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危情重生后我踩着渣男摘王
手臂上的针眼还在隐隐作痛,像个小而深的烙印,提醒着我刚刚被掠夺了什么。
连续两天,我像个真正的病人一样,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卧室那张巨大的床上。
佣人按时送来精致的餐点,态度恭敬却疏离,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轻蔑。我知道,在这栋别墅里,我「输血工具」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
也好,省得我费力扮演一个得宠的金丝雀。
虚弱是最好的伪装。我裹着柔软的毯子,靠着床头,目光却一次次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脑子里反复勾勒、完善着那条从卧室到书房,再到可能的监控死角的路线。
每一次佣人进来送餐或打扫,我都会垂下眼,用畏缩怯懦掩饰快速的一瞥,记下她们进出时间、习惯性的小动作,甚至制服口袋里露出的一小截钥匙串的轮廓。
第三天下午,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切割出狭长的光带。
楼下传来些许不同寻常的动静,似乎有陌生的车声。
心口莫名一跳,一种混合着恶心和尖锐恨意的直觉攫住了我。
果然,没多久,那个面容刻板的佣人敲门进来:「苏**,林薇薇**来看您了。」
来了。
我指尖猛地掐进毯子的绒毛里,脸上却适时地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受宠若惊:「林……林**?」
「是的,林**听说您身体不适,特意过来探望。」佣人语气平板地传达,眼神里却闪过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我慢慢坐直身体,手指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睡裙的领口和微乱的头发,动作带着拘谨和不安。「请……请她稍等,我换件衣服就下去。」
佣人退了出去。
我掀开毯子,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衣柜前。里面挂满了顾衍琛让人准备的昂贵衣裙,都是按照他那种冷漠的审美挑选的,精致,却没有灵魂。
我故意挑了一件最素净、最显柔弱的米白色长裙,款式简单,甚至有些保守,衬得我失血后苍白的脸色更加楚楚可怜。
对着浴室镜子,我练习了一下怯生生的、带着点病气的微笑,确保眼底那冰冷的恨意被完美地封锁在最深处,不留一丝痕迹。
下楼时,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手轻轻扶着楼梯扶手,显得虚弱又小心翼翼。
客厅里,顾衍琛不在。
只有林薇薇坐在沙发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香芋紫色的及膝连衣裙,裙摆缀着精致的蕾丝,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发侧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发卡。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她微微侧着头,正优雅地小口啜饮着红茶,侧脸线条柔和美好,整个人像一朵精心养护、不染尘埃的百合花。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露出一张纯净无害、带着关切笑容的脸。
「晚晚!」她放下茶杯,站起身迎过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吓死我了,赶紧过来看看。怎么样?好点了吗?」
她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拉住我的手。
在她指尖碰到我之前,我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动物,随即又强迫自己停住,任由她温热柔软的手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指。
恶心。
像被冰冷的毒蛇缠上。
我努力压下胃里的翻腾,挤出一个苍白又感激的笑:「好多了,劳烦林**挂心……只是有点没力气。」
「哎呀,跟我还这么客气什么?」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亲昵地拉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上下打量我,眉头微蹙,满是心疼,「看看这小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衍琛也真是的,怎么没好好照顾你?」
她语气里的亲昵和那份对顾衍琛的熟稔,像细针一样扎人。
前世,我就是一次次被这种看似关怀备至的表演所迷惑,心甘情愿地献出鲜血,甚至在她一次次「无意」的诉苦和暗示下,觉得自己能为她的健康做点什么,是价值的体现。
蠢得可怜。
我低下头,声音细细的:「顾先生很忙……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就是太懂事了,什么都自己忍着。」林薇薇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我,「给你带了些补血的口服液和燕窝,你得好好补补。下次……下次抽血前记得喝一点,或许能好受些。」
看,来了。如此自然地,就把下一次的掠夺提到了日程上。
我接过盒子,手指微微颤抖,像是感动又像是仍旧虚弱:「谢谢林**……你对我太好了。」
「说什么傻话。」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纯净又善良,「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你帮了我那么多,要不是你……」
她适时地停住,眼圈微微泛红,像是感激到哽咽,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总之,晚晚,你真是我的福星。」
福星?好一个***我血的福星。
我抬起眼,看着她因为「病情稳定」而依旧红润有光泽的脸庞,看着她纤细白皙、因为常年练舞而线条优美的手腕——那里面流淌着的,是我的血。
指尖再次狠狠掐入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和表演。
「林**才是真正的福气好,顾先生把你保护得这样好。」我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和卑微,「连生病都很快能好起来,不像我,总是这么不争气……」
林薇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很快又被担忧覆盖:「别这么说,你就是体质弱了些。
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轻快了些,「下个月市里有个重要的慈善晚宴,衍琛说要带我一起去呢。
听说到时候会有很多名流和媒体,我还有点紧张……」
她絮絮地说着,看似分享,实则每一句都在不动声色地炫耀着顾衍琛对她的重视和偏爱,炫耀着她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机会。
我配合地露出倾听和向往的表情,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慈善晚宴?名流?媒体?
前世,这个时间点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场宴会,顾衍琛就是在那里谈成了一笔至关重要的合作,进一步巩固了他在顾家的地位。
林薇薇还在说着晚宴的细节,抱怨着挑选礼服的烦恼,语气娇憨。
我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摸进了睡裙宽大的口袋里。里面,有我昨天偷偷从顾衍琛书房外间的办公桌上顺走的一支微型录音笔——他手下人汇报工作时常用的那种,款式普通,不易察觉。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温顺倾听、甚至带着点困倦的模样。
「……听说那个项目很多家大公司都在抢,衍琛好像志在必得呢,昨晚还熬到很晚看计划书……」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像是随口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项目?
我指尖在口袋里,凭着感觉,轻轻按下了录音笔侧面的一个凸起。
极其轻微的「咔哒」声被她的说话声和茶杯碰撞碟子的声音完美掩盖。
「林**真幸福,顾先生什么事都愿意为你操心。」我适时地接话,声音里充满羡慕,引导着她。
林薇薇果然被取悦了,脸上露出甜蜜又略带羞涩的笑容:「他呀,就是太紧张我了。其实那个项目……」
她又说了些看似内幕又语焉不详的话,重点强调了顾衍琛的势在必得和竞争对手的焦头烂额。
我垂着眼,认真「听着」,每一个字都在脑子里飞快过滤、记忆。
录音笔在口袋里安静地运行着。
直到她觉得炫耀够了,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又关切地叮嘱了我一番要好好休息,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我始终温顺地点头。
临走时,她再次拉起我的手,笑容纯洁无瑕:「晚晚,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
我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因为贫血而显得格外纤细脆弱的手腕上,脸上绽开一个无比柔软、无比顺从的微笑。
「好。」我轻声应着。
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亲自为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