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断头全书赵珏曹荣郑齐在线
主人公是赵珏曹荣郑齐,书名叫《浪子断头》,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阿姐在街头卖馄饨,皇弟赵珏途经时多看了她两眼。跟在后头的县太爷心领神会,当晚便将阿姐献了上去。事后,阿姐不堪受辱,投江自尽。三年后,赵珏爱上了我,从此不再花天酒地。人人都称赞他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他们不知...
阿姐在街头卖馄饨,皇弟赵珏途经时多看了她两眼。
跟在后头的县太爷心领神会,当晚便将阿姐献了上去。
事后,阿姐不堪受辱,投江自尽。
三年后,赵珏爱上了我,从此不再花天酒地。
人人都称赞他浪子回头金不换。
可他们不知道,相比浪子回头,我更喜欢浪子断头。
1我推门而入,登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在原地。
支离破碎的***声戛然而止,女人错愕回头,朝我看来。
被她跨坐在身下的男人却是镇定自若。
其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拢慢捻掌心的软肉,闻声只漫不经心地抬眼一瞥。
这一瞬间,我清晰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
一如三年前,他看到阿姐那般。
「怎么不动了,嗯
」赵珏拍拍女人的臀,慢条斯理地开口,磁性喑哑的嗓音夹杂着欲念。
柳韫韫含羞带怯:「有人在呢殿下~」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回过神来,顿时面红耳赤地埋下头。
声音细若柔丝:「对不住,是我误闯了。
」说罢转身就走。
左脚刚跨过门槛,就被身后的人叫住——「本王让你滚了
」冷不丁的话语中透着兴味,甚至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我脊背上游来游去。
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也算不枉这三年来我受尽剥皮换脸之痛,得来这张堪称绝色的皮囊。
柳韫韫娇嗔:「殿下叫住这小蹄子作甚
可是腻了奴家
」柔媚的声音入骨摄魂,还带着一丝不甘和嫉妒。
赵珏听了很是受用,低笑不语。
「殿下还笑~今夜殿下可是先点了奴家,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继续吧~」柳韫韫扭动腰肢,低笑声变粗喘声。
我浑身一个激灵,宛若被踩到尾巴的猫,惊得落荒而逃。
脱身后,我慌不择路,迎面便撞上一人。
此人名叫曹荣,曾经是我家乡清水县的县令,如今是这京城藏香楼背后的东家。
更是害死我阿姐的罪魁祸首。
即便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2三年前,曹荣将我四肢捆绑,悬吊于腥臭四溢、蛇虫横行的水牢之上。
阿姐跪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舍妹年幼,不知她哪里得罪了大人,我做阿姐的愿替她受过。
只要大人肯放过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死。
」曹荣人模狗样地将阿姐扶起,柔声道:「姑娘言重了。
本官引姑娘前来,是有一桩小事相求。
「京城来了位贵人,今日姑娘在街头卖馄饨时应当也瞧见了。
这位贵人今夜下榻咱们清水县,可近来夜里秋凉,本官唯恐招待不周,故想着,为贵人寻一位暖榻温身之人。
」「大人是想……」阿姐反应过来后面色煞白,「民女蒲柳之姿,岂能入贵人的眼
」曹荣微微一笑:「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此重任唯有你能担起。
若事情做得好,你的妹妹定会安然归家,反之……姑娘且熟思罢。
」阿姐紧握拳头,硬生生将掌心攥出了血。
我惊恐地冲她极力摇头:「阿姐不要!你别听他的……唔……」曹荣优雅抬手,机关启动,绳索猛地下降又升起,反反复复,吊着我在水里上下冲涮。
