
就在我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个陌生账号的私信。
“今晚23:30,XX大厦B座,楼梯间镜子后。”
我盯着那行字,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头像是个灰色的斜坡,签名空白。
我回了一句“你是谁”,对方再没回应。
回到家,时间还剩不到一个小时。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个陷阱,尤其在父亲的案子上,我已经吃过一次暗亏。
但那句低语像个倒计时,催得我无法安睡。
我换上便于行动的鞋,揣上录音笔和手电,出门叫了辆网约车。
夜色下的大厦B座像一块巨大的阴影。
保安室的灯还亮着,正门有摄像头,我绕到侧门,刷了曾经采访时留下的临时访客卡。
门锁“滴”地一声开了,我屏住呼吸进了楼。
楼梯间没有开灯,混凝土的墙面散发着凉意,空气里飘着清洁剂和铁锈的味道。
三层的转角处,有一面高到天花板的不锈钢镜子,反光中我的脸被切成了几片。
我伸手扣住镜子的边缘,试着往外拉,没动静。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指尖碰到了一条细微的缝。
我用力一掰,镜面松动了一下,露出里面贴着的灰色防潮袋。
袋子不大,用透明胶封着。
我拿出来,灯光下能看清里面有一个U盘和一叠复印件。
复印件上隐约能看到印章的轮廓,形状让我一阵恍惚——那几乎和父亲案卷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心脏在胸口狂跳,我的耳边又响起那句低语,“周五走账,封口。”
可这次,不是从录音里传来的,而是从楼梯下方传来的脚步声。
缓慢,沉稳,一步一步踩在混凝土上。
我猛地抬头,楼道灯闪了一下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暗。
脚步声在二层停下,像是在等我。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那个灰色斜坡的头像。
“别害怕,往下看。”
我低头,楼梯扶手的阴影里,多出了一张纸条,边缘有些卷曲。
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一行字:“这只是第一道门。”
凌晨一点,我把那只灰色防潮袋摊在桌面,手指掀开透明胶,心里像卡着一块冰。
U盘是市面常见的黑色款,表面有细细的划痕。
复印件压在下面,纸张微微发潮,墨迹却清晰。
最上面一行字是“流标—补偿”,印章的位置用红墨抹得饱满,线条形状让我一瞬间屏住呼吸——和父亲案卷里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我先不去碰复印件,把U盘**事先准备好的隔离电脑。
屏幕上弹出文件夹,里面的文档和表格命名杂乱,部分文件名全是乱码。
我点开第一个能正常打开的文档,是一份会议记录,日期标注在三个月前,主题是“补偿流程”。
刚翻到第二页,屏幕忽然闪了一下,接着几个文件变成了灰色,提示“无法读取或文件已损坏”。
我的心一紧,这是自然损坏还是人为删除
我抓起手机拨顾忱的号码,他的声音带着困意,却很快清醒过来,让我先拍下复印件发过去。
他沉默几秒,说印章的细节——边缘那道微微向外凸的弧线——和父亲案卷上的完全一致。
那种凸弧是老式手工刻章才会留下的痕迹,量产机器刻章不会有。
我刚想继续问,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公司新闻群发来一份“风险提示函”,要求全体编辑注意财经报道的合规性,未经主管审核不得发布与并购案相关的任何内容。
时间戳显示,这份函件发出于半小时前。
早晨八点,我顶着一夜没合眼的疲惫进了办公室,桌上的稿子已经被替换成另一篇吹捧并购案的长文,署名是我和许瑶的联名。
我没签过名,甚至没看过这篇稿。
许瑶捧着咖啡走过来,笑得温柔,“你别太较真,发不出去的稿子留着也没意义。”
我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心里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
她转身走向茶水间,脚步轻快得不像昨晚的事跟她有半点关系。
下午,我约了顾忱见面。
他把复印件放***对,确认印章确实有问题,但这只能算是疑点,不足以单独成立证据链。
要想真正把它推到台面上,至少要做到数据、人证、书证三方对应,而且必须在并购案落地前拿出来,否则一旦交易完成,再追溯的难度会成倍增加。
“时间呢
”我问。
他看了看手表,“算上审核、交叉验证和媒体发布,二十七天。
最多。”
二十七天,意味着从今天起,我要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一次完整的暗线调查,还要防着公司、对手和不明身份的线人。
顾忱建议我尽快验真U盘,但不要用公司资源,“你在单位里的一切操作,他们都能看到。”
傍晚的会议室里,空气沉闷得像被蒙了布。
部门经理重复着那份风险提示函的内容,语气平淡,像是在念天气预报。
有人抬手问,“并购案那么大的新闻,不发吗
”经理笑了笑,“会发的,但不会是你们的稿。”
我能感觉到视线从四面八方投过来,有探究,有警告。
我收起电脑,走到窗边,电话震动——是许瑶。
“晚上有空吗
一起喝一杯,我有事想跟你聊。”
她的声音透着亲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敷衍答应,把电话挂断。
