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局人(沈既明虞望舒)全书浏览_守局人全书浏览
守局人》是钥瑶所编写的,故事中的主角是沈既明虞望舒,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第一章:日常崩塌青海湖的夜,冷得能咬碎骨头。沈既明蹲在探方边缘,婚戒突然熔穿皮肉——而三具干尸,正从他同事昝野脚下爬出。他不知道,这一夜之后,喜悦将永远离他而去;他只知道,若不掷出祖父留下的罗盘,下一个...

第一章:日常崩塌青海湖的夜,冷得能咬碎骨头。
沈既明蹲在探方边缘,婚戒突然熔穿皮肉——而三具干尸,正从他同事昝野脚下爬出。
他不知道,这一夜之后,喜悦将永远离他而去;他只知道,若不掷出祖父留下的罗盘,下一个化为飞灰的,就是他自己。
风从湖面卷来,带着咸腥与远古的尘味。
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呼出的白气在光柱里翻腾。
“沈工,收工吧!”昝野在坑底喊,声音被风撕得断断续续,“这鬼地方连GPS都飘,再挖下去怕是要见阎王。”
“就这一件。”
沈既明没抬头,指尖拂过陶罐口沿——一道刻痕,非文非字,像某种星图。
“周教授说,这是唐代戍边军祭器,可能关联敦煌61窟的‘四象缺位’壁画。”
昝野苦笑:“又是那套风水玄学
咱们是地质队,不是考古所。”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颤。
不是地震——更像是某种沉睡之物,在地底翻身。
手电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沈既明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发烫,烫得钻心。
他闷哼一声,本能地攥紧胸前挂着的黄铜罗盘——那是祖父临终塞给他的遗物,说是“压惊用的”。
可此刻,罗盘指针正疯狂逆旋,发出细碎如骨裂的“咔咔”声。
“退后!”沈既明吼道,一把将昝野拽上坑沿。
干尸竟随之爬出,动作僵硬却迅疾。
其中一具扑向昝野,枯爪直掏他心口。
千钧一发,沈既明将罗盘砸向干尸额头。
“砰!”没有撞击声。
罗盘悬停半空,指针定住。
一圈淡金色涟漪自盘面荡开,干尸如遭雷击,轰然倒地,化为飞灰。
其余两具也僵住,缓缓跪伏,似在朝拜。
死寂。
只有风在呜咽。
沈既明喘着粗气,低头看手——婚戒表面焦黑,掌心却一片冰凉。
更可怕的是,他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像被人硬生生剜去什么,连恐惧都变得迟钝。
“我……我没事。”
昝野脸色惨白,强笑,“可能是高原反应,幻觉……”话未说完,他身体一软,栽倒在地。
沈既明扑过去,发现昝野呼吸微弱,脉搏紊乱,而他颈侧皮肤下,隐约有黑线游走,如活虫。
远处,一辆黑色越野车静静停在沙丘后。
车窗降下,一只纤细的手搭在窗沿,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女人望着这边,眼神平静如湖水,却深不见底。
她没下车,只是轻轻按了下车载记录仪的回放键。
画面定格:沈既明掷出罗盘的瞬间,戒指灼出一缕青烟。
车内屏幕下方,一行小字闪烁:【目标确认。
代号:守局人。
】翌日,省文物局紧急接管现场。
周教授——那位总爱穿唐装、说话慢悠悠的老学者——亲自到场。
他蹲在干尸灰烬旁,用镊子夹起一片残符,眉头紧锁。
“这不是普通镇尸符。”
他低声对沈既明说,“这是‘十六字真言’的残片。
乾震巽坎离坤兑艮……古人用这十六字镇压天地异动,每一字对应人体一魄。”
“魄
”沈既明皱眉,“科学上,魄是神经反射的古称。”
周教授笑了笑,没反驳,只指向陶罐内壁:“你看这个。”
罐底刻着四个小字:四象缺位。
“敦煌61窟的壁画,画的是青龙、***、朱雀、玄武镇守四方。
但玄武位空着,朱雀尾羽断裂——这叫‘缺位’。
古人认为,一旦四象失衡,混沌将现。”
沈既明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左手戒指的灼痕还在,心里那块“空洞”也未填补。
当晚,他独自回到营地。
