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晴钟余琛小说知乎文阅读-(舒莞晴钟余琛)小说无弹窗阅读
舒菀晴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信息。——盛铭宇,北星会所总经理。凝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舒菀晴一点点收紧了手心。过了两天,舒菀晴两点一线,在家跟医院周转。到了第三天时,医护人员来催缴住院费。她回家翻遍了所有地方,才找出零零散散的纸币。可这点钱,连一天的医药费都不够。心力交瘁之际,舒菀晴在口袋里摸出那张名片。她的视线在名片上停留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上面的号码:“盛先生,我考虑好了……”……晚上九点,北星会所。4906包间。舒菀晴穿着员工制服,深吸了一口气,才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进来。”舒菀晴屏息凝神,推着送酒车走了进去。她一进去,就看到昏暗的灯光下,坐着几个公子哥,身边还带着身材火辣的女模。就在她目光要收回时,却瞥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钟余深!舒菀晴呼吸一窒,连忙低下头来,打算放完酒就走。可这时,坐在钟余深身旁的公子哥忽然指向她:“服务员,过来倒酒。”舒菀晴顿时心凉透了大半。可她深知自己躲不过,只能一边克制的慌乱,一边走了过去。就在她低头倒酒时,耳边又听到公子哥玩世不恭的声音:“北星最近不错嘛,随随便便一个服务员身材都这么好。”舒菀晴手一抖,将酒水倒出了杯外。她连忙收拾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擦干净。”就在这时,钟余深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在她头顶上响起。“把头抬起来。”第八章舒菀晴心一窒,头压的更低,不敢抬头。即便不跟钟余深对视,她也能清楚感受到那双深沉的眼紧紧盯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碎。见她迟迟不动,钟余深冷嗤笑了声,“怎么,见到老熟人不打个招呼?”舒菀晴掐紧手心,竭力控制着心底的慌乱,声音发涩:“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钟余深狭长的深眸眯起,上下打量起舒菀晴。她今夜一改素日乖乖女的形象,那些俗气的打扮在她身上叫他心中莫名不快。钟余深语气充满了嘲弄:“舒菀晴,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此话一出,在场的公子哥齐刷刷转过头来看向舒菀晴。刚刚他们都在喝酒游戏,并没有在意进来的服务员。
如今细细打量,很快就有人把舒菀晴认了出来:“哟,这不是论坛上的艳门照女主角吗?”“怪不得我说在学校不见到人了,原来是跑来北星做陪酒了!”众人的每字每句,仿佛滚烫的火焰,烧的舒菀晴体无完肤。她目光灼灼的望着钟余深,或许是疯了,她竟妄想他能像刚开始那样保护自己。耳边的侮辱声越大声,他脸上的漠然跟无动于衷就越发刺痛她心。对视许久,钟余深率先移开目光。他慢条斯理的俯身端起舒菀晴弄撒的那杯酒,抿了一口。舒菀晴看着他喝酒的动作,心像悬在崖边,无法安定。顷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去别的包间送酒了。”说完,舒菀晴转身就想逃离这里。但还没两步,身后就有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钟余深冷冽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妈生病急需医药费三十万,买你陪我一晚。”他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肆意凌辱。舒菀晴身子僵直,喉间不断涌上苦涩,酸红了眼眶。耻辱与悲哀一瞬间蔓延了她全身,一种无以言语的苍凉笼罩着她。骨子里的倔强告诉她不能妥协。可脑海里想起危在旦夕的母亲,她终是绝望的闭上眼,半晌,只听舒菀晴颤抖发哑的声音:“好。”……总统套房,8056房间。舒菀晴麻木的平躺在床上,像一个死刑犯等待着最后的枪决。钟余深大手扯起她身上的衣服,俯身压下。指尖在不经意碰到舒菀晴脸侧的枕头时,她感受到了湿意。她哭了?她竟然这么不情愿了?一种无形的怒火在钟余深心底燃起。他冷眸紧盯身下的女人,语气冷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舒菀晴眼睫微微一颤,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有一句:“开始吧……我明天要去医院缴费。”钟余深脸上冷厉一闪即逝,不再说话,只将身体里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了舒菀晴身上。