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素小鱼呀的天台的风和掌心的暖林卿卿陈漾全书在线
推荐精彩《天台的风和掌心的暖》本文讲述了林卿卿陈漾的爱情故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给各位推荐内容节选:林卿卿的帆布鞋边缘悬在天台水泥台的裂缝上,那裂缝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她脚下蜿蜒。鞋跟沾着的半片梧桐叶被风卷着往下坠,在几十米的高空打着旋儿,像枚被遗弃的书签,不知要飘向何方。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
林卿卿的帆布鞋边缘悬在天台水泥台的裂缝上,那裂缝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她脚下蜿蜒。
鞋跟沾着的半片梧桐叶被风卷着往下坠,在几十米的高空打着旋儿,像枚被遗弃的书签,不知要飘向何方。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的地方很快变得麻木——这点疼根本抵不过太阳穴突突的跳,那是耳鸣的前奏,像有无数根细针正顺着耳道往里钻,扎得她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第三十七次的时候,她终于慢吞吞地掏出来。
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带着归属地不明的乱码,消息内容像淬了毒的冰锥:“穿白裙子蹲在便利店门口哭的样子,真让人想好好‘疼’你啊。”
照片是昨天拍的。
她躲在全家便利店的消防栓后面啃面包,眼泪把金枪鱼酱泡成糊状,当时只觉得路人投来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浑身不自在,却没发现有人举着手机,将她最狼狈的模样定格。
指尖划过屏幕,更早的消息涌出来:“你家阳台的风铃是蓝色的吧
上周一凌晨三点还亮着灯,在等谁呢
”“上周三下午三点十分,你从第三教学楼东侧的楼梯下来,手里攥着抗抑郁的药盒,手抖得像筛糠。”
“你总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发呆,左边第二排的书架有本《人间失格》,书脊被你摸得掉了漆。”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地方,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林卿卿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空洞的呜咽,仿佛也在为她的遭遇悲叹。
她知道自己该报警,该把这些截图发给辅导员,可喉咙像被湿棉花堵住,连“救命”两个字都挤不出来。
重度抑郁症诊断书放在抽屉最深处已经八个月,医生说她的杏仁核就像被泡在***里的标本,对外界**的反应只剩下麻木或崩溃。
显然现在是后者,她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书包里的课本滑出来,《社会心理学》的封面摔在地上,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
她突然想起早上出门前,妈妈把洗好的白裙子放在床头,语气难得温和:“今天同学聚会穿这个,别总穿得灰扑扑的,像丧门星。”
那时她还抱着***胳膊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孩子,说晚上想带块蛋糕回来。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有条件的,一旦她出现“问题”,那些温柔便如泡沫般轻易破碎。
林卿卿按下爸爸的号码时,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见牌桌上的洗牌声,还有三姑六婆的笑闹。
在这喧闹的背景音里,她的声音显得那么单薄、无助:“爸,有人……有人跟踪我,还发奇怪的消息……”洗牌声戛然而止。
爸爸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跟踪你
林卿卿,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上周你王阿姨看见你和个男生在奶茶店门口拉拉扯扯,我还没问你呢!”“不是的!我不认识他!”她的声音劈了个叉,带着哭腔,“那些照片……”“照片
什么照片
我看你就是天天出去鬼混,不知道检点!”***声音突然**来,尖锐得像玻璃划过黑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盐,撒在她的伤口上,“我们供你吃供你穿,你不好好学习,整天就想着谈恋爱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你弟弟要交补习班的钱,你倒好,拿着药费去买裙子勾引男人!”“我没有……”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把爸爸的脸糊成一片模糊,“那是抗抑郁的药,医生说必须吃的……”“抑郁抑郁,我看你就是闲的!”爸爸的吼声震得她耳膜疼,仿佛要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震碎,“我们那个年代谁没受过委屈
就你金贵!我告诉你林卿卿,要是敢让街坊邻居知道你吃这种药,你就别认我这个爹!”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像钝刀子一样割着她的神经。
风突然变大了,吹得她单薄的白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像层冰冷的皮肤,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她想起上周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她的情况有好转,只要坚持吃药配合心理治疗,明年就能停药。
那时她还偷偷买了个小小的倒计时日历,每天晚上对着数字傻笑,仿佛看到了生活的曙光。
多可笑啊,如今这曙光已被黑暗彻底吞噬。
林卿卿蹲在天台边缘,膝盖抵着胸口,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楼下的车水马龙变成模糊的光斑,像打翻的调色盘,混乱而又刺眼。
她想起小时候发高烧,爸爸背着她走了三站地去医院,后背的汗把她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想起妈妈把鸡腿偷偷塞进她碗里,说自己不爱吃带骨头的;想起十岁生日那天,全家去游乐园,弟弟把棉花糖让给她,说姐姐吃了就不咳嗽了。
那些温暖是真的吗
还是她为了活下去,凭空捏造的幻觉
她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那些曾经的温暖画面在脑海中逐渐扭曲、变形。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辅导员的消息:“卿卿,张涛家长刚才来学校,说你诬陷他儿子**,还说要去教育局告你。
你现在在哪
方便来办公室一趟吗
”张涛。
她终于想起这个名字。
是班里那个总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眼神黏糊糊的,上次小组讨论时故意碰她的手。
原来跟踪她的人是他,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林卿卿盯着那条消息,突然笑出声来。
笑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像破碎的玻璃,尖锐而又绝望。
她好像能看见张涛妈妈叉着腰骂人的样子,看见辅导员为难的表情,看见爸妈得知消息后更加厌恶的眼神。
所有人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就像以前每次和弟弟吵架,爸妈总会说“你是姐姐,让着点怎么了”;就像高中时被同学孤立,老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反思一下自己”;就像现在,她被人骚扰,全世界都觉得是她的错。
这些过往的经历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尽的黑暗淹没。
耳鸣声越来越响,像有无数只蝉在脑子里振翅,让她无法思考。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天台边缘的水泥台在眼前晃动,像条通往深渊的路。
“跳下去就好了。”
有个声音在心里说,“跳下去,就不用吃药,不用解释,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像一个魔咒,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林卿卿慢慢站起来,身体前倾。
风灌进她的领口,带着深秋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像那片梧桐叶一样飘下去,飘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那些让她窒息的目光和指责。
天台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响声。
林卿卿以为是风,直到有双干净的白球鞋停在她脚边,她才慢吞吞地睁开眼。
是隔壁班的陈漾,那个总在图书馆靠窗位置写代码的男生,袖口永远卷到小臂,露出腕骨上颗小小的痣。
他怀里抱着本厚厚的《孙子兵法》,看到她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
“你的书掉了。”
陈漾把《社会心理学》捡起来,指尖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上周在图书馆,你借过这本的修订版,对吧
你在37页夹了片银杏叶。”
林卿卿愣住了。
她确实借过那本书,可她不记得见过陈漾。
在她的世界逐渐封闭的这段日子里,她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我坐在你斜对面。”
陈漾蹲下来,和她保持平视,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一只鸟,“你那天哭了,把眼泪滴在‘认知失调’那一节,我用纸巾帮你擦了,你没发现。”
他的声音很稳,带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让林卿卿的耳鸣突然减轻了些,她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能听见楼下小贩的叫卖声,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世界似乎又开始慢慢回到她的感知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哑着嗓子问,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干涩而又沙哑。
“辅导员在班级群里问你的下落,说张涛家长在找你。”
陈漾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纸巾上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我猜你可能会来这里。
上周三下午,我看见你往天台这边走,当时你手里攥着药盒,指节都白了。”
原来,在她以为自己被世界遗忘的时候,还有人在默默关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