帐篷外,监控摄像头红灯微闪。
他调出录像——凌晨2:17,一个穿风衣的女人站在探方边缘,凝视灰烬良久。
她转身时,镜头捕捉到侧脸:清冷,锐利,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
视频最后五秒,她似乎察觉被拍,微微抬头,直视镜头。
嘴角,竟有一丝笑意。
沈既明关掉屏幕,摸出罗盘。
指针已恢复正常,但背面一行小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损一魄,得一机。
他想起昝野昏迷前,嘴唇翕动,吐出三个字:“别信她。”
第二章:能力觉醒戒指熔成铁水那晚,沈既明第一次尝到“无感”的滋味——妻子葬礼上哭到昏厥的记忆还在,心却像冻湖,连涟漪都结了冰。
而此刻,地缚灵的利爪已撕开他后背衣衫。
他举起罗盘,不是为活命,只为确认:这世界,是否真如褚守拙所说,需以魂魄为薪
三天了,昝野仍在ICU,医生查不出病因,只说“神经系统异常放电”。
沈既明请了长假,整日泡在图书馆查资料。
他翻遍《道藏》《葬经》《撼龙经》,甚至买了本《民间符咒大全》,只为搞懂那晚发生了什么。
理性告诉他:集体幻觉+一氧化碳中毒+心理暗示。
可戒指上的焦痕洗不掉,心里那块“空”也填不满。
深夜,他鬼使神差回到工地。
探方已被水泥封死,但风一吹,仍能闻到那股焦臭味。
他站在坑边,掏出罗盘。
“如果真有鬼……”他喃喃,“那就再出来一次。”
话音落,阴风骤起。
十米外,沙土隆起,一具比昨夜更狰狞的地缚灵破土而出——浑身缠满铁链,眼眶里燃着绿火,正是传说中“含冤而死、不得超生”的怨灵。
它嘶吼着扑来,铁链哗啦作响。
沈既明转身就跑,却被绊倒。
怨灵巨爪当头抓下!绝望中,他举起罗盘,本能地喊出一个字:“震!”——他也不知道为何是这个字。
只是昨夜查资料时,反复看到“震为雷,动万物”。
罗盘爆发出刺目金光。
怨灵如遭重锤,倒飞出去,撞在水泥墙上,碎成齑粉。
但代价来了。
沈既明左手剧痛,婚戒熔成铁水,滴落在地。
同时,一股冰冷的虚无感从胸口炸开——不是悲伤,不是恐惧,而是彻底的“无感”。
他想起妻子去年车祸去世时,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可此刻,他竟连一滴泪都挤不出。
“喜……没了。”
他喃喃。
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比我想象中快。”
女人声音清冽。
沈既明回头,正是监控里的风衣女子。
她走近,蹲下,捡起地上半碎的戒指残片。
“你叫沈既明,32岁,地质工程师,妻子林晚去年因刹车失灵坠崖身亡。”
她语速平稳,像在念档案,“你祖父沈守一,民国风水师,1949年失踪于敦煌。”
“你是谁
”沈既明声音沙哑。
“虞望舒。”
她递还戒指,“跟踪你三天了。
你激活了‘守局罗盘’,初损‘喜’魄——这是代价,也是资格。”
“守局人
”“十六字真言的守护者。”
她指向罗盘,“每用一次术,损一魄。
八魄尽失,人成空壳。
但若集齐十六字,可重定天地秩序。”
沈既明冷笑:“编故事也该讲逻辑。
如果真有守局人,为何世界还这么乱
”虞望舒不答,只打***板,调出热成像图。
图像显示,青海湖西岸地下,有一条巨大能量脉络,终点指向昆仑山脉北麓。
“那里有‘震’字真解。”
她说,“你的导师在等你。”
“导师
”“褚守拙。”
她顿了顿,“你祖父的故友。”
沈既明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谎言的痕迹。
可那双眼里只有冷静,像深秋的湖。
“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需要你活着。”
她起身,风衣下摆掠过沙地,“记住,下次用术前,先问自己:值得损哪一魄
”她转身离去,背影融入夜色。
沈既明低头,发现罗盘背面多了一行新字:震为动,破妄见真。
他握紧罗盘,第一次感到——这世界,远比他认知的更深、更暗、更真实。
而他,已无路可退。
第三章:规则建立祁连山的老砖院里,褚守拙用枯枝在沙地上画出十六个字。
“每用一次术,损一魄。”
他咳着血说,“你已失‘喜’,再失‘哀’,便连昝野之死都记不痛了。”
沈既明盯着沙字,忽然问:“值得吗
