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砚上殊途(乔曼殊沈砚之)列表_全文砚上殊途
砚上殊途》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乔曼殊沈砚之,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第一章穿堂风与旧枷锁民国十一年,初秋。沪上的风已经带了些凉意,卷着法租界洋楼屋顶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乔曼殊窗前。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年轻却带着几分刻薄相的脸,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鬓角——那里有一颗...
第一章穿堂风与旧枷锁民国十一年,初秋。
沪上的风已经带了些凉意,卷着法租界洋楼屋顶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乔曼殊窗前。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年轻却带着几分刻薄相的脸,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鬓角——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原主就有,如今也成了她的印记。
穿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
从一个二十一世纪社畜,变成这本名为《沪上烟云》的民国言情小说里,同名同姓、下场凄惨的恶毒女配——男主早逝的寡嫂,乔曼殊。
原主是个典型的旧式女子,嫁给男主哥哥沈聿年时,不过十六岁。
沈聿年体弱,成婚不足一年便撒手人寰,留下她和一个当时才十三岁的小叔子,沈砚之。
按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守着偌大的沈家,安安分分或许还能保得一生衣食无忧。
可原主偏不。
她性子乖戾,心胸狭隘,尤其看不惯小叔子沈砚之。
只因沈砚之是沈老爷子晚年得子,备受宠爱,分走了本该属于她丈夫(以及她)的关注和资源。
于是,在沈聿年死后,原主变本加厉,将对命运的不满、对沈家的怨恨,全撒在了年幼的沈砚之身上。
苛待、打骂、折辱,无所不用其极。
而沈砚之,就是这本书里的男二,一个典型的美强惨疯批。
前期被原主和家族其他势力欺压得抬不起头,后期黑化归来,权倾一方,手段狠戾,却唯独对女主有着偏执的占有欲,最终为女主而死,成为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
乔曼殊穿来的时候,正好是原主又一次因为沈砚之“顶撞”她,而把人关在柴房,冻了一夜的第二天。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穿越的事实,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就在她脑海里响起:【叮!恶毒寡嫂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乔曼殊。
】【任务目标:沈砚之。
】【核心任务:严格遵循原主行为逻辑,对沈砚之进行精神及肉体双重打压,确保其成长轨迹符合“疯批病娇”设定。
任务失败,将受到抹杀惩罚。
】乔曼殊当时腿都软了。
穿成恶毒女配就算了,还要被迫营业,继续恶毒下去
目标还是未来会黑化的疯批
这不是送人头吗
可系统的抹杀惩罚不是开玩笑的。
她试过消极怠工,结果当天就被天花板掉下来的一块墙皮砸中了额头,血流不止,系统还冷冰冰地警告:【宿主消极行为,触发惩罚机制。
下次将加重惩罚。
】乔曼殊怕死,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三个月来,她硬着头皮,学着原主的样子,对沈砚之颐指气使。
克扣他的月例,给他穿最破的衣服,饭食也是残羹冷炙,言语上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沈砚之今年十四岁,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身形单薄,脸色总是带着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
他性子沉默,极少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但乔曼殊知道,这平静只是表象。
书里写过,沈砚之的心眼,比谁都多,隐忍力更是惊人。
他把所有的屈辱都记在心里,像埋下的种子,只等一个时机,便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巨木,然后,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一一碾碎。
想到这里,乔曼殊就觉得后颈发凉。
她现在做的,就是亲手浇灌这颗毒种子啊。
“叩叩叩。”
敲门声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乔曼殊收回思绪,皱了皱眉,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缝,沈砚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磨破了边,露出细瘦的手腕。
头发梳得倒是整齐,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有事
”乔曼殊的声音冷硬,刻意模仿着原主的语气。
沈砚之低着头,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先生……先生让我来问,下午的课,我能不能去上。”
他说的先生,是沈家请的***,教几个小辈读书。
原主以前总找借口不让沈砚之去上课,就想让他跟个下人似的在家里干活。
乔曼殊看着他微颤的睫毛,心里叹了口气。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有软化倾向,请立即纠正。
任务目标需保持压抑环境,促进其偏执性格形成。
】她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恻隐之心,站起身,走到沈砚之面前。
她比他稍矮一些,却刻意抬着下巴,用眼角睨着他:“上课
沈砚之,你觉得你配吗
”沈砚之的肩膀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没说话。
“昨天让你把花园里的杂草除干净,你看看你弄的什么东西
”乔曼殊提高了音量,“偷懒耍滑,就知道惦记着那些没用的书本!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舒坦!”她伸手,用涂着蔻丹的指甲,狠狠戳了戳他的额头:“给我滚出去,把前院的青石板都擦一遍,擦不干净,今晚就别想吃饭!”沈砚之的额头被戳得微微发红,他依旧低着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说完,他转身,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乔曼殊脸上的刻薄就垮了下来,她揉了揉发僵的脸颊,低声骂了句:“什么破系统,迟早遭报应。”