在这场毫无温度的交易中,他们纠缠,他们热吻,却唯独不相爱。……翌日。舒菀晴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不知道钟余深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看到床头放着张支票。看着支票上熟悉的签名,舒菀晴漆黑的眸逐渐变得空寂。失神之际,一道急促的来电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舒菀晴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几秒后,她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传来一道女声。“舒小姐,我们是市医院,你母亲醒了要求见你!”第九章市医院。舒菀晴到家换了身常服,就赶到了医院。病房内,舒母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后,舒菀晴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舒母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她率先出声:“妈,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舒母听抬起头,一见到是舒菀晴,她就拧起眉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舒菀晴脚步一顿,喉咙有些发紧:“没有。”她拿过旁边的玻璃水杯,到饮水前接了杯热水又递给舒母:“妈,你刚醒先喝点热水吧。”她不想跟母亲提及最近发生的事,只想快点掩过去。听了她的话,舒母目光骤然猩红,抬起手就扑了过来:“你还敢撒谎,你导员都告诉我你被学校开除了!”“啪——!”舒母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舒菀晴脸上。戴在左耳的助听器也被“啪嗒”打落,在地上摔裂。舒菀晴顾不得脸上火辣的痛意,慌忙捡起助听器,可上面的裂痕却像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钟余深唯一送给她的东西了,也没了。就在这时,有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花。男人的眉眼跟钟余深极其相似。想起之前钟余深说的那些话,舒菀晴脸色渐白,下意识低下了头让开路。钟父多看了眼舒菀晴,转头又把花送给了舒母:“雅琴,这是你女儿?看起来跟我儿子差不多。”一提到钟余深,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变得冷却。舒母的脸色变了变,瞪了一眼舒菀晴:“还站在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舒菀晴喉咙干涩的应:“妈,你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病房。门内母亲跟钟父柔声细语的声音,落在舒菀晴耳中,生出无言的悲凉。医院外,天际雷声轰鸣。舒菀晴漫无目的的走在雨中,大雨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她的皮肤上,痛的刺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是她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也是在全世界抛弃她的这一天。舒菀晴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怎么也寻不到答案。……晚上九点,北星会所。舒菀晴照常上班,给每个包间送酒。就在她走到最后一间包间门时,突然看到母亲穿着病号服,满眼通红的冲了过来。刹那,舒菀晴脸色骤白:“妈,你怎么来了?”舒母双目通红的看着她:“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舒菀晴的脸颊一片僵硬,苍白的解释:“我在这工作……”“工作?那你告诉我,你给医院那三十万那里来的?”舒菀晴僵在原地,浑身紧绷发颤。舒母狠狠抓起她的衣服,满眼血丝的大吼:“是你陪睡换的,对不对?你这么做对的起你爸吗?现在就跟我去你爸坟前认错!”舒菀晴听到这话,急忙哀求:“不是……”舒母全然听不进去,大力拽起舒菀晴的手就往外看拉。可就在她们踏出会所,拉扯间,一辆超速失控的迈巴赫直直撞来了过来!——“嘭!”第十章刹那间,舒菀晴还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车把母亲撞飞几米远!全世界在这一刻都消了音。舒菀晴大脑一片空白,跌跌撞撞拨开围观人群跑过去。地上一片片血红晕染开来,一圈又一圈,刺红了她的眼。看着倒在血泊里倒在地,舒菀晴颤抖着手去碰母亲的手:“妈……你别吓我!”