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特助刚想说不是，就被陆宴臣掐了一把。
他疼得嘶出声，又强忍住要叫出的声音，僵硬地扯着唇角朝着姜眠微笑，“是，是我剥的。”
怕姜眠不信，他还补充了句，“我是唐老师漫画的忠实粉丝，最近看你太辛苦了，就帮你播了些虾。”
说完，余特助怕自己说错话，还偷偷看了一眼陆宴臣脸上的表情。
脸色没变，很正常，看来他没理解错意思。
姜眠没注意到余特助的异常，她才不管是谁剥的，拿过那盘虾就吃了起来。
她吃了几个，就已经饱了。
她一抬头，可发现那三个男的还盯着她看。
她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吃饭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美女吃饭啊？’
姜眠吃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当这场饭局的陪衬品，她目光幽怨地盯向了陆宴臣。
‘你能不能快点，我累了。’
姜眠一向是不喜欢这种饭局的，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陪陆宴臣出去处理饭局了。
为了表现合作诚意，她连手机都很少碰，她只能在旁边干坐着，充其量就是去当个陪衬品。
很是煎熬。
明明离婚后就可以摆脱那种无聊的应酬，结果还是被齐源拉过来，当“陪衬品”！
终于，陆宴臣目光暼向齐妄，他让余特助拿出合同，递给了齐妄。
“签字吧。”
齐妄看都没看，就签字了，余特助又把另一份合同递给了姜眠。
姜眠倒也没向他那么草率，翻了翻两下，主要还是看她能拿到多少钱，她看见数字由原定的一千万变成了三千万。
‘靠，这么多？’
‘陆宴臣真的是钱多烧的。’
‘就是可惜了，还要和之一分。’
当时姜眠签约之一的时候，之一还是个小工作室，新研发的漫画软件刚上线。
她和之一当初签的比例是七比三。
她拿大头，之一拿小头。
所以这三千万在税前，还要给之一900万。
姜眠想想就心疼。
没办法，谁让她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呢！
‘要是能开个属于自己的漫画网站就好了。’
姜眠心里这样琢磨着。
‘那我就不用天天被催更了，让别人给我画，我只顾着数钱就好了。’
第85章 人类幼崽
等齐源回来的时候，合同已经签完了。
陆宴臣同意了漫画版权加价的事，却没有同意和之一的合作请求。
或者说，版权加价的事，是陆宴臣早就准备好了的。
齐源刚进来，姜眠就拿起包包往外走，接着，陆宴臣和余特助也随其后。
待人都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姐弟俩。
齐源问齐妄，“怎么回事？签完了？”
合同一式两份，齐妄把之一的那份甩到了齐源眼前。
“自己看。”
齐源翻看过后，一股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她把文件摔到了齐妄的脸上，“齐妄，你签约之前不会看吗？这是签的影视版权吗，这特么的是转让书。”
齐妄开始还不在意，“哪有那么严重，又不是股份，怎么成了转让书了？”
可看到合同的时候，齐妄的眉头皱了一下。
“靠，被算计了。”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陆宴臣愿意出三千万的高价了，他要的不光是影视版权，整本漫画都被他转让出去了。
也就意味着姜眠的这本漫画真的要从之一漫画“下架”了。
齐妄顺便还把用户数据卖了。
齐源问，“姜眠签了吗？”
齐妄老实回，“签了。”
齐源抿着唇，极力遏制自己的怒气，拽着齐妄的耳朵，“齐妄，你脑子被女人浸没了是吧，还是和卿舒舒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
此时困在戒毒所卿舒舒正痛苦着挠着栏杆。
外面的小风凉飕飕的，最近快入冬了，江城的天气越来越凉了。
江城是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没有北边抚阳那边冷。
自三年前出事以后，姜眠就怕冷怕得紧，今天她还没穿多少，双臂抱着自己哆哆嗦嗦地往车子那边跑。
她现在只想快点上车然后回家。
可偏有那挡路的狗拦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过去。
“陆少，你有事？”
姜眠心里无语，‘你有病吧？我要回家，冻死了。’
陆宴臣身子侧开些，给车门腾了个位置，语气试探，“车上聊。”
‘谁要跟你去车上？没事吧，你。’
姜眠没好气地说，“就在这说吧。”
“不冷？”
他比她要高上好多，姜眠不想搭理他，她的头是垂下来的，陆宴臣要和她说话，头就自然地低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情侣。
女的生气不理男人，男的则是宠溺地垂下头，好似在说软话哄女人开心。
车上的余特助看得津津有味，他就说陆少不会轻易忘记少奶奶的。
他下次是不是又得改口叫少奶奶了，肯定是，毕竟少奶奶那么爱少爷，陆少只要稍微放下身段，估计明天就得回民政局领证了。
这是没跑了！
“事成之后，我第一个通知夫人去，说不定还能领个大红包。”
余特助美滋滋地看着窗外。
姜眠退后了些，语气疏离，
“陆少，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怕我冷？真是笑话，之前不是还嫌我脏来着吗？’
姜眠的心声刺痛了陆宴臣，那些不好的回忆又浮了上来。
他表情愧疚，内心自责不已，他声音很轻地说，“烟烟，对不起。”
姜眠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陆宴臣，‘真是稀奇，堂堂陆少还会道歉？’
“说完了？”
姜眠就要上车，陆宴臣又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不似刚才那般轻，姜眠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悔意。
这次，她没理，直接上了车。
随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这次被丢下的是陆宴臣。
陆宴臣的视线直直地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直到消失。
他依旧站在原处，像丢了魂一样。
余特助见此，赶紧把车子开了过来。
余特助把陆宴臣带上了车，“陆少，去哪？”
好半天，陆宴臣才反应过来，他伸出手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面揉了揉，“去阴间。”
余特助看情况，他认为陆少这次肯定会去喝酒买醉。
他劝了句，“哥，别去了。”
余特助算是和陆宴臣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是他的小跟班。
在公事上，他叫他陆总，在外人面前，他叫他陆少，私下里他疼他的时候，他会叫陆宴臣哥。
上次买醉的事，余特助还是有印象的，就是因为那次的意外，陆宴臣才娶了姜眠。
他怕这次又闹出事，万一又喝多上了别的女人就不好了。
陆宴臣语气坚定，“去阴间！”
余特助呦不过他，只好把他带去了阴间。
*
姜眠开车的时候，因为陆宴臣那句对不起，思绪飞出去好远。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陆宴臣，她那时候很小，有点胖，脸上就看起来肉肉的。
陆宴臣大她五岁，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长得好看，脸上表情很冷，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看着生人勿进的模样。
那次她印象很深，陈静和安之出去逛街了，就把小暮烟扔给了陆宴臣。
两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大一小。
陆宴臣当时脸上的表情很淡，冲着姜眠说了句，“跟着我。”
姜眠当时有点怕他，并没有跟上他，还局促地往上退。
陆宴臣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他看向姜眠时，脸色变了一下，声音也沉了沉，“听话。”
在小暮烟的眼里，此时的陆宴臣就像是童话里掳走公主的恶龙，可怕得不行。
她疯狂地摇着脑袋，挪着小步子渐渐往后。
见陆宴臣没什么反应，她直接转过身，撒丫子就往着陆宴臣反方向跑。
可没等跑出去几步，她就被陆宴臣给抓了起来。
他力气大，长得还高，很轻易地就把小肉团子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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