【警告!宿主请勿***系统。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乔曼殊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她走到窗边,看着沈砚之拿着抹布,蹲在院子里,一块一块地擦拭着青石板。
初秋的太阳虽然不烈,但晒久了也难受,他很快就汗湿了后背,单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乔曼殊看得有些出神。
她其实不太明白,系统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把沈砚之养成疯批。
按照原书情节,他本来就会走上那条路。
她现在做的,不过是在加速这个过程,或者说,用更极端的方式“确保”这一点。
她甚至有点好奇,当沈砚之真的变成那个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沈大人时,还会不会记得,他这个恶毒寡嫂,曾经是如何对待他的。
大概……会记得吧。
毕竟,这些伤害,都是她亲手施加的。
乔曼殊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完成系统任务的同时,尽可能地为自己留条后路。
比如,攒点钱。
比如,和沈家那些真正的掌权者搞好关系(虽然很难)。
再比如……离沈砚之远一点,等他再长大些,或许她就能找个借口,搬出去住了。
只是,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还没停留多久,就被系统的新任务打断了。
【叮!触发支线任务:沈砚之近日偶感风寒,请宿主“悉心照料”,加深其痛苦记忆。
任务要求:在送药过程中,需进行言语**及适度肢体接触(如按压伤口等),并说出指定台词。
任务奖励:积分100。
失败惩罚:电击一小时。
】乔曼殊:“……”她就知道,这系统没安好心。
第二章药碗与“家人”沈砚之确实病了。
或许是前几天被关在柴房冻了一夜,又或许是今天在太阳下擦了一下午的青石板,傍晚时分,他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被下人扶回了自己那间简陋的小偏房。
消息传到乔曼殊耳里时,她正在盘算着怎么把自己名下那几件不常戴的首饰偷偷换成现银。
听到这个消息,她动作一顿,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生病,正好给了她完成系统任务的机会。
另一方面……看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病得迷迷糊糊,她那点仅存的良知,还是有点不安。
“少奶奶,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说话的是张妈,府里的老人了,看着沈砚之长大的,对他总有几分心疼,只是碍于乔曼殊的身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乔曼殊放下手里的首饰盒,淡淡道:“不过是点风寒,哪就那么金贵,要请大夫
库房里不是有备用的退烧药吗
去拿一碗来,再热点粥,送去给他。”
她特意加重了“不过是点风寒”几个字,语气里的轻慢,和原主如出一辙。
张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只是低声应了句“是”,转身退了出去。
乔曼殊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张妈心里肯定在骂她冷血。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系统在盯着,她一步都错不得。
没过多久,张妈就端着药碗和一小碟咸菜回来了,后面跟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白粥。
“少奶奶,药熬好了。”
张妈把东西放在桌上,脸上带着点犹豫,“只是……砚少爷烧得厉害,怕是自己喝不了药。”
乔曼殊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喂他
”张妈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只是……”“行了,我知道了。”
乔曼殊打断她,“药给我吧,我去看看。”
她总得亲自去,才能完成系统任务。
张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乔曼殊会亲自去,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连忙把药碗递给她:“多谢少奶奶。”
乔曼殊没接,只是道:“你把药和粥都送到他房门口,我自己进去。”
她不想让张妈看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张妈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乔曼殊端着那碗黑漆漆、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站在沈砚之的房门外。
门是虚掩着的,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陈设也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像样的东西。
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角落里燃着。
沈砚之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打了补丁的被子,小脸烧得通红,眉头紧紧皱着,嘴里似乎在低声嘟囔着什么。
乔曼殊走过去,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沈砚之。
抛开那些不好的联想,单看这张脸,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底子。
眉骨清秀,鼻梁挺直,嘴唇的轮廓也很好看,只是此刻因为生病,显得有些干裂苍白。
若是精心养着,将来定是个风姿卓绝的人物。
可惜了……乔曼殊收回目光,心里默念:我这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你别怪我。
她伸手,轻轻推了推沈砚之的肩膀:“沈砚之,醒醒,该吃药了。”
沈砚之似乎被惊醒了,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看了半天,才认出眼前的人是乔曼殊。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乔曼殊看在眼里,心里没什么波动。
恐惧就对了,这才符合她“恶毒寡嫂”的人设。
【系统提示:请宿主尽快执行任务。
】乔曼殊端起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沈砚之嘴边:“喝了。”
沈砚之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抗拒,但在乔曼殊冰冷的注视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嘴,把药汁咽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咳嗽了几声。
“慢点喝。”
乔曼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一勺接一勺地喂着。