她浑身沾血的看向想找人求救,这一眼,却看到钟余深也站在那。隔着人群,他们遥遥相望。这时,肇事司机从迈巴赫车上跑下慌乱无措的跑向钟余深:“深哥,这怎么办,我刚刚错把油门当刹车踩了!”“我先打120过来抢救。”好友拿出手机打救护车时,钟余深一把夺过,神色漠然的看着舒菀晴母女,充满了厌恶:“打什么电话?撞一下死不了。”他句话,结结实实打在舒菀晴心上。她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寒,侵入四肢百骸。好在,人群里有人打了就救护车。不知过了多久,急救车赶到。……半小时后,抢救室。当那扇紧闭的门再开时,舒菀晴看到医生走了出来,沉重的叹了口气:“小姐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能早一分钟,你妈妈还是能抢救回来。”早一分钟……舒菀晴脑海里轰隆一声,心坠冰窖。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扶墙才没有倒下去。医生看不下去,出声安慰:“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为了爱你的人好好活。”舒菀晴苦涩的笑了下,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丝力音:“谢谢医生……”她这辈子都不曾勇敢,也不曾感受过被爱。唯一的勇敢给了钟余深,却成了杀死自己最后的一把刀。舒菀晴踉踉跄跄走出医院,到路边拦下一辆车:“去舒郊墓园。”舒郊墓园,海边。舒菀晴坐在礁石上,迎着凛冽寒风,她拨通了钟余深的电话。没一会儿,电话被接起,钟余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有事?”舒菀晴握紧手机,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钟余深……我为我妈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对不起。”电话里,钟余深冷笑:“你用什么道歉?”舒菀晴看着看着波澜汹涌的海面,忽然笑了,声音极致温柔:“用我的命,够不够?”钟余深声音一沉,有些急促:“舒菀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舒菀晴没有回答他,只缓缓起身,闭上眼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钟余深,这辈子爱你太累了。”“下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舒菀晴松开手机,义无反顾的朝着深海一跃而下!这一刻,她宛如一只折翼的蝴蝶,翩翩坠落海底。……而手机那头的钟余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恐怖至极。把在场的几个公子哥吓得不敢大口呼吸:“深哥,你怎么了?”钟余深沉着脸起身,只答:“我有事先走了。”众人面面相觑,这出来玩钟余深都是最后一个才走。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就在所有人不解时,有人从外面先推开门,神情激动的冲了进来。——“劲爆消息,有人亲眼目睹舒菀晴跳海了!”第十一章包间内的气氛凝滞了几秒。钟余深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舒菀晴跳海了?这个话刺激着他的耳,那细碎莫名的痛意顺着血延绵不绝,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钟余深大手一把拽过来人的衣领,脸色冷厉的好似寒冬:“舒菀晴在哪儿跳海?”那人被吓的一愣,紧张的结巴起来:“就……舒海墓园旁边的那片海,现在搜救队还在捞人呢。”钟余深松开那人,飙车赶往舒郊墓园。一路上,他连闯数不尽的红绿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舒菀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十分钟后,舒郊墓园。钟余深一下车,却看到海边人头攒动,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他刚一靠近就被搜救队员拦了下来。“先生,现在不能靠近,请您配合我们工作。”钟余深极力压下心底不好的念头,可眉眼却难掩此时的焦躁:“人找到了吗?”工作人员摇摇头:“还没有,不过这海很深,跳海的又是个年轻女生,也不可能有生还机会了。”说着,工作人员还叹息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要走到这一步。”钟余深怔了怔,脑海里过着工作人员的话。每过一遍,心就窒一分。就在他失神时,在礁石那边的工作人员突然出声,手上举起了一台摔坏屏幕的手机:“队长,我找到东西了!”跟钟余深说话的男人,脸色一下恢复了正经:“拿过来。”