”屋内陈设简朴,唯有一张巨大的星图铺满整面墙,图上标注着“青龙”“***”等四象方位,以及十六个朱砂大字。
“坐。”
褚守拙煮茶,“你损了‘喜’魄,可知八魄为何
”沈既明摇头。
“魂为阳,主思;魄为阴,主感。”
老人指星图,“肝藏魂,肺藏魄。
八魄曰:喜、怒、哀、惧、爱、恶、欲、思。
守局人以魄为薪,燃术法之火。”
“所以每次施术,都在自杀
”“是牺牲。”
褚守拙纠正,“守局人不求长生,只求平衡。
十六字真言,一字镇一魄,一字定一方。
如今‘离’字失传,‘巽’字蒙尘,四象缺位,混沌将醒。”
他取出一卷残破竹简:“这是《守局》残卷,记载前人经验。
你需尽快掌握‘震’字——震动气机,破除虚妄。”
接下来三天,沈既明在褚守拙指导下苦修。
他学会以意引气,通过罗盘定向释放“震”力——可震散邪祟,可震裂封印,但每次使用,都会加剧“喜”魄缺失的空洞感。
“术法不是武器,是责任。”
褚守拙说,“你祖父当年为护‘兑’字,自断‘欲’魄,终身不近女色。”
“值得吗
”“问他,不如问你自己。”
老人望向窗外,“你损‘喜’时,可曾后悔
”沈既明沉默。
他想起妻子葬礼上,自己哭到昏厥;可现在,连她的照片都激不起一丝波澜。
这种“平静”比痛苦更可怕。
但他也明白:若那晚不用术,昝野必死。
——有些牺牲,无法用值不值得衡量。
这天傍晚,虞望舒来访。
她带来消息:周教授正在联系一个叫“玄冥会”的境外组织,试图出售罗盘数据。
“玄冥会
”褚守拙脸色骤变。
“敌对守局人分支。”
虞望舒语气冷,“他们认为,混沌不该被封印,而应被驾驭。
首领酆无咎,自称‘幽都执律者’。”
褚守拙闭眼良久,才道:“他师父,是我师兄。”
当晚,沈既明在院中练习“震”字诀。
枯树在他气机震荡下,竟抽出新芽。
虞望舒站在廊下看,忽然问:“你相信我吗
”沈既明收势,擦汗:“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没杀我,就是还有用。”
她笑了,第一次露出温度:“聪明人活得久。”
夜深,沈既明翻看《守局》残卷,发现一页夹着老照片:年轻的褚守拙与一位女子并肩而立,女子眉眼清冷——正是虞望舒。
他心头一震。
更下方,一行小字:“巽使叛,离字湮,守局危。”
他合上竹简,望向虞望舒房间的灯。
灯灭了,但窗纸上,她的剪影久久未动,似在凝望星空。
而星空之下,祁连山如巨兽蛰伏。
沈既明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盟友入局虞望舒的火符焚尽煞气时,沈既明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空着,却有一圈极淡的灼痕,和他的一模一样。
“跟踪你三天了。”
她收符入袖,目光如刀,“现在,信我,还是信你的命
”祁连山的晨雾尚未散尽,虞望舒已站在院中,手中托着一枚赤红符纸。
“火术·焚障。”
她指尖轻点,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火线射向枯井。
井底传来一声凄厉尖啸,随即归于沉寂。
沈既明从窗内目睹全程,手心微汗。
他原以为自己是唯一接触超自然的人,可虞望舒的术法——干脆、精准、毫无犹豫——像一把出鞘即见血的刀。
“你不是学者。”
他走出门,声音平静,“学者不会用火符清煞。”
虞望舒吹散指尖余烬,转身看他:“跟踪你三天,不是为了写论文。”
她递来平板。
热成像图上,昆仑山脉北麓有一处异常能量热点,形如雷纹,正与“震”字古篆吻合。
“褚先生年迈,不宜远行。”
她说,“我陪你去。”
沈既明没接平板,只问:“你是谁
”“虞望舒。”
她重复名字,像在强调某种身份,“也是‘巽使’。”
“巽使
”沈既明想起竹简上的警告,“那个背叛守局人的
”“历史由胜者书写。”
她目光如刃,“若我说,当年是守局人先背弃了巽使呢
”褚守拙此时拄拐而出,神色复杂:“望舒……你终究还是来了。”
虞望舒微微颔首,语气缓和:“守拙公,混沌将醒,单靠一个初损喜魄的新人,守不住。”
沈既明心头一震——她知道他损了哪一魄。
三人对峙片刻,褚守拙长叹:“既明,信她一次。
若她真要夺罗盘,昨夜你已死。”
最终,沈既明点头。
临行前夜,他整理装备,发现背包里多了一卷防水符纸和一支青铜哨——哨身刻“巽”字。
