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替嫁(沈墨林月儿)_黑莲替嫁(沈墨林月儿)
主角叫沈墨林月儿的是《黑莲替嫁》,本的作者是笨蛋老婆沫沫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第1章青砖冰冷,膝盖磕上去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砖缝间爬过的三只蚂蚁——它们像极了我现在的处境:渺小、无助,却不得不努力求生。继母的绣鞋停在我的面前,鞋尖沾满了泥土,散发着一股陈年的霉味,仿佛她这些年对我...
第1章青砖冰冷,膝盖磕上去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砖缝间爬过的三只蚂蚁——它们像极了我现在的处境:渺小、无助,却不得不努力求生。
继母的绣鞋停在我的面前,鞋尖沾满了泥土,散发着一股陈年的霉味,仿佛她这些年对我家的压榨一样,令人窒息。
“沈家来催了。”
她的声音冰冷,指甲掐进我的下巴,“月儿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我目光落在她衣襟上晃动的金线牡丹——那曾是我娘的嫁妆,如今却被她堂而皇之地穿在身上。
“小满听母亲的。”
我肩膀缩了缩,声音比窗纸还薄。
林月儿在门外痴痴地笑。
我听见她新打的银镯子碰在门框上,叮叮当当像催命的铃铛。
出嫁那天下着毛毛雨。
嫁衣是临时改的,领口磨得我脖子发红。
村里王婶塞给我一块饴糖,手心粗糙得像树皮,刮得我指尖生疼。
“可怜见的。”
她的叹息被唢呐声吞没,但我听得真切。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世上没有人会真正怜悯我。
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花轿帘子放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林月儿躲在门后。
她新染的蔻丹扒着门板,红得像是刚掐出来的血。
轿子一颠一颠的,我掀开盖头看外头。
雨丝把山路洗得发亮,像条死蛇的鳞片。
抬轿的脚夫鞋底粘着泥,啪嗒啪嗒响。
沈家的黑漆大门开着道缝。
管家提着白灯笼出来迎,灯笼纸上写着“囍”字,墨汁被雨水晕开了,像团污血。
“少奶奶当心门槛。”
他嗓子眼里像卡着痰。
我踩过青石台阶,缝里钻出几根枯草。
正厅供着沈家祖先牌位,烛火一跳一跳的,照得那些金字忽明忽暗。
沈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绿得渗人。
她指甲轻轻叩着茶盏,盖碗碰出细碎的响。
“过来。”
我往前挪了两步,闻到股陈年的檀香味。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陷进肉里。
“倒是比林家那个丫头结实。”
她眼珠子混浊得像隔夜的粥,可盯着人看的时候,又亮得吓人。
后院传来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丫鬟端着药碗匆匆跑过,裙角扫过我的绣鞋。
“墨儿等急了。”
老夫人松开手,嘴角扯出个笑,“喜烛要烧完了。”
新房里的红绸都泛着潮气。
床帐上绣的鸳鸯被烛光投在墙上,影子大得离谱。
沈墨靠在床头,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可接过交杯酒的时候,我瞥见他虎口有层薄茧。
“娘子。”
他咳嗽着来掀盖头,手指擦过我耳垂,冰凉。
外头突然炸了记闷雷。
闪电亮起来的刹那,我看见他眼底划过一道光,快得像是我的错觉。
窗棂被风吹得咯吱响。
有只蛾子扑向喜烛,翅膀烧焦的味道混在合欢香里,令人作呕。
“二爷来了!”外头小厮突然喊了一嗓子。
沈墨猛地攥紧我手腕。
他掌心烫得吓人,哪像个病人。
第2章沈墨的手像铁钳似的扣着我,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我疼得指尖发颤,却不敢挣。
“二叔来贺喜
”他声音虚弱,可眼底寒光一闪而过。
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门外。
“墨儿,大喜的日子,怎么连杯喜酒都不请二叔喝
”沈二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假惺惺的笑意。
沈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往我身上倒。
他的嘴唇几乎贴到我的耳畔,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扶稳了。”
我顺势搂住他的腰,摸到衣料下紧绷的肌肉。
这哪是个病秧子
门被推开,沈二叔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
他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笑得意味深长:“新娘子倒是标致。”
沈墨伏在我肩上喘气,手指却在我后腰轻轻划了道线。
我立刻会意,抖着声音道:“二爷,夫君身子不适,不如改日……”“改日
”沈二叔冷笑,“我这侄儿从小体弱,洞房花烛夜怕是力不从心。
不如二叔教教你,怎么当沈家的媳妇
”他伸手就要来拽我,沈墨突然暴起一阵咳,猛地吐出一口血,溅在沈二叔鞋面上。
“晦气!”沈二叔脸色一变,后退两步。
沈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拐杖重重一敲:“闹够了没有
”沈二叔悻悻地收了手,临走前阴恻恻地瞥了我一眼。
房门重新关上,沈墨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他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的血渍,眼神清明得吓人。
“演得不错。”
他松开我,从枕下摸出把匕首,刀尖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我后退半步,袖中的银簪滑到掌心。
“彼此彼此。”
我盯着他的眼睛,“夫君的病,时好时坏,真是稀奇。”
他忽然笑了,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娘子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刚才吐的是真血还是假血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沈墨眼神一凛,猛地将我按倒在床。
锦被扬起,盖住了我们交握的手——他攥着匕首,我抵着银簪。
“配合一下。”
他贴着我耳根说,呼吸灼热。
下一秒,他扯开我的衣领,露出半截肩膀。
我咬牙,抬腿踹向他要害,却被他轻易制住。
“嘘。”
他手指抚过我颈侧,激起一阵战栗,“有人在看。”
床帐微微晃动,投在墙上的影子交叠纠缠。
我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墨松开我,翻身坐起。
他衣襟散乱,哪还有半点病态。
“沈家不比林家。”
他漫不经心地整着衣袖,“想活命,就别自作聪明。”
我拢好衣领,簪尖在袖中闪着寒光:“夫君多虑了。
我既然嫁过来,自然……生死都是沈家的人。”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沈墨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拂过我发间。
一片枯叶从他掌心飘落——是刚才在院里沾上的。
“睡吧。”
他吹灭蜡烛,声音冷得像冰,“明天还有场硬仗。”
黑暗中,我们背对背躺着,谁都没闭眼。
第3章天刚蒙蒙亮,外头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睁开眼,发现沈墨已经不在床上。
枕头上留着几根银丝——是老夫人身边李嬷嬷的头发。
“少奶奶,老夫人唤您过去。”
小丫鬟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带着几分催促和不安。
我对着铜镜理了理衣领,遮住脖子上伪造的淤痕。
镜中人眼下挂着青黑,活像个被掏空精气的怨鬼。
沈老夫人的院子种满了夹竹桃。
花开得艳,味道却熏得人头晕。
李嬷嬷引我穿过回廊,鞋底踩过青苔,发出黏腻的声响。
“来了
”老夫人正在修剪一株毒箭木,剪刀“咔嚓”一声,半片叶子打着旋儿落进泥里。
“墨儿的药,以后你亲自煎。”
她没抬头,腕上的翡翠镯子磕在花盆沿上,脆响刺耳。
“孙媳明白。”
我低眉顺眼地应道,心里却暗自警惕。
药房在后院最阴湿的角落。
推开门时,梁上窜过一只肥老鼠。
药柜的抽屉都贴着黄纸,有几个边角明显被摸得发黑。
我按方子抓药,却发现当归被人换成了形似的毒芹根。
柜底还散着几味不该出现在补药里的东西——马钱子磨成的粉,闻着有股苦杏仁味。
窗纸突然“沙沙”响了两下。
我迅速把毒芹根塞回袖中,换成正常的药材。
“少奶奶。”
李嬷嬷鬼似的立在门口,“老夫人让老奴来瞧瞧。”
她枯瘦的手指划过药罐边缘,在尝药的小银勺上多停了一瞬。
勺柄有道新鲜的划痕——是我今早用簪子故意刻的。
傍晚送药时,沈墨正在书房看账本。
见我进来,他立刻歪倒在榻上,咳嗽声大得能震下房梁灰。
“夫君该喝药了。”
我故意说得绵软,手指在碗沿敲了三下。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药汁泼了大半在锦被上。
被子立刻泛起不正常的***。
“笨手笨脚的。”
他骂得凶,手指却在我掌心飞快地写了几个字:“继续洒。”
我装作慌乱,把剩下的药全倒在他衣襟上。
深褐色的药渍像血一样漫开。
“滚出去!”沈墨摔了碗,瓷片擦着我脸颊飞过。
我哭着跑出门,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沈二叔。
他狐疑地看了眼屋内,又盯着我湿透的袖口。
“二爷。”
我抽噎着行礼,“夫君他……又发病了……”沈二叔突然伸手抹了下我脸上的泪,指尖沾着药汁放在鼻前嗅了嗅。
他眉头挑了挑,转身就往老夫人院里走。
深夜,我摸黑回到厢房。
沈墨不在,枕头上多了张字条:明日申时,西偏院。
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我迅速将字条塞进香炉,看着它被火星吞没。
床底下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我假装睡熟,听见有人从暗门钻进来,在我枕边放了样东西。
天快亮时我才敢睁眼。
枕边躺着半块玉佩——是沈二叔腰间常挂的那枚。
第4章玉佩在掌心沁着凉意。
我摩挲着边缘的裂痕——这是被利器劈开的。
窗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将玉佩塞进妆匣夹层。
铜镜里映出李嬷嬷佝偻的身影,她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
“老夫人赏的补药。”
她眼睛盯着我枕头上不存在的褶皱,“趁热喝。”
碗底沉着几粒没化开的药渣,闻着有股腥甜。
我假装手抖,药汁泼在帕子上,立刻晕开一片紫斑。
李嬷嬷眼皮跳了跳。
“奴婢再去煎一碗。”
等她走远,我把帕子扔进炭盆。
火苗“嗤”地蹿高,腾起一股腐肉烧焦的臭味。
申时的西偏院静得吓人。
屋檐下挂着褪色的破灯笼,风一吹就“咯吱”乱晃。
我数到第七块青砖时,背后突然贴上来具温热的身体。
“二叔送你的玉佩呢
”沈墨的呼吸喷在我耳后。
我反手将簪子抵在他喉结上:“夫君的病,好得真快。”
他低笑,攥着我手腕一转。
簪尖突然对准了我自己的心口。
“老夫人赏的药,味道如何
”枯井里传来“咚”的闷响。
沈墨拽着我往后退,井口慢慢升起个竹篮——里面躺着只七窍流血的野猫。
“和昨天药渣毒死的那只一样。”
他用帕子包起猫尸,“二叔这次换了味雷公藤。”
院墙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沈墨猛地将我推进假山缝隙,自己则歪倒在石凳上,瞬间变回那个咳血的大少爷。
“墨儿!”沈二叔带着两个小厮闯进来,手里拎着个描金食盒,“二叔特意给你带了血燕。”
食盒掀开,甜腻的香气里混着丝苦味。
我瞥见最底层的暗格有白色粉末反光。
“侄媳妇也在
”沈二叔目光在我和沈墨之间打转,“正好,一起用些。”
沈墨咳嗽着去接碗,故意打翻在我裙摆上。
布料立刻泛起不正常的青色。
“哎呀。”
我惊呼着站起来,“容妾身去更衣。”
绕过回廊,我闪进小厨房。
灶上煨着给沈二叔随从准备的茶点。
食盒暗格里的纸包还在我袖中——和老夫人今早赏的“补药”味道一模一样。
两刻钟后,沈二叔的随从突然倒地抽搐,嘴角溢出的黑血染红了青石砖。
沈二叔脸色铁青,手里的碗“当啷”掉在地上。
“二爷的补品……”我捂着嘴后退,“怎么会有毒
”帘子后的沈墨对我举了举茶杯。
他唇边噙着的笑,比碗里的毒药还冷。
那夜沈墨第一次踏进我卧房。
他没点灯,月光把窗棂的影子投在他脸上,横一道竖一道,像牢笼。
“合作吧。”
他抛过来个账本,“你帮我盯着老夫人和二叔,我帮你……”账本翻开的页面,赫然是林家这些年的借据。
最上面那张印着继母鲜红的手印。
“报仇
”我捻着泛黄的纸页轻笑,“夫君高看我了。”
他突然掐住我后颈,逼我看向铜镜。
镜中两张虚伪的脸紧紧相贴,像一对恩爱的鬼夫妻。
“别装傻。”
他咬着我耳垂呢喃,“我知道药柜第三格的砒霜少了一半。”
窗外惊雷炸响。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盖住了我们交握的手发出的骨节脆响。
第5章回门那日,我特意挑了件褪色的旧衣裳。
袖口还留着林月儿当初撕破的裂口,我用粗线草草缝了几针,针脚歪歪扭扭像条蜈蚣。
沈家的马车刚进村口,我就掐红眼眶。
等踩着脚凳下车时,眼泪刚好滚到下巴尖。
“小满
”三婶的洗衣盆“咣当”掉在地上,“他们沈家就给你穿这个
”我慌忙用袖子遮住手背上的淤青——其实是昨晚上自己用门框夹的。
嘴唇抖了半天,最后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继母从院里冲出来时,脸黑得像锅底。
她指甲掐进我胳膊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丧门星,存心给我丢人是不是
”堂屋里摆着两碟发硬的点心。
我盯着继母新打的赤金镯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藏着的鸡血囊应声而破。
“娘……”我虚弱地抓住她衣角,“女儿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围观的乡亲倒吸凉气。
王婶直接哭出了声:“作孽啊,好好一个姑娘……”继母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猛地拽我进里屋,柜门摔得震天响。
“拿着!”她往我怀里塞了个鼓囊囊的荷包,“管好你的嘴!要是敢让月儿的婚事受影响……”荷包里的银子还带着她妆奁的檀香味。
我垂着头应声,嘴角在阴影里翘了翘。
回程的马车上,我数出三块碎银藏进鞋底。
剩下的递给沈家车夫时,他粗糙的手指在我掌心多停了一瞬。
“少奶奶放心。”
他压低声音,“老夫人屋里的春桃,是小的亲闺女。”
沈墨在书房摆弄一盒新到的毒虫。
听我说完全过程,他突然大笑,笑得蝎子都从琉璃罐里竖起了尾巴。
“早知道你这么会演戏。”
他捏起只蜈蚣扔进酒里,“该让你去和二叔对质。”
蜈蚣在酒液里疯狂扭动,渐渐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