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发现夫君(那道,楚家,楚婉柔)
主角是那道,楚家,楚婉柔的《替嫁后发现夫君》,是作者“爱吃酸奶浇紫薯的***”的作品,主要讲述了:喜秤挑开盖头那刻,我匕首已经出鞘三寸,却在看清那道疤时浑身僵住——凤冠霞帔要杀的人,竟是当年雪夜里被我亲手刺瞎的少年将军。喜秤挑开盖头那刻,我匕首已经出鞘三寸,却在看清那道疤时浑身僵住——凤冠霞帔要杀的...
喜秤挑开盖头那刻,我匕首已经出鞘三寸,却在看清那道疤时浑身僵住——凤冠霞帔要杀的人,竟是当年雪夜里被我亲手刺瞎的少年将军。
喜秤挑开盖头那刻,我匕首已经出鞘三寸,却在看清那道疤时浑身僵住——凤冠霞帔要杀的人,竟是当年雪夜里被我亲手刺瞎的少年将军。"
王妃似乎很紧张
"萧景珩的声音低沉如陈年烈酒,带着几分玩味。
他左眼上的玄铁眼罩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右眼却亮得惊人,像是早已看穿我袖中藏着的毒簪。
我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指甲却已深深掐入掌心。
三年前那个雪夜骤然在眼前浮现:北风呼啸的峡谷,铺天盖地的大雪,还有我那一箭射穿敌军统帅左眼时,他难以置信的眼神。"
妾身只是...被王爷风采所慑。"
我垂下眼帘,声音细如蚊呐,活像个羞怯的新嫁娘。
萧景珩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眼罩边缘:"本王这残缺之貌,不得吓着王妃才好。"
喜娘们没察觉暗流涌动,仍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仪式。
交杯酒递到面前时,我注意到萧景珩的酒杯边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他也做了手脚。
我们相视一笑,各自仰头饮尽,却都在袖中悄悄吐掉了毒酒。
仪式结束后,萧景珩被宾客缠住敬酒,我则被送入洞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扯下沉重的凤冠,仔细打量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房间。
墙上挂着详尽的北疆地图,正是三年前那场战役的位置;桌上摆着一套弓箭,与我在楚家惯用的款式一模一样;就连床幔的颜色,都恰好是我最讨厌的猩红。"
这是在**啊..."我轻抚弓箭,指尖微微发抖。
看来萧景珩早就知道要娶的是楚家女儿,特意布置了这一切。
窗外传来更鼓声,已近子时。
我摸出藏在嫁衣夹层中的毒药,犹豫要不要下在合卺酒里。
父亲说过,萧景珩是朝廷心腹大患,若能除掉他,楚家便能重获圣眷。
可那支箭...三年前的记忆愈发清晰。
那时我女扮男装随父出征,在雪夜伏击战中,是我射中了萧景珩的左眼。
他坠马时看我的眼神,至今仍时常出现在我梦里。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坐回床边,将毒药藏回袖中。
萧景珩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而入,却不见丝毫醉态。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楚清歌,楚大将军的'独女'..."他故意在独女二字上加重语气,"为何最后嫁过来的,是你这个从未公开露面的'长女'呢
"我心头剧震。
楚家对外一直宣称只有楚婉柔一个女儿,我的存在是绝密。
他怎么会..."王爷醉了,妾身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强作镇定,却见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箭疤。"
这一箭,也是拜楚家所赐。"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疤痕,右眼紧盯着我的反应,"不过比起眼睛上这个,倒算轻的了。"
我背后渗出冷汗。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这场婚姻根本是个陷阱,而我就像自投罗网的猎物。
就在空气凝固到极点时,萧景珩却突然退开,漫不经心地解开喜袍:"夜已深,王妃早些歇息吧。
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理。"
他竟就这样离开了洞房。
我呆坐许久才缓过神,急忙检查门窗,却发现外面已有人把守。
妆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明日辰时,校场见。
带好你的弓。"
落款处画着一只被箭贯穿的眼睛。
1醉夜交锋三更梆子响过许久,萧景珩才回到新房。
我原本和衣靠在床头假寐,听见门轴转动的细微声响立刻绷紧了全身肌肉。
浓烈的酒气先飘了进来,接着是踉跄的脚步声。"
王妃还没睡