队员拿着捡到的东西,跑了过来,把东西交给了搜救队队长:“根据目击者说,当时跳海的当事人就是站在那里,所以可以推定手机是她的。”搜救队队长拿着屏幕粉碎的手机,正反看了一眼,皱起眉:“这摔成这样,修好恐怕有一点难啊。”闻声,钟余深的视线随之落到那台手机上。刚好看到手机背面,竟然还贴着一张照片。那上面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瞬间,钟余深身体里好似有阵电流涌过,他当即“跳海女生我认识,你能把这手机给我看一眼?那背后还贴着我的照片。”“贴着你照片?”搜救队队长吃了一惊,半信半疑的比对起照片跟钟余深。这一比较,很快就确定是同一个人。见状,搜救队才把舒菀晴的手机递了过去。钟余深接过手机。把藏在手机壳后的照片拿了出来。照片是他高一参加新生入学上台演讲的时候,而在照片背面的空白处,还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钟余深,我喜欢你,全世界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照片的底色都已经开始泛黄,唯有这排字迹,从未褪色。舒菀晴……舒菀晴……钟余深修长的指尖攥着这张照片,他不承认自己喜欢她。只是心底蔓延的恐慌感,让他越发不适。这时,在一旁的搜救队队长突然开口问:“先生,你跟跳海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钟余深一怔回神,喉咙闷了一下。缄默片刻,他想了好几种跟舒菀晴之间的关系,可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我跟她……同学一场。”第十二章搜救队从白天搜到黑夜,但却都一无所获。凑热闹的人群散去,原地只留下钟余深还守在原地。搜救队员见他迟迟不走,还上来好心劝:“先生,已经天黑了,我们只能明天再看情况了,你也快点回家吧。”冬季海边夜里的温度,冷到零下,一般人根本扛不住。钟余深压着发闷的情绪,淡淡点了个头,跟着搜救队的人一起离开。深夜十一点,钟家。吹了一天海风的钟余深,推开别墅门,进家就闻到一股拜祭用的檀香味。那淡淡的味道,直让他蹙起眉。循着这个气味,钟余深一路走了雕花屏风后的祠堂。只见亮满蜡烛的祠堂内,钟父站在钟母的牌位前,低声说着话。“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没管好儿子也没管住自己,一切的孽都是我造成的,可舒家母女是无辜的,你泉下有知,先替我向她们道个歉吧。”听到这,钟余深心底徒然涌上火意,直接闯了进去:“你有什么脸跟我妈说这些。”“舒家那对母女哪里无辜?我妈临死想见你一面的时候你都陪在那个女人身边!”提及往事,钟余深心底的恨就被重新拨开。钟父看着儿子,复杂的神情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后,钟父转移了话题:“就算这样,那这也是我们长辈的事,你当初故意接近舒家女人,拿三十万羞辱她,又把她害的被退学这又算什么?她欠你什么?”有些事,他虽然明面上方不说,但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他了如指掌。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毕竟是父子,对不爱的人可以做到多冷血,他比谁都清楚。钟余深神色恍了下,心像被针刺了下,隐隐作痛。是啊,舒菀晴欠他什么呢?他没有回答,钟父就继续补道:“你不过是仗着人家喜欢你,所以才肆无顾忌的伤害她。”“你舒阿姨已经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吗?放过她女儿吧,那个孩子不该承担你的恨。”钟父说了很多,说到最后变成了连声叹息。这场谈判中,父子俩不欢而散。走出祠堂后,钟余深回了卧室,坐在落地窗前点了支烟。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他闭目靠在躺椅上,脑海里却抑制不住的会想起舒菀晴。
如今细细打量,很快就有人把舒菀晴认了出来:“哟,这不是论坛上的艳门照女主角吗?”“怪不得我说在学校不见到人了,原来是跑来北星做陪酒了!”众人的每字每句,仿佛滚烫的火焰,烧的舒菀晴体无完肤。她目光灼灼的望着钟余深,或许是疯了,她竟妄想他能像刚开始那样保护自己。耳边的侮辱声越大声,他脸上的漠然跟无动于衷就越发刺痛她心。对视许久,钟余深率先移开目光。他慢条斯理的俯身端起舒菀晴弄撒的那杯酒,抿了一口。舒菀晴看着他喝酒的动作,心像悬在崖边,无法安定。顷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去别的包间送酒了。”说完,舒菀晴转身就想逃离这里。但还没两步,身后就有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钟余深冷冽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妈生病急需医药费三十万,买你陪我一晚。”他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肆意凌辱。