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翻新发生火灾,陷入循环怎么办?
1第26次死亡下午两点零三分,彦彤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
窗外是M城典型的灰蒙蒙天空。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堆满了书稿和泡面盒,
唯一整洁的是那张折叠桌——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刚写完的悬疑小说第三章。
“哥,没烟了。”葛玲从隔断帘后面探出头,头发乱得像鸟窝。她穿着彦彤的旧T恤,
光脚踩在油腻的地板上。“上周不是刚给你钱买烟?”彦彤没回头,手指在保存文档。
“买了奶茶。”葛玲理直气壮,“杨枝甘露,超大杯。”“那是你三天的饭钱。
”“所以现在没饭吃了。”她凑过来,看着电脑屏幕,“又写死人?你这心理得多阴暗。
”彦彤关掉文档。手机日历上的数字刺眼:10月26日。
这个日期在他潜意识里盘旋了一周,像某种不祥的预感,但他说不清为什么。“今天别出门。
”他突然说。“为啥?”“直觉。”葛玲翻了个白眼:“你写小说写魔怔了。
”但还是瘫回沙发,抓起游戏手柄,“反正也没钱出门。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二十八岁的悬疑小说作家和他二十二岁的妹妹,
在这座老旧公屋的1003房苟延残喘。三个月前,彦彤的女友受不了葛玲的刁蛮搬了出去,
分手时说:“**妹不是性格有问题,她是在用毁掉你生活的方式,证明你永远不会抛弃她。
”彦彤当时没反驳。因为他知道女友说得对。---两点十四分,第一缕烟味飘进来。很淡,
像是楼下有人在烧纸。彦彤皱皱眉,起身检查厨房——灶台关着,电器都正常。“哥,
什么味道?”葛玲也闻到了。“不知道。”他打开房门,走廊空无一人。但烟味明显浓了些,
还夹杂着竹子燃烧的噼啪声。彦彤心头一紧。这栋楼正在大修,
外墙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竹脚手架——市政局的“复古生态改造方案”,
说是要用传统工艺翻新旧楼。此刻,那些竹子正在燃烧。他冲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四号楼底层的脚手架已经变成巨大的火炬,
火舌顺着竹竿疯狂向上蔓延。风很大,裹挟着火星像红色暴雨般扑向相邻楼宇。短短几十秒,
他们所在的十号楼底层也开始冒烟。“火灾!”彦彤大吼,“葛玲!穿鞋!马上走!
”妹妹还在沙发上发呆,游戏里的枪声和现实的警报声混在一起。
---走廊里开始有人尖叫。彦彤拽起葛玲,
抓起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里面是他三年的心血,五本未出版的小说。
这个动作后来他会重复无数次,并在某个循环里痛恨自己的愚蠢。“背包!背包装水和食物!
”他吼着,自己却先冲进卧室拿硬盘。等他们跑到门口,浓烟已经灌满走廊。
能见度不足两米,热浪从楼梯井涌上来,像怪兽的呼吸。“走楼梯!”彦彤捂住口鼻。
九楼、八楼、七楼……每层都有慌乱的居民。老人、孩子、抱着宠物的人。
一个孕妇瘫在六楼转角,丈夫试图背起她。彦彤停下来帮忙。葛玲尖叫:“哥!火上来了!
”楼下传来竹子爆裂的巨响,火焰从楼梯井喷涌而上,瞬间吞没了五层以下的空间。
热浪烤焦了彦彤的眉毛,他意识到——楼梯已经走不通了。“回楼上!去天台!”有人喊。
人群开始向上涌。但彦彤记得,这栋楼的天台门常年锁着,物业为了防止跳楼事故。
两点二十二分,他们被困在十楼走廊。温度急剧升高。墙壁开始发烫,塑料灯罩熔化滴落。
浓烟让人窒息,彦彤撕下衬衫布条,用水瓶浸湿分给葛玲和孕妇。“窗户!打破窗户!