脏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口鼻,呛得胸肺生疼,在一片混沌中听着自己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那种绝望前所未有。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哗啦一声,我被放出了水面。
我大口喘息着,呛咳不止,眼前水雾迷离,任我如何努力眨眼,狭小的水牢里都寻不到阿姐的身影。
那夜过后,赵珏回到京城,曹荣便被他提拔连晋两级,升迁到了天子脚下。
一场权色交易让曹荣尝到了甜头,以至到京城后盘下这藏香楼,暗地里继续做着拉皮条的勾当。
「新来的
」曹荣命令道,「抬起头来。
」我努力掩去眼底的恨意,缓缓抬起头。
曹荣打量我许久,才从鼻腔哼出一声笑,颇为满意道:「是个清新脱俗的妙人儿。
日后当心些,若是冲撞了其他贵客,断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易了事。
」眼见曹荣走远,我迅速找到柳韫韫的梳妆室,她事先为我留了窗。
进去后,我从袖中取出刚刚从曹荣身上顺来的绶囊。
随即就听外面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出口!」我心头一跳,曹荣远比我想象中要谨慎。
所幸我早有预料,没有选择带着东西即刻逃离,否则定会被抓个现行。
我连忙从妆奁内取出胭脂。
约莫拖延了一盏茶的时辰,隐约听到外面已经开始搜查房间。
房门被撬开的前一刻,我翻窗而出,随手将绶囊丢到远处视线死角的廊柱下,再一转过拐角,就进入了对方的视野,再无所遁形。
3龟公将我押到了曹荣面前。
一旁,赵珏吊儿郎当倚在圈椅里,外袍松松垮垮披在肩上,袒露着半个胸膛,端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浪子模样。
见我过来,他挑了挑眉,唇角勾出一个玩味的笑。
柳韫韫说,赵珏极快,算上事后清洗,一盏茶的时辰绰绰有余。
而后,他会找曹荣陪同他吃酒听曲儿,我若拿捏好时辰,便能在曹荣审我时与他碰面。
如此,我在摆脱嫌疑时便会多一个***。
「东主儿,查过了,她身上没有我们要找东西。
」龟公向曹荣回禀。
「偷的东**哪儿了
谁指使你的
」向来从容的曹荣难得失色,上前掐住我的脖子,怒道,「如实交代,饶你不死!」我被掐得窒息难耐,声泪俱下:「我没有偷东西,我来这里只为寻我阿兄。
」「你不是楼里的妓子
」曹荣一顿,继续质问,「你阿兄是谁
」我又惊又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我阿兄叫陆九渊。
」曹荣愣住:「陆九渊
新科状元陆九渊
」我抽噎解释:「昨日放榜游街后,阿兄便被同年们拉进了这藏香楼,一夜过后迟迟未归,我实在担心才来寻他。
」曹荣不说话了,因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陆九渊被皇上钦点,前途不可**,曹荣有意示好,人也是他特意托人请来招待的。
如今那帮人还在三楼雅间,喝得酩酊大醉。
若我当真是陆九渊的妹妹……曹荣眼中起了杀意,但还是理智地卸了手上的力道。
绶囊里的东西至关重要,若我没有身份,他应当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可若死的是新科状元的妹妹,事情查起来,便不可控了。
我气虚地摔在赵珏脚边,青丝散乱,梨花带雨,一张芙蕖似的面容被吓得气色全无,唯有鼻尖眼尾哭得泛红,轻颤的眼睫下如含秋波,宛若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兔。
这副姿态,我对着镜子练了千百遍,没有男人会不为之动容,更别说赵珏这种酒色之徒。
赵珏目光沉沉,呼吸也开始紊乱,沉默半晌,哑着嗓子开口:「曹荣,这位姑娘一副负屈含冤的模样,本王瞧着倒不像是偷窃撒谎之人。
」曹荣无奈:「下官这就请状元郎来问个明白。
」4陆九渊的演技远比我浮夸,他平日里一个稳重内敛的白面儒生,现下却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而来。
他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好生一番细看,担心道:「囡囡,你可有恙