舒菀晴身子僵直,喉间不断涌上苦涩,酸红了眼眶。耻辱与悲哀一瞬间蔓延了她全身,一种无以言语的苍凉笼罩着她。骨子里的倔强告诉她不能妥协。可脑海里想起危在旦夕的母亲,她终是绝望的闭上眼,半晌,只听舒菀晴颤抖发哑的声音:“好。”……总统套房,8056房间。舒菀晴麻木的平躺在床上,像一个死刑犯等待着最后的枪决。钟余深大手扯起她身上的衣服,俯身压下。指尖在不经意碰到舒菀晴脸侧的枕头时,她感受到了湿意。她哭了?她竟然这么不情愿了?一种无形的怒火在钟余深心底燃起。他冷眸紧盯身下的女人,语气冷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舒菀晴眼睫微微一颤,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有一句:“开始吧……我明天要去医院缴费。”钟余深脸上冷厉一闪即逝,不再说话,只将身体里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了舒菀晴身上。在这场毫无温度的交易中,他们纠缠,他们热吻,却唯独不相爱。……翌日。舒菀晴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不知道钟余深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看到床头放着张支票。看着支票上熟悉的签名,舒菀晴漆黑的眸逐渐变得空寂。失神之际,一道急促的来电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舒菀晴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几秒后,她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传来一道女声。“舒小姐,我们是市医院,你母亲醒了要求见你!”第九章市医院。舒菀晴到家换了身常服,就赶到了医院。病房内,舒母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后,舒菀晴才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舒母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她率先出声:“妈,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舒母听抬起头,一见到是舒菀晴,她就拧起眉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舒菀晴脚步一顿,喉咙有些发紧:“没有。”她拿过旁边的玻璃水杯,到饮水前接了杯热水又递给舒母:“妈,你刚醒先喝点热水吧。”她不想跟母亲提及最近发生的事,只想快点掩过去。听了她的话,舒母目光骤然猩红,抬起手就扑了过来:“你还敢撒谎,你导员都告诉我你被学校开除了!”“啪——!”舒母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舒菀晴脸上。戴在左耳的助听器也被“啪嗒”打落,在地上摔裂。舒菀晴顾不得脸上火辣的痛意,慌忙捡起助听器,可上面的裂痕却像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钟余深唯一送给她的东西了,也没了。就在这时,有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花。男人的眉眼跟钟余深极其相似。想起之前钟余深说的那些话,舒菀晴脸色渐白,下意识低下了头让开路。钟父多看了眼舒菀晴,转头又把花送给了舒母:“雅琴,这是你女儿?看起来跟我儿子差不多。”一提到钟余深,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变得冷却。舒母的脸色变了变,瞪了一眼舒菀晴:“还站在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舒菀晴喉咙干涩的应:“妈,你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病房。门内母亲跟钟父柔声细语的声音,落在舒菀晴耳中,生出无言的悲凉。医院外,天际雷声轰鸣。舒菀晴漫无目的的走在雨中,大雨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她的皮肤上,痛的刺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是她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也是在全世界抛弃她的这一天。舒菀晴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怎么也寻不到答案。……晚上九点,北星会所。舒菀晴照常上班,给每个包间送酒。