”有人用消防栓砸向玻璃。但外面更可怕——整片公屋区已经变成火海。
七栋三十一层的大楼被火焰包裹,像巨大的生日蜡烛。火星在强风中飞舞,点燃一切可燃物。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但在这种规模的灾难面前,那声音微弱得可笑。---三点零七分,
1003房的门被撞开。不是救援队,是隔壁的独居老人李伯。他已经严重烧伤,
但怀里抱着一个铁盒。“帮我……给我女儿……”李伯把铁盒塞给彦彤,然后瘫倒在地。
铁盒里是存折、照片和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阿敏亲启,若我遭遇不测。”彦彤握紧铁盒,
看向葛玲。妹妹缩在墙角,脸上全是黑灰,但眼睛很亮——那是恐惧到极致后的空洞。“哥,
我们会死吗?”“不会。”彦彤说,但他知道自己在撒谎。温度已经高到无法呼吸。
塑料制品开始燃烧,释放毒烟。彦彤用最后的水浸湿布条捂住口鼻,
把葛玲拉到相对安全的卫生间。四点二十一分,天花板坍塌。彦彤最后的意识是灼痛,
和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日历上的10月26日,女友离开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葛玲藏在抽屉底部的诊断书——抑郁症,重度,就诊日期是三个月前,
正是她赶走女友的时候。原来她不是在毁掉他的生活。她是在求救。而他没看懂。黑暗。
然后是刺眼的白光。彦彤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电脑前。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
窗外是M城典型的灰蒙蒙天空。屏幕上是刚写完的悬疑小说第三章,
光标在最后一个句号后闪烁。时间:下午两点零三分。手机日历:10月26日。“哥,
没烟了。”葛玲从隔断帘后面探出头,头发乱得像鸟窝,穿着他的旧T恤,光脚踩在地板上。
一切都和……刚才一样?不,不是刚才。是“之前”。彦彤站起来,腿在发软。
他冲到窗边——楼下没有火,脚手架完好无损,只有几个工人在施工。“哥?
”葛玲奇怪地看着他。彦彤没回答。他打开手机,搜索“M城火灾”,结果为零。
社交平台上风平浪静。但那种灼烧感还在皮肤上残留。李伯铁盒的重量还在手中。
葛玲最后那句“我们会死吗”还在耳边。他死过一次。现在,他回来了。
2第五循环·时间缓滞第五次睁开眼时,时间变了。下午一点三十四分。
比之前早了二十九分钟。彦彤从键盘前抬起头,肺部残留的灼烧感让他剧烈咳嗽。四次死亡,
四次回归。每一次的记忆都叠加在神经上,像一层又一层的烙印。但这次不一样。
电脑屏幕上,他上次循环结束时打出的文字下面,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第五循环,
难度提升。存活目标:找出三处关键线索。奖励:解锁‘时间缓滞’能力。”“祝你好运,
主角。”字迹在他读完后的三秒内淡去,仿佛从未存在。“葛玲!”彦彤站起身,声音嘶哑。
帘子后传来窸窣声。妹妹***眼睛走出来:“怎么了?才一点多……”“我们有二十九分钟。
”彦彤已经冲向门口,“穿上鞋,带上身份证和药,其他的都不要。”“又来了?
”葛玲的脸色白了。前四次循环中,她已经相信了哥哥说的“死过”——因为有些细节,
不可能编造。比如李伯铁盒里的照片,比如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诊断书位置。
“这次要找出线索。”彦彤边穿鞋边说,“火灾从四号楼底层开始,我们去那里。”“现在?
”“现在。”他们冲下楼。楼道里还很安静,几个邻居好奇地看着这对狂奔的兄妹。
彦彤注意到,这次循环的细节有微妙不同——三楼王太太家养的猫在门口叫,
而前四次它都在窗台睡觉。蝴蝶效应?还是难度提升的体现?
四号楼底层堆放着建筑材料和工人的工具。彦彤快速扫视,目光落在一处被帆布遮盖的角落。
他掀开帆布,看到的是被割断的电线——切口整齐,显然是人为。线索一:破坏的电线。
他用手机拍照,时间:下午一点四十七分。“哥,这能说明什么?”葛玲小声问。
“说明火灾不是意外。”彦彤环顾四周,“有人在多个位置做了手脚,确保火势迅速蔓延。
”警报声突然响起——比之前早了整整二十分钟!一点五十分,
火焰已经从三个不同位置同时爆发。四号楼、七号楼、九号楼底层的脚手架几乎同时燃烧,
形成三角形的火网,封锁了大部分逃生路径。“回去!上楼!”彦彤拉着葛玲往回跑。
但火势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浓烟在强风的推动下,如海啸般涌入楼梯井。他们刚跑到三楼,
就被热**退。“走另一侧!”葛玲喊道。另一侧的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
恐慌像病毒般扩散,推搡、哭喊、咒骂。一个老人被挤倒在地,
眼看就要被踩踏——彦彤冲过去,大脑突然一阵刺痛。世界慢了下来。
人们的动作变成一帧一帧的慢放,火焰的蔓延像粘稠的糖浆,声音拉长成怪异的低频嗡鸣。
只有他的思维还是正常速度。时间缓滞。他本能地理解了这种状态。没有犹豫,他拽起老人,
推到墙边安全位置,然后拉着葛玲从人群缝隙中穿过。十秒。能力解除的瞬间,
世界恢复正常速度,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彦彤踉跄一步,被葛玲扶住。“哥,
你刚才……好快。”“先走。”他喘息着,
意识到这种能力消耗的是精神力——或者按那个“系统”的说法,“情节能量”。
他们逃到七楼时,楼梯已经完全被火焰封死。人群涌向天台,但门果然锁着。“让开!