"萧景珩的声音带着七分醉意,斜倚在门框上,玄铁眼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莫非是在等本王
"我迅速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警惕:"王爷醉了,妾身去唤人煮醒酒汤。"
刚起身,他突然大步跨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那只手滚烫如烙铁,力道大得让我骨头生疼。"
楚清歌。"
他直呼我的名字,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耳畔,"你知道北疆人怎么对待仇人吗
"我心跳如擂,袖中毒簪滑到掌心。
若他敢动手,我必让他另一只眼睛也瞎掉。"
妾身...不知。"
我佯装怯懦,实则全身蓄力。
萧景珩低笑一声,突然松开我,自己扯开了衣襟。
月光下,他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如同狰狞的蜈蚣,最醒目的仍是锁骨处那道箭伤——那是我三年前的手笔。"
我们会把仇人绑在马后,拖过荆棘丛。"
他手指轻***箭疤,右眼却死死盯着我的反应,"直到血肉模糊,白骨**。"
我强忍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那一箭是我射的。"
王爷说这些做什么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今夜是我们大喜之日...""喜
"他突然大笑,笑声里却毫无欢愉,"楚家把养在深闺的长女替嫁过来,不就是因为舍不得那个宝贝嫡女吗
"我心头一震。
他连这都知道
"王爷误会了,妹妹她...""她怀了太子的种,自然不能嫁给我这个残废。"
萧景珩猛地凑近,独眼中寒光闪烁,"你说,我该不该把这顶绿帽子,扣在太子头上
"我惊得后退半步。
楚婉柔怀孕了
还是太子的骨肉
父亲竟瞒着我这样的大事!萧景珩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竟直接和衣躺下。
不过片刻,他的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
我僵立在原地,手中毒簪蓄势待发。
现在只要往他颈侧一扎,任务就完成了。
但直觉告诉我,这太容易了——像萧景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仇人面前毫无防备地入睡
果然,当我悄悄靠近时,发现他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实则离佩剑只有寸许距离。
我最终退回窗边的软榻,和衣而卧。
袖中毒簪始终紧握在手,一夜无眠。
天光微亮时,萧景珩已不见踪影。
若不是床榻上的褶皱,我几乎要以为昨夜种种都是幻觉。"
王妃醒了吗
"门外传来轻柔的女声,"奴婢春桃,来伺候您梳洗。"
进来的是一张陌生面孔,约莫十七八岁,眉眼温顺,手中捧着鎏金铜盆。"
王爷呢
"我故作羞涩地问道。
春桃拧帕子的手微微一顿:"王爷寅时就去了校场,说...说王妃昨夜劳累,不必去请安了。"
她话中有话,耳尖还泛着红。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娇羞模样。
梳洗时,我注意到春桃总在偷瞄我的手腕。
低头一看,才发现昨夜被萧景珩抓握的地方已浮现一圈青紫。"
奴婢去拿药膏。"
春桃匆匆离去,回来时却不止带了药膏,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这是..."我警惕地看着黑乎乎的汤药。"
王爷吩咐的避子汤。"
春桃声音压得极低,"王妃别恼,王爷对每位侍寝的夫人都是如此。"
我心头莫名一刺,随即又觉得可笑。
难道我还期待为仇人生儿育女不成
"前几位夫人...现在何处
"我试探着问。
春桃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铜盆当啷落地:"王、王妃恕罪!"她扑通跪下,脸色煞白,"奴婢不是有意的!"我皱眉扶她起来,却摸到她袖中藏着的硬物。
趁她不备,我迅速抽出来一看——是块刻着诡异符号的木牌。"
这是什么
"春桃的眼泪夺眶而出:"是...是护身符。
王妃收着吧,挂在床头能...能驱邪避凶。"
她不肯多说,但我从她恐惧的眼神中读出了未尽之言:这王府里,死过不少人。
用过早膳,我借口散步熟悉环境,实则探查王府布局。
奇怪的是,侍卫们对我毕恭毕敬,却寸步不离地"护送",明显是在监视。
行至一处偏僻回廊,我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萧景珩的声音。"
...楚家血债必须血偿。"
我立刻屏息靠近,透过石缝窥视。
萧景珩背对我站着,面前是个白发谋士打扮的老者。"
王爷三思。"
老者声音沙哑,"楚清歌毕竟是楚家血脉,留她在府中恐生变故。"
"莫言先生多虑了。"