就在她走到最后一间包间门时,突然看到母亲穿着病号服,满眼通红的冲了过来。刹那,舒菀晴脸色骤白:“妈,你怎么来了?”舒母双目通红的看着她:“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舒菀晴的脸颊一片僵硬,苍白的解释:“我在这工作……”“工作?那你告诉我,你给医院那三十万那里来的?”舒菀晴僵在原地,浑身紧绷发颤。舒母狠狠抓起她的衣服,满眼血丝的大吼:“是你陪睡换的,对不对?你这么做对的起你爸吗?现在就跟我去你爸坟前认错!”舒菀晴听到这话,急忙哀求:“不是……”舒母全然听不进去,大力拽起舒菀晴的手就往外看拉。可就在她们踏出会所,拉扯间,一辆超速失控的迈巴赫直直撞来了过来!——“嘭!”第十章刹那间,舒菀晴还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车把母亲撞飞几米远!全世界在这一刻都消了音。舒菀晴大脑一片空白,跌跌撞撞拨开围观人群跑过去。地上一片片血红晕染开来,一圈又一圈,刺红了她的眼。看着倒在血泊里倒在地,舒菀晴颤抖着手去碰母亲的手:“妈……你别吓我!”她浑身沾血的看向想找人求救,这一眼,却看到钟余深也站在那。隔着人群,他们遥遥相望。这时,肇事司机从迈巴赫车上跑下慌乱无措的跑向钟余深:“深哥,这怎么办,我刚刚错把油门当刹车踩了!”“我先打120过来抢救。”好友拿出手机打救护车时,钟余深一把夺过,神色漠然的看着舒菀晴母女,充满了厌恶:“打什么电话?撞一下死不了。”他句话,结结实实打在舒菀晴心上。她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寒,侵入四肢百骸。好在,人群里有人打了就救护车。不知过了多久,急救车赶到。……半小时后,抢救室。当那扇紧闭的门再开时,舒菀晴看到医生走了出来,沉重的叹了口气:“小姐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能早一分钟,你妈妈还是能抢救回来。”早一分钟……舒菀晴脑海里轰隆一声,心坠冰窖。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扶墙才没有倒下去。医生看不下去,出声安慰:“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为了爱你的人好好活。”舒菀晴苦涩的笑了下,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丝力音:“谢谢医生……”她这辈子都不曾勇敢,也不曾感受过被爱。唯一的勇敢给了钟余深,却成了杀死自己最后的一把刀。舒菀晴踉踉跄跄走出医院,到路边拦下一辆车:“去舒郊墓园。”舒郊墓园,海边。舒菀晴坐在礁石上,迎着凛冽寒风,她拨通了钟余深的电话。没一会儿,电话被接起,钟余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有事?”舒菀晴握紧手机,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钟余深……我为我妈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对不起。”电话里,钟余深冷笑:“你用什么道歉?”舒菀晴看着看着波澜汹涌的海面,忽然笑了,声音极致温柔:“用我的命,够不够?”钟余深声音一沉,有些急促:“舒菀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舒菀晴没有回答他,只缓缓起身,闭上眼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钟余深,这辈子爱你太累了。”“下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舒菀晴松开手机,义无反顾的朝着深海一跃而下!这一刻,她宛如一只折翼的蝴蝶,翩翩坠落海底。……而手机那头的钟余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恐怖至极。把在场的几个公子哥吓得不敢大口呼吸:“深哥,你怎么了?”钟余深沉着脸起身,只答:“我有事先走了。”众人面面相觑,这出来玩钟余深都是最后一个才走。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就在所有人不解时,有人从外面先推开门,神情激动的冲了进来。——“劲爆消息,有人亲眼目睹舒菀晴跳海了!”第十一章包间内的气氛凝滞了几秒。钟余深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舒菀晴跳海了?这个话刺激着他的耳,那细碎莫名的痛意顺着血延绵不绝,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钟余深大手一把拽过来人的衣领,脸色冷厉的好似寒冬:“舒菀晴在哪儿跳海?”那人被吓的一愣,紧张的结巴起来:“就……舒海墓园旁边的那片海,现在搜救队还在捞人呢。”钟余深松开那人,飙车赶往舒郊墓园。