”一个壮汉用消防斧砸门,但门纹丝不动——里面被焊死了。绝望开始蔓延。彦彤靠在墙边,
目光扫过走廊。墙壁上有涂鸦,大部分是孩子们的涂画,
但有一行字引起他的注意:“他们都该死。——1983.7.21”日期是四十年前。
线索二:墙上的涂鸦。他想拍照,但手机在高温下自动关机。火焰已经烧到这一层,
塑料灯罩开始熔化滴落。“电梯!”有人喊,“电梯井!爬下去!”疯狂的主意。
但别无选择。彦彤和葛玲跟着几个人撬开电梯门。下方是黑暗的竖井,
缆绳在高温中发出**。一个年轻人率先爬下去,然后是第二个。“你先。”彦彤推葛玲。
“一起!”“我会跟上!”葛玲咬咬牙,抓住缆绳向下爬。彦彤紧随其后。高温炙烤着井壁,
金属烫手。爬到五楼位置时,上方传来爆炸声——是七楼的溶剂被点燃了。
冲击波震得电梯井剧烈摇晃。彦彤手一滑,向下坠落。最后一刻,
他看到葛玲松开缆绳扑向他——不是抓他,而是用身体挡在他和井壁之间。“这次换我救你。
”她笑着说。撞击。黑暗。回归前的瞬间,彦彤想:精神力……救人能补充消耗。
因为那增加了“情节完成度”吗?白光。---3第六循环·嫌疑人X下午一点半。
彦彤睁开眼时,首先检查手机时间。第六循环,仍然多出半小时准备期。
葛玲已经站在他面前,眼睛红肿:“哥,上次我……”“你救了我。”彦彤站起来,
按住她的肩膀,“做得很好。但这次我们要更聪明。
”他打开手机相册——上次拍的电线破坏照片还在。循环会重置世界,
但不会重置他携带的信息。这是关键。“我们要找出三个嫌疑人。”彦彤快速说,“老赵,
那个退休电工,墙上涂鸦可能是他写的。物业经理,他有动机骗保。还有……你的心理医生。
”葛玲脸色一白:“陈医生?不可能,他……”“他给你药,让你情绪不稳定,
还暗示你制造危机来激发我的创作。”彦彤盯着她,“前几次循环里,
你一直没告诉我全部真相。现在,告诉我。”妹妹低下头,
手指绞着衣角:“他说……你需要创伤。说伟大的作家都经历过失去。
他说如果有一场小火灾,你救下我,
那种劫后余生的体验会让你写出惊世之作……然后我们就有钱了。”“他给了你什么?
”“一个遥控器。”葛玲声音更小了,“说按下会冒烟,不会真的起火。但我没按!
我真的没按!”彦彤相信她。因为火灾是从遥控器信号范围外开始的。“好。”他说,
“这次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医院查陈医生的背景,我去找老赵和物业经理。
”“可是火……”“一点五十分才起。我们有三小时。”调查出奇顺利——或者说,
过于顺利。老赵住在二号楼,是个脾气古怪的独居老人。彦彤以“社区调查”为名拜访时,
老人正在阳台上修剪盆栽。“涂鸦?哼,那栋楼该烧。”老赵啐了一口,
“1983年那场火,烧死了我老婆孩子。物业隐瞒真相,开发商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了,
没人给个说法。”“所以你写了‘他们都该死’?”“写了又怎样?”老赵盯着他,
“小伙子,我知道今天要起火。我闻到了,和当年一样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