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蝶重生她披隐身衣手刃仇人
第二章空难
上午九点，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照在客厅，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楚阳坐在沙发上，指尖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缩回手。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
吴妈打扫卫生的动作很轻，吸尘器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道纹路。她几次想开口，都被楚阳沉默的气场逼了回去——从凌晨五点他回到家，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尊失了魂的雕塑。
电视开着，财经频道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主持人甜美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010航空公司CA688次航班于今日凌晨四点十七分失联，经证实已在东海海域坠毁，机上132名乘客及机组人员无一生还……”
楚阳猛地抬头，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踉跄着扑到电视前，屏幕上正播放着救援船在海面上搜寻的画面，漂浮的行李和残骸在蓝绿色的海水中格外刺眼。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死死抓住电视柜边缘，指节因用力而青筋暴凸。那是林霖乘坐的航班，他亲自安排的航班。
他想起昨晚在巷口，林霖站在雨里的样子。她没穿外套，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破碎的旗帜。他当时只想着尽快把她送走，尽快让黑曜石集团的人满意，却忘了叮嘱她一句添件衣服。
“哗啦啦——”
茶几上的玻璃杯、骨瓷盘、水晶烟灰缸被他一把扫落在地，碎片飞溅到墙角，其中一片弹在吴妈脚边。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却在看到楚阳通红的眼睛时，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少爷！”吴妈声音发颤，“您冷静点！”
楚阳猛地转身，胸腔剧烈起伏。他看着吴妈，这个从小照顾他的女人，此刻脸上的惊慌看起来如此虚伪。他想起昨晚躲在楼梯口听到的对话，她对着加密电话说：“放心，人已经送走了，航班信息我确认过……”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围猎。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却没想到，自己和林霖一样，都是黑曜石集团棋盘上的棋子。
“我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先下去吧。”
吴妈迟疑着捡起地上的碎片，脚步却放得很慢，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过散落的文件——那是他昨晚从公司带回来的，关于黑曜石集团洗钱的初步证据。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楚阳瘫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他想起林霖最后那个笑容，那样轻，却像烧红的烙铁，在他心上烫出了永恒的疤痕。
他拿出手机，翻到林霖的号码。那个他烂熟于心的数字，此刻灰暗地躺在通讯录里，再也不会亮起了。
“对不起……”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语，“我不该让你走的……”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林**的遗物已经找到，DNA比对结果99.9%匹配。节哀。”后面附着一张照片，是一枚烧焦的铂金戒指，那是他去年在周年纪念日送她的礼物，内侧刻着“林”和两人名字的首字母“CL”。
楚阳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颤抖。他知道这不是意外。黑曜石集团从来没打算让林霖活着离开，他们要的不仅是楚家的资产，还有林霖的“隐身衣”技术。让她顶罪出国，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地除掉她，顺便把杀人的刀递到他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眼底的脆弱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取代。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书房，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书房的保险柜藏在书架后面，需要指纹和密码双重验证。他按上手指，输入密码——那是林霖的生日。柜门缓缓打开，里面除了楚家的商业机密，还有一份他偷偷备份的“隐身衣”项目资料。
昨晚他告诉黑曜石集团的人，已经拿到了完整资料，其实他留了一手。林霖的核心算法藏在一个加密U盘里，只有她的虹膜能解锁，而那个U盘，此刻应该随着飞机残骸沉入了海底。
楚阳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那是他连夜编写的程序，用来追踪黑曜石集团的资金流向。他必须尽快找到证据，不仅是为了救父母，更是为了……给林霖一个交代。
他想起林霖曾兴奋地向他展示她的实验笔记，本子上画满了复杂的公式和草图，旁边还画着两个Q版小人，一个戴眼镜，一个扎马尾，在实验室里举着试管碰杯。她当时说：“等项目成功了，我们就成立自己的实验室，专门研究超材料应用，好不好？”
他当时笑着答应了，心里却在盘算如何把这个项目纳入楚氏集团的版图。
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个窗口，显示有陌生设备正在试图入侵他的系统。楚阳眼神一凛，迅速启动防火墙。他知道，这是黑曜石集团的警告，他们在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包括吴妈。
镜子照人，照不透心。笑纹里的算计，沉默里的翻涌，从来不在镜面射程。
别回头！走过的路会生青苔，遇过的人会换魂魄。眼里的光淬成冰，心口的热凝成疤——非谁故意，是岁月打磨时，各种理由利益的原因顺手换了材质。你抓住的旧影，不过是不肯褪色的执念。
往前去！每个人都在成为新的陌生人，包括你自己。
他瞥了一眼门口，虚掩的门缝里，隐约能看到吴妈的影子。她大概是在假装打扫，实则监听他的动静。楚阳冷笑一声，故意提高了声音：“爸，妈，你们再等等，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
门外的影子顿了顿，然后慢慢消失了。
楚阳松了口气，继续专注于电脑屏幕。他调出黑曜石集团的公开资料，这家成立于十年前的跨国公司，业务涵盖能源、医药、科技等多个领域，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藏着无数肮脏的交易。他父亲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在新能源项目里的洗钱行为，才被抓住把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移到桌面上。楚阳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刚想起身倒杯水，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
还是匿名号码，短信内容很短：“想救父母，今晚十点，滨江码头3号仓库。独自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