萧景珩冷笑,"她既是楚家弃子,又是伤我之人,正是一箭双雕的好棋子。"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果然,他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娶我就是为了报复!"楚将军当年在北疆犯下的罪孽,必须由他女儿来偿还。"
萧景珩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肉..."一阵风吹过,掩盖了后半句话。
我再探头时,正对上那白发谋士阴鸷的目光——他发现了我的偷听!"王妃在此做甚
"萧景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惊得险些叫出声。
转身时,他已换上一副温柔面孔,仿佛方才阴冷的话语都是我的幻觉。"
妾身迷路了。"
我强作镇定,手心全是冷汗。
萧景珩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假山方向,突然伸手拂去我肩头并不存在的落叶:"王府路杂,王妃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他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脖颈,"毕竟...毒蛇出没。"
我背脊发凉,他分明是在警告我。
回到新房,我立刻检查了春桃给的"护身符",发现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婉"字。
这是楚婉柔的东西
她与这王府有何关联
傍晚时分,白发谋士莫言突然来访,说是奉王爷之命来教我王府规矩。
两个时辰的"教导"中,他字字带刺,句句含沙射影,明显对我充满敌意。"
王妃可知,上月有个丫鬟试图毒害王爷,现在她的右手还挂在城门上示众。"
莫言阴森森地笑着,"王爷最恨人下毒。"
我强忍惊惧,假装懵懂:"多谢先生提点。"
夜深人静,我辗转难眠。
窗外忽然传来窸窣声响,接着一张字条从窗缝塞入:"明日围猎,当心暗箭。
——知情人"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所写。
我将字条凑近烛火,闻到一股淡淡的木兰香——是楚婉柔最爱的熏香味道。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柔为何要提醒我
萧景珩到底在谋划什么
我摩挲着袖中毒簪,暗下决心:既然萧景珩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那我便让他知道,老鼠也是会咬人的。
2围猎惊魂晨光透过窗纱时,我已将毒粉藏在了指甲缝里。
春桃送来早膳,我特意问起萧景珩的起居习惯。"
王爷卯时练剑,辰时用膳,最爱喝云雾茶。"
她一边布菜一边说,眼神闪烁,"只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王爷的饮食都由莫言先生亲自验毒。"
我指尖一颤,汤匙碰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看来直接下毒行不通,得想别的法子。"
王爷今日在何处
""回王妃,王爷在书房议事。"
春桃犹豫片刻,又补充道,"每日这个时辰,王爷都会独处片刻,不让人打扰。"
我心中一动。
独处时分,正是好时机。
辰时三刻,我亲自端着茶点来到书房外。
莫言如门神般守在门口,见我来了,那双三角眼里立刻充满警惕。"
王爷正在处理军务,不见客。"
我故作温顺地低头:"妾身只是担心王爷操劳,特备了茶点...""放下吧。"
莫言伸手要接。
就在这当口,书房内传来萧景珩的声音:"让王妃进来。"
莫言脸色一沉,却不得不让开。
我推门而入,心跳如鼓。
萧景珩的书房比想象中简朴,四壁书架上塞满兵法典籍,案几上摊开着北疆地图。
他正站在窗前,逆光中的轮廓如刀削般锋利。"
王妃第一次主动寻我,真是受宠若惊。"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我将茶盘放在案几上,手指微微发抖:"王爷日夜操劳,妾身...""茶不错。"
他突然打断我,径直端起茶盏轻嗅,"上好的云雾,难得。"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杯沿——那里已被我抹了无色无味的断肠散。
萧景珩举杯到唇边,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停住,独眼直直望进我眼底:"王妃不一起喝么
"血液瞬间冻结。
他知道了。"
妾身...不渴。"
我强撑着回答。
萧景珩轻笑一声,突然将茶泼向窗外。
院中一株海棠瞬间枯萎,花瓣凋零如雨。"
楚家的毒,果然名不虚传。"
他放下茶盏,声音轻柔得可怕,"可惜对我没用。"
我双腿发软,却倔强地昂起头:"既然王爷已知,要杀要剐...""我为何要杀你
"萧景珩突然靠近,带着松木气息的身影笼罩着我,"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我愕然抬头,正对上他那只深邃的右眼。