」我含泪摇了摇头,不动声色露出脖颈上的一圈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陆九渊倒吸一口凉气,护犊子地挡到我跟曹荣之间:「曹大人,过来时我便听说了,舍妹心思纯正,断不可能行偷窃之事。
而大人你也不过是空口无凭,毁人清誉不说,怎还出手伤人
」曹荣客气开口:「状元郎护妹心切,可以理解,但我也并非无中生有,方才令妹撞在我身上,当即我的绶囊便不见了,这未免有些巧合了。
」我躲在陆九渊的身后怯声怯气:「阿兄,我并非蓄意撞他,而是惊慌之下才撞了他。
」曹荣抓住了我的话柄,追问道:「惊慌之下
姑娘惊慌什么
」「我……」我张了张口,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情,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同时没忘记红着脸瞟了赵珏两眼。
赵钰歪着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我的反应忍俊不禁。
终于,在曹荣不断咄咄逼问之下,他对曹荣勾了勾手:「本王倒是知道她因何惊慌。
」曹荣赶忙弯腰屈膝,将耳朵凑了过去。
赵珏虽在同他说话,目光却始终在我身上,挑着眉梢,噙着坏笑。
一席话尽,刚好有龟公进来禀报:「东主儿,绶囊找到了,在西侧的廊柱下。
」赵珏拍拍曹荣的肩膀,揶揄道:「瞧,未必不是你自己遗失的,看看可少了什么。
」曹荣拧着眉打开细细查看,然后摇了摇头。
陆九渊吐出一口浊气:「这下曹大人可以还舍妹清白了吗
」5回去的马车上。
我摘下头上的银簪,递给陆九渊。
簪子是中空的,里面卷着张纸,上头我用胭脂拓了曹荣的私印。
这三年来我已经搜集了不少曹荣的罪证,万事俱备,就差这股东风了。
陆九渊接过,并无半分欣喜,只叹了口气道:「囡囡,你大可不必像今夜这般涉险,清和的仇,日后我会为她报的。
」我抬眼看他:「日后
日后是多久
等你封相拜侯,位极人臣
」可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还有,我不叫囡囡,我叫沈清平。
」清水县隔壁有个文安县,陆家是文安县最富裕的人家,我是陆家最小的女儿。
只不过还未满月就被遗弃了。
出生时我的脸上带了一块丑陋的胎记,云游的道士断言这是灾相,命克双亲。
双亲便将我置于木盆放入水中,任由我自生自灭。
或许我是真的命硬,才遇到了在下游浣衣的阿姐。
他们都说,阿姐是清水县最泼辣的姑娘。
我在学堂被人嘲笑是丑八怪,阿姐就领着我找到对方家里,叉着腰大骂回去。
烂亲戚上门吃绝户,还想把我卖掉,阿姐便扛起锄头,将人撵了二里地,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就连陆九渊到清水县求学时,第一次来我家摊位上吃馄饨,因为忘了带钱,大冬天急出一头汗。
只因他听说,前不久地痞流氓吃我家霸王餐,阿姐挥着菜刀差点抹了对方脖子。
可这样的阿姐,却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春日里阿姐会采来鲜花,每日不重样给我扎小辫,夸我漂亮。
炎夏热得睡不着,阿姐便举着蒲扇,为我扇一整夜的风。
秋日天气转凉,阿姐的衣裳打满了布丁都不舍得丢,但会给我裁制好几身加厚的新衣。
到了寒冬,生意再忙,阿姐也会给放课后的我留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为我驱散一身的寒气。
四季轮回,岁月流转,她看向我的笑容永远那么温柔。
甚至后来,阿姐与陆九渊心意相通,谈婚论嫁,可在我身世真相大白时,断然回绝了这门亲事。
阿姐很喜欢陆九渊,但阿姐更怕我伤心,她说,这世上谁都没有我们平儿重要。
可是,这样好的阿姐,我却再也见不到了。
6隔日,皇帝在琼林苑为新科进士设宴庆祝。
我随陆九渊一同赴宴,进士们围坐于莲池旁伴驾,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独自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没过多久,赵珏翩然而至。
他面带不羁的笑容,调侃道:「陆姑娘怎么一见到本王就脸红
」我畏怯地后退半步,诚惶诚恐地解释:「殿下误会了,不过是日头炽烈,晒的。
」话音刚落,我便眼前一阵眩晕,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赵珏眼疾手快,将我扶住。
于是,我便解了他腰间的玉佩。
这种事,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
「陆姑娘像是中暑了,本王扶你……」未等他说完,我便迅速抽回胳膊,惊得连连后退。
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更是一脸警惕地看向他。
我硬着头皮道:「不敢劳烦殿下,我在阴凉处稍事休息便好。
」赵珏看我如此反应,愣了一愣,接着气笑了。
「莫非在陆姑娘心中,本王是头随时随地**的野兽
「本王自知是风流多情了些,但本王也从不强人所难,所谓露水姻缘,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从不强人所难
你情我愿
可笑!我阿姐是情愿的吗
还是被拐进藏香楼的柳韫韫是情愿的
赵珏当真不知其中的曲折
不过是受益者装瞎罢了。
这时,赵珏的随侍慌张跑来,俨然是出了大事。
「殿下,几名进士在莲池中打捞到一个卷轴,上面写了……」说着瞥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写了什么
自然是曹荣逼良为娼、以色行贿的证据。
以及,一份牵涉其中的名单。
而赵珏的名字,赫然列于首位。
7琼林宴草草散场,我攥着玉佩静静在外等候。
人都走光了,赵珏才一脸阴郁地出来。
我挪步上前,但神情上不再像之前那般疏离惧怕,而是显露出几分扭捏。
「方才我拾到一块玉佩,不知可是殿下的
」他没有接,而是冷冷盯着我,步步紧逼,将我逼到了墙角。
咬牙切齿问:「是谁指使你的
陆九渊
还是另有他人
」我茫然无措:「殿下在说什么
」「别给本王装傻!你方才出来时应该也听说了曹荣的事。
」我微微蹙眉:「殿下怀疑是我做的
」赵珏不置可否。
「殿下,我虽性子怯懦,但自幼也是念过书,明事理的。
曹荣丧尽天良,揭露其罪行之人当是高义大善之辈。
」我挺直了腰板,直视他。
「先不说那晚在藏香楼已还我清白,即便当真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我非但不会否认,还会引以为傲。
只可惜我深在闺中,又初到京城,既不了解曹荣的为人,更没有这样的本事!」我脸红脖子粗,一番话说得正气又傻气,显然一副热血上头的模样。
「而殿下你,这是在为曹荣打抱不平吗
听说曹荣是您一手提拔,曹荣的为人殿下应当是清楚的,您先前可知他干得那些龌龊事
这其中可有您的默认或是授意
可是方才殿下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从不强人所难吗
」赵珏被戳到了心虚处,神色难得出现一丝慌乱,解释……不,狡辩道:「本王自是一无所知,本王也是被曹荣蒙骗了。
」「既是如此,那殿下又为何冲我这般恼怒
」赵珏张了张嘴,理屈词穷。
我说着眼中尽是失望、讥诮。
「我在此等候殿下,除了归还玉佩,原本还想跟您道歉。
方才殿下好心扶我,却被我以小人之心误解,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算误解。
」赵珏直接怔住。
我将玉佩塞进他怀里,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次,我依然感觉到赵珏在我后背上久久注视,不过不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对灵魂深处的探究。
8曹荣下了死狱。
至于那份与他有勾结的名单,上有皇帝的胞弟赵珏,下有朝廷的中流砥柱。
在皇权的荫庇下,这些人全身而退。
虽然早已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但不免有些失望。
曹荣行刑那日,我特意去观刑。
铡刀落下,稽首滚地。
我与已获自由身的柳韫韫遥遥相望,她笑了笑又红了眼眶,转身朝着逆光的方向隐匿在了人群中。
同日,赵珏给我递了一张请柬,附赠一支金簪,雕刻并蒂海棠。
我将请柬烧毁,看向桌上另一张同场赏花宴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