很快,一碗药就见了底。
沈砚之喝得急,额头上又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却似乎好了一点,眼神也清明了些。
乔曼殊放下空碗,看着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砚之的肩膀很瘦,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摸到骨头的形状。
他似乎被她这个举动弄懵了,怔怔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和警惕。
乔曼殊的手指,却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他锁骨下方的位置——那里,有一块淡淡的疤痕,是上次原主用簪子划伤的。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压下去。
“唔……”沈砚之疼得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脸色又白了几分,眼里的恐惧更甚,“嫂……***,你……”【系统提示:请说出指定台词。
】乔曼殊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脸上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砚之,你别怕啊。”
“你看,你生病了,我这做***的,不是来给你送药了吗
”“我们终归是一家人……”她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看着沈砚之疼得快要喘不过气,眼眶微微泛红,才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家人,就是用来疼的啊。”
“疼”字的尾音,被她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谑。
沈砚之猛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美丽却扭曲的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家人”这两个字,从他这位***嘴里说出来,会是这样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疼
这就是她所谓的“疼”
乔曼殊看着他眼中的震惊和绝望,知道任务应该完成了。
她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药也喝了,你好好歇着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门被关上的瞬间,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抽气声。
乔曼殊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加快了速度,逃离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也全是汗。
【叮!支线任务完成。
奖励积分100。
宿主表现优异,额外奖励积分50。
】系统的声音响起,乔曼殊却没什么喜悦的感觉。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心里一片茫然。
她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吧。
沈砚之……他会记住这一幕吗
记住他的***,是如何一边喂他药,一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做着最伤人的事。
“家人就是用来疼的……”乔曼殊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沈砚之房间里,那个刚刚退烧、意识尚有些模糊的少年,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自己锁骨下方被按压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清晰的痛感。
他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梁,眼眶里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家人……”他轻轻地、一遍遍地念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咀嚼什么苦涩的药草。
那双原本还算清澈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像是有一颗冰冷的种子,在今夜,伴随着那碗苦涩的汤药和那句残忍的话语,彻底在他心底扎下了根。
第三章流言与“教诲”沈砚之的病,拖了好几天才好利索。
或许是那次“喂药”事件的**,他病好之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平日里除了必要的应答,几乎不怎么说话,总是一个人待着,要么看书,要么就默默地干活。
对乔曼殊,他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只要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就会立刻低下头,快步走开,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乔曼殊倒也乐得清静。
只要系统不发布新任务,她并不想主动去招惹这个未来的疯批。
她依旧忙着自己的事——偷偷变卖首饰,打点府里的下人,试图在沈家这个庞大而复杂的家族里,为自己争取一点微不足道的生存空间。
沈家是沪上的望族,族大人多,关系盘根错节。
老爷子沈振庭是定海神针,下面有几个儿子女儿,各有各的心思。
乔曼殊的丈夫沈聿年是老大,可惜早逝,她这个寡嫂,在沈家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好在原主娘家乔家虽然比不上沈家势大,但在本地也有些根基,加上原主平日里横行霸道,倒也没人敢轻易欺负到她头上。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乔曼殊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翻看一本洋行里买来的时尚杂志,张妈却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少奶奶,不好了,外面……外面都在传些闲话。”
张妈脸色发白,声音都有些发颤。
乔曼殊放下杂志,皱眉道:“传什么闲话
”“就是……就是说……”张妈吞吞吐吐的,似乎难以启齿,“说您……说您守寡多年,耐不住寂寞,和……和外面的男人有染……”乔曼殊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这种流言,对于一个寡妇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是谁在传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知道……就是府里的下人们私下里偷偷说的,还说……还说看到您前几天傍晚,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后门说话……”张妈急得快哭了,“少奶奶,您别生气,那些都是***的!”乔曼殊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做过那种事。