那里没有愤怒,只有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三日后皇家围猎,你随我同去。"
他退后一步,语气恢复冷淡,"让天下人都看看,萧王妃是何等风采。"
我完全糊涂了。
他不惩罚我的谋杀未遂,反而要带我出席公开场合
"为什么
"我忍不住问出口。
萧景珩已回到案前批阅文书,头也不抬:"因为你射箭的姿势很美。"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在我耳边。
他记得!记得三年前雪夜里那个拉弓的身影是我!浑浑噩噩回到寝殿,我立刻检查了所有物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萧景珩既不下令囚禁我,也不派人监视,这反常的举动更让我毛骨悚然。
三日转瞬即逝。
围猎这日,春桃早早为我备好骑装。
深红色的猎服剪裁得体,衬得肤白如雪。
我抚摸着配套的弓箭,心下了然——这又是萧景珩的试探。"
王妃真美。"
春桃为我系上披风,小声道,"今日各家贵女都会来,您定能艳压群芳。"
我冷笑。
什么围猎,分明是场鸿门宴。
猎场设在城郊皇家林苑。
到场时,已有数十贵族子弟等候。
见我们到来,众人纷纷行礼,眼神却不住往我身上瞟——萧景珩娶了楚家女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
久闻楚家箭术超群,今日可否请王妃示范
"一位绿衣贵女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
我看向萧景珩,他正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一支箭,不置可否。"
妾身技艺粗浅,恐污诸位慧眼。"
我佯装谦逊。"
王妃过谦了。"
萧景珩突然开口,"百步穿杨对你而言,应当轻而易举。"
场边顿时一片哗然。
百步穿杨是军中神射手才能达到的境界,他这是存心要我出丑。"
既然王爷有令,妾身不敢推辞。"
我接过弓箭,缓步走向场中。
这把弓比惯用的重些,但还在掌控范围内。
靶子设在百米外,红心只有铜钱大小。
深吸一口气,我搭箭拉弦。
三年前那个雪夜的感觉又回来了——风声、心跳声、箭簇破空的尖啸。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嗖——"箭矢正中红心,余势未消,竟将靶子钉穿!全场鸦雀无声。
我放下弓,才发现掌心已被弓弦勒出血痕。"
好!"萧景珩突然击掌,独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愧是本王的王妃。"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喝彩。
我却注意到莫言悄悄退到人群后方,与一名侍卫低语什么。
那侍卫点头离去,方向正是王府。
回程时,萧景珩破天荒与我同乘。
马车内空间狭小,他身上松木混合铁锈的气息无所不在,让我坐立不安。"
手上的伤,给我看看。"
他突然开口。
我一愣,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不碍事。"
萧景珩不由分说抓过我的手腕。
他掌心粗粝温暖,与我记忆中那个雪夜里冰冷铠甲下的手截然不同。"
为什么救我
"我忍不住问出盘旋在心头已久的疑问,"三年前在雪谷,你明明可以杀了我。"
他涂药的手微微一顿:"因为你射箭的姿势很美。"
同样的回答,却带着不同的意味。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接着是侍卫的惊呼:"有刺客!"箭雨瞬间笼罩了马车。
萧景珩一把将我护在身下,同时抽剑格挡。
一支箭穿透车帘,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待在这别动。"
他沉声命令,随即跃出马车。
我从车窗缝隙中看到至少十名黑衣人围攻车队。
萧景珩剑法凌厉,已斩杀两人,但对方人多势众,一名刺客正拉弓瞄准他的后背——身体先于思考,我抓起车内备用的弓箭,搭箭拉弦。
箭出如龙,正中那名刺客咽喉。
第二箭紧随其后,解决了另一个试图偷袭的敌人。
战局很快平息。
萧景珩回到马车旁,脸上血迹未擦,独眼紧盯着我手中的弓:"我让你待在车里。"
"然后看着你死
"我反问,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没再说什么。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
我刚要回房,萧景珩却跟了进来,手中拿着药箱。"
伸手。"
我迟疑着伸出受伤的右手。
他单膝跪地,为我清理伤口的样子认真得近乎虔诚。
烛光下,他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那道新添的箭伤还在渗血。"
你...也受伤了。"
我鬼使神差地说。
萧景珩抬头,我们四目相对。