他抬头,虞望舒倚在门框上,月光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
“哨响三声,我即至。”
她说,“但别乱吹。
巽风无形,召之易,送之难。”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沈既明问。
“一个不崩坏的世界。”
她顿了顿,“和一个不必牺牲的守局人。”
次日,越野车驶向昆仑。
途中,沈既明试探:“你和褚先生……很熟
”“他教过我三年。”
虞望舒目视前方,“在我被守局人除名之前。”
沈既明沉默。
他想起那张老照片——年轻的她站在褚守拙身边,眼神尚有温度。
夜宿格尔木,沈既明起夜,发现虞望舒在车外通话。
声音压得极低,但他捕捉到几个词:“……目标已上钩……罗盘反应稳定……酆无咎那边,按计划行事。”
他僵在帐篷门口,血液骤冷。
可下一秒,虞望舒挂断电话,抬头望天,轻声自语:“快了……再快一点,他就不用走到那一步。”
语气里竟有悲悯。
沈既明退回帐篷,心跳如鼓。
他分不清这是陷阱,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守护。
第三日,抵达昆仑北麓。
荒原尽头,一座半塌的唐代戍堡矗立风沙中。
堡门石匾残存二字:震枢。
“到了。”
虞望舒下车,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地图,“堡下有密道,通地宫。
‘震’字真解刻在中央石柱上。”
她忽然抓住沈既明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别碰石柱以外的任何东西。
尤其是——镜子。”
沈既明皱眉:“为什么
”“因为镜中所见,未必是你。”
她松开手,眼神深不见底,“可能是你最怕成为的人。”
两人进入地宫。
通道壁绘星图,地面铺北斗七星砖。
沈既明用罗盘校准方位,每踏错一步,砖缝便渗出黑气。
终于,主室显现。
中央石柱高丈余,刻满雷纹。
柱顶悬浮一枚铜牌,正是“震”字真解。
但石柱四周,七面古镜环绕,镜面幽暗,映不出人影。
“我去取。”
虞望舒上前。
就在此时,沈既明罗盘剧震!指针直指身后——“小心!”他扑过去。
一道黑影从镜中跃出,手持骨刃,直刺虞望舒后心!沈既明本能掷出罗盘。
金光炸裂,黑影惨叫消散。
虞望舒趁机跃上石柱,取下铜牌。
落地时,她脸色苍白,额角渗汗。
“谢谢。”
她将铜牌递给沈既明,“现在,你真正入门了。”
沈既明接过铜牌,触手冰凉。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雷劈山岳、地裂泉涌、万灵俯首……最后定格于四字——震动天地。
他踉跄后退,扶住石壁才稳住身形。
“‘震’字真意,需以魄为引。”
虞望舒解释,“你已损喜魄,正好契合。”
回程路上,沈既明反复摩挲铜牌。
他能感觉到体内某种力量在苏醒,像沉睡的雷核。
夜宿盐湖旁,他问虞望舒:“那天在工地,你为什么帮我
”她望着湖面倒映的银河,轻声道:“因为你和他太像了。”
“谁
”“初代守局人。”
她嘴角微扬,“也姓沈。
也固执。
也在失去至亲后,选择扛起这无人愿担的责。”
沈既明心头一动。
他忽然明白,她的布局并非操控,而是一种……等待。
回到祁连山,褚守拙验看铜牌,连连点头:“好!既明,你已可独立寻字。”
当晚,沈既明整理行装,准备下一步行动。
他打开虞望舒给的平板,想再研究热成像图,却意外点开一个隐藏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妻子林晚车祸现场的监控截图。
时间戳显示,拍摄者IP地址——虞望舒名下设备。
他浑身发冷。
她不仅跟踪他三天,还调查他亡妻
他冲出房间,却见虞望舒站在院中,手中握着那支青铜哨。
“你查我
”他声音嘶哑。
虞望舒不否认:“我需要确认,你是否会被‘惧’或‘哀’吞噬。
守局人若被情绪主导,术法反噬自身。”
“所以你就翻我亡妻的旧案
”“刹车失灵不是意外。”
她直视他眼,“是玄冥会做的。
他们测试潜在守局人的‘痛阈’。”
沈既明如遭雷击。
虞望舒走近一步,声音低沉:“我本可不说。
但我想让你知道——你的痛苦,有人记得;你的敌人,不止一个。”
月光下,她眼中竟有泪光。
沈既明第一次动摇。