前几天傍晚,她确实在后门口待过一会儿,但那是在等一个收古董的贩子,想把自己那对不显眼的玉镯卖掉。
定是哪个有心人看到了,故意歪曲事实,散播谣言,想毁了她的名声。
在沈家,一个名声尽毁的寡妇,下场只会比原书里更惨。
乔曼殊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来沈家三个月,虽然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主动去招惹过谁。
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对付她
是二房的那个尖酸刻薄的二太太
还是三房那个看似温和、实则一肚子算计的三少爷
不管是谁,这口气,她咽不下。
“张妈,”乔曼殊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到前院来。”
张妈愣了一下:“少奶奶,这……”“快去。”
乔曼殊加重了语气。
张妈不敢再犹豫,连忙应声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沈家上上下下的佣人、老妈子、小厮、丫鬟,就都聚集到了前院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乔曼殊站在台阶上,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
“我知道,最近府里有些不好听的闲话。”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说我乔曼殊不守妇道,和外面的男人有染。”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偷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问问,”乔曼殊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这话是谁先说的
站出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底下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
乔曼殊冷笑一声:“怎么
不敢承认
还是觉得,我一个寡妇,好欺负
”“我告诉你们,我乔曼殊虽然是沈家的媳妇,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提高了音量,“我娘家虽然不如沈家势大,但也不是吃素的!谁敢在背后嚼舌根,毁我名声,我定要他好看!”“今天,我把话放这儿,”她的目光再次扫过人群,“查不出是谁传的闲话也没关系。
从今天起,谁要是再敢乱嚼舌根,被我听到一句,立刻滚出沈家,我还要让他在整个沪上都找不到活计!”“另外,”乔曼殊话锋一转,“前几天傍晚,我确实在后门口见过一个男人,那是收古董的,我卖了一对镯子给他。
谁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威胁:“我知道大家在沈家讨生活不容易,但做人,总要讲点良心。
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
安分守己,才能活得长久。”
说完,她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边缘的管家:“王管家,这事就交给你了。
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查出来了,不用告诉我,直接处理掉。”
王管家是沈家的老人,处事圆滑,知道乔曼殊虽然是个寡妇,但也不好惹,连忙点头:“是,少奶奶。”
乔曼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被她压了下去。
只是,她没注意到,在人群的角落里,沈砚之就站在那里,低着头,没人注意到他。
他把乔曼殊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到她为自己辩解,听到她威胁那些下人,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娘家。
原来,她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她也会被人欺负,也需要用强硬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不用些强硬的手段,人就跑了。”
“威胁她,或者绑回来……”“心在不在无所谓……人在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沈砚之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几句话。
这不是乔曼殊说的,而是他以前在书里看到的,描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如何对待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句子。
他抬起头,望向乔曼殊离去的方向,那个背影挺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骄傲。
他默默地想,原来,想要不被人欺负,想要留住自己的东西,是需要用强硬手段的。
就像***今天这样。
虽然……她的强硬,很多时候,都是用在他身上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她身上,学到一些东西。
比如,如何让别人害怕自己。
比如,如何守住自己的东西。
沈砚之低下头,掩去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第四章试探与“引导”流言蜚语的风波过后,沈家府里确实清静了不少。
下人们见乔曼殊动了真格,都收敛了许多,没人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王管家后来查到,是二房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偷了东西被发现,怕被赶走,就想散播谣言转移视线,顺便报复一下平日里对她很严厉的乔曼殊。
乔曼殊没再管,让王管家按规矩处理了。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
乔曼殊继续她的“恶毒”任务,沈砚之则继续沉默隐忍。
只是,乔曼殊渐渐发现,沈砚之好像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的打骂逆来顺受。
有时候,她故意找茬骂他几句,他虽然还是低着头,但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反而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像是隐忍,又像是……审视
而且,他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不仅仅是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