那一刻,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悄然改变。"
不碍事。"
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
包扎完毕,他起身离去,却在门口停下:"明日我要去军营,三日后回来。
府中一切,听莫言安排。"
我点头,心中却想着要趁他不在探查书房。
那封烧毁的信件上"北疆""调包"的字样,始终萦绕在我心头。
确认萧景珩离府后,我借口找书来到书房。
莫言虽派人盯着我,却不敢真的阻拦王妃。
书房内陈设如旧。
我快速翻检案几上的文书,大多是军报和奏折,并无特别。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书架角落一个暗格引起了我的注意。
暗格中藏着一封烧毁过半的信,疆王女...调包...楚家...十八年前...求证..."最下方是一个陌生的印章,似乎是什么家族的徽记。
我浑身发冷。
这封信似乎在说,十八年前北疆有个王女被调包
和楚家有什么关系
难道...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将信塞回原处。
转身时,却不慎碰落了案几上的砚台。"
王妃在找什么
"莫言阴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强自镇定:"寻本诗集解闷。"
他三角眼里满是怀疑,却不好直接质问:"王爷有令,为保王妃安全,请勿独自行动。"
我被变相软禁了。
回到寝殿,春桃神色慌张地迎上来:"王妃,楚家来人了!"我心头一跳:"谁
""是...二**身边的嬷嬷。"
春桃递上一封信,"她说是二**给您的...贺礼。"
我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阿姐安好
妹甚念。
闻王府多毒蛇,特赠雄黄一包。
——柔"随信果然有一小包雄黄粉。
我冷笑一声,楚婉柔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正要收起信笺,却注意到背面有极淡的墨迹——是对着光才能看见的密信:"父疑你身世,速查左肩胛是否有月牙胎记。
事关生死,切切。"
我手一抖,信笺飘落在地。
左肩胛的月牙胎记
我从未注意过自己背后有什么胎记。
但楚婉柔为何突然提及这个
难道我的身世真有问题
夜深人静,我解下衣衫,费力扭头看向铜镜中的后背。
在左肩胛骨下方,确实有一个淡淡的、月牙形的印记...3密室画像"月牙弯弯照北疆,小公主快藏好——"梦中童谣戛然而止,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寝衣。
又是这个梦,自从看到肩胛上的月牙胎记后,这段模糊的记忆就不断在梦中闪现。"
做噩梦了
"低沉男声在黑暗中响起,我惊得几乎跳起来。
借着月光,我看见萧景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独眼在暗处泛着微光,不知已坐了多久。"
王爷怎么在这里
"我抓紧被角,声音因刚醒而嘶哑。
他起身点了灯,昏黄烛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柔和了些:"路过听见你在说梦话。"
他递来一杯温水,"北疆的童谣,你从哪听来的
"我心头一跳。
我梦里说的是北疆语
"不记得了。"
我接过水杯,故意转移话题,"王爷不是说要三日才回
"萧景珩没有追问,只是看着我喝水:"军务提前处理完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因汗水黏在颈侧的发丝上,"你经常做这个梦
""偶尔。"
我含糊应答,却在抬头时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
他在为我难过
为什么
沉默在室内蔓延。
萧景珩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我的左肩胛。
我浑身一僵,那里正是月牙胎记的位置。"
疼吗
"他问得莫名其妙。"
什么
""没什么。"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门口,"睡吧,明日府中有宴。"
门关上后,我呆坐良久。
萧景珩的举止太奇怪了,他似乎对我的梦、我的胎记都知道些什么。
还有那首北疆童谣,我为什么会无意识地说出来
楚婉柔的信、烧毁的信件、萧景珩的反常...这一切似乎都指向某个我不敢深想的可能性。
次日一早,春桃带着几个侍女捧来华服首饰。"
王爷特意吩咐的,说今晚宴请朝中重臣,王妃务必盛装出席。"
春桃抖开一件石榴红金线绣凤裙,眼中满是惊艳。
我抚摸着裙上精致的刺绣,心中疑窦丛生。
萧景珩明知我可能是楚家派来的刺客,却还要我在重要场合代表王府
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傍晚时分,我装扮停当。
铜镜中的女子云鬓高挽,金步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红裙更衬得肤如凝脂。