或许,她不是棋手,而是另一个被困在局中的人。
他转身回屋,关门前低语:“下次查我,先问一句。”
虞望舒站在原地,直到东方微白。
她摸出手机,删除所有监控数据,只留一条未发送的消息:【他比预想的更坚韧。
计划可提前。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车内,周教授拨通电话:“酆先生,鱼已咬钩。”
第五章:导师之死褚守拙被骨刃贯穿胸膛时,没喊疼,只把半块铜牌塞进沈既明掌心。
“巽非风,乃放……”血沫涌出,他笑得像个孩子,“快走,别让我白死。”
沈既明没走。
他第一次,想为别人活下来。
褚守拙咳得厉害,痰中带血。
“年纪大了,肺魄衰弱。”
他摆手不让沈既明扶,“别管我,看这个。”
他摊开一张敦煌地形图,手指点在莫高窟以南一片戈壁:“这里,古称‘震渊’,是‘震’字最初封印之地。
但十六年前,有人强行破封,导致地脉紊乱。”
“谁
”“酆无咎。”
虞望舒站在门边,面色凝重,“他师父——也就是褚先生的师兄——为求掌控混沌之力,盗走‘离’字真解,结果反被吞噬。
酆无咎继承其志,认为唯有主动释放混沌,才能‘净化’现世。”
“疯子。”
沈既明低骂。
“偏执者总觉得自己清醒。”
褚守拙苦笑,“我们必须赶在他集齐其他字前,修复四象阵眼。”
三人决定前往震渊,寻找《守局》残卷中提及的“震枢碑”,碑文记载如何稳固‘震’字封印。
路途艰险。
穿越阿尔金山时,暴风雪突至。
越野车陷进雪坑,通讯中断。
夜宿岩洞,虞望舒生火取暖。
火光中,她忽然说:“褚先生,当年巽使为何离开
”老人沉默良久,才道:“因守局人决议,永久封印‘巽’字——认为其‘放执’之力太过危险,易致人心涣散。
巽使不服,携字失踪。”
“可‘放执’才是破局关键。”
虞望舒轻声,“执念不放,术法即枷锁。”
沈既明若有所思。
他想起义庄干尸战后自己的顿悟——或许,真正的力量不在控制,而在放下。
第七日,抵达震渊。
戈壁中央,一座断裂石碑半埋黄沙。
碑文残缺,但“震为雷,动九地,破妄执”几字清晰可辨。
沈既明拓印碑文,忽觉罗盘发烫。
他抬头,远处沙丘上,黑衣人影林立。
“他们来了。”
虞望舒抽出腰间短刃。
酆无咎缓步上前,黑袍猎猎,面容藏在兜帽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亮如寒星。
“师叔。”
他声音低沉,“交出震字铜牌,我可留你全尸。”
“无咎,回头是岸。”
褚守拙拄拐站起,“混沌非药,乃毒。”
“毒亦可医世。”
酆无咎冷笑,“这世界早已腐烂,唯烈火可净!”话音落,黑衣人扑上。
混战爆发。
沈既明以“震”字诀震开围攻,虞望舒火符连发,逼退侧翼。
但酆无咎直取褚守拙,掌风如刀。
“既明!拿好这个!”褚守拙突然将一物塞入沈既明怀中——是半块铜牌,刻“震”字另一半,以及一卷竹简。
下一瞬,酆无咎骨刃贯胸。
褚守拙喷血,却死死抱住酆无咎,对沈既明吼:“走!记住——巽非风,乃放!”虞望舒拽起沈既明,纵身跃下沙崖。
身后,褚守拙引爆随身符箓,火光冲天。
逃亡途中,沈既明颤抖着展开竹简——正是《守局》下半卷,末页朱批:“四象归心,方见真局。”
他泪流满面。
这位沉默的老人,用命为他铺了最后一阶。
夜宿废弃烽燧,虞望舒包扎他手臂伤口,忽然问:“恨我吗
”“恨你什么
”“若我早一日说出酆无咎的计划,褚先生或许……”“你说了,他也会去。”
沈既明打断,“守局人,本就是赴死的命。”
虞望舒怔住,随即苦笑:“你比我想象中更像他。”
“谁
”“初代守局人。”
她望向星空,“他也曾说:‘守局非求生,乃择死。
’”沈既明翻开竹简,发现夹层中有一枚玉佩——与虞望舒手机屏保上戴的一模一样。
他没问。
有些答案,留白更重。
次日,两人抵达敦煌外围。
沈既明已能独立布“震”字小阵,引动地气。
他不再是依赖罗盘的学徒,而是真正的守局人。
但代价也在累积——他开始梦见妻子,却记不起她的声音;看见孩童欢笑,心中毫无波澜。
喜魄缺失的空洞,正在蔓延。
而前方,昆仑古墓的阴影,正悄然笼罩。
第六章:信任裂痕昆仑古墓中,小说《守局人》 守局人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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