走廊的灯光打在地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夜色刚刚落下,我去了律师事务所。
顾忱递来一份简单的计划书,上面分了三个阶段:技术恢复U盘数据,寻找能作证的人,核实合同条款的原件。
每一项都有截止日期,每一步都在和倒计时赛跑。
“还有件事,你得想好。”
顾忱说,“匿名给你线索的人,很可能是利益相关方。
他不一定站在你这边。”
我没接话,只是把录音笔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笔杆冰凉,划痕在灯下反着光。
父亲案子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像这道划痕,看似不显眼,却足以划开一层皮。
回到家,我关上灯,把录音笔放在床头。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夜色里隐约能听到楼下小卖部的收银声和车子驶过的声音。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未读消息,还是那个灰色斜坡的头像。
“留意镜子。”
U盘的数据恢复工作是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工作室里进行的。
屋里灯光昏黄,空气里混着焊锡味和旧纸板的潮气。
技术狗阿哲戴着一副蓝色眼镜,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屏幕上不断跳出文件目录,有些能正常打开,有些则显示损坏。
恢复到一半,他抬头说:“有一段音频文件,损坏很严重,不过我可以拼接一部分。”
几分钟后,音响里传出模糊的低语声——“封掉记者线,账走公益。”
音质劣得像隔着一堵墙,但那个男声的节奏和气息让我的后背发凉。
我按下暂停键,问他:“能确认是谁的声音吗
”阿哲摇头,“音质不够,声纹不准。
不过你要是能拿到更清晰的样本,我能帮你做比对。”
下午,我约了顾忱在街边的茶餐厅见面。
他带来一位叫小沈的年轻人,穿着洗得有些泛白的衬衫,眼神有点飘忽。
茶餐厅的油烟味很重,他一坐下就点了杯冻柠茶,手里攥着一张折得很旧的纸。
那是手绘的资金流向草图,用蓝色圆珠笔画的,线条有些歪,几处节点旁写着缩写。
最显眼的,是在一条分支末端的“L.C.”。
我盯着那两个字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笔钱,是在并购之前就提前转走的。”
小沈说,“流程上没问题,但从走账方式看,很像是在避开监管。”
顾忱一边记笔记,一边问他能不能作证。
小沈犹豫了几秒,抿了一口茶,“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得匿名。
我还要养家。”
夜里,我尝试潜入公司档案室。
楼道里只有应急灯亮着,光线昏暗。
我刷了门禁卡,屏幕闪红——权限不足。
我又试了备用卡,依旧无效。
门里传来脚步声,我连忙收起卡,装作是路过的员工,往另一条走廊走去。
背后的脚步停了几秒,才慢慢远去。
第二天是媒体开放日,集团在总部大厅布置了展台,来的人不少。
陆行川出现在人群中,穿着浅色衬衫,没有打领带,神情比上次发布会松弛许多。
我在人群的另一侧观察他,他也在某个瞬间抬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到我身上,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来。
洗手间里有一面全身镜,我站在镜子前洗手,水流的声音盖住了外面的嘈杂。
镜面映出我身后进来的人——许瑶。
她在镜子里对我笑,“这次的稿子,还是别硬碰了。
你看起来很累。”
我没有接话,转身离开,手心里的录音笔被我握得更紧。
开放日结束前,工作人员分发了一份内部交流会的名单。
我的名字本不在上面,但最新版本里多了“许瑶”和“公关副总”的名字,出现在我前一行。
那两个名字并排,像是一道无形的暗号。
夜里回到家,我反复听那段模糊的录音,音质差得让我不得不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
每次听到“封掉记者线”这几个字,我都能感觉到胸口的闷热和心跳的节奏叠在一起。
就在我合上电脑的瞬间,手机震了一下,是公司内部邮件的提醒——明天上午九点,临时增加的会议,主题是“并购案信息统一口径”。
名单上,许瑶、公关副总,还有我。
会议室的门在我推开的瞬间,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室内灯光明亮得刺眼,长桌一端坐着公关副总,另一端是许瑶,她面前整齐地摞着几份资料。
墙上的投影已经亮起,第一页标题赫然写着“并购案信息口径及对外策略”。
我在离门最近的位置坐下,笔记本电脑还没来得及开机,副总就开口:“这次并购案是公司重点项目,对外口径必须统一。
所有报道、访谈、对外发言,未经批准不得发布。”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尤其是自媒体和非官方渠道的内容,一律禁止。”
会议室里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我看了看许瑶,她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