连春桃都看呆了:"王妃这样打扮,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宴会在前厅举行。
我刚踏入厅门,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
萧景珩从主位上站起,大步走来牵住我的手。
他今日穿着墨蓝锦袍,玄铁眼罩换成了镶玉的,竟显出几分儒雅。"
本王的王妃,可还入得诸位眼
"他声音不大,却让全场都听得清楚。
众人纷纷称赞。
我被引到主桌就座,身旁就是萧景珩。
他亲自为我布菜斟酒,举止体贴得不像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的藩王。
若非我知道他左眼是怎么瞎的,几乎要以为我们是恩爱夫妻了。
酒过三巡,侍从突然匆匆进来,在萧景珩耳边低语几句。
他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厅门处已传来一阵骚动。"
景珩哥哥,柔儿来迟了。"
这声音如冰水浇在我背上。
转头看去,楚婉柔一袭白衣站在门口,腹部明显隆起,脸上带着娇弱笑容。
我的"好妹妹",居然挺着肚子出现在萧王府!全场哗然。
楚婉柔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
她在我们桌前停下,轻抚腹部:"柔儿身子重,来得晚了,姐姐不会怪罪吧
"我死死攥住酒杯,指节发白。
萧景珩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绪。"
这位是
"一位官员疑惑地问。
楚婉柔嫣然一笑,声音清脆得全场都能听见:"妾身楚婉柔,楚家二**,也是..."她含羞带怯地看了眼萧景珩,"景珩哥哥未过门的平妻。"
我耳边嗡的一声,几乎听不清接下来的喧哗。
楚婉柔怀了萧景珩的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
为何从未听说
"胡闹!"萧景珩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楚**请自重。"
楚婉柔眼圈立刻红了:"景珩哥哥怎能这样说
难道那夜你我在兰亭...都是假的吗
"她泫然欲泣,"这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若不是姐姐突然替嫁过来,本该是我..."我猛地站起,酒水洒了一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着看楚家女如何应对这场闹剧。"
妹妹既然有孕在身,就该好好休养。"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来人,给楚**看座。"
楚婉柔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反应,愣了一下才被侍女搀到一旁坐下。
宴会继续,但气氛已完全不同。
我如坐针毡,每一秒都是煎熬。
萧景珩的手突然在桌下握住我的,力道大得发疼。
我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握着,直到宴会结束。
回到寝殿,我立刻扯下满头珠翠,狠狠摔在地上。
骗子!都是骗子!萧景珩娶我不过是为了羞辱楚家,他早就和楚婉柔..."王妃。"
春桃惊慌地跑进来,"王爷命人送来这个。"
那是一个精致的锦盒。
我打开一看,竟是一把匕首——三年前我射瞎萧景珩那晚用的同款。"
他这是在嘲笑我!"我抓起匕首就要往外冲,被春桃死死拦住。"
王妃三思!王爷还说...还说请您子时去西厢房一见,有要事相商。"
我冷笑:"商量如何迎娶楚婉柔过门吗
"夜深人静时,我却换了夜行衣,打包了简单行装。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什么替嫁、什么复仇,都见鬼去吧!避开巡逻侍卫,我顺利来到后院墙边。
正要翻墙,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袭来,将我牢牢按在墙上。"
新婚不久就要离家出走
"萧景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危险的气息,"王妃这是要去哪
"我奋力挣扎:"放开我!去找你的楚婉柔!"他冷笑一声,直接扛起我走向西厢。
踢开门,他将我扔在软榻上,随即锁上门窗。"
你以为我会乖乖做你们萧楚两家博弈的棋子
"我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指着他,"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萧景珩不慌不忙地点亮灯烛,然后——竟单膝跪了下来。"
把脚给我。"
他命令道。
我愣住:"什么
""脚。"
他重复,语气不容拒绝。
鬼使神差地,我脱下绣鞋。
萧景珩握住我的右脚,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红色膏体,开始轻轻涂抹在我的脚指甲上。"