一路上,他连闯数不尽的红绿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舒菀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十分钟后,舒郊墓园。钟余深一下车,却看到海边人头攒动,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他刚一靠近就被搜救队员拦了下来。“先生,现在不能靠近,请您配合我们工作。”钟余深极力压下心底不好的念头,可眉眼却难掩此时的焦躁:“人找到了吗?”工作人员摇摇头:“还没有,不过这海很深,跳海的又是个年轻女生,也不可能有生还机会了。”说着,工作人员还叹息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要走到这一步。”钟余深怔了怔,脑海里过着工作人员的话。每过一遍,心就窒一分。就在他失神时,在礁石那边的工作人员突然出声,手上举起了一台摔坏屏幕的手机:“队长,我找到东西了!”跟钟余深说话的男人,脸色一下恢复了正经:“拿过来。”队员拿着捡到的东西,跑了过来,把东西交给了搜救队队长:“根据目击者说,当时跳海的当事人就是站在那里,所以可以推定手机是她的。”搜救队队长拿着屏幕粉碎的手机,正反看了一眼,皱起眉:“这摔成这样,修好恐怕有一点难啊。”闻声,钟余深的视线随之落到那台手机上。刚好看到手机背面,竟然还贴着一张照片。那上面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瞬间,钟余深身体里好似有阵电流涌过,他当即“跳海女生我认识,你能把这手机给我看一眼?那背后还贴着我的照片。”“贴着你照片?”搜救队队长吃了一惊,半信半疑的比对起照片跟钟余深。这一比较,很快就确定是同一个人。见状,搜救队才把舒菀晴的手机递了过去。钟余深接过手机。把藏在手机壳后的照片拿了出来。照片是他高一参加新生入学上台演讲的时候,而在照片背面的空白处,还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钟余深,我喜欢你,全世界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照片的底色都已经开始泛黄,唯有这排字迹,从未褪色。舒菀晴……舒菀晴……钟余深修长的指尖攥着这张照片,他不承认自己喜欢她。只是心底蔓延的恐慌感,让他越发不适。这时,在一旁的搜救队队长突然开口问:“先生,你跟跳海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钟余深一怔回神,喉咙闷了一下。缄默片刻,他想了好几种跟舒菀晴之间的关系,可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我跟她……同学一场。”第十二章搜救队从白天搜到黑夜,但却都一无所获。凑热闹的人群散去,原地只留下钟余深还守在原地。搜救队员见他迟迟不走,还上来好心劝:“先生,已经天黑了,我们只能明天再看情况了,你也快点回家吧。”冬季海边夜里的温度,冷到零下,一般人根本扛不住。钟余深压着发闷的情绪,淡淡点了个头,跟着搜救队的人一起离开。深夜十一点,钟家。吹了一天海风的钟余深,推开别墅门,进家就闻到一股拜祭用的檀香味。那淡淡的味道,直让他蹙起眉。循着这个气味,钟余深一路走了雕花屏风后的祠堂。只见亮满蜡烛的祠堂内,钟父站在钟母的牌位前,低声说着话。“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没管好儿子也没管住自己,一切的孽都是我造成的,可舒家母女是无辜的,你泉下有知,先替我向她们道个歉吧。”听到这,钟余深心底徒然涌上火意,直接闯了进去:“你有什么脸跟我妈说这些。”“舒家那对母女哪里无辜?我妈临死想见你一面的时候你都陪在那个女人身边!”提及往事,钟余深心底的恨就被重新拨开。钟父看着儿子,复杂的神情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后,钟父转移了话题:“就算这样,那这也是我们长辈的事,你当初故意接近舒家女人,拿三十万羞辱她,又把她害的被退学这又算什么?她欠你什么?”有些事,他虽然明面上方不说,但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他了如指掌。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毕竟是父子,对不爱的人可以做到多冷血,他比谁都清楚。钟余深神色恍了下,心像被针刺了下,隐隐作痛。是啊,舒菀晴欠他什么呢?他没有回答,钟父就继续补道:“你不过是仗着人家喜欢你,所以才肆无顾忌的伤害她。”“你舒阿姨已经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吗?放过她女儿吧,那个孩子不该承担你的恨。”钟父说了很多,说到最后变成了连声叹息。这场谈判中,父子俩不欢而散。走出祠堂后,钟余深回了卧室,坐在落地窗前点了支烟。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他闭目靠在躺椅上,脑海里却抑制不住的会想起舒菀晴。

