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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嫌我太窝囊,直接激活了!

admin 美文故事 2025年09月09日

那辆黑色奔驰S级的车门,发出一声沉闷而厚重的“砰”响。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铁锤,精准地砸在罗明宇的心口上,将他过去七年的所有幻想,彻底击得粉碎。

车窗玻璃倒映出他麻木的脸,随即,平稳地滑向远方,汇入车流,再也看不见。

他没有再看一眼。

那股从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感,比昨天被辞退、被提离婚时更加强烈。

不是哀伤,不是愤怒。

是一种被某种肮脏的东西触碰后,从骨子里透出的生理性厌恶。

他转身,迈开脚步。

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碎一段腐烂的过往。

他背着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行军包,走向长途汽车站,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这个县城,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

……

中州。

省城的空气,带着一股工业化的、浮躁的热气。

罗明宇站在中州新区市中心边缘,再往外走的城中村,最后在村子最边缘的角落,找到了一栋“握手楼”。

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贴满了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小广告,空气中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和家家户户飘出的饭菜味。

他租下了一间所谓的单身公寓。

房东是一个精明的中年女人,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这间房的采光和通风。

罗明宇沉默地听着,最后只用了一句话,就掐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

“押一付一,现在签,不然我找下一家。”

经过一个半小时堪比菜市场买菜的拉锯战,他终于以一种惨烈的方式,为自己争取到了暂时的栖身之所。

他清点了一下口袋里最后的资产。

七百多块。

距离十五号发最后一个月工资,还有七天。

这点钱,就是他全部的弹药。

屋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小时就全部归置完毕。

一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一张瘸了腿的桌子,一个塑料凳子。

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他没有时间感伤,也没有资格颓废。

为了眼前的苟且,他必须立刻出门,去搏一个看不见的未来。

走到村口,他进了一家挂着“专业快速打印”招牌的小店。

老板是个戴着油腻袖套的中年男人,接过他的U盘,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简历,眼珠子一转。

“小伙子,你这简历内容很丰富啊,反面都写满了。”

老板啧啧称奇,脸上露出一种过来人的赞许。

“一看就是个优秀的人才,就是……年纪稍微大了点。”

罗明宇心里咯噔一下。

“打印五张。”

“好嘞,一块五一张,给你算整数,七块钱!”

罗明宇的眼皮跳了跳,他看着那台嗡嗡作响的老旧打印机,又看了看老板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皱巴巴的零钱。

被门头忽悠了。

他又学到了一招。

捏着那五张还带着油墨余温的简历,他奔向了市区的几家大医院。

第一家,市三院。

招聘处的HR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翻过罗明宇的简历,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不好意思,罗先生,我们医院原则上,只培养应届毕业生。”

潜台词很明显。

应届生是一张白纸,好画图,好控制。

你这种快三十岁的老油条,一身社会习气,谁知道好不好管?别来凑热闹了。

第二家,市中医院。

这次接待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主任,扶了扶眼镜,把他的简历从头到尾看了三遍。

“本科学历啊……”

老主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小伙子,现在病人看病,不光看医院,更看医生的资历。你这个学历,在我们这儿……竞争力不太够啊。”

潜台词更加**。

你一个本科生,治得好人吗?病人不认!

第三家,一家私立的三甲医院。

门口的招聘简章上,白纸黑字写着要求。

“身高178cm以上,体重165斤以上。”

罗明宇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一米八的个头,因为这几年的消磨,体重早就掉到了一百三十斤不到。

他甚至没走进去。

潜台词已经不需要翻译了。

他们招的不是医生,是能连轴转、不会倒下的牛马。

第四家,他连名字都懒得记了。

第五家,他根本没去。

太阳西沉,将他的影子在人行道上拉得老长。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零件的机器,拖着沉重的躯壳,回到了那个十八平米的“豪宅”。

他泄了气,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床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块不断扩大的水渍,开始严重怀疑人生。

那个所谓的系统,根本就是个恶劣的玩笑。

它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给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开挂也就算了,这简直比万恶的资本还要可恶!

他辗转反侧,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问题到底出在哪?

是简历?是学历?还是……

他的视线,落在了床头那面布满裂纹的破镜子上。

镜子里的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下巴上冒着青黑色的胡茬,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

眼神里,满是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疲惫与麻木。

是形象问题。

他猛地坐了起来。

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无论如何,得先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

他翻身下床,下楼后走到了隔壁那家灯光暧昧的理发店。

“你好,先森,欢迎来到,巴黎是家!”

一个穿着紧身花衬衫,头发染成***的瘦高男人,正拿着一把小梳子,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刘海。

“我是这个店的主理人,TonyLi,李法星!”

他转过身,对着罗明宇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国际化的笑容。

“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

“WhatcanIdoforyou,sir?”

刚准备再飙几句蹩脚的英文单词,里间门帘一掀,一个体型圆润、穿着围裙的女人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

“你**,李二狗!”

女人一声河东狮吼,震得墙上的挂历都在抖。

“再跟老娘整这些骚里骚气的东西,老娘剁了你!”

“跟个***子一样,你以为这样钱就能捞得多一点是吗?客人都给你吓跑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城中村!你以为是市中心七一广场啊!”

李二狗,也就是李法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尴尬地回头,望着罗明宇,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家婆娘……有点神经质。”

他刻意忽略了刚刚那段丢人的场景,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稍微给我修一下,再刮个胡子。”

罗明宇开口,声音平静。

如果他再不说话,嘴角的肌肉就要压不住那股呼之欲出的笑意了比AK都难压。

店里三个人,瞬间都选择了闭嘴。

只有那台廉价的电动推子,在罗明宇的耳边发出嗡嗡的、催人欲睡的声响。

泡沫的清凉,剃刀划过皮肤的微弱刺痛感,温热的毛巾。

一切都那么真实。

洗完头,吹干。

李二狗拿着吹风机,完成了最后一个造型动作。

罗明宇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整个人都呆住了。

胡茬被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清晰的下颌线。

杂乱的头发被修剪得利落清爽,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虽然眼角的细纹和眉宇间的疲惫无法完全掩盖,但那股颓丧衰败的气息,却被一扫而空。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模样。

也曾是那个在大学校园里,挥斥方遒、风华正茂的青年。

只是现在,眼角终究是开花了。

不复当年。

“哟,小哥,真帅啊!”

李托尼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手艺的惊喜和承认,那是发自肺腑的赞叹。

“我的手艺,没毛病吧!要不要办张卡,下次来给你打八折……”

他像一只打赢了架的骄傲公鸡,挺着胸膛,得意洋洋地看向自己那个叉着腰的老婆。

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老子的技术,当个正儿八经的主理人,没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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