你...干什么
"我完全懵了。"
北疆习俗。"
他头也不抬,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女子受惊后,丈夫为她染红脚甲,能驱邪安神。"
我哑口无言,任由他将十个脚指甲都染成鲜艳的红色。
烛光下,他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神情专注得仿佛这是天下最重要的事。"
楚婉柔的孩子不是我的。"
他突然开口,"我从未碰过她。"
"那她为何...""因为有人需要她怀上'萧家血脉'。"
萧景珩抬起头,独眼中锋芒毕露,"太子与楚家勾结已久。"
我脑中一片混乱。
太子
楚家
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
萧景珩起身坐到我对面:"今日之事,是我疏忽。
但你必须相信我,至少在楚婉柔这件事上。"
"凭什么
"我冷笑,"凭你送我的那把'纪念'匕首
""凭这个。"
他突然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箭伤,"这一箭若再偏半寸,我就死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补第二箭
"我张口结舌。
是啊,当时我明明有机会再射一箭...萧景珩没等我回答,起身走向书架,在某个隐蔽处按了一下。
书架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暗门。"
来吧,有些东西你该看看。"
密室不大,四壁点着长明灯。
而当我看清墙上挂的东西时,呼吸瞬间凝滞——满墙都是画像,从垂髫幼童到及笄少女,每一幅都是我。
树下读书的我,院中练箭的我,甚至还有在楚家祠堂偷偷哭泣的我...每一幅都栩栩如生,笔触温柔得令人心颤。
最老的一幅上,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左肩胛处的月牙胎记清晰可见。
画角题着两行小字:"北疆雪夜遇明珠,愿护卿卿岁岁安。
——景珩""这是...我
"我颤抖着抚摸画像,"你什么时候...""十年前,北疆边境。"
萧景珩站在我身后,声音低沉,"我救下一个被狼群围攻的小女孩,她左肩有个月牙胎记,唱着奇怪的北疆童谣。"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
我想起来了,十岁那年随父出征,曾走失在雪原上,是一个少年将军救了我。
但他蒙着面,我只记得他手背上有道疤...我猛地抓起萧景珩的右手——手背上果然有一道陈年疤痕!"是你
但那之后不久,楚家就和北疆开战了...""因为我认出了你父亲的旗帜。"
萧景珩苦笑,"我想再见那个小女孩一面,却看到她在敌营中练箭。"
我踉跄后退,脑中轰鸣。
所以三年前雪夜相遇时,萧景珩早就认出我了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娶你
"萧景珩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因为我查了十年,终于确定你就是十八年前北疆内乱时失踪的小公主。"
密室突然旋转起来,我双腿一软,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最后的意识里,是萧景珩焦急的呼唤和那首萦绕不去的北疆童谣...4北疆旧事我醒来时,晨光已经透过纱窗洒满了床榻。
头还有些晕,但比昨晚好多了。
昨晚...记忆如潮水涌来,我猛地坐起,却不期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萧景珩坐在床边椅子上,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似乎一夜未眠。"
你..."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他立刻递来一杯温水:"慢点喝。"
温水润过喉咙,昨晚密室中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满墙的画像,十年前的相遇,还有那个惊人的宣称..."你说我是北疆王族
"我直接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左肩胛,"这太荒谬了。"
萧景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半月形玉佩,通体雪白,边缘处有淡淡的金色纹路。
他将玉佩放在我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我微微一颤。"
翻过来看。"
他说。
玉佩背面刻着细小的北疆文字,围绕着一个熟悉的图案——月牙形,与我肩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是...""北疆王族的信物。"
萧景珩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锤敲在我心上,"十八年前北疆内乱,先王**失踪。
我找了十年,才在楚家军营发现你。"
我死死盯着玉佩,胸口像压了块大石。
父亲...不,楚将军从未提过我幼时的事,只说母亲早逝。
若我真是什么北疆王女,那楚家为何..."证据。"
我抬头,声音发抖,"除了这块玉佩和你的说辞,还有什么能证明
"萧景珩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楚家老仆的供词。
当年是楚将军趁乱从北疆王宫抱走了一个婴儿,为的是日后要挟北疆残余势力。"
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清晰可辨。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上面的内容却烙进脑海——楚家确实从北疆带回了一个女婴,时间、特征都与我吻合。"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艰难地问。
萧景珩的目光复杂难辨:"我需要确认你的立场。
若你一心向着楚家,知道真相反而危险。"
我冷笑一声:"所以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你娶我,就为了验证我是不是那个失踪的王女
""不。"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发疼,"我娶你,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我挣开他的手,下床走到窗前。
晨光中的王府宁静美好,与我内心的惊涛骇浪形成鲜明对比。
若萧景珩所言属实,那我十八年的人生全是谎言。
楚家不是我的家族,楚将军不是我的父亲,甚至那个我从未见过的"母亲"..."楚婉柔知道吗
"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萧景珩摇头:"她只知你不是她亲姐,却不知你真实身份。
楚家上下,只有楚将军和几个心腹知晓。"
难怪楚婉柔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辱我。
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占了楚家大**的名分。"
我需要时间..."我喃喃道。
萧景珩出人意料地没有逼迫:"今日我会去军营,三日后回来。
这期间,你可以自由出入府中任何地方,包括密室。"
他顿了顿,"书架第三格有北疆史书和文字典籍,若你想了解...你的故乡。"
他离开后,我立刻去了密室。
阳光透过特制的窗纱照进来,墙上的画像显得更加栩栩如生。
我抚摸着那幅最老的画像,画中的小女孩笑得天真无邪,完全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人生。
书架第三格果然摆满了北疆典籍。
我抽出一本《北疆志》,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页眉处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字迹与画像上的题词一致,都是萧景珩的手笔。
他研究北疆文化竟如此深入。
三日来,我几乎足不出户,沉浸在北疆的历史与文化中。
奇怪的是,许多习俗、童谣都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早已刻在骨子里。
第四日清晨,我刚用北疆文字写完一首童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学得很快。"
我惊得差点打翻墨汁。
萧景珩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正俯身看我写的字。
他靠得太近,呼吸拂过我耳畔,带着松木与铁锈的气息。"
北疆文字比中原字简单。"
我故作镇定地放下笔,"弧线多,棱角少。"
萧景珩拿起我写的纸,轻声念道:"月牙弯弯照北疆..."他的发音纯正得让我惊讶,"这是北疆王族代代相传的摇篮曲。"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母亲是北疆人。"
他放下纸卷,突然换了话题,"楚家派人送信来了。"
我心头一紧:"说什么
""表面是问候,实则催促你尽快怀孕。"
萧景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字里行间还有暗号,要你查探我军中布防。"
他从怀中取出信递给我。
我快速浏览一遍,确实如他所言。
但更让我心惊的是信末那句"母病速归"——楚夫人早在我记事起就已过世,这明显是个暗号。"
他们要行动了。"
我喃喃道。
萧